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烛火下,男人清俊的脸染上红潮。
萧昱谨忍的身上肌理僵硬,额头溢出薄汗,费解的看着身下人。
他这还没怎么样……
萧昱谨双臂撑在穆温烟两侧,看着她哭着的梨花带雨。
她分明也想要,方才.低.吟.出声,迷糊的当真像个小傻子。
“穆温烟!”被卡半路的巨龙并不是很愉悦,若是穆温烟还小,又若非他在乎她,萧昱谨根本没法在这个时候怜香惜玉。
他还没有离开她,撕裂的痛也不甚明显,但不知为何,穆温烟就是觉得不舒服。
被萧昱谨低低一吼,她就更是委屈了。
她也很懊恼,今晚难得被她得逞,她当然想尽情.快.活.一回。
老天爷一定是对她有意见。
“萧昱谨,我疼……”她发出“嘤嘤嘤”的低泣,喃喃的说。
萧昱谨看出来她不是装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似是无奈至极,突然俯身,埋入穆温烟的脖颈间,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撤离”。
穆温烟得了自由,可小腹还是不太舒服。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揪着薄衾遮住了颤.颤.巍.巍的山.峦.红.梅,但偏生她只遮住稍许,如此更是一种难言的视觉盛宴。
萧昱谨刚退出来就悔了,他虽不.重.欲,可一旦.欲.念.腾起,便不是那样容易就能消停的。
“烟儿……”萧昱谨低头,轻轻啄吻穆温烟滑落眼角的泪,一路往下,路过玉耳与天鹅颈,最终隔着薄衾,唇.覆上了.馥.郁.娇.软......
明明温柔小心,带着多般隐忍,可男人的呼吸不稳,虔诚中又透着几丝.色.气。
穆温烟侧过脸,轻咬红唇,难受的缩着脚指头。
萧昱谨再度抬起脸时,她的情绪稍稳,男人哑声低问,“烟儿,体谅体谅为夫?嗯?”
为夫?
他好像第一次自称为夫。
穆温烟眨了眨眼,既是渴望,又是害怕,方才那样的绞痛,她半点不想再经历一次,可.美.色.当前,她根本把持不住啊。
“我……我太难了!”穆温烟再度低泣。
萧昱谨今晚就没有打算放过她,大掌往下探去,试图撩起穆温烟难以承受的念想。
然而,就在下一刻,男人身子一僵,紧锁的眉头在烛火下格外阴沉。
他抬手,就看见指尖沾染了血渍,没记错的话,穆温烟的月事并不是这几日,“烟儿,你是来月事了?”
月事……?
萧昱谨不提及这事,穆温烟险些忘却了这回事了,她在皇宫来过一次月事后,就再不曾来过。
两两对视,穆温烟又呆了。
她虽机智过人,可庄嬷嬷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事啊。
“我、我不晓得呀!好些日子没有月事了,我怎知它突然又来了?!”穆温烟委屈巴巴,做女子太难,做个美貌的女子更难。
萧昱谨的眉心愈发紧蹙,几乎是盯着穆温烟的眉眼,又问,“告诉朕,多久没来过月事了?”
男人的神情严肃,有些人天生具有威慑力。
萧昱谨一旦肃重,穆温烟不敢放肆,她伸出手,掰了两根手指,在萧昱谨面前晃了晃,“喏……”
萧昱谨,“……!!”
花菇全神贯注的留意着下面的动静。
嘴里的奶片儿还没吃完,就看见萧昱谨抱着穆温烟,大步冲出房门。紧接着,整个镇国公府都轰动了,郎中几乎是被捉到了穆温烟的卧房,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花菇不明白……
不就是同房么?
铁柱看着娇.软,实力却惊人,这怎的还差一点闹出了人命?
花菇悄然站在暗处,她的存在感很低,因着是“贵客”,她在府上行走甚是自由,此时就立在穆温烟的闺院外,安静的等待着消息。
倒不是她不够担心穆温烟,她只是觉得,穆温烟命硬,这辈子必定荣华富贵,不会那样容易出事。
此时,寝房内,郎中把过脉后,交代了一些事宜就退了下去。
穆温烟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萧昱谨就立在床榻边,男人的神情复杂,说不出的意味。
穆凌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的如此防备之下,烟儿还是差一点就和萧昱谨……
是烟儿闯入萧昱谨的屋子,而并非是萧昱谨夜闯闺房,故此,即便穆凌想要动怒,理由也似乎站不住脚。
好在,他的外孙此次并未受到损伤。
穆凌沉声道:“皇上,烟儿还小,怀这一胎又遇无数凶险,还请皇上……克制!”
帝王年轻尚轻,血气方刚,烟儿又是美貌过人,小夫妻两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擦出危险的火化,穆凌作为过来人,他心里十分清楚。
萧昱谨,“……”
帝王薄唇微抿,没有理会穆凌,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榻上的人。
他以前就想占为己有的小团子,如今给他怀上孩子了。
明明是一桩极为正常之事,但萧昱谨只觉无比不真实。
穆温烟一得知自己腹中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她就乖巧的不像话,就连翻身都不太敢。
萧昱谨手心发汗,穆温烟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四目相对,就好像屋内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穆凌,“……”
“咳咳,皇上,臣有话要说,还请皇上出来一趟。”穆凌语气强硬,他以前就察觉到萧昱谨对烟儿有所不同,没想到几年后,烟儿还是被这臭小子给抢了。
萧昱谨点头,却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岳父先回避,朕有话与烟儿说。”
穆凌噎住,他能盯着烟儿一时,没法盯着她一世,加上烟儿突然当母亲了,她自己许也受惊过度,这个时候穆凌当然不想当恶毒父亲。只好默不作声的先离开。
房门合上,萧昱谨长腿一迈,直接走上脚踏,坐在了床沿上。
“烟儿……”萧昱谨唤了一声。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手被萧昱谨握着,男人下巴的胡渣刺痛了她的手背,她一脸懵懵懂懂,“我腹中……有小娃娃了?”
萧昱谨亲吻她的手,含糊的应,“嗯。”
穆温烟震惊之余,又想到了娘亲告诉过她的话,若是她生下皇太子,她就能间接坐拥天下。
“皇上高兴么?”
萧昱谨俯身,唇.吻.过穆温烟细嫩的额头,男人动作虔诚,仿佛不知如何待她好才行,“烟儿,朕甚是欢喜。”
穆温烟太会见缝插针了,“那……我腹中的小娃娃会是皇太子么?你日后会不会移情别恋?倘若别的妃嫔也生下了皇子,皇上会偏宠谁?”
萧昱谨抬起头,仿佛是被刺激了,狠狠咬了穆温烟的唇,疼的她嘤嘤嘤直叫。
“萧昱谨!你咬我作甚?!”穆温烟控诉。
门外,穆凌身子一僵,差一点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但以防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他只能憋着气,隔着门扇,对里面轻咳,“咳咳咳……”
萧昱谨也不恼,初为人父的欢喜,令得他对穆凌的忍耐心大大增强,对上穆温烟恼怒的眼神,他无奈叹了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穆温烟,“……”
她哪里没良心了?
她就不能未雨绸缪么?毕竟是要当娘的人了!
萧昱谨要离开,穆温烟.揪.住了帝王.衣.襟,有孕之人,情绪波动甚大,眼眶瞬间就湿了,“你不回答我,便是将来还有要娶新人的意思么?嘤嘤嘤……既是如此,那你我不如早早了断,省得日后徒增伤感。”
萧昱谨,“……”
若非考虑到穆温烟怀有身孕,他当真会将她摁在榻上,狠狠折磨几个来回,让她下不了榻!
萧昱谨选择用行动表示,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知道穆温烟的一切.敏.感.之处,直至.吻.的她粉颜桃腮,神情迷迷糊糊,男人才抬起头来,喑哑道:“朕只要烟儿生的孩子。”
萧昱谨出了寝房,穆温烟才后知后觉的晃过神,她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了郎中方才所言,待到月份足三月,才可行.房.事……
哎!
焦躁啊!
穆凌终于盼到萧昱谨离开了闺房。
他有种甚是古怪的错觉,即便穆温烟已经嫁给了萧昱谨,他直至今日仍旧不愿意看见萧昱谨接近穆温烟。
穆凌站在庭院中的一株西府海棠树下,萧昱谨靠近时,他看见了帝王的薄唇显出不太正常的红。
穆凌,“……”
简直岂有此理!
难怪京城盛传妖后的谣言,萧昱谨这般不知避讳,烟儿只能坐实妖后的名声。
在穆凌看来,一切皆与烟儿无关,皆是萧昱谨之过!
“岳父找朕有何事?”萧昱谨眉目间难掩喜色,纵使表面冷硬无温,但只有他知道,心口跳得有多厉害。
穆凌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直接长话短说,“皇上,穆家不求荣华富贵,当年臣受先帝嘱托,死守西南,如今国泰民安,皇上亦是励精图治,先帝之嘱托,臣自问已完成,倘若烟儿清醒过来后要离开皇上,臣肯定皇上莫要阻拦!”
帝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岳父只怕话没说完吧?先帝的嘱托可不止让你死守西南,那傅恒泽呢?”萧昱谨嗓音孤冷,听不出什么语气,却是让人为之一颤。
穆凌面色微白,“你……你都知道了?”
萧昱谨答非所问,“烟儿是朕的妻,眼下又怀了朕的孩子,岳父是想让朕妻离子散?穆家日后就是烟儿与皇太子的依仗,日后穆家该怎么做,用不着朕教吧?”
穆凌,“……”
镇国公震惊之时,萧昱谨又道:“当年你将命已垂危的六皇子带出皇宫,那时候恰逢冠军侯府的世子病故,你趁机让六皇子换了身份,让他以傅家世子的身份活在世上,给了他富贵与尊荣。可当初若非是朕,他根本无法活着离开,如今这天下是朕的,烟儿也是朕的,他执意要反,朕必然杀他!岳父是个聪明人,有些不该做的事,岳父心中自当清楚。”
穆凌,“……”
他当年将傅恒泽带出宫时,傅恒泽的确有中毒的迹象,但中毒不深,要不了性命,他原本还很纳闷,为何皇后苏氏并未下狠手。
穆凌动了动唇。
但似乎无话可说。
穆家遮遮掩掩了数年的秘密,萧昱谨竟然都知晓。
萧昱谨又道:“岳父,傅恒泽有今日,一半因朕起,一半因你而起。朕如今容不下他,也怨不得朕,你是烟儿的父亲,烟儿是朕的妻,岳父自然要忠于朕!”
穆凌,“……”
行吧,好话坏话都让萧昱谨一人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月门处,花菇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此地,还听见了宫闱密事。
她只是来看看铁柱的,半分没有窥听辛秘的意思。
此时,一婢女靠近,“花姑娘,娘娘有请。”
自来了国公府,府上的下人皆唤她为花.姑娘,花菇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得和穆温烟商榷一下改名的事。
穆菇?
花菇立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迈入闺院。
见到穆温烟时,花菇就见她面色桃红,安安静静的平躺着,一脸“慈母”般的温柔。
穆温烟才巴掌大的小脸,她自己分明就是一个孩子,可现下却是怀有身孕了,花菇心头莫名涌上一阵酸楚,但她不会表达,只是站在床沿看着她。
穆温烟先开口,“小姐姐,郎中让我这几日卧榻歇息,可我歇不住。再过半年,我的小娃娃就要出生了,届时我想请小姐姐给孩子当教习师父,教他练功习武,不知小姐姐以为如何?”
铁柱的孩子,就是未来的皇太子。
而花菇此前只是雇佣军的身份,她觉得自己不配,可面对穆温烟期盼的眼神,花菇拒绝不了,她顿觉肩头的担子又重了,立刻应下,“是!娘娘!”
这一晚,穆温烟睡的很踏实。
得知自己要当母亲之后,她对萧昱谨的.欲.念大大降低。
她梦见了孩子出生,还梦见自己不久之后又连续生下了两个儿子,却总是生不出女儿。
于是,她又缠着萧昱谨闹,逼着他和自己生女孩儿。
可谁知,生下来的又是男孩儿。
从梦中惊醒的穆温烟,额头溢出了薄汗,被梦境给吓到了,她轻抚着仍旧平坦的小腹,喃喃说,“……不会吧!”
京城,皇宫,玉芙宫内。
淑妃依靠着美人榻,她美眸微眯,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脑中浮现出和傅恒泽.共.度.良.宵.的那晚。
一只美人玉手顺着脖颈缓缓下滑……
宫人端着托盘靠近,低垂着脑袋站在一侧,低声道:“娘娘,您要的保胎药已经熬好了。”
她的肚子尚且没有动静,但也不妨她防患于未然。
淑妃亲手给自己灌下一碗保胎药,问道:“皇上今个儿宿在哪个宫里了?”
假皇帝是傅恒泽的人,淑妃见过他几次了,表面的确是一模一样的一副皮囊,但那人不是萧昱谨,所以,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宫人如实回禀,“回娘娘,皇上今个儿宿在了虞美人宫里。”
淑妃唇角溢出一抹绚灿的弧度。
萧昱谨让她独守空房三年,负了她的一片情深,那她就让整个后宫都给萧昱谨戴上.绿.帽子!
“德妃那边有何动静?”淑妃揉着温热的小腹,又问道。
宫女俯首,接着道:“德妃对外声称病重休养,拒不见人。”
淑妃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好一个德妃!她倒是精明的很!对了,皇上可曾去过未央宫?”
关于皇后的去向,众说纷云。
有人说皇后娘娘一直在未央宫养病,守在未央宫外的侍卫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即便是帝王亲自去了也不行,只有亮出帝王腰牌,方可放行。
可帝王腰牌根本不在宫内。
另有说法称,皇后娘娘早就不在宫里,甚至于还被绑去了北魏。
淑妃当然知道穆温烟眼下身在何处。
她只是太过痛恨萧昱谨,竟然能替穆温烟安排的如此缜密,他是打算将穆温烟寻回时,还让她稳坐后位么?!
哼!休想!
这时,一婢女迈着莲步快速走来,躬身道:“娘娘,皇上来了。”
淑妃幽眸微眯,摆了摆手,“嗯,本宫知道了,都退下吧。”
须臾,一穿着帝王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迈入内殿。
这人的容貌、身形都与萧昱谨极为相似。
可气度上却是天壤之别。
淑妃看着他走近,眼前一阵恍惚,她曾经也盼着萧昱谨这样靠近她,盼了整整三年。
可就在男子靠近时,他身上明显的脂粉气味让淑妃回过神。
她并未行礼,在男子的手搭上她肩头上,淑妃嫌恶的推开,“放肆!本宫不是那些妃嫔,也不是你可以作践的!”
男子当了几天皇帝,尝到了万万人之上的滋味,难免膨胀。
可惜,这后宫妃嫔太少,还有那么几人称病不见他,从虞美人那里出来,男子不甚满足,这便想到了淑妃。
此刻,淑妃身上只批一件桃花云雾烟罗衫,清透的衣料衬的里面光景若隐若现。
权势使人疯狂,征服天子的女人,自是让人热血沸腾,男子是个江湖混混,靠着易容术混迹江湖,前些年归为了傅恒泽麾下,他当然知道傅恒泽的计划。
真正的帝王,八成是不会活着归朝了。
既是如此,后宫这些妃嫔岂不是暴殄天物?
令得男子震惊的是,与他.欢.好.过的妃嫔,竟然都是.处.子!
只可惜,不知因何缘由,只有那么几个妃嫔想要接近他,旁人见了他只会瑟瑟发抖,今日那虞美人虽是百般.勾.引,但终归太过生涩,在榻上假装叫嚷,半点没有真心实意的投入。
男子低笑,“呵呵,淑妃,主子说了,你的任务是怀上孩子,倘若淑妃在一月之内没有身孕,那我只能自荐枕席了。”
“你!”淑妃没想到傅恒泽会给男子下了这道命令,她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此刻,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傅恒泽根本不想让她怀上萧家皇室子嗣,他只是想利用她!
但她不会让傅恒泽那么轻易得逞。
她不久之后一定能够怀上!
“滚出去!就凭你还不够资格碰本宫!傅恒泽能栽培你,本宫也能毁了你!还不快给本宫滚出去!”淑妃愠怒道。
男子舔了舔唇,啧了一声,甩袖离开。
翠玉宫内,德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凝重的神情忽的有了一丝好转。
心腹不明其意,问道:“娘娘因何发笑?”
德妃慵懒的依着软椅,不知盯着哪里发呆,道:“苏家这次是真的完了,本宫且静静的等着。你速速给祖父送一封书信,就说立功的机会来了,让祖父尽快准备,近日加强府军防守,万不能让苏家钻了空子。另外,不管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让祖父切不可站队。”
“是!娘娘!”
西南,傅恒泽这一路心事重重,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他最为珍惜之物。
当他点燃烽火台时,拓跋宏一路大骂跑来,上前就揪着傅恒泽的衣襟,“傅恒泽!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烽火一点,老子到底是发兵?还是不发兵?”
他就不该与傅恒泽合作,更是没料到傅恒泽如此大胆!
傅恒泽如发狂的疯子,一把推开了拓跋宏,“我自有用意!你不是想查出萧昱谨下落么?!派出一小波人马佯装围攻西南即可,剩下的交由我!”
北魏铁骑在上次一战受创严重,眼下已无心恋战,但思及萧昱谨还在西南,拓跋宏心动了。
只要能抓住萧昱谨,他的南伐计划一定会事半功倍。
“报!北魏方才燃起了烽火台!”
“报!北魏铁骑再度扣边!”
“报!国公府外抓获了北魏密探!”
“……”
接二连三的变故令得穆凌当即警惕。
他孤身一人倒是无所畏惧,可眼下夫人与儿子皆在京城,随时会被当做人质。帝后二人则就在镇国公府,撇开一切立场不说,倘若他没有护住萧昱谨,他可真是大楚罪人了!也只有萧昱谨和他的江山安然无恙,穆家一家子才能安好。
“来人,随我出府迎敌!”穆凌穿上铠甲,随时准备作战。
同一时间,萧昱谨眉心紧蹙,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他并未露面,而是大步迈去了穆温烟的寝房。
外面突然响起打斗声。
穆温烟吓了一跳,但仍旧不敢动作。
门扇被人推开,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未及傅恒泽靠近,穆温烟当即对他道:“你别碰我!我这几日需得静养!”
屋内婢女刚要阻挡,就被傅恒泽一掌劈晕。
傅恒泽眼眸赤红,仿佛失了智,上前直接将穆温烟抱起,“烟儿,你本属于我,我今日一定要带走你!”
当初,穆温烟被萧昱谨带走时,他并未觉得彻底失去了她。
可自从京城归来,傅恒泽总觉得,他离着穆温烟越来越远,即便此刻触手可及,却仍旧觉得遥不可及,他和她之间仿佛已经隔着跨越不了的万里银河。
傅恒泽抱着穆温烟大步往屋外走。
穆温烟生怕颠坏了她腹中小娃娃,双手在傅恒泽身上死命捶打,“傅恒泽,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为甚总是来缠着我?!”
傅恒泽置若罔闻,纵使是听见了,他也装作并未听懂,兀自说,“烟儿,你讨厌束缚,我这就带你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日子。”
傅恒泽的人马就在院中等着,随时准备撤离。
萧昱谨刚迈入月门,眸光一扫,当即拔出腰上软剑,直奔而来。
花菇听闻前院动静,也第一时间赶来看穆温烟,没想到让她瞧见这一幕,也随即加入打斗。
“皇上去救铁柱,这里交给我!”情急之下,她唤出了铁柱二字,不管穆温烟是何身份,都是她家铁柱。
萧昱谨眼眸赤红,朝着傅恒泽刺了过去。
穆温烟还在闹腾,她闹起来比顽劣的孩子还要厉害,傅恒泽无法,只能暂且放下她,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穆温烟的头磕在了院角的一株歪脖子木槿花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