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北,你瞧见许若笙割腕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受?”我仰着头,看着站在楼上的男人,如此问他。
阎沥北却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沉默,但他绝对在思索,我瞧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想到了接下来我要说什么。
俨然,从他眼里面瞧见了难以置信,或许,那是他想明白之后的反应。
他站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地走下来,然后来了我的面前。
阎沥北那双星目一直对着我,然后才开口对我说:“难不成,你也闹自杀?”
他的心里面明明就有答案,何必问我,还是说,阎沥北想要得到一个来自我的肯定答案?
我点头,道:“是,我割过腕,只是修复的还比较好,不怎么看得出来。”
说着,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阎沥北却一把抓住我那只乱动的手。
“若笙自杀是为了闹给我看,你呢?”他如此问,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有些被阎沥北问懵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阎沥北甩开我的手,说:“你不是在国外和男人玩过么,说吧,为了哪个男人寻死觅活地?”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从他眼里划过的深意是什么。
阎沥北轻看我的感情世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误以为我是为别的男人怀孩子,自然会联想到我为了别的男人轻声。
我嗤笑一声,道:“还能为了谁,当然是……你!”
此刻,阎沥北刚好坐在沙发上,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脸上闪过些许意外。
我坐在他的身边,见他不信,我又说:“真的!”
阎沥北的视线始终没有从我的脸上转移,他在思索着,原来,他也是会疑惑的人。
我的小心思达到了,在这栋别墅里面,曾经的日日夜夜我都不好过,现在,换阎沥北心不痛快。
“你知道么,那些年,我总是在想,我的沥北哥哥究竟什么时候来接我,他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给我,他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我说着,同样看着阎沥北脸上的表情变化。
可他毫无表情变化的脸,让我的心,有些失落。
是的,竟然是失落,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清晰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我不知道来源何处。
也许,在我说之前,以为,他会有很大的反应。
阎沥北没有让我停止说话,他给了我自由表达的时间,我自然也没有停下来。
我继续说:“我也不清楚沥北哥哥是否会在夜深人静,想起妹妹还在国外,她吃得好,穿得暖,会不会快乐?”
阎沥北终于打断了我的话,我说了这么多。
可是,阎沥北却冷声回了我两个字:“不会!”
因为不会想起我,因为不会担心我,因为不会牵挂我……所以才会那么多年断了联系,才会像此刻这般无动于衷。
有的时候,我总在想,阎沥北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心的?
我十八岁的时候吗,就在那晚?
“我怕,沥北哥哥,别这样!”那晚,我求饶着。
不是因为不喜欢正附在我身上的人,而是因为他用行为打破了传统的情窦初开,让我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以前我会想,少女成为女人,是不是要历练很多年。
那晚,他就像冲破了一层窗户纸,原来,少女和女人的世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罢了。
我没有半点快乐,因为他冲破那道防线异常地困难,我没经历过,同样他没有经验。
没有门路可摸索,到最后误打正着,他竟然踏入了我的世界。
于是,夜深人静,哭泣声求饶声无比清晰,听上去那样瘆人,可他沉浸在恨意中。
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看到了我的表情,仍旧无法停下来。
他在进入巅峰之前,扯住我的长发,看着不断掉着眼泪的我,紧接着,厉吼:“你和你母亲都该死,她死了,为什么你不去死?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寻常,我最敬爱的人,竟然在床上口口声声让我去死。
那时候的我,没有办法理解,我双手合十,当时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跪在他的面前忏悔。
为了母亲忏悔,我母亲不该拉着继父去旅游,我真诚地对他说:“沥北哥哥,对不起!”
他将我重新按倒,眼里带着骇人的血色,依旧沉声对我道:“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要是道歉能够解决一切,我是不是也能弄死你之后,对着你的尸体道歉便能得到原谅?”
我摇着头,回应他:“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要怎么才不会生气?”
“讨好人不会吗,这方面没人教过你,你就去学。”阎沥北当时说完就将摄像机扔在了我的面前。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我自己的‘暗道’,然后面无表情道:“打开开关,对着那里,自己来拍。”
说完,他像个王者,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寻常,我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学习。
没错,那晚,阎沥北从他的房间,无止无休地要我要到了我自己房间。
他就像是一个观赏者,我是个表演者,用这种恶心的方式讨好一个男人。
我当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阎沥北冷着的脸,和当时他的年纪不符,那个阳光的优秀男生消失了。
“不是说不想让我生气吗,我让你做点这种事情都不愿意,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当时,阎沥北如此轻嘲了我一声。
他把我最干净的身子夺走了,我忍住不适,可是我跨不过心里面那一关,更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愿对着摄像机做那样的事情。
我这人喜欢设定底线,过分的事情我接受,太过分,我会反抗。
所以,我没有如阎沥北的愿,他刷地起身,来到了床边,一把从我的手中将摄像机夺走。
啪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粉碎。
他发了很大的火,那个时候,我吓得不轻,毕竟从小,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
紧接着,阎沥北像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他将我狠狠地按在床上。
那节省的布料再次被扯开,像一面投降飘摇的白旗,耷拉在我的脚踝。
他嗜咬着我,我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后来,我没有再求阎沥北。
这个男人惯性的狠,他的动作,按道理会让人本能的有反应。
事实上,我却任何的反应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一个彻底麻木的人。
我没有快意,也没有痛苦,那一刻,我想死。
甚至,我看到了死亡朝我逼近,但真正的痛苦却是生不如死,每当我渐渐失去意识,阎沥北又撤离,看着我终于有了反应,躺在那里难耐地扭动。
可奇怪的事情是,我经历那么多,当时却一点都不恨阎沥北。
我还在自我安慰,他有自己的苦衷,他只是想发泄一下,然后就会原谅我和我母亲,就会变回以前对我好的沥北哥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是难逃被他送出国的结局。
此刻,阎沥北从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根烟,点燃,我周遭有了点点的烟味儿,我呛到了。
我的思绪清晰许多,从回忆的漩涡里面抽离,我望着他两指之间夹着的烟,是不是烟酒真的能够解千愁?
“我可以抽一根吗?”于是,我这么开口问阎沥北。
他不意会我突然这么问他,我发现身边的男人面色渐渐暗沉下去,他不悦的死死地盯着我。
阎沥北当着我的面,猛地将才抽两口的烟按在烟灰缸里,顿时间,最后一缕白烟升起,他刷地侧过身来,面对着我。
那只有力的大掌,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吻了下来。
我感觉到了他嘴里的香烟味,实际上,并没让人反胃,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我可不喜欢会抽烟的女人。”他如此说。
一字一句,像是想要刻进我的骨子里。
不喜欢会抽烟的女人,那么我要是会抽烟了,他就能放过我吗?
不会的,我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阎沥北这种人,一时间是一个决定,但每一次,总是要和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我推开阎沥北,说:“不抽就不抽,一根烟而已,你未免小气了些。”
“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要不上去休息一下。”阎沥北示意我不要睡沙发,指了指楼上。
“不想!”我摇摇头,回应他。
可阎沥北不容分说,将我打横抱起,然后来到了我以前睡过的房间。
之所以我睡过还是没睡过,很容易区分,因为其他的客房无一例外,空无一物。
阎沥北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倒是让我很意外的举动,我其实睡不着,现在也不感觉到累,我只是心里不安稳罢了。
心口闷的程度,我没有办法形容,他的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
阎沥北似乎看出来我有心事,问:“看上去,你还是不想休息,不如和我说说,为什么你差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