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又是那个夏芸儿的主意。”苏云深气恼地说道,嘀嘀咕咕推门而出,只要肚子饿了,脾气就不小。
半晌,路过小厨房的时候,正看着那冲天的烟囱冒着热气,浓浓甜香的气味传来,蒸的应该是桂花糕。
苏云深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桂花糕的清甜可口,垂涎不已。
可恨可恨,等自己有钱了,就要买一箩筐的桂花糕来吃!
“大胆,在王爷的小厨房面前做什么?”
身后传来不客气的戾喝,苏云深吓了一跳,嘀咕着不让吃难不成还不让闻吗?
回过头去,却正对上侍卫凶神恶煞的脸。
再抬头,明眼就看到魏迟彻站在后头,面色不悦地看着她。
“躲在这里偷吃?”
他挑眉,冷哼一声,身上的衣着齐整,像是刚刚出门一般。
魏迟彻本想去书房,回来的时候听闻苏云深早上离开了彻王府,之后又鬼鬼祟祟从草垛里面跑出来的样子,一问才知道,那地方通往后门。
她又跑出去做什么?
魏迟彻心头不爽,领着人便上前去劫了她的路。
“我出门吃点东西,我饿死了。”
苏云深吓了一跳,没料到在这个地方都会遇上魏迟彻,微微抿唇沉吟片刻,打了个哈哈,揉了揉肚子——这句话又不假,她真的饿死了。
魏迟彻讥讽的眼神扫过她那委屈的神色,流露出几分嘲笑。
“是吗?那怎么吃饱了还站在这里?”
他看了看厨房,上头的热气依旧源源不断从烟囱处冒出来。
苏云深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没好气道,“我没带钱!”
魏迟彻哑然,没料到苏云深竟会如此直截了当。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袖,“你要吃就进去吃,别做贼一般,简直丢人。”
他说罢,嫌恶地看了一眼苏云深颇为落魄的样子。
苏云深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偷偷握紧了拳头冲着他比了比。
“对了,本王已经去过你所说的地方了。”忽然,看魏迟彻回过头来,淡淡道。
“如何,我说的可有假话?”苏云深听罢此言,赶忙放下手,跑上前去问道。
魏迟彻抬眼,看了看景风。
“苏大夫,人已经死了,死在茅草屋子里的。”景风会意,看苏云深里忽然敛声屏气,脸色阴沉,还是继续开了口,甚至描绘得极其详细,恨不得让苏云深也身如其境,“今日我们派人赶到,刚推开门,就看到一双吊脚儿。那麻子绑了绳子,一脖子吊在了房梁上。舌头吐的个老长,脸色铁青,一地上都是垢物,就连脖子上的麻子都勒出血了。看起来,应当是昨儿晚上死的。”
苏云深倒吸一口凉气,心沉入了谷底。
她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局,夏芸儿既然已经知道侍卫被自己抓到,怎么可能还留一个麻子祸患呢?
“该死!”懊恼地长叹一声,苏云深咬牙切齿,“你看看吧,我昨日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魏迟彻明知故问,重复刻意道。
苏云深咬牙切齿,张口本想斥责这事又是夏芸儿所为,刚刚吐出一个字,可又转念想来那日魏迟彻如此袒护夏芸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话头到了口中,转了个方向,别过头去,不冷不热道,“看起来是老天爷,不准备让彻王找到凶手了。”
“你此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彻王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那还不如别听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事情发生,都赖到我头上来。”
苏云深耸耸肩,话中有话,口气不耐。
魏迟彻听她说话不太客气,倒有些酸溜溜的,心中不满,“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无辜的,本王中毒是活该,是上天的惩罚?”
“我可不敢。”苏云深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到此事的线索又中断了,却也不能开口责怪谁,只能自认倒霉。
她看着魏迟彻那还有些悠然的神色——他自然是不着急,反正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八成早有定论,一想到他言之凿凿的说自己信任夏芸儿的那句话,苏云深只得气恼地甩袖要走。
“估计是只有老天爷来了,才能找到!”
她狠狠地嘀嘀咕咕道,也不管魏迟彻难堪的脸色咕咕叫的肚子,转身就离开了此处。
“王爷……”景风看着苏云深离开,心中也是一惊,只得小心心翼翼的瞄着魏迟彻。
这苏大夫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说王爷中毒是老天报应。
不过魏迟彻脸色虽是难堪,却也终究没说什么,紧握的拳头松开,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了。
景风虽然惊奇,但是主子的想法他又猜不准,轻叹了口气,只能挠了挠头,跟在魏迟彻的身后。
苏云深像是脚下生了气,一直走了老远,才放慢了脚步。
半晌,思绪也稍微回来了些。她也不知道白辞有没有收到信件,什么时候才能前来。
就这样茫然地走来走去,不知不觉,路过了地牢那厚重腐朽的门口。
她心中微动,望着门口守卫,正优哉游哉地做在前头的,不知摆弄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外面倒是阳光明媚,可是这地牢里,却晦暗无比。
心中顿时一紧,越发的对不住李惊阳纵然那日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只是故意想要找个机会离开地牢。
她呕了一口气,憋在心头,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发泄,只能折断了一路的树枝,扔在地上泄泄愤。
不过也好在,消息马上就传来了。
翌日晌午,苏云深又偷偷躲在地牢门口观察情况的时候,不甚被两侧的侍卫发觉。
侍卫早就觉得草丛有异样,一个冷不丁的冲上去,就发觉是苏云深猫着腰在里头。
“看看这是谁啊。”侍卫挑眉,颇为惊奇,继而轻笑戏谑道,“苏大夫,您可是担心里面的人啊?看起来您这样心都碎了。”
他们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误以为苏云深真的和李惊阳有什么。
反正苏云深在王府之中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故而说话也不是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