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说完认真的观察着白芷的表情,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惊恐。白芷仍然保持着双眼圆怔的样子,她的眸中蒙上薄雾,暗淡模糊。
除了被禁锢的身体因难受的姿势轻微颤抖,白芷没有任何反应。
他想要她的回应。
一想到他们的交缠,她眸中泛笑的水光,柔滑的小舌将水渍送到他嘴里交融,温热和微凉的肌肤黏腻在一起。白芨大脑和身下的热度在一起升温焚烧。
从心底传遍全身的颤栗让白芨将白芷向上抵了抵,只要他手上力气稍卸,他们就会融为一体。白芨想要疯狂的占有白芷。但是现在不行。
他要她的回应。
方才白芨帮白芷扣上暗扣的手有多温柔,现在扯开内衣的动作就有多粗暴。白芷的柔软因他的动作在空气中晃动。那片白光晃得白芨眯起了眸子。
他一口含住了其中一片白光,像草原上突袭白兔的鹰一般迅猛用力。
“嗯”白芷咬到泛白的粉唇因疼痛和异样感发出痛楚压抑的声音。
白芨心中酥麻,就是这样。
还在动作的白芨将脸完全埋进白芷的莹润,配合着的坚硬逐渐尝试攻陷那片柔嫩,却怎么都不得要领。
白芨不奉行卫道夫那一套,这类事他十三岁就开始经历。谄媚或是用计,什么样的原因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多说,这些事总是要经历的,如果觉得这种事就可以缠上他就太可笑了。
可惜总是进行不下去。看到那些动情或是自信满满的期待他动情的脸他就想吐。一想到那些人用那种表情和他的身体亲密接触,而他却内心冰冷如局外人一般看他们不能自制的表情
恶心。
现在不得要领也不丢人。白芨完全享受在白芷身上的任何行为,像一个地下宝藏的开发者。
直到额头上滴落下一道水痕。
白芨抬头,才看到白芷的脸上是痛苦,紧皱的眉眼溢出几滴眼泪,眼底泛红而可怜。
“疼”
白芷娇艳的面容皱在一起,身体因长时间难受的姿势出现痉挛。
感觉到白芨的停顿,她紧闭的长眸勉强睁开,眼中委屈的荧光碎成星河,被白芨钳制在背后的手腕微动,提醒白芨他的力气有多大。
“白芨,我好疼”
白芷的眼泪终于开始掉落,噗噗簌簌,配合着柔软的声音,融化着人心。
白芨松开钳住白芷手腕的手,搂上白芷的软腰,将她紧抵墙壁的身体贴向自己,另一手手背蹭上白芷哭的伤心的侧脸,擦拭那些濡湿的痕迹。
过去他是多爱白芷在他面前的柔弱和眼泪,现在得逞了,心中倒是不舍了。
“笨蛋”
白芨若桃夭泛滥的长眸似乎沾染上了白芷的泪水,濡湿的眸光透着怜爱。
“你根本不知道”
触到白芷脸侧的手指力度轻柔,缓缓从脸颊下移,似是要将遗漏在脖颈的泪痕擦去。
长而白皙的手指张开又并拢——在白芷突然向前狠狠咬上白芨脖颈的同时。
腥热的血液顺着唇齿和脖颈的契合处淌下。白芨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被自己掐着细颈慢慢扯开的白芷。
她泛白的唇因为浸染着一抹鲜红,像午夜绽放的鲜红蔷薇,危险却令人沉迷。此时白芷因氧气的突然减少不得不张开嘴汲取氧气。
白芨恰到好处的控制着手上的力度,将白芷的唇拉向自己,这样两个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了。
白芨的最后一句话以近似叹息的方式融入两人的唇齿间,
“我有多爱你”
若不是有意为之,早就看穿白芷伎俩的他怎么可能让白芷伤了他。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白芷莫名的平静,她安静看着的身上的白芨,安静的看着他脱去身上多余的衣服,安静的看他眼眸弯弯的压下来
她的腿被白芨的膝盖重重的压在两侧动弹不得,很疼;她的身体被白芨挤压着承受他的重量,很闷。
做着这样的事,白芨却笑的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白芷以为自己会恨,会绝望。
但是没有。
什么情绪都没有,就像在微风中站在广阔的草原上,满目茫茫。
身上的疼痛似乎变得迟钝。飘飞的思绪带着触感离开身体。
他说他爱她?
白芷想到了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这样的形式是爱?
白芷并不排斥这种生理上的事情,只是觉得,它应该像歌词里一样,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而不是强迫和压制。
寻回的暖意让她逐渐体会到去爱一个人的感觉,却很微弱。微弱的不足以支撑起一个人的爱情。
白梓寻是家人,白苏是家人,父母是家人。
她的眼眸逐渐恢复一点光彩,专注的看着身上的白芨。
他也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多余的能力。
白芨此时美的浓烈,如幽冥夜华勾人夺魄。脖颈的血已经干涸,暗红和净白对比强烈。
他的神情温柔的似乎要融化了一般,出口的声音轻柔怜惜,半是命令半是祈求喃喃道,
“笑一笑好不好”
白芷问,“笑一下就停下来吗?”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不,”白芨舔了舔嘴唇,“那样我会温柔点”
白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一门之隔。楼下的人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现在不过下午三点,客厅的餐桌上倒是摆放着满满一桌的菜。只是开始变凉了。
白修盯着这些菜的眼神终于抬头转移到白芷紧闭的房门上。白芨上去叫白芷吃饭已经一个小时了。现在却始终没有动静。
白修早就想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奈何白童在他怀中哭了许久。这期间白芷下楼走进厨房不知在忙活什么。经过他们时完全没有看他们一眼。
哭完后的白童在感觉到白芨出来后便将脑袋埋在白修的怀中不愿离开,双眼紧闭,不愿意看到白芨。
白修只好拍着白童的后背安抚她。心中叹息,这样也好,或许能断了白童的念想。至于白芷那边,慢慢来。
伫立在客厅的二人没想到白芨在厨房进进出出竟然端出了各式菜肴。最后一盘菜端出来,白芨的嘴角才展现出满意的弧度。
临上楼前不忘转身指着那些菜看着白修,
“别碰。”语气轻巧却带着警告。
白修看着白芨上楼只觉得白芨有病,谁会在吃过午饭后又马上吃饭?他可是知道白芨和白芷回家前在餐厅已经吃过饭了。
白芷
白修差点忘了,不是白芷这样要求的又是谁呢。想到在医院看到的场景,白修眸色越加暗沉。
重生的白芷要报复的恐怕不是白家,而是白童。取代她,夺走她曾经获得的一切吗?
怀中的白童开始昏昏欲睡,白修带她回到她的房间休息。临走时已经入睡的白童突然拉住他的手,眉头微皱,脸上满是紧张悲伤,
“不要离开我哥哥”
紧闭的双眸和额角的细汗昭示着少女经历着噩梦。白修沉默着握上她的手,安抚着她,知道白童渐渐放松下来,他才轻轻地走出房间。
走到餐桌才发现这里没有应该出现的人,菜一口没有动。
一个小时白修决定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和白童还在家里,白芷和白芨总不能真的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将走上几节楼梯,便看到白芨迎面走了下来。
白修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白芨。他的脖颈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咬痕。尚未清洗的伤口看起来略显狰狞。白芨到满不在乎,脸上带着某种餍足,眼眸却是凝结着些许的冰冷,与那里面残余的笑意碰撞在一起诡异而危险。
经历过上一世的白修怎么可能不知道白芨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他手臂上夹着的缠成一块的床单。如果白修连这都看不出来,他上辈子就是白活了。
“白芨,”当白芨经过白修的身旁时,白修叫住了他,长眸冰冷,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这句话成功的让白芨停下了脚步,看向他挑起妖冶狭长的眼尾,
“哦?”
白修转身面向白芨,似是极随意的扫了一眼他手臂内的床单,
“当白芷的狗被人牵着鼻子走很快乐?”白修的眼中燃起明灭的幽幽蓝火,
“还是说你和白苏终于明白了有福同享的意义?”
白芨笑了,眼眸弯的眯成了一条线,“大哥不是已经学会了为人处世之道了,怎么这会说话又这么没水平呢,”
说着凑近了一些,笑的如桃花灿烂,“这段时间我要出去,我看大哥这一段时间恐怕也没有时间回家吧?毕竟公司那边还有一个大麻烦要处理不是吗?”说到最后眼中竟是带出一点威胁。
白修双眉凝结,“麻烦到没有,隐患倒是在眼前不,”白修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又很快看向白芨,“差点忘了,隐患不止一个。”
闻此白芨到没有急于反驳,倒是悠然自得的踱步下楼,轻佻的话语从他身上传到白修耳朵里,
“看来公司的麻烦不止一个了”
白修眉结拧的更紧。他觉得与白芷的交流迫在眉睫。现在的白芨,比上一世和白童在一起是还要难以捉摸。
白修缓缓的走下楼梯,看到桌上的只剩下空空的盘子,那些凉透的菜尽数归属了垃圾桶。
洗衣房传来清洗的声音,白修走过去打开门,将开了半身宽,就看到白芨在里面清洗着方才手臂内的床单。
手洗。
一边洗一边喃喃自语,带着点不甘愿,“就说洗东西很麻烦”手上的动作却是仔细的很。脸上时而阴沉时而微笑,看起来非常怪异。
听到白修的开门声,白芨到全无隐蔽的意思,反而扭身将头一歪,
“怎么?想来帮我?”
满脸讥笑,随即染着春光的长眸带出暧昧邪恶的光芒,
“就怕有些地方你不愿意洗呢”
回答白芨的是白修面无表情的关门动作。
白芨走的时候白修还坐在沙发上沉思,逐渐下沉的太阳余光将房间一分为二,白修的整个人被包裹在阴影中。眸色晦暗。
他和白芷的沟通迫在眉睫。
白芨的行为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上一世他都不知道白芨还会做饭,并且还如此好。那时他们分工明确,做饭这一项白苏责无旁贷。白童和他们都以为白芨也不会做。甚至于一次在荒岛的独立空间中,大哥和白苏因为一些事情暂时离开几天,白芨他们仨人守着满屋的生鲜食物饿了三天肚子。最后还是他想办法烧了点东西勉强下咽。
对此白芨的理由是,做菜是从属的仆从才做的事,他不屑。
回忆到此的白修苦笑一声,他倒是忽略了,白芨从来没说他不会做啊。
而且白芨方才在洗衣房的样子浮现在白修眼前。
他对白芷的好超乎寻常
白修的眉心间挤压出的褶痕就没消失过。
他不得不承认重生的白芷玩弄感情的手段厉害到可怕。同时他又担忧,白芷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看起来呼风唤雨的重生生活,未来所可能的隐患更加可怕。
比如白芨,一旦哪天他厌倦了自己设置的游戏,那种后果白芷怕是承受不住
白修猛地站了起来,很快上了楼梯,站在白芷的房门前,敲了敲。
里面半天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白修尝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房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室内没有开灯,良好的光照效果到使房间不显的那么阴暗。中间的大床上,一个小小的背影侧躺自那里,身上的薄被盖的仔细。
白修向前几步走进房内,盯着床上的背影沉默许久,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没睡。”
床上的背影一动不动,就在白修准备上前时白芷突然做起,做起的过程却又极其缓慢,薄被从她半撑的臂膀上滑落一些,柔顺的秀发垂在身后遮挡住露出被子的后背,只那莹润白嫩的光滑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白修注意到上面还有隐隐的咬痕和指印。触目惊心的同时又散发着凌/虐的美感诱人。
“出去,我先换件衣服。”白芷开口,声音不喜不悲,没有丝毫情绪。
“白芷”拉上房门的把手,白修还想说一句,却被手机提示音打断。
白修从外面关上房门,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秘书急切的声音,公司某个客户的业务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同时牵扯到的还有另外两个重要客户。秘书请他快点回去处理。
挂了电话,白修看了一眼白芷的房门,转身便疾步离开了房间。
未免太巧了
白修动作很快,脑中飞速运转的同时已经开车驶上了去往公司的方向。
房间内的白芷听到了白修开车离去的声音,直到周围又恢复成寂静。她才慢吞吞的做起来,继续穿好衣服。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还有一件事要早点做。
走路时她的脚步还略带虚浮,轻的没有任何声音。白芷关上自己的房门,径直向阁楼的方向走去。
白童可以隐藏萧夜,又能保证他的基本休养,除了阁楼还有哪里?
只是不知道白童是否已经救回萧夜,萧夜是否已经爱上了白童。
阁楼的距离并不远,白芷很快到达目的地,看着上锁的门,白芷笑了。只是这笑最终只停留到了勉强扯起的一边嘴角。
阁楼突然上锁,就能说明一切了。
从身上摸出钥匙,白童大概没想到总是插在阁楼门上的钥匙也有人提前拿去配吧。
随着木门细微的“吱呀”声,白芨闪身走入屋内,关好门。入眼就是一个男人躺在那里。睡的昏沉。
白芷走近几步,还未细看,床上的人却是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失焦的双瞳从朦胧中渐渐恢复视线,将眼前重叠的人影合成一个清晰地少女。
那双眼中有一瞬犀利如刀,很快又因为虚弱消了下去,盯着白芷的目光却是瞬间锁定,似乎眼中的人所有要逃跑的轨迹都已落入他的眼中。
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男人努力的张开了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嘶哑和迷茫,
“是你救了我?”
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