一股猛烈的寒风呼啸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掀起两人的衣袂,眼前的白九神色冷酷眼神炙热,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柳哥,当年他可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你赶出任家,现在你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们的前途把他献给圣上。”
“不行。”
“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柳渊,难道你真的为了儿女情长牺牲自己的前途?”白九背过身去,“柳渊,我认识的柳哥可不是这样的。”他顿了顿,让自己恢复平静,“我今天听说成王曾经应许过你,让你处置任青。”
“不错。”
“你有没有想过成王为什么肯这么做?”白九背着他冷冷道,“那是因为当初成王以为你已经恨任青入骨,一定会杀了他,才会卖你这个人情。”
柳渊不语,他在看到何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也顿悟了这个道理。他当初应该由着任青离开,而不是自负地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
“你知不知道圣上前日便派了人去碧海鸢城捉拿任青。”白九不去看柳渊的反应,“你猜他找不到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听谁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这都是一定会发生的,不是吗,”白九嘲讽地笑笑,“不然的话,你又何苦让李迅白走一趟。”白九转过身来,“柳渊,你好好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是继续儿女情长还是以大局为重,为了一个必死无疑的人,真的有必要违抗上意吗?”
柳渊看着白九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出了神。
任青,是他心心念念,不忍舍弃的执念。
金边的白衣在熠熠的日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芒,身形端正修长,五官眉目如画。
是他将自己从任立那里解救出来,是他教会自己诗词歌赋兵法谋略,也是他向自己展示要如何规划城池,要如何礼贤下士,连他自己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眼里,看见的都是这个清雅公子,甘心为他驱使,渴望一亲芳泽。
可也是他,亲自给自己上了审时度势,冷酷决绝的一课。
五年前,任青成功地夺得了对丹凤城的掌控,与同胞兄长任立的争夺之中占了上风。
本以为可以一同返回主城的柳渊却被任青告知要留在这里。
“好。”柳渊垂下眼睛点点头,想了想低声道,“公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哪里惹了公子不痛快,我改便是。”柳渊不自然地说。
“你不必多想,”任青温声道,“丹凤地处边陲,我看西南山岭正适宜造建一处城防,已经吩咐了秦鹭,但他初来乍到,要忙的事还有很多,就特地留你在这里负责此事。你在我身边已久,也该试着独当一面,往后才能更好地帮我,是不是?何况这工程约莫一年就可以完工,完工之后你回来便是了。”
秦鹭是任青派系的老人,四十岁的年纪已经历任诸城知事,这次来照管丹凤本就是大材小用,又哪里需要柳渊帮他什么。
柳渊什么都知道,可还是抿着薄唇,点漆的眼睛牢牢锁着任青,“好,我知道了。”
余下的时间里,柳渊劝自己不要多想,日以继夜,半年刚过,丹凤的城防就已然完工,驻城守军也被重新整编收归,甚至还击退了两次不小的入侵。
“公子我回来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亲昵。
任青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喜悦,只笑着问道,“这一路可顺利?可曾拜见父亲?”
“还未曾拜见任大人。”
“胡闹!”任青收起笑来,“我陪你去拜见父亲。”
任青活在众人的眼睛里,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他是宽容的,是温和的,却也是循规蹈矩,一意孤行的。
所以在任立怀疑他们二人暧昧不清,任青便可以将他再派往他地以证清白。
“公子,你为什么要在乎大公子的无稽之谈?”柳渊看着任青,冷冷问道。
任青沉默良久,“你若是不愿意,你便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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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都在想,究竟还要写多久这俩人才能再见上一面啊……
。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