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看清身后来人,顿时都停下手中动作。
“王爷。”
“苏云深,你好大的胆子!敢对芸儿动手!”魏迟彻一脚踹在了她的肩膀,将她踹了出去。随即健壮的手臂勾在了夏芸儿的腰间,将她圈了自己的怀中,语气里满是关心和紧张,“芸儿,你有没有事?”
“王爷,我没事。”夏芸儿见魏迟彻来了,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反而露出一副小女儿害怕的姿态。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声音娇嗔无比,“王爷,我听说姐姐在这里,便想来和姐姐叙叙旧。谁知道姐姐突然怨我,说我在王爷身边,不拦着王爷抄了将军府……才害得大将军,将军夫人……”
夏芸儿说到后面,更是突然抽泣了起来,身子微微发颤,任谁都心生怜惜。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云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魏迟彻听罢,面色更是一沉,他微微抬眸,看向苏云深的眼中,没了刚才的温柔,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厌恶和愤恨,“苏云深,将军府的人是我杀的,你有什么仇,什么恨,冲我来。若是在让我知道,你敢对芸儿下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魏迟彻,你怎么可以……我才是你的妻子!”苏云深看着面前卿卿我我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她紧握着拳头,除了小腹和肩膀的疼痛,心脏的位置,更是如同针毡一般,像是有万千蚂蚁啃噬,让她难以承受。
她与夏芸儿虽不是亲生姐妹,但是这么多年里,她在将军府的时候,一直都是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
当年身为六皇子的魏迟彻,是先皇最喜欢的皇子,身承万千恩宠。但俗话说的好,树大招风,人为名丧,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皇位,自是人人窥觊眼中。
在先皇驾崩的时候,便有人要置六皇子与死地。得到消息的苏云深,千求万求自己的父亲,甚至以死相逼,才让父亲松口,带人去救魏迟彻。
只是赶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魏迟彻的母亲惜贵妃,为了保护年仅十二岁的魏迟彻,身中数刀,甚至被人凌辱……
而魏迟彻也受了重伤,一度昏迷。大将军为了防止引火上身,才派人连夜护送他去西平。
西平虽是荒芜之地,常年还有蛮夷人扰侵犯。但留在皇都,只有死路一条。
魏迟彻被送走后,苏云深日日夜夜盼着他的消息,却被告知他因伤势严重,可能危在旦夕。苏云深本想前去西平,却是被父亲发现,命人给看守了起来。如今朝中纷乱,魏迟彻虽被送走,却依旧有人想要他性命。
而且因为救下魏迟彻这件事,将军府也因此受到了连累,要不是因为位高权重……
苏云深无奈,只能求得夏芸儿代替自己,前往西平,查看魏迟彻的状况。夏芸儿走后,苏云深日日让人送往书信,然而却都石沉大海,没有音信。
为有几月之后,当时送回来的一封信,字数寥寥无几,‘君已安好,勿在挂念。’
之后一别,便是整整四年。
直到前些日子,太后宣她进宫,企图让她进宫为妃。她委婉拒绝,表示心有所属。太后也听闻她与魏迟彻从小相识,便猜中她心中所想,便让皇上召魏迟彻回都,为两人赐婚。
只是没有想到……
想到这里,苏云深的眼眶泛酸,眼泪氲满了眼眶。
但她却倔强的咬着牙,不想在两人面前落下一滴泪来。
魏迟彻在对上她微红的眼眸,心中一窒。
但是想起四年前的事情,他心中便充满了怒火,只觉得她如今所得都是罪有应得。
他冷哼一声,心中那丝异样很快便平复了下去,“我的妻子?我们一没拜堂,而没婚书,你只不过是叛贼余孽,也配做本王的妻子?!我魏迟彻的妻子,只能是夏芸儿一人!”
他话说的明白,一双幽冷黑沉的眸子,闪着寒光。
夏芸儿听罢,面上一喜,他的意思,不正是要迎娶自己当彻王妃?
然而苏云深却是不敢相信,自己苦苦等待了四年,当年所有的付出,却是换来了屠杀自己全家,他要娶别人为妻?!
她咬着嘴唇,滚烫泪水终究是忍不住,顺着两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