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望青涟眼神有些犹豫,李牧生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不注意就举起手腕朝着花坛角上猛地一砸。随后原地打滚,大声哭喊了起来,如同耍赖的孩童:
“啊啊啊!痛死我了,王师兄你下手好狠啊!痛死我了!”
“卧槽!什么激霸玩意儿!我tm就轻轻捏了你一下,碰什么瓷呐在!”
“你们让开,我看看!”
望青涟径直走过去抬起了李牧生的手臂查看了一番伤势,虽无外伤但已经开始红肿。行走江湖多年的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好可怜,骨头都断了。”她回头看向王熙:“如果李牧生所言不实,你又何必对他下此狠手?同门之间都不留情面,我纯阳宫弟子何时变得如此麻木不仁!”
“不是,师叔你听我解释,这逼崽种在骗你!我根本就——”
“滚!滚去看山门,一年之内不准踏过中庭!”
“师叔,我——”
“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遵命。”
望青涟再怎么混,也好歹是个纯阳长老。而现在大长老常年外出,掌门又去参加武林峰会了,纯阳宫里就属这个混子长老最大。
王熙自是不敢违背,也不敢再尝试为自己辩解,被打下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这笔账他记下了,在狠狠瞪了李牧生一眼之后,他下定决心要在近日给他好看!
而戏精上身的李牧生则偷偷朝他吐了个舌头。
……
王熙和他的狗腿子灰溜溜地离开后,望青涟抬手就给李牧生来了一个脑瓜崩。
“哎呦,师叔你干嘛,疼。”
“疼就对了!拿我当枪使,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嘿嘿,师叔智慧过人,我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哪敢在您面前摆弄小聪明。”
李牧生傻笑道,现在手腕倒是不疼了。
他刚才那一砸的确不轻,但也不至于断骨。在望青涟顺着他演完这出戏的时候,李牧生就意识到师叔已经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要不然怎么说望青涟是江湖一大混子呢?混吃等死半个世纪还能稳坐天字榜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一点表演天赋?
“师叔大恩大德,就当抵消了上次弟子请您吃饭的事吧。”
“抵消个屁嘞,什么叫请我吃饭,不还是赊的纯阳宫的账!”
拿纯阳宫的钱卖纯阳宫长老的人情,还想借这个人情让纯阳长老惩戒纯阳弟子。这笔账你倒是会算,也是没谁了。
望青涟虽然不讨厌这种滑头的人,但也不喜欢没有真本事只会花言巧语的江湖浪子。帮李牧生的忙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我说你啊,走江湖脑子固然重要,但拳脚无真章到头来还是徒有其表。你干脆和我一样当个门派保安,万年混吃混喝算了。”
“师叔,恕弟子不能从命。”李牧生难得的正经了一次“我有一个梦想,那便是当上纯阳掌门。只可惜我天资愚钝,基础打了一年都没起色。”
“又异想天开,就你这武功底子,还掌门?看门的还差不多!不过一年没打好基础倒也奇怪……”
“……”(可怜的小眼神)
“罢了,把你的功法拿来给我看看。”
李牧生心里一乐,心想师叔莫不是要指点一二?
纯阳长老指点外门弟子这显然不合规矩。
不过望青涟倒也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了,门内人人都要守规矩,唯独她可以我行我素,这也是被上一代掌门宠出来的。
李牧生毕恭毕敬地掏出了怀里的基础拳法,这理应是全新的一本书落到他手里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快被翻烂了。可见他的努力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望青涟随便翻看了两眼,不禁冷笑一声:
“真笨!你这功法被人动手脚了,居然练了一年都没发觉,真是笨到家了!”
“什么?!”
李牧生大惊,这才想起当初发给他新生物资的人正是那个王熙!该死,难怪练了一年都没初窥门径。
“可恶的王熙,竟然从那时候起就打算霸凌我了吗!‘纯阳三好’的比武对决上,我一定要他好看!”
“就凭你?你一个基础功法都练错的小笨蛋,拿什么去跟人家打?”
“我……我可以使诈啊!”李牧生说得理直气壮。
望青涟一时语塞,没想到世间竟有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
不过对手是一个比自己基本功更加扎实,甚至连更加高级的武学也有所接触的外门弟子中的高手。就算使诈又如何,真能打赢他吗?
于是李牧生想到了另一条出路,直接往望青涟面前一跪。
“喂,你干嘛!”
“师叔请指点弟子一下吧!”
“你又不是我徒弟,我干嘛要教你啊!而且师兄们也不准我收徒弟……”
“师叔,求你了。”
李牧生这一次表现的极为诚恳。
望青涟身为江湖混子自然也精通巧舌如簧之术,她深知李牧生能说会道,甚至都做好了打算,不管李牧生说得如何龙飞凤舞,就算把天给说破了她也不会动容。
但唯独这次李牧生没有舔她,也没有做什么浮夸的演说。而是像个真君子一样坦荡荡。这倒是有些意外。
“我是不会教你的,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教你的……我只想每天吃饭睡觉玩游戏,教弟子什么的累死了,又没有半点好处。”
她说得很是果断,似乎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弟子愿意每天献上一瓶肥宅快乐水升至尊豪华装,加上每周一份无敌全家桶!”
望青涟眼中一亮:“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