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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醒时分(1 / 1)

沈易阳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看着沈和真她们拦住了沈延玉,微微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干嘛呢,今天还去不去了?”

“去,当然去,只不过今天换个乐子,像往常一样多没意思?”沈和真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

旁边的沈惜容就将去接过了沈易阳手里的笼子,面上有些嫌恶,但奈何沈和真在旁边,她也只好忍着。

“你,”沈惜容接过蒙着黑布的笼子,递到了沈延玉跟前,“把这个送到那个妖孽那儿去,记得到了再把布揭开。”

沈延玉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又把目光投向她手中的笼子。

“我并不认识你们说的人,这送礼之事还是让别人去吧。”

“我告诉你,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三姐姐的话你都敢不听?”沈惜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远处的沈易阳见他们磨磨叽叽的,也有些不耐烦了:“她不送就不送,我们自己去就是了,去晚了那个妖孽跑了怎么办?”

“我说让她去就让她去。”沈和真脸上带着薄怒,她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人敢不照做。

“你若是不去,今后你的书,我见一本烧一本!”沈和真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沈延玉不是想求学么?她偏不让她如愿。

没想到沈延玉闻言轻笑了一声,果然是小孩子能想出的欺负人的法子。

“三姐想烧就烧,权当给你解闷,要不我明日去多买几本,你想烧什么,四书还是五经?”沈延玉不仅不怕她烧书,反而看起来很认真的在思考让她烧什么书才好。

“就烧《馆香记》吧,那个厚,一册顶十册!”

沈延玉抬眼看着她,毫无惧色。不远处的沈易阳毫不掩饰地笑了出声。

“你,你!”沈和真被她一堵,又见沈易阳嘲笑自己,她当即就要去摸自己腰间的长鞭。

沈易阳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都是兄弟姊妹,你还想动手啊你?”

“沈易阳,你装什么装?”沈和真眯了眯眼,十分不悦,真是虚伪。沈延玉那样的人,跟她们怎么能比?

“沈和真,是,小爷就是喜欢装,怎么,你看不惯我啊,那你又能怎样?”沈易阳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宫里,也就他敢不给沈和真好脸色。

沈延玉看他们吵着,只觉得没趣。不过他们口中的妖孽,莫非是那天那个少年?

她看了一眼那个笼子,蒙着黑布不知道装着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三姐,四哥,你们不用争了,我替你们走一趟就是。”

沈和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沈延玉接过沈惜容手里的笼子,掂了掂,有点重,但是不知道是些什么,总之她去送,应该会安全一些,免得这些人做得太过火。

他们给她指了路。一群人还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似乎是怕她半路溜了。

走了约半个时辰,沈延玉就到了那个少年的住处。

她侧目看了看身后,沈易阳他们交头接耳的,像是即将有什么好戏要登场了。

手里的笼子时不时轻微地晃动着。送个东西而已,她应该也不会怎样。

走到那少年的住所时,还是青砖瓦房,漆黑的木门像是随时会倒塌一样。

沈延玉深吸一口气,踌躇了片刻,才轻轻叩了叩门。

不多时,门就打开了。那少年站在门内,单薄的身子却立得挺直,碎发挡住了大半的脸。

他也不说话,见到沈延玉的一瞬间,目光就冷了下来。

她举起来手中的笼子。

“别误会,我并非自愿来的,这笼子,有人嘱我给你送来。”

那少年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她手中蒙着黑布的笼子,却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我帮你放在桌上吧。”沈延玉看到院子里有一方石桌,她现在也只想快点把这笼子送出去。

那少年倒是没有反对,给她让了道。

沈延玉将笼子放在桌上,她正想叮嘱他不要打开,就感觉那笼子放下后晃动得更厉害了。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吱吱”的细微叫声,一群肥硕的老鼠就从笼子里挤了出来,顺着石桌四散奔逃。

“啊!”沈延玉低呼出声,猝不及防被这些老鼠吓了一跳,她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就栽在地上了。

地上的老鼠还在到处爬,吱哇乱叫。看得她一阵恶寒。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然后就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沈和真她们把门给反锁了!

沈延玉急忙跑向门口,用力地推着,门却丝毫不动。

“三姐,四哥,你们把门打开啊!”沈延玉也有些急了,这么多老鼠也太吓人了。

但是门外只一阵看戏的笑声,也没有理她。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有人说了句:“今日高兴,就玩到这儿,咱们回去吧。”

门外彻底没了动静。

沈延玉有些急了,使劲儿拿身子撞了撞门,门被她撞得吱呀作响,却丝毫没有破开的迹象。

听着门外的动静,沈和真她们肯定已经走了。沈延玉只得去找那少年问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破开门。

说起来,她一直没有听到那少年的动静。

院子极小,但是她找到他的时候,却愣住了。

只见那少年还站在原地,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单薄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煞白,一双眼睛完全没有了焦距。

院子里的老鼠还在四蹿,眼看着一只老鼠就往他的方向去了。

眼见那老鼠就要蹿到他面前了,他无声地微张着嘴,像溺水的人拼命呼吸。

就在那老鼠快蹿到那少年那儿时,就被一脚踢开了。

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沈延玉,煞白的脸还满是惊恐。

沈延玉看了看站在原地脸色煞白的少年,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环顾了下院子,终于在墙边发现了一把铁铲子。她连忙跑过去,一路踢开那些乱蹿的老鼠。

握住铲子就开始刨墙角的土,刨了几寸深后,她抽出了埋在土里的砖块,留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眼见那些老鼠又要蹿到那个少年那儿去了,沈延玉一把抄起扫帚,就挡在他面前。

“滚开。”沈延玉吃力地挥动着手里的扫帚,把蹿过来的老鼠通通扫开了。

她拿着扫帚满院子跑,累得满头大汗,头发也散开了不少。

好在大部分老鼠还是惊慌地顺着那墙缝溜出去了。余下的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沈延玉实在没力气了,一手杵着扫帚,也不管形象了,直接坐在了地上,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折腾了半天,沈延玉累得虚脱了,她低着头休息,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再抬头时,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轮廓。

这下好了,眼不见为净,老鼠就算是没有赶完,她们也瞧不见了。

天上一片漆黑,只要微弱的月光。那少年也不知道缓过来没有。

沈延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会儿浑身有些发酸了。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沈延玉茫然地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想必他又是要来说一些让她滚之类的话,反正她也没图过他感谢。沈延玉摆了摆手:“你放心,我立马走。”

结果她刚刚起身,就发现之前坐姿不对,腿被压麻了,她才站起来就觉得脚下不稳。

正好一只手伸了过来像是要扶她,她惊慌中下意识地就抓住那只手。

刚刚握住那只手的瞬间,沈延玉只觉得心口一痛,就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谁慌乱的声音,随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睡意朦胧中,她只觉得浑身难受。费力睁开眼后,没有门窗,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空气中还带着腐烂的味道。

不知为何,她明明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可她却还是能看清楚房间里的事物。

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墙角。他低垂着头,浑身遍布伤痕,头发都被血凝成了一缕一缕的。

那个男孩约莫五六岁,身子不住地颤抖。良久,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就走了进来。

沈延玉当时就一惊,想找地方躲起来,可那个妇人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还直接穿过了她的身子。

沈延玉低头看了看身体,分明还是好好的。

她正不得其解,角落里的小男孩一瞬间就抬起了头,眼中亮起微光,惊喜地向着那个妇人扑了过去。

“娘亲你是来接我出去的么?”那个小男孩跪在地上,脏兮兮的小手只敢放在她的鞋边,不敢去碰她的衣角。男孩抬起脸时,只见他嘴唇皲裂,瘦得吓人。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妇人见他浑身都是伤,急忙蹲下了身子,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个男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当即扯出了笑容,只是眼中还带了泪。

“娘亲,我没事,娘亲不要担心我。”他的声音虽然带了几分稚气,却勾在人耳朵里,清越惹人怜惜。

那个妇人眼中也含了泪,颤抖着手摸在他脸上。

沈延玉看着他们,倒是有些感慨,虽然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还好这个男孩的母亲还是关心他的。

那个男孩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生怕弄脏了她的华服。

突然,男孩睁大了眼,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只见刚刚还怜爱地看着他的妇人,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她仰着头恨恨地笑着,涂着丹蔻的指甲嵌进了那个男孩子的脖子里。

她脸上全是癫狂的神色,还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你这个贱种,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

那个男孩被她掐得涨红了脸,快要呼吸不过来,他艰难地开口,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是在叫着“娘亲”。

“贱种,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你就是不死,为什么你非要来到这个世上!”那个妇人眼中的恨意滔天,浑身也颤抖着。而她恨的人就是她的这个儿子。

男孩只能发出了零星的声音,听到他母亲的话,一双眼里的欣喜支离破碎。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他拼命地努力,可却得不到她半点垂怜。

为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沈延玉半晌反应过来,想去拉开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啊,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个妇人在最后一刻清醒了过来,立马松了手,那个男孩就倒在地上喘着气。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在乎你的,你是我的儿子,啊,你是我的儿子!”那个妇人癫狂地用手抓着自己手臂,直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看了看地上的男孩,看到他的眼睛,瞬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地上的男孩意识渐渐模糊了,一直伸着手想要去抓住他娘亲的衣摆。却只能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不要,不要扔下我……娘亲……不要……”

沈延玉微红了眼眶,她很想去扶起他,可她根本动弹不了。

四周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整个房间只剩下那个男孩如死水一样的眼睛。他微张着嘴,像被搁浅在岸边的鱼,拼命的想呼吸。

角落里只有肮脏的老鼠,不停地爬过他身上,像是要等着他死去。

那个男孩的就趴在那里,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涣散,最后成为一片死寂。

沈延玉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疼得她弯下了腰,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个男孩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沈延玉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而自己似乎躺在一场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等缓过劲后,她才惊觉自己一身冷汗。

这是梦吗?可是刚刚的画面却十分真实,仿佛那个男孩真的站在她面前。

她实在想不明白,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就起身想去倒水喝。屋子里没有掌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探路。

她披上了身上的那件外衣,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好像碰到了桌子,才小心翼翼得探到茶壶。

这似乎不是她的房间,她晃了晃脑袋,才想起自己今日被困在了那个少年的住所。

她轻轻推开门,眯了眯眼,朦胧的月光下,那个少年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似乎睡着了。

沈延玉正要转身回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梦呓: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知错了……”

那个少年单薄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一双手紧紧抓在石桌上,像是一个溺水的人。

月色清冷,他紧闭着双目,神色一片痛楚。似乎梦魇了,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延玉忽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难道她刚刚看到的梦境,是他吗?

可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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