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无稽:“你就不怕我骗你?”
傅长安:“我信你。”
蔡无稽望着她笑,这个小傻子!
蔡无稽捏了她手一下,“你是不是傻啊,我说底下有山洞你就跳,万一没有山洞也没有可以攀附的藤蔓怎么办?”
傅长安:“我信你。”
“那万一我骗你呢?”
傅长安忽然捂住了他的嘴,上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傅长安:“怕,怕毒虫毒蛇毒蝙蝠。万一被咬一口,我怕死在这里。”
蔡无稽轻笑,“不会,我白天进来看过,洞很深,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但洞口附近除了藤蔓杂草没有其他。”
傅长安心内稍安。
“你别抓我裤子。”
傅长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山洞?”
“果然有山洞,你下来,我接住你。”空旷的山涧传来刻意压低的呼喊。
蔡无稽的表情空白了一秒,想笑又想生气,这傻小子!
到了一处悬崖边,蔡无稽拉住傅长安毫不犹豫道:“跳!”
傅长安急刹车,惊魂未定,一把将一脚已经踏出去的蔡无稽拽回来,“我才不要死!我跟他们拼了!”
黑衣人若论单打独斗,武功并不算高强,然配合默契,像一张坚韧的网,蔡无稽也就轻功还行,唯一的兵器就是手中的青竹杆,左支右绌,被打得十分狼狈,眼见着就要被擒,幸而傅长安及时破开周身围堵,撕开一条口子,抓住他的胳膊,拉起他就跑。
他顺着藤蔓爬了下去,傅长安抓住他的腰带,将他往洞内一拽。
蔡无稽撩起衣摆将裤子重新整理了下,“哦,我这几日闲的无聊没事就往山里跑,地形熟悉,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找到的温泉?”可不就是因为害怕傅长安发现他是符白岩,每天换着地方练功。
蔡无稽:“怎么可能。你怕?”
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蔡无稽紧紧攥着傅长安的手。
“你害怕?”
“下面有山洞,顺着藤蔓可爬进去。你伤刚好,不宜撑强。”
话音刚落,傅长安就没了影。
追兵到了。
就在二人聚精会神之际,月色下,山洞口忽然倒掉下来一道白色的鬼影。全身雪白,脸也是白的,除了嘴唇像抹了血一样的红。
他“嘻嘻”的笑,鬼气森森。
蔡无稽刚好与他看了个面对面,没防备,吓得大叫出声。
那白影也不知撒了什么,蔡无稽刚好吃了满嘴。
傅长安抽剑砍去,那白影呀一声叫,出了血。
蔡无稽抹了下嘴,拉住傅长安就往洞内跑。
山洞很深,他上次过来瞧过,因为担心未可知的危险,没有深入。此刻为了逃命,只能事急从权。
“刚才那是白煞?”蔡无稽问。
傅长安:“应该是他。他刚撒了药粉,你屏住呼吸了吗?”
还屏住呼吸呢,我还吃了满嘴!
傅长安:“我师父说,黑白双煞,一个武功高,一个擅使毒。一明一暗,所以很难对付。现在他没了黑煞协助,不足为患,我先去杀了他。”
蔡无稽捂住肚子,“我感觉我想拉肚子。”不会这么缺德吧,给他下泻药?
傅长安:“你想拉屎?”
太羞耻了!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蔡无稽羞耻的脸都红了,浑身发热。
“不过白煞的毒,也不用怕,他们是淫*魔,一般都是合*欢散之类的,死不了人。”傅长安说。
蔡无稽整个人一激灵,表情骤变。
“你手怎么这么烫?”
蔡无稽心内惶恐,“我好像中毒了。”
傅长安:“哦。”
蔡无稽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话音才落,后脑勺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他再次醒过来之时,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匣子里,动了动脖子,后脑勺似乎鼓包了。傅长安那狗东西,太狠了!
他试着推了几下没推开,不得已松了筋骨,运转内力,上头的石板终于被推开了。
蔡无稽一下子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然目之所极,胸口透心凉。四面都是棺材,傅长安这杀千刀的竟然将他放在了石棺里。
蔡无稽腿发软,差点没站起身。头皮发麻,后背出冷汗。
他怕鬼啊!
恰在此,一名黑衣人大概是跑错了地方,冲了进来,看到石棺内的蔡无稽,眼珠子上翻,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守株待兔也不过如此了。
蔡无稽跑过去,扒了他身上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又蒙住脸,拿了他的佩剑。
现在他大概知道了,这座山洞也不知是多久以前古人的墓葬。内里有几处弯绕,倒也不算复杂。
他顺着地上的血迹,很快与另一人遇到了,幽暗的洞穴内,因为石壁上镶嵌了亮晶晶的东西,竟然还能隐约看到人脸轮廓。
那人长的极为高大魁梧,四方四正的一张脸,乍一看去,倒是个忠臣模样。身上披得披风被斩了一半,一看就是极为锐利的兵器切割所致,胳膊上有伤,胸口起伏,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边没有?”这人用眼神示意了下。
蔡无稽点头。
那人哼一声,与他错身而过。
蔡无稽注意到他的手,不寻常的粗大,骨节个个凸起,皮肤粗糙,像是动物的鳞甲覆了一层。
几乎在二人交错而过的瞬间,那男子突然出手,直袭蔡无稽咽喉。
蔡无稽,或者可以说,除了鲛人皮没揭,已恢复功力的符白岩纵身一跃,轻巧落地,避开他夺命一击。
男人一拳砸向石壁,石壁震颤,砸出一个窟窿。
“你又是何人?”男人似是没料到自己竟会失手。
“你是奔雷手赵文炎的后人?”符白岩问。
男人不回他,直接出手,十几招来回,男人终于变了脸色,“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蒙头盖脸蛇鼠一辈!”
符白岩轻声一笑,姿态潇洒,“你既已猜出我是谁,何必多次一问?”旋即剑光一闪。
赵固大笑,“好!很好!真是天助我也!今日我便要君子剑和缠丝剑为我兄长……”
话未说完,胸口裂开了一道口子。
符白岩手中剑快如电,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有道是反派死于话多,符白岩就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
赵固是赵文炎嫡亲第二子,此次是专门为了替兄长赵伸报仇而来。他可不是赵伸那个混球,一身功夫赵文炎亲授,乃赵文炎最器重的儿子。
相比较赵文炎对赵固的悉心教导,符白岩由不靠谱的师父教导出的半吊子武功,渐渐就显出了差距。不过他会装,硬撑着对手也看不出他落了下风。
赵固此人,性情极傲,在赵国年轻一辈鲜有敌手,这也就导致了他目中无人,沉不住气。几下对招下来,一时难分胜负,人就有些暴躁了。
正在此时,另一处山洞响起了男子捏着嗓子的颤音,“赵二公子!赵二,你在哪儿?”
赵固身子一僵,动作慢了半拍。符白岩趁这功夫,跑了。
人还没跑远,就看到白煞跟个女鬼似的,飘来了,肩头还露了一半。
“赵二,原来你在这,叫奴家好找。”他面上羞粉。
赵固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在白煞上前的同时,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
白煞双脚离地,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响声,明明已是垂死,那神色却散发出极度愉悦的欢喜。
一道寒光闪现,赵固松开白煞,一把揪住那寒光。
傅长安偷袭不成,被赵固扯着缠丝从藏身处一把揪了出来,从空中抛了出去。
本已遁走的符白岩听到动静,又折返身,飞身一扑,将傅长安抱在怀里,触手粘腻湿热,满手血。
她身上血腥味极重,又是受了一身的伤。
赵固奔来,那脚踩在地上,宛若雷鸣。
符白岩横剑挡在她面前,傅长安半爬在地上,脑子嗡嗡响,恨不得现在就昏死过去,再不用管打打杀杀。但她也清楚,自己现在要是昏了,怕是再也别想起来了,一咬牙,挣扎着站起,朝赵固刺去。
符白岩心里明白,傅长安是最值得信赖的同伴,也是他最强有力的助手。有她加入,二人配合,天*衣无缝。可他更清楚,傅长安已是强弩之末。
“你闪开!这里不用你!”
傅长安并不与他对答,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奢侈。
只是她很奇怪,符白岩怎么会到了这里?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赵固竟是难得一见的遇强则强的高手,对手越强,他反而越精神。
符白岩渐渐感到吃力,傅长安的呼吸声也一下重过一下。
赵固聚精会神,也不再废话,说些有的没的,面上散发着激动的光芒。
傅长安看到白煞一直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踢了块小石子重重砸向他。
白煞浑身抽了下,居然醒了过来,先是目光涣散,四面环视了圈,忽而目光定住,望着赵固,痴痴发呆,“黑煞!是你!你回来啦!”
正与符傅二人专心打斗的赵固,一听这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失手,被符白岩的剑钻了空子,刺入下肋。
高手对决,容不得半点分神。
白煞摇摇晃晃的起身,“黑煞,我的心,我的肝,抱抱!”
这下不止是被错认成黑煞的赵二,就连符白岩都没控制住,剑尖一偏,落地一个趔趄,表情诡异。
白煞已扑到赵固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缠住他的腰,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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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周遭漆黑不见前路。起先还是傅长安拉着蔡无稽跑,后来蔡无稽变被动为主动,转而拉着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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