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并不算高挑,骨架也不大,因此抱起来感觉轻轻巧巧,但身子却是非常丰润,绝没有一丝骨感。初被梁祯强搂在怀中时,董白还有一点抗拒,但仅仅挣扎了两下之后,她便不再动弹,而是身子一缩,将自己缩成好小一团,然后脑袋一耷拉,螓首倚在梁祯结实的胸膛上。
梁祯三两下便摘取了董白头上的发饰,将她柔顺的长发拨开,再如瀑布一般落下。
“野荷呢?”董白本白皙的脸忽地一红,原来,她也知道羞臊啊!
“在府外。”梁祯也涨红了脸,胸膛颤抖的幅度也在一点点地加大。
董白眼珠一亮:“就是说,今天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嗯。”
梁祯话音未落,董白竟忽地从梁祯怀中跃起,将毫无准备的梁祯整个儿“扳”倒在床上。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蛮”,梁祯不由得苦笑,但这“战场”之上,他又岂有示弱的道理?于是便也使出十年前摸索出来的浑身解数,一一用在董白身上。但不曾想,他才刚出两招,原本还生龙活虎的董白却忽地脸色一变,原本已有潮红的脸色登时白了不少。同时,身子一软,竟直直地砸在一旁的被褥上。
“疼……”董白捂着大腿根,吟道。
已经人事的梁祯立刻明白过来,并贴心地停止了一切动作。看来,尽管董白因久染羌胡习气而生性放纵,但一直到董卓被杀之前,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都是“明事理”的,因此董白才一直保持着完璧。
梁祯想让董白缓缓,但怎料,董白却会错了意:“不行了?”
这话可不得了,对梁祯而言,其带来的屈辱感可一点也不亚于关东士人屡次拒绝他的示好,王邑、王方趁危夺取河东郡。
董白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弥天大祸”,反而跪伏着趴在床上,撅起臀部,表情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如此一来,梁祯是再难压制自己心中那只狂躁的野兽了,当即大吼一声,扑上前去。都说,江山美人,乃是英雄最爱。梁祯不是英雄,但却也跟英雄有着同样的喜好,而且这两者在他的潜意识中,又是互补的关系——当在江山的争夺中受挫时,他的潜意识便会在无形中提醒他,可以在美人那获得补偿。
而董白不知是吃准了梁祯的心思,还是误打误撞,总之,她成功地激起了梁祯的征服欲。因此,两人当即“厮”打作一团,如此一来,床上的衣物、被褥、枕头可都遭了殃——在“混战”中,它们纷纷被甩下床去。
梁祯是常年征战的宿将,董白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因此,两人的体力、耐力都要超过常人,可怎知,即便如此,两人也是只不过坚持了两合,便连对方的躯体都搂不稳了,只得在无尽的“遗憾”中,沉沉睡去。
一夜转瞬而过,清晨的阳光好不费劲地钻进了闺房,将梁祯“刺”醒。梁祯刚挣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正趴在自己身上沉沉睡着的董白。董白的眼角,还带着昨夜征战时留下的泪痕,但她的嘴角,却挂着动人的淡淡笑意,洁白如牛奶的脸上,浅浅红晕仍未褪去。
梁祯轻轻地帮董白换了个睡姿,然后,目光沿着董白的身子一寸寸地往下移,相比起两年多前,董白的很多部位也已经长成,本就雪白的肌肤,此刻更化作一层光晕,将如玉般剔透的身躯紧裹其中。
看到这,梁祯哪还挪得开自己的眼睛?而且,嘴中还不由自主地吟出了一句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唔……”董白似乎被惊醒了,忽地喃了声,且伸手揉了揉眼睛,“啊?几时了?”说着,她便双手一撑,想要坐起来,然而浑身上下却是一酸,小腹以下的地方更是胀痛难忍,最终,她又一头栽回床上。
梁祯刚忙将她扶起:“已是早上了,走,我抱你去梳洗。”
“嗯。”董白头一侧,对着梁祯一笑,然后双臂一张,将自己的躯体完全展露在梁祯眼前。
“干嘛?”
“帮我穿衣啊。”董白白了梁祯一眼,抱怨道,“人家痛死了~”
梁祯捡起一件昨晚被扔到地上的白袍,对着董白的脑袋往下一拉,将她整个儿给裹在里面,然后戏谑地问:“感觉如何?”
“放我出来!”
“好好好!”
帮董白穿好衣后,梁祯先一步去了厨房,打算烧水沐浴,但怎知,他刚走到厨房门前,便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透过门缝定睛一看,只见野荷和衣坐在灶台前,而灶台之上,支着一口正冒着腾腾白汽的釜。
“野荷……”梁祯疑惑地叫了声,“你在做什么?”
“啊……”野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说话之人是梁祯,赶忙站起道个万福道,“是在烧沐浴之水。”
你还挺懂事的。梁祯笑道:“烧好了吗?”
“好了。”野荷说着,提来一只空木桶,就要将釜中的热水往里面倒。
“这些让我来吧,今早,你就去外面玩儿吧。”尽管有野荷的从旁协助,办事会方便不少,但梁祯却不愿意,有人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诺。”野荷柔声道,然后低着头出去了。
梁府的浴室,就在厨房旁边,已经有些年岁,地面、墙面都已泛起淡黄色的水迹,浴室中间,放着一扇宽大的屏风,杉木大浴桶就放在屏风之后,屏风前,是一张小几,以及前不久,梁祯让木匠打的两张小凳。
梁祯现在浴桶中倒了半桶凉水,然后再冲进开水,只听得“哗啦”一声,白色的雾气便在整间浴室之中蔓延开来。这雾气暖融融的,特别是在这深秋时节,吸一吸竟能让人已经僵硬的身子都软塌下来。
放好热水后,梁祯回到厢房,一手抱着董白的背脊,一手抱着她的脚弯,将她抱到浴室,然后对着那木桶,作势欲扔。
“不要啊!”董白奶声奶气地叫道,同时一手圈住了梁祯的脖颈。
“原来你也会求人啊?”梁祯登时嘚瑟起来。
此时,浴室中浓浓的雾气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幽幽的兰麝香,梁祯只觉得头脑一热,同时胸膛处也突然传来一阵热浪。低头一看,却见本应肤白如奶的董白,此刻竟被完全笼罩在红晕之中。
“真是个办事的好地方。”梁祯道。
“可不是嘛。”董白咪咪一笑,同时轻轻地在梁祯的胸膛上一拍。
这一澡,两人直洗了半个时辰,浴桶中的水也已经凉透,才恋恋不舍地从木桶中爬起,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董白坐在一张木凳上,双腿伸长,湿透的青丝如瀑布般洒在双肩之上。
正在帮她擦拭身子的梁祯一愣,因为这个问题,他确实从未细细想过,他只知道,自己是觉得在军营中烦躁到了极点,所以才想换个地方透透气的。但这个理由,算是理由吗?
“我听祖君说,为将有三戒,戒急、戒色、戒性情。只可惜啊,祖君自己也没能完全遵守这三条戒律,乃至于最后,才让奸人得逞。”
“人有七情六欲,这不是说戒就能戒的。”梁祯喃喃道。
“阿祯。”董白忽地转过身,搂住梁祯的腰,洁白如玉的俏脸直接贴在梁祯腹上,“有什么事,就都说来吧。我听着,只是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董白这一抱,再这么一说,梁祯的心立刻一凉,他哪里会意识不到,自己这几日的率性而为会带来怎么样的恶果?只不过这一切的理智,都在躁火攻心时,让位于最本能的欲望罢了。
因此,当现在躁火退去,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时,梁祯又怎会不惊?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王方会背叛。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关东士子会屡次三番地拒绝我的好意。”梁祯在另一张小几前坐下,双手捧着额头。
“人性逐利,祖君身前,多少幽滞之士,旬日间便位列台司。可结果呢,除了蔡邕一人,为祖君之死而叹息外,又还有哪个人,会记得祖君的恩情呢?”董白说着,右手手背往眼角一抹,“祯,王方的背叛,是因为他从王邑那,得到了更多。至于那些关东士子,哼,天天说我们是自堕为夷,可在我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
“跟我说说,李蒙围城的事吧。”梁祯虽然早就知道,在龙山兵败,李蒙进围晋阳的时候,是董白挺身而出,说服李蒙退兵而去。但他对这件事,却是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四郎接到急报后,仓促决定要在龙山截住李蒙。但怎料,晚了一步,最后双方在离晋阳二十里的旷野中相遇。”董白说着,用左手手背抹了把眼角,“这一仗,打得惨啊。骑士曲几近全没,华雄都尉战死。所幸,张郃跟王凌的部曲在危急时候赶到了城南十里亭,不然,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还好,这李蒙也就两三千私兵,他爱惜着他们,所以当我跟他说,‘强攻晋阳,他的私兵只会死伤惨重,到时候,河东的王邑、王方又哪里会容得下他?’的时候,他就退兵回河东,跟王邑、王方争夺河东郡去了。”
“你不愧是将门之后,胆识过人。”梁祯不由得赞道,同时伸手一搂,将董白搂进怀中,“这次若没有你,我军危矣。”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四郎在外面作战,李蒙也不可能听我的。而且,这话要是让四郎听见,她会不高兴的。”
“哼,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梁祯神色一变,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