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几日那些下人们这么忙碌,还以为是为元宵节准备的,原来更多的是为自己那未见过面的大哥准备的。
仲武难得一次坐在主楼大厅的椅子上,看着恭敬的现在身后的侍女,仲武有些不习惯。自己的两个下人没能出席这重要的时刻,被安排在小院里做该做的事。
仲武坐在高椅上,身子倾斜在靠背上,因为身材矮小,两只脚吊在半空,闲来无事就轻轻晃动着双腿。
旁边的四方矮桌上摆放着茶水和五颜六色的糕点。仲武时不时用手捏起方块糕点放进嘴巴吃着,口干了就有模有样的学起大人们气温的喝茶。茶水好喝解腻,但却不如和亓宫荇母亲那样喝茶来得赏心悦目。
老夫人也端坐在在大堂的正中央的位置,对着大门方向。老夫人手里还是离不开佛门之物,在仲武映像中,自己的奶奶,手中不是拿着敲木鱼的那根棒棒,就是那窜被她盘得光亮的佛珠。此时此刻也是,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手中撵着佛珠,一颗接一颗,闲着无事的仲武偷偷随着老夫人撵动,心里默数过,估计一百零八颗。
“娟儿,派人去打听打听,文兴到哪里了。”这是老夫人的第三次打听消息,看来她心中还是有些焦急的。
“是,老夫人。”侍女娟儿领命退了下去。
打听消息这事当然不用她亲自去,她只是把话带给下面得人就好了。
“文兴?”这是仲武在奶奶那里听到这个名字,自己的大哥叫文兴?仲文兴?好奇归好奇,但他却不会像自己的奶奶求证。
邕城外,一队有些人数的人马从远处向着邕城驶来。
由远及近,城墙上士兵终于看见了车队前头的旗帜,随风飘舞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仲家。
“是仲家的旗帜!”身在邕城守护的士兵自然认得仲家的旗帜,而且事先也得道上级的通知,仲家人今天会回邕城。“来人,多找些人清开道路,让仲家人进城。”
因为是节气,进城的是还是很多的,即使城门大开,还是人来人往的,不变与大型车队的前行。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出现在城门之下,去感谢进出城的人们往两边靠,这让不少人走了怨言,但也只是嘀咕了两句。
就在人们嘀咕的时候,一队整齐的车马,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又是哪位大人物来咱们邕城啊。”好奇的路人看着衣着鲜丽的队伍,好奇的问着。
“好像是仲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前面那旗帜不写有字吗。”
“哦哦哦。”
“原来是仲家的人,好几年见他们的人回来邕城了,他们可是邕城百姓的骄傲啊。”
“是啊是啊。”
就在人们议论的时候,车队已经快要到城门之下,好奇的百姓们纷纷看向这华丽的车队。
车队的那家大马车走在最前头,四匹雄壮的黑马拉着大马车平稳的停在城门口,车夫递过文书,门差象征性看了一下便让车队进了城。
“少爷,咱们进城了。”
车夫的声音传进车厢里,车厢里那位年轻人端坐在车窗旁,透过薄薄的窗帘看着车外的景色。
车里的两个妙龄丫鬟正为这位年轻人梳妆打扮,年轻人则感叹着:“这邕城变了。”
车队是从北门进城,还要走过一段长长的街道才能回答城西的仲家家。
今天的街道因为是节日,所以人比较多,好在主道比较宽敞,人们也因为车队的阵容而纷纷让出道路来,好奇的观看者打听着这谁家的人。
车队刚进城,就有下人回来向老夫人禀报,一直在盘猪念佛的老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漏出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慈祥笑容。
“娟儿,帮老婆子我整理整理。”
“老夫人,已经够漂亮的了。”娟儿笑容满面的说道,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这还是我认识的仲家?
仲武心里疑惑着,这幅场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仲武的郁闷和奶奶的焦急中,车队仲武抵达了仲府的大门口,此时的大门口,大管家早已经打着众侍从在这等候着。
马车一停稳,大管家就立马拿来脚凳安放在马车一侧。
车夫下了马车,稳住四匹黑马。
马车的门帘被两个丫鬟掀开,一个年轻人从车厢里躬身走了出来。
“恭迎大少爷回家。”
年轻人一出现,仲家众人恭声喊到。
“终于到家了!”年轻人感叹了一声,声音中有着感慨和喜悦之色。
“大少爷,请下车。”
大管家伸出一只手,搀扶着年轻人走下马车。
“陈叔,好久不见啊。”
“大少爷将近十多年未见,越发的英气风发呀。”
“陈叔,真么多年,你这马屁还是没变。”
“大少爷,小的只是实话实说。”
若是仲武在这看到大管家这幅嘴角,少不得恶心一番。
“大少爷,赶紧进去吧,这老夫人都等急了。”
“是是是。”
大管家领着年轻人走上台阶,年轻人得两个妙龄丫鬟也在后面跟着。
偌大车队被大管家吩咐其他人从后门进入。
年轻人登上台阶,跨过门槛,走到影壁前,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在寻找着自己儿时的记忆。
绕过影壁,视线豁然开朗,年轻人立马看见一位老人正在大堂门口伫立着,翘首以盼着,同时,在老人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男孩探着脖子张望着。
年青人看见那位老人在等着他,便激动的小跑着,穿过中庭,跑向老人那边。
年轻人来到老人跟前的台阶下,跪了下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老人,行了个大礼,说道:“奶奶,孙儿回家了。”
“哎哎哎,我的宝贝孙子回来了。”老人喜开颜笑的说道,高兴之情显露无疑。
“哎呀,我的孙儿长大了,奶奶都快不认识咯,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来奶奶身边,让奶奶仔细瞅瞅。”
大管家代替老人扶起年轻人,年青人稍微擦拭了一下眼里,快步走上台阶,来到老人身边。
“真的是我,孙儿,长得真像你爹。”老人轻轻抚摸着年轻人得脸庞,感叹着。“变了,变了。”
年轻人任由着老人抚摸着脸庞,说道:“邕城的变化好大,唯独我们家没有变,还是以前那样,没有变的还有奶奶,离家时,奶奶是这样,回家时奶奶还是这样,一点没变。”
“瞧你这孩子,嘴巴还是那么甜。”老人点了点年轻人额头,说道。
祖孙两人在那唠叨着,而仲武就像一个局外人在那傻傻的站着。
两人絮叨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才把头看向仲武,问自己的奶奶说道:“他就是我的弟弟,仲武?”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来,咱们先进屋,一路劳累,咱们还是坐着说话。”
“哎。”
老人拉着年轻人走进了大堂,而仲武则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