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肆的下巴抵在她肩上,用极轻的声音说:“宝宝,你想留下他们,我不反对。”
“你要答应我,乖乖吃药,听医生的话,多卧床休息,彻底放下身上的担子,好好养胎。”
“只要你能做到,我便不再干涉孩子的去与留。”
他在示弱。
君漓能清晰感受到,他在对她示弱。
为了孩子而示弱吗?
她沉吟,默了默,才点头回应他,“好。”
顾肆心里打翻了五味杂陈,阵阵抽痛在体内漫延,若是没有这两个孩子,他和她必然会更安稳幸福。
都怪他……
顾肆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悔意中,难以平静。
“哥哥,困。”君漓只轻靠在他怀里,贪婪的嗅着他的气息。
顾肆俯身,将她横抱起,一路送回床上。
她侧躺着,手还抓着他的衬衣衣角,漂亮的眸落在他脸上,她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顾肆宠溺揉了揉她的发,刚躺下,她就蹭了过来,蜷缩进他怀里,粘人得要紧。
“乖乖睡,我在。”
他一下下的给她顺背,哄她睡。
可此时各怀心思的两人,怎能安然入眠?
她闭眼稳住呼吸,努力压下脑海中升腾而起的躁意。
她了解顾肆,他为了她的身体,或许会选择牺牲这两个尚未出世的两个孩子换她平安。可孩子们若没了,初为人父的他,会难过,她又怎舍得他难过?
她能做的,唯有想办法留住他们,生下他们,换他一时欣喜。
他要的,她会双手奉上。
……
实验室,一楼。
干净明亮的实验间内,隐约传出低低的闷哼声。
还有俞迟幸灾乐祸的调侃,“嘶,你右手粉碎性骨折,左手好一点,不过准确来说也差不多了。”
“我看这架势,兮可是真的想让你变残疾,下手又狠又准的。”
俞迟吊着自己骨折的右手,用左手帮时修上固定板,不忘吃瓜,“不过,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能让她对你下如此狠手?”
时修靠着椅背,双眼紧闭,白皙的额头泛了一层薄汗,他蹙着眉,没好气道:“没什么。”
就是想和她在车里进行一场为期一天一夜的不可描述的运动而已!
原以为能得逞,没想到被小媳妇儿折了手。
自作孽不可活。
他认了!
“没什么?没什么她怎么不来折我的手,偏偏折你的手?”俞迟嗤笑,掀起眼皮打量起这位苦命小公子,接着调侃:“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右手也是被她折的吧?”
时修不假思索,“你记错了。”
“是吗?”
俞迟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时修,别人用魅力追女孩,你怎么就用骨头追女孩?”
“前几天是右手,今天是左手,明天是不是右腿了?后天安排左腿,大后天……”
话说到这,俞迟停顿半秒,继言:“可就折你小兄弟了。”
时修:“滚!”
“追女孩讲究的是方法,不能上来就死缠烂打的,明白吗?”俞迟不以为意,反而对他说起教来。
时修慵懒睁眼,黑瞳幽凉,淡然反驳:“你会追女孩?俞迟,你要追的是你的乖儿子图多拉。别怪我没提醒你,越是乖巧单纯的小孩越危险,他们往往都是边哭边弄你,具体参考蓝星。”
“还有,你现在有多傲娇高冷,到时候哭的就有多惨烈,帝二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作者题外话】:时修:具体参考蓝星。
蓝星:???
时修:帝二少就是个例子。
帝司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