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进去的时候，她们的眼里满是笑意。大概是觉得刘宪阳在我手里吃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坐下没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两个人估计是真饿了，饭菜很快便一扫而空。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在市里又逛了一会儿，我们便返回了政大。
人去楼空的政大宿舍此时显得有些遗世独立，冷清得很。
聂小倩她们两个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回到宿舍的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搬去了凯旋酒店。两个比亲姐妹还亲的女人住进了一个房间。
明天聂小倩就要离开了，我想今晚跟她说清楚。说完之后，这个女人该何去何从，我都会尊重她。
此时，我的心里有些沉重，毕竟跟她相处了这么久，说不喜欢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独自坐在酒店的房间里，一直在纠结。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的嘴里都有些发苦了。
一盒烟还剩最后一根的时候，我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房间。
对门就是她们的房间。出门我便听到了两个女人的笑声。她们笑得那么甜美，我真有些不忍心去伤害聂小倩了。
闭上眼睛，我采着自己的头发。咬咬牙，我还是敲响她们的门。
“你猜会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臭男人。”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
聂小倩只开了一道缝隙，伸出头，她坏笑地问道：“干嘛，深更半夜的，你来敲大家闺秀的房门，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看她那个玩味十足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很平静地对她说道：“小倩，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聂小倩见我一脸严肃，笑容依旧，只是玩味却没了。
“有什么话在这说不行吗？还非要出去，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惊喜？我苦笑，或许吧。只要你认为是那就是惊喜，只是这个惊喜可能会有些伤人。
见我低头不语，聂小倩一皱眉，笑脸消失，她点点头：“等我换上衣服。”
说着，她关门走进了房间，我将最后一根烟点上。
一根烟抽完，门再次打开。挽住我的手，聂小倩对我说道：“走吧。”
点点头，我跟她走出酒店。
我们两个人并肩慢慢向政大校园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有些昏暗。一路前行，我们很快便到了政大的操场。
我去美国的时候，她也曾跟我到过这里。那个时候天空有月亮。
可当聂小倩要走的时候，夜空却吝啬地连颗星星都没有。
我们两个人坐在操场上，聂小倩微微一笑：“怎么，要跟我故园重游，跟我送你去美国一样，你今晚是不是也想让我禽兽一次？”
我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轻声说道：“小倩，我们的关系该解除了。”
听到我的话，这个原本满脸笑意的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良久之后，她很是风轻云淡地说道：“我们的关系不是早就解除了吗？怎么，你现在难道还没摆清自己的身份？还非要我说明白吗？”
说着她站了起来，很郑重地对我说道：“好，既然你还那么认为，今天我就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聂小倩今晚正式和徐凯解除契约男女关系。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聂小倩成为徐凯的女朋友。”
白了我一眼，她假装有些生气地对我说道：“开心了吧？”
听到她的话，我坐在那里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心？现在的我更加痛苦了。
看我那个样子，她蹲在我的身边：“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看着她，我很是悲伤地说道：“小倩，我，我们不能在一起。”
一句话，聂小倩那只想要抚摸我脸颊的手停在了空中：“你，你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很坚定地对她说道：“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
一脸茫然的聂小倩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我，微微有些诧异地问到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我摇头：“不是的，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不想骗你，我有爱的人，而且我们有了孩子。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我不想骗你。”
啪！
聂小倩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知道今晚少不得会挨上这么一下，这也是我应得的。
此时，我面前的女人已经流下了眼泪。她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等我爱上你了你才告诉我？呵呵，徐凯，你怎么这么不是东西。”
看着这个泣不成声的女人，我长叹一声。这个时候我就算说再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更何况我也无话可说。
“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你说话啊。”
聂小倩歇斯底里地对我喊着。
低着头，我很是内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说的真轻松。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把我当备胎玩？”
摇摇头，我任由这个女人去宣泄心里的委屈。我的心被她刺得生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女人的声音依然沙哑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依旧万分愧疚。
出了一顿气，聂小倩也平静了下来。
看着我，她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喜欢？”
这还重要吗？我就算爱过你，你能接受现在的我吗？
“说话。”
她大吼，很不忿地踹了我一脚。
从地上爬起来，我点了点头。
冷眼看着我，她继续说道：“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你去美国是不是为了她？”
当聂小倩提到苏姐的时候，我更加难受了，我对不起的不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有苏姐。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这个问题。
跟她挑明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陈梦瑶她们，苏姐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幌子。
点点头，我说道：“是，我放不下她，这个女人为了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这辈子都还不完。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什么，只是求你别哭了。”
“呵呵，那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就是想排解一下寂寞，想把我弄到床上，展示你情场上的功力？”
见我又一声不吭，她愤然地脱下了衣服：“你不是想玩我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她便扑向了我。
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把推开她，我很是痛苦地对她说道：“小倩，你，你别这样，我，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
“不想伤害我？你现在伤我伤得还不深吗？”
彻底无奈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看着她，我将她扔掉的衣服捡起，然后给她穿上。
性格要强的她咬着牙再给了我一巴掌。
“人渣。”
愤恨地骂了一句，她扭头踉跄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低头一笑。心中百感交集。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怪不得谁。我原本以为跟她说了，让她打完我我就会释怀的。但直到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想放下这个真的好难。
草场之上此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脸火辣辣的，聂小倩那两巴掌还真是不遗余力，似乎没有留情。
一切都结束了，我跟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拍拍自己的脸，我苦笑地问道：“疼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就我自己的心知道，其实，真的挺痛。
不再停留，我缓缓向校门口走去。
到了凯旋酒店门口，我给陈梦瑶发了个短信，让她照看好聂小倩，然后便坐到车里待了一晚。
第二天，陈梦瑶跟聂小倩走出了酒店。
今天的聂小倩戴了一副墨镜，似乎是想遮掩什么。
我躲在车里，不敢露头，知道看到她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才下车。
拦了一辆车，紧紧地尾随着她们。
车一路驶向高铁站，到了那里，下了车的聂小倩跟陈梦瑶抱了抱，便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我才走到陈梦瑶身边。她的眼睛红红的，微微有些肿。
陈梦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晚小倩哭了一晚，眼睛都肿了。徐凯，我好心痛，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小倩的事，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陪着聂小倩哭了一晚的她再次流下了眼泪。
看着蹲在地上的陈梦瑶，我心中再次一阵刺痛。
抱着她，我轻声说道：“和你没关系的，这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花心，太不是人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对不起倩倩，为什么要花心，为什么？”
说着，她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我身上，最后躺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一句话都不说，这个时候有人打我几下，也会缓解我的痛苦。
躺在我怀里的陈梦瑶慢慢止住了哭声，她看着我向我吻来：“我真贱，真虚伪，一面自责，一面又忍不住想爱你，想你爱我。徐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不可以把小倩挽回，她爱你，真的很爱你。”
要是真有这个如果，我肯定不遗余力。可是这可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