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尉迟有关的女人里,相较于白清卿和李幼安,鸢也最不熟的就是庄舒。
虽然她们有过一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但那时候她想的都是怎么逃出尉公馆,对旁的事情不那么上心,更不在意这个早教老师,只记得她很喜欢道歉,阿庭信任她,尉迟看重她,月嫂还因此提醒了她一句“小心大意失荆州”。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印象。
要不是后来查出是她把她出逃的消息出卖给兰道,她甚至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就凭她出卖了她,尉公馆再次重逢,她还能若无其事笑意盈盈地招待她吃饭这一点看,她就不觉得她是个胆小的人,会被她那一刀给吓成这样。
而且要是真被吓到了,也不会再来主动来跟她打招呼。
由此可见,她百分百是在做戏。
鸢也看了尉迟一眼,他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什么态度,灯光过亮连他眼睛里的具体色泽都瞧不清。
想起昨天的李幼安,再看现在的庄舒,她有一丝不耐烦,原本打算直接转身离开,忽而想到,尉迟今晚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话,齐高那边反而少一份威胁。
——哪怕他是派了手下,在白清卿进入晋城的最后关头,如若有意外,必定会来请示他,她只要留意他,就能知道情况,更可以及时做出反应。
于是,鸢也再去看尉迟和庄舒,心情都比刚才宽容了。
她今晚目的明确,就是冲着程董事长来的,这几年hd发展很不错,年前还以交叉持股的方式,成了尉氏集团第四大股东,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举足轻重。
左右程董事长现在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就看她玩什么把戏。鸢也往前走了一步,揭开这层窗户纸:“庄小姐很怕我?”
庄舒如惊弓之鸟,躲到了尉迟身后,尉迟眸底飞快掠过一丝什么,她抖得厉害,双手紧抓着他的西装外套,小声地喊:“尉先生……”寻求庇护那般。
鸢也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尉总,我没对你的女朋友怎么样吧?她怎么看到我跟看到洪水猛兽似的?”
尉迟脸色顿沉,对她话里某个字眼不快,只是余光掠过周围的看客,终究没说什么,也没有把身后的人拉开,挺拔的身形立在那里像一座高墙,无须表现就看得出他的维护之意。
他平着语调说:“不是针对你,她前几天在路上遇到抢劫,受惊了,不熟的人靠近就会害怕。”
鸢也故作惊讶:“还有这种事?”
啧,骗谁呢?庄舒昨天才走出公寓,哪来的‘前几天遇到抢劫’?
不过尉迟帮她圆场,就代表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演,鸢也眸光流转:“那就是尉总的不对了,庄小姐受惊,应该在家里好好休养才是,怎么还带到闹哄哄的宴会来?”
“就是想让她尽快走出来,才带她出来散散心。”尉迟侧头,“庄舒,沅也小姐不是坏人,没有恶意。”
大概是有男人的话鼓励,庄舒终于敢从他背后探出半个头,声音低若蚊吟:“对不起沅也小姐。”
又道歉。鸢也手中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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