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百姓哗啦啦跪了一地,所有人高呼万岁,林傲雪却只摆了摆手,顺势将云烟推出,微笑言道:
“诸位不必谢朕,虫灾是云医师除的,瘟疫也是云医师解的,诸位要谢,便谢云医师罢!”
林傲雪气度从容,云烟才貌双绝,两人站在一块,竟叫人觉得格外般配。
卞南城百姓伏地叩首,齐声高呼:
“拜谢陛下圣恩,拜谢云医师!”
林傲雪领着云烟又在卞南城停留两日观察城中情况,待瘟疫消解,虫灾不再之后,林傲雪便携着云烟打道回程。
女帝微服出巡,亲临卞南城,携手云医师妙手回春,除虫灾,镇瘟疫,解救卞南城的百姓于水火的消息在林傲雪的授意之下如同长了腿似的跑遍宁国大江南北,自然也包括京城。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他们听说近日女帝抱恙不能上朝,还在思量兢兢业业的女帝少有像这样因为自身缘故耽搁朝政之事的时候,没想到转头就听说女帝去了瘟疫肆虐的卞南,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虫灾和瘟疫。
杨御早上天没亮的时候接到消息,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起来,震惊地对来传消息的人喝道:
“你说什么?此言当真?!”
将消息传上来的小厮恭恭敬敬地叩拜,言道:
“是的大人,千真万确,另外,还有个事情,周富仁被陛下抄了家。”
“什么?!”
杨御更加惊惶。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卞南城的虫灾是他辖区内的事情,周富仁与他私交甚好,每回闹了灾荒,都能靠着朝廷赈灾的米粮发一笔横财,周富仁和城主在贪污之后会分出一半来上缴给杨御。
这一次当然也是同样的做法,不过是因为王德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手里的这个消息,就暗地里拉他一起谋划,他亦赞同女帝应该立皇夫而不是娶皇后,两人一拍即合,就想到了这个点子。
原本是个绝妙的好点子,能让女帝头疼好些时日,谁知道女帝居然那么大的胆子,亲自跑去爆发瘟疫的卞南,杨御猝不及防。
他慌慌张张地将衣服穿好,准备出去打点一下,万不能让人将周富仁和他之间的关系查到。
岂料他才刚走出屋门,外边便有家丁匆匆赶来,高声喊道:
“杨大人!不好了!外边来了好多官兵!”
万事皆休!
林傲雪亲临卞南的消息放出去当天,就拿到了审讯周富仁的结果,看着供词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杨御二字,林傲雪唇角一勾,面露讥嘲之色。
杨御一定没想到林傲雪会和云烟一起偷偷跑来卞南,以他在朝中的能量,不管林傲雪清点哪个大臣带着御医前来,他都可以暗中打点,必然不会暴露自己背地里做的龌龊事。
若是再幸运些,林傲雪将赈灾的事情直接交给杨御,那他更是如鱼得水,分外嚣张。
然而林傲雪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林傲雪将手里的供词拿给云烟看的时候,心情颇为愉悦,依靠这份供词不止能除掉一个贪官污吏,更是能在朝堂上杀鸡儆猴,让那些老东西知道厉害。
一石二鸟,岂不快哉?
她当即传令回京,让人马不停蹄地去抄杨御的家,根本不给任何通告,也不打算给杨御准备的机会,人可以等她回去之后再审,但必须立即把他抓起来。
她有手里这份供词,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
林傲雪宣布回程的时候,卞南城的百姓夹道欢送,场面好不热闹。
解决了虫灾,又替云烟正了一把名声,还相当于与云烟一同离京巡游了一番,林傲雪愉快极了,回程路上一直哼着小曲,她有些期待回去之后那些朝臣们会是怎样的脸色。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在官道上,林傲雪卧在云烟怀里,脸上没戴面具,云烟手里拿着一小瓶药膏,仔仔细细地涂在林傲雪右侧脸颊上。
这药膏是云烟替林傲雪特制的,也算是她当初回南疆去的目的之一,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宁国内没有的稀缺药材找全,用心调配,用于祛除林傲雪脸上的伤疤。
虽然林傲雪对自己脸上的疤已经没那么挂怀了,但云烟知道,她哪里是不在意,只是不想将这在意的心情显露出来罢了。
每回宫人替林傲雪梳妆,林傲雪看着铜镜里戴着面具的自己时,眼里总有两分沉默的钝痛,云烟瞅着心疼,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当初她应过林傲雪,要想法子替她将脸上的疤去了,如今家国安定,也少有林傲雪需要御驾亲征的时候,受伤的机会少了,该将祛疤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云烟的指尖温凉柔软,按抚在脸上,很是舒服,林傲雪眯着眼睛,一摇一晃即将睡着。
她微偏着头,神态迷迷糊糊的,有一种朦胧的憨态。
云烟停下手里的动作,俯身凝望着林傲雪的脸颊,秀丽的长发垂落下来,抚过林傲雪的面颊,林傲雪嘟了嘟嘴。
云烟见状失笑,情不自禁地凑近了酣睡中的人,轻轻吻住后者微微嘟起的红唇。
林傲雪醒了,但没睁眼,她闻着云烟身上熟悉又好闻的脂粉香,顺势抬起两臂环住云烟的脖颈,将这个吻加深,由简单的触碰到深而缠绵的探索,直将两人的气息都拨乱了,才稍稍松开。
云烟伏在林傲雪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和深邃的柔情。
林傲雪的睡意未来得及完全清醒,云烟便凑上前去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将她吻得意识恍惚起来,她鼻间轻哼两声,却听云烟按住她的嘴唇,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陛下,不允出声。”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车轱辘咿呀咿呀地响着,将车厢内些微声响掩盖了去,驾车的暗卫目不转睛地看着前边平整的路面,不时一鞭子挥下去,骏马嘶鸣一声,又加快两步朝京城赶去。
晚上,林傲雪的座驾回到京城,抵达皇宫的时候一路驶进去,及至玉颜宫时暗卫才将车马停下。
云烟扶着林傲雪从车上下来,林傲雪很是困倦,脑袋一耷一耷的,明明想睡觉,又强行瞪着眼睛的样子,过于可爱,简直让云烟还想再将这人按着欺负一番。
但她没将心里的念想付诸实践,只吩咐了宫人将晚膳备好送过来,然后就扶着林傲雪进入宫内,替她除了衣裳。
林傲雪钻进被窝之后又睡了一个时辰,才恢复了些精神,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揉了揉眼睛,抬眼便看清不远处书桌旁一个熟悉的身影。
“烟儿。”
她咕哝着唤了一声,嗓子有点干涩,声音比平日里细软一些,像是笼着一层薄纱似的,有两分朦朦胧胧的醉意。
云烟正用心地翻看着桌案上的奏章,替林傲雪分类整理,待林傲雪醒后就能方便查阅。
此时听见林傲雪的轻唤声,她转过头去,见林傲雪已坐起身,她神态温软地笑了,将手里的奏折放下,转而端起桌上的清茶,起身朝林傲雪走过去:
“陛下,醒了?”
林傲雪软软地“嗯”了一声,接着云烟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这才下床穿上鞋袜。
云烟适时让宫人去将晚膳热了端上来,林傲雪和云烟一同共进晚餐的时候,薛贯在玉颜宫外求见,林傲雪允他进来,薛贯便垂着头快步走进来,然后双手将审讯杨御之后得到的供词递给林傲雪。
林傲雪放下筷子,将供词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面详细写了王德生私下面见杨御,商议如何阻止林傲雪迎娶云烟的事情,林傲雪眼里寒芒大放,冷笑着对薛贯说:
“你派几个人去王德生府上作客,记得明儿必得请王大人上朝,莫叫他跑了。”
薛贯领命退下,林傲雪心情愉悦,用过晚膳之后看了一会儿折子,云烟已经替她将奏折整理了大半。
虽然离京几日,但真正有用的折子不多,有云烟帮她分担,不一会儿,林傲雪便将奏折处理完了。
云烟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忽然来了兴致,便从宫里找来一架古琴,放在桌案上轻轻弹着柔和的琴曲,林傲雪一脸享受地坐在云烟身边,地上放着一坛梅花酿,酒香沁人心脾。
琴声悠悠扬扬地在宫中传开,宫人们已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温柔的琴声了。
一曲作罢,林傲雪凑过去从云烟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将脑袋搭在云烟肩头,笑道:
“烟儿,夜已深。”
云烟哪里听不出这人的意思,林傲雪现在休息好了,想将今日输掉的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她张口含住云烟温润的耳垂,舌尖一扫,顿时让云烟身娇体软地倒在她怀里。
林傲雪洋洋得意,她跟云烟学了不少技巧,道是学无止境,总能在闺房秘事之中找到新的乐趣。
云烟最是宠她,虽然林傲雪的年纪比云烟大几岁,许是性情使然,林傲雪总显得稚嫩些。
云烟身子一斜,林傲雪便将她整个打横抱起,三两步来到床前,欺身压过去。
两人在榻上滚了两圈,林傲雪不安分的手探进云烟衣襟里,却忽然间云烟抿唇笑了,笑容勾魂夺魄,林傲雪心觉不妙,想压住云烟的双手让她勿要妄动。
然而云烟的手却已抚上林傲雪的脊背,不知在哪个穴位按了一下,林傲雪身子一颤,力气顿时像被抽空了似的,浑身虚软。
她一身武功在云烟面前仿佛花架子似的,林傲雪惊慌失措,扑到云烟胸前起不来,云烟咯咯笑着,一边抚弄林傲雪的精巧耳垂,一边调笑:
“可能陛下还要学一学医术,才能每回都稳稳胜过妾身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今天是一只被压的二毛嘿,晚一点会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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