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
他秦大侠最爱的便是这般劫富济贫之事……
咳咳咳,
打开箱子,秦珩整个人惊了一下。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银票,银票的面额虽然不大,但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两百多两。
别看两百两银子听着不多,但实际上在吴国寻常的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过十两。两百两已经可以在秀水县城购买一套宅子,或是寻常人舒舒服服生活一辈子了。
箱子里银票边上还有两个小玉瓶,看看里面应该是宁虎打熬气血的丹药,其外还有一只青玉牌,两本小册子。
秦珩走进书房,不知是不是艺高人胆大,一直只木质的箱子便安安稳稳的放在墙角引人探寻。
没顾箱子上设计精致的铜锁,秦珩手上的‘有雀剑’一划,整只铜锁直接从中间裂开,掉落在地。
真·一剑破之
拍拍手,秦珩翻过围墙来到主屋,屋里还亮着些许灯火,一个女子坐在桌边缝缝补补,做着女工。
故技重施,秦珩还是扔出一枚小石子,这位相比于农村女子曼妙许多的女人身子僵了一下也是应声而倒,滑落在桌边。
莫约一盏茶,秦珩顺利来到宁虎家的房子。这是农村不常见的砖石结构,在村子里也是独一份的。外面围了一圈一米多高的围栏,眼看着里面还饲养着一只猎犬。
猎犬不像村里平常人家的那样皮包骨头,反而皮毛都是油光发亮的,看着生活品质超越了村里不少人。
《宁氏甩锅》
这边秦珩翻过窗子,按照原来向宁欢欢打听到的村长家位置前进。此时已经是入夜,农村里只有寥寥几家还奢侈的亮着火烛,大部分人早已入睡为明天的农活打好精力准备。
宁无忧看着从窗户翻出去的身影,心里盘算了一下那几乎到达自己胸口的窗台,摸摸额头有些发愣,
秦珩随手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子,修炼‘凤典’而成的精纯内力灌输进小石子,瞄准黑色猎犬那么一扔,猎犬便应声倒下。
秦珩翻过窗户进入屋子,他瞧了瞧女子颈间,确定不是无生道的信徒,没有白莲烙印也便没有对女人下杀手。
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女人身子轻轻动了一下,长裳袖子下左手皓腕处,一枚小巧精致的白莲花若隐若现……
到底年轻的秦珩还是有着少年的书生意气,对一个无辜的女人下手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
他转身走进看着应该是书房的房间,没在管地上的女人。
夜黑风高,黑灯瞎火。
秦珩脚尖轻点地面,运功于腿上,没有引起一点旁人的注意。只有几只农家犬在篱笆里注视着外面,但被秦珩的气血一震,也是恹恹的夹起尾巴做狗。
秦珩不假思索直接把玉牌放入胸口,随后则是拿起那本小册子,册子是一本武功秘籍‘白虎炼体三十六式’。秦珩随意翻阅了一下,看着不算精深,却也远远胜过世面上流传的那些,也算一本价值千金的先天级功法。
嗯,没有配套武学,价值要低一半,大概能卖个五六百两银子吧!这和他成套的门派秘法‘凤典’没得比啊……
贪了,罪过,罪过!
随后秦珩又打开看了看另一本册子,上面不出所料写的是无生道搜刮民膏的明细。毕竟谁知道每年每户上交的一千五百文银子,有多少是真的买了血食的呢。
原本每十年上交一次的银子正值第八年,秦珩没有犹豫,看完账本后把银子装进衣袖,只给宁虎遗孀留下小面额几张,顺带取走秘籍便抽身离去。
秦珩回到宁无忧家时,宁欢欢和宁无恙已经睡下。他轻轻翻窗进入房子,在地上席地而坐正在修行的宁无忧挣开眼睛,
“哥,你回来了。”
秦珩轻点下头,看着刚修行完周身沐浴轻灵之气,整个人充满玄妙气机的宁无忧有些发愣,
嘶……小宁这功法自带气场一点帅的啊!
想想自己练一练全身壮一圈的功法,秦珩流下男默女泪的心酸泪水。
宁无忧当然不知道他眼里的实诚秦大哥心里这么多花花心思,他起身迎向秦珩,脸上露出‘一十二点五度’的微微笑意,在自带的功法buff下整个人显得俊秀出尘:
“怎么样,没什么意外吧?”
秦珩甩甩脑子,除去脑海里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看着微微拉住自己一只胳膊的宁无忧,轻轻一笑:
“没事……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修行功法,还不睡?”
把人拉到自己铺好的床上,宁无忧神色清明,尽职尽责扮演贴心好弟弟,
“哪有……这不是想着多修行一会,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帮上哥你的忙嘛。”
秦珩在身边少年脑壳上轻敲几下,把人拉到床里面那头,自己脱去外衣外裤睡在外头,拍拍身边不安分的人儿:
“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宁无忧身上挨了几下,身上汗毛竖起,立马老实睡好,看看边上男人闭上眼俊朗的侧脸,和微微吸气呼气的气音。
啧,这还不如修炼呢!
他宁大天骄这辈子还没受过这委屈,要和别的男人挤一张床。
伴随胡思乱想,原本打定主意是要好好修行的圣地小祖宗,也是陷入梦乡,睡梦里也算不得安分,伸手蹬脚的,拳法可以说是精湛异常,直直是让秦珩把手压在他胸口才算停止闹腾。
日上三更,窗外的鸡鸣声声嚷嚷。
宁无忧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床上还留着些许的热度。
宁无忧起身看见宁欢欢早早已经起了,正勤快的烧着早饭,宁无恙则是不知哪儿去了,心里还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总归是还早,也算不得他赖床。
门外篱笆围着的小院里,秦珩正在舞剑,应该是晨练。剑法一招一式舞的很是精彩,惊起平地无数纷飞落叶,宛若游龙般缠绕在秦珩身旁,又像是白鸟朝凤似的旋转不休,不知名的招式每一剑都暗含玄妙。
不知是看见宁无忧了,还是原本舞剑就到此为止,秦珩收起手里的‘有雀剑’,深吸一口气,呼出一道久久不散的白练算是收工。
宁无忧很体贴的为秦珩递上一碗白水,见他一饮而尽,贴心小弟脸上笑意更浓:
“哥,这么早起来舞剑呢?”
秦珩很豪放的擦擦嘴边的水渍,把碗拿回屋内:“晨练嘛,习惯了。”
宁无忧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感觉练武太苦,还是修仙适合他这种睡得比谁都迟的熬夜党。他看看外面,还是没见到宁无恙的身影有些疑惑:“哥,今天早上见到无恙了吗?这一大天早的不知哪去了……”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声清呵:“哥!我回来了!”
宁无恙疑惑出门,只见宁无恙人小鬼大,肩挑一担红薯回来了。
他看见迎出门来的宁无忧和自己昨晚的救命恩人,咧嘴一笑:“我把田里那些没成熟的地瓜都摘回来的,反正我们要去县城留在这也是浪费……何况有这些我们路上也算有干粮,到县城也能买点钱。”
秦珩把小孩肩上的货物一只手取下,掂量几下,脸上倒是有些吃惊:“这么重嘛,你可真厉害啊,怎么搬这些不叫上我……”
宁无恙有些羞涩的揉揉脑袋:
“我和小妹自小力气就大,自己来就行!”
见两个人还有话要聊,宁无忧也不恼,就在边上静静听着,直到欢欢熬好一锅粥出来叫他们吃饭,一行四人才纷纷在席间落座,就着自己腌成的小菜,早饭也算不错。
饭吃到一半,窗外传来呼唤声,宁无忧吃得少,看着一边还在就餐的三人,手腕一震,一枚‘五雷符·低配版’捏在手中:“我出去看看。”
秦珩一口喝掉碗里算不上粘稠的白粥,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宁无忧正和其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秦珩扶着瞎眼宁无忧走到屋外篱笆处,只见一个满脸褶子,头发白了大半的农家妇女站在那,手里牵着一条骡子。
看见宁无忧,她眼里有些兴奋。接着,她一把把手上的缰绳塞到宁无忧手中,口中带着些许责怪:
“怎么回事,家里无恙被带走,拿不出钱这种小事也不来找你王婶,是瞧不上你王婶了还是……无恙!你眼睛怎么了?!”
老妇人一把抓住宁无忧的袖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这还看得见不?”
宁无忧一把抓住老妇人的手,此时算是收了上辈子的少爷脾气,对眼前打扮质朴的妇人说:
“没事的,王婶,就一点小毛病……倒是,你这是?”
王婶看着宁无忧可以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眼里带着些埋怨和忧虑:“真没事就好,来,这头骡子你收下,趁早去把无恙那孩子换回来……那么好的孩子,可不能出了事!”
这些言语倒是让一边的秦珩反应回来,大概明了的事情始末,他伸手把宁无忧手上的缰绳塞回老妇人手里:
“王婶,您还不知道吧……据说昨天黑水潭天降神罚,起了大火,蛇妖已经毙命了。”
王婶狐疑的看看秦珩,村里四十年的经历却是没见过他,眼里有些许疑惑:“你是……”
“我小宁表兄,准备带他们去秀水县城。”
王婶恍然,上下打量了一下精心搀扶着宁无忧的秦珩:“是小宁的哥哥啊,……那蛇妖是真的死了吗?”
宁无忧轻笑颔首,面对对原主真心的老人家,语气很是柔和:“死了,无恙昨天也已经回来了。”
“是吗?”但王婶话音一转,把手上的缰绳还是塞到宁无忧身上,抛下身边的骡子就走:
“回来就好……但这骡子你还是要收下,正好你们要去县城啊,就当个拉车的。顺带到那边把骡子买了换点钱,赶快把眼睛治好。
好好的孩子别被人当瞎子,以后娶不了媳妇。”
说着,年纪不青的王婶健步如飞,咋眼就要离去。
宁无忧想想王婶那不省心的丈夫孩子有些失措,倒是边上的秦珩高声回了一句谢谢。并从袖里取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手臂微震,一张银票飞出正好落在王婶衣服后领的夹肩里。
神念看到这样的情况,宁无忧长吁口气,伸手拉拉昔日工具人,今日金大腿的袖子,面露感激:“谢谢你啊,哥……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宁无忧寻思自己到县城卖卖符箓,应该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秦珩却只是轻轻摇头,“不用。昨天我去宁虎家翻到两百四十两银子的银票,你就只拿了一件内丹,这些钱财本来就该归你才是。”
说着,还从胸口取出一打银票和一本小册子。
看见这些,宁无忧摇摇头,他才懒保管这些,兼之今日异世界武者也算和道修建立了统一战线,宁无忧对秦珩倒是信任的紧:
“哥,你放着就是了。反正我们也是一并去的秀水,到那边再说了……对了,哥你昨天通知你师门来人了吗?”
“额。”
眼见秦珩憨厚的揉了一下脑袋,宁无忧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哥’是忘了。
秦珩知错就改,和宁无忧走回屋内,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里取出一件物什。见多识广的新时代道修本来不感兴趣的,但突然想见识一下武修之间的传讯方式。
只见秦珩从一堆金叶子,银票中取出一枚‘龙符’似的物品,不同的是这是呈现凤凰形态。
只见这边的物什在秦珩指尖突然燃起,化作一道五彩火光,随后消失。
“成了。”
宁无忧看着这千篇一律的方式,不得不承认异世界的通讯总是如此的朴实无华且枯燥,堪堪比飞鸽传书高级上那么一点点,和新时代的电子用具真的是没法比……
咳咳咳,
‘千里传声符’,都不能面对面交流,一点不高级。
而宁欢欢和宁无恙吃好早饭收拾好家里的东西,拎着两个不大的行囊,已经在门口等候。
宁无恙看着两人,又看着不知从哪搞来的木板轮子,新拼成的驴车。
“走吧,去父亲那祭拜一下,咋们便出发去秀水吧。再回来就指不定是哪天了……”
一行人自然是没有意见,宁无恙被秦珩小心搀扶到驴车上,在异世界依然有圣地天骄的排场,宁欢欢、宁无恙也坐上车。秦珩在最前面赶,充当一次车夫。
宁无恙看看身后这个原主熟悉生活了十数年的地方,心里倒是有些许感慨:这个破旧简陋的茅草屋怕是这辈子都很少会回来了……
但这个想法可谓转瞬即逝……
县城的青瓦房,新时代的摩天大厦,圣地的亭台楼阁……是不香了嘛?!
翻过一座山,宁无忧带着弟弟妹妹在一个坟头前拜了几拜。宁夫子走的时候,宁无恙和宁欢欢都还小,记不了多少事,如今要离去也正好少了纠缠。
宁无忧站在最前面,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一个严肃正经又带着一腔正气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他脑海。
他在心里低低道:您原来的孩子是走了,但大仇也算是让我这鸠占鹊巢之人报了,没算辜负了占据这具躯体的情分。您老放心,以后你的两个孩子我也会好好照顾……
最后,又深深看了这个小土丘一眼,宁无忧便毅然决然的登上驴车。一行四人浩浩荡荡走上山间小道,身形消失在林间。
再见了宁家村,今晚我将要远航……
与此同时,宁家村宁虎家内,一个妇女跌迦而坐,手里捧着一枚莲花状的黄符纸。她面色狂热,周身又出离的流露宁静祥和的气机。
随着连出窍都未完成的女人默念无数遍“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赐我神通,超度众生……”她手里的莲花终于无火自燃,她却像是手里感觉不到温度一般没有松开。
莲花黄符燃尽,一道道素色的白气出现在宁氏身前,汇成一道坐在一朵白莲上的身影。她身姿曼妙,体态轻盈,白纱裹面,迷蒙淡雅,她看向宁氏,声音柔和又有说不出的恬淡:
“何事,动用白莲令。”
宁氏不敢直视圣颜,把头死死扣在地上,
“圣女做主……昨晚我丈夫宁虎与师傅徐氏被贱人所杀,昨夜有人敲昏我,家里上供宗门的银子也被一洗而空,甚至后山的那条蛇妖也被屠了……”
圣女听见蛇妖死去,终于淡然的神色一扫而尽。她猛地抽身而起,周身组成映象的白气开始动荡,女子身边一道道白练化作种种神妙,像是仙机浩荡:
“放开心神,我来看看是何人胆敢放肆!”
说着,素手一指,云气由虚化实,一指晶莹剔透的手指点在宁氏眉心。不知多少里外的圣女隔空出手,读取宁氏记忆。
半响,看着宁氏软到在地,屋里的白气也渐渐散去。
女子身影消失前,目视秦珩离去的方向:“看到你了……”
同一时间,吴国万万里外,一座千丈高的山峰上。盘膝而坐、不知样貌的女人看着身边山石上‘凤符’燃烧,抽身而起,手持一把神兵自千丈高山一跃而下,赶往吴国。
这,要是以后他长不高了可全怪今天被秦珩敲了一下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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