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晨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怎么办?背下山去找大夫救吗?
打定主意,她撕下外衣给他做了简单包扎。“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这么好心的救你,你可不要是个忘恩负义的大恶人啊!”
孟诗晨自言自语说着,全然不知道一个冰冷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后。
“哼!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贼人,小师妹,你这不是亲手把他给救了吗?”冷得能让人打颤的声音,不是她那面冷心冷的秦观大师兄又是谁?
靠之!怎么这么倒霉偏偏被这家伙看见?他命中煞她么?
“秦师兄,你头上长雷达了还是怎么的?”孟诗晨也懒得跟他客气,拍拍身上的尘土,她施施然起身看过去。只见秦观肿着一张包子脸正奴瞪着她,除了一双略有杀伤力的眼睛,脸上的其他部位看起来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噗!”孟诗晨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这下她是一点都不怕这个冷师兄了。他的手上。身上都还缠着绷带,连头上都绑着几圈。而且也没带长剑,估计暂时用不上了。
艾玛尚君竹这个中二坑货有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可爱的,能把他自己的徒孙打成这样,看来学霸的严厉果然不一般。
“你笑什么?别以为我这样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就凭我的契约灵兽一样能制服你孟诗晨!”秦观气急败坏的掏出两张符纸,“眠狼!钱豹!”
切!不愧是冷面师兄,取名字都清新脱俗道没品位的地步了,睡着的狼和一只“钱包”能有什么用?
腹诽归腹诽,孟诗晨却笑不出来。因为她已经被一狼一豹前后包抄,看着这两只吐着雾气,脚爪实实在在抓着地的猛兽,孟诗晨终于理解尚君竹那句“他负责除灵干架”是什么意思。
缔结不用附身的那种契约,亡灵是可以取得实体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灵体吧?
孟诗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在眠狼和秦观的押送下走出禁地桃源谷。而那个重伤的家伙被钱豹附身,此时正上蹿下跳的“走”着,当然是手脚都着地那种。
他每跳一步、每跃一下,孟诗晨的小心脏都会跟着抖上一抖。“这只不懂事的豹子,可别把人给折腾坏了。”她不满的嘟囔。
秦观立即横白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看,还说不认识,这不就自己露出马脚了吗?蠢。”
孟诗晨无声朝他做了一个扭曲包子脸表情,用眼神示意:“你再凶当心我的亡灵将你丫揍成双重包子脸,额,不对,应该是包子脸的乘方,超级变行拟态包子脸。哼!”
主阁门口,远远地她就看见有两个小师兄正给曲雁师姐说着什么。
额,他们不正是造纸的那两个师兄吗?孟诗晨这才想起今天早上自己还没给他们送紫莎草过去。心里有一点点做错事的感觉,不过旋即她又释然了,都要跑路了还纠结这些做什么?
“两位师兄、二姐,你们好啊!”孟诗晨面色坦然的给他们打招呼,看过来的三人却齐齐怔住。
这也难怪,他们这行人的确有那么一丢丢怪异。一个快被打残的包子脸,一个身上缠着绷带却正在舔自己手的陌生男子,还有穿着没了大半截布料的外衫的孟诗晨,以及死盯着孟诗晨的大灰狼……
“废话那么多,还不赶紧走?”秦观鼓着青肿的包子脸冷喝,孟诗晨笑嘻嘻的摆手,“师兄师姐,我先去见师父啦。”
形象啊形象!走之前,必须得留个最好的形象,待他日自己笑傲江湖,也不会被人抓小辫子不是?愣神间,孟诗晨已经踏进主阁。
姜师父正盘腿调息,两条花白的瀑布眉毛衬得他宛如悠然世外的老神仙。
“师父,弟子今日发现新入门的小师妹孟诗晨私闯禁地,还找到了那晚我们都没找到的盗贼。她正在给盗贼包扎的时候,正好被弟子抓个现行。弟子已经让钱豹上了这贼子的身,证据确凿,请师父严办此二人,以扬我灵山之威!”
灵山之威?她没听错吧?这么渣的门派还有威风可言吗?
“师兄,你这样信口开河合适吗?”孟诗晨冷冷一笑,坚毅自信的表情全然不像被人抓住软肋的小贼。秦观一怔,孟诗晨却再没看他一眼。
她坦然上前一步,抱拳道:“师父,弟子有话要说!”事关自己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泼污水,她当然要据理力争。
姜松缓缓抬起手,收住最后一分内息,继而道:“丫头你说。”
“谢师父给弟子辩白的机会。”孟诗晨一本正经的道谢,不管师父是真的不偏不倚,还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她都必须为自己澄清。
可别冤死在这里,不但回不了家,还没命闯一番江湖,那不是亏死了?
“师父,弟子私闯禁地是为了能静思己过。弟子也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新来的犯错就是犯错,这一点,弟子不否认。”孟诗晨没有直接就说救人的事,而是先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私闯禁地的错误。
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是需要勇气的。所以,自己稍后说出来的话,师父听起来就不会排斥,不说能完全打消疑虑,但好映象肯定是得了的。
秦观冷撇她一眼,轻视的意味明显。他显然是认为她撑不下去,要自己和盘托出“真相”了。
可惜,孟诗晨不会蠢到不是自己的错误也往自己身上揽,那不是神经病吗?
“但是师父,弟子却是无意中在那个小水潭边发现这个人的。弟子不知道大师兄从何时开始看着弟子救人的,弟子只是想着不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凋零。就算他是陌生人,也应该尽己之力施一把援手。生而为人,弟子还是有这点觉悟的。”
“呵!”冷面师兄哂笑,“他可是一个贼,这样的人何必救他?你如此狡辩不过就是想掩盖自己是这人的同伙的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