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车上,开入建筑物里面,从外面看不到里头的动静。下车处有一个门及电梯。
柜台听说在二楼。叶山坐电梯到了二楼。电梯门被打开,眼前看到的是柜台前的会客室,但奇怪的是只有常明灯还亮着,会客室却是暗着的。
“有人在吗?”他敲了敲柜台的玻璃窗。
没有任何人回答。
“中根小姐……不在吗?”
打开门进去,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却没有半个人在。叶山正感到纳闷时,正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哼,虽不关我的事,但也不能不理……)
“你好。”他正打算说汽车旅馆的人都不在的,但一拿起话筒∶“啊,叶山先生吗?”是个熟悉的女声。
“是的。”
“对不起,我是中根。我现在在施工的二○六号房,抽不开身来,你能不能来这里?”
“二○六号房吗?”
“对,从柜台前的通道往里走。”
叶山放下话筒,离开办公室,往指示的方向走去。
每间房间的入口,都有金碧辉煌的门,那种俗气的感觉,与其说是汽车旅馆,不如说是宾馆。二○六号房是在最边边的房间。
门有点开启着。一进去,完全没有在整修的样子。里面很暗,只有床头的小灯是亮着的。
“中根小姐……我是叶山。”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在得不到回应而有点恼火的同时,另一种期待的心情却出现了。
(我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
他心跳地进入微暗的房间时,感觉好像绊倒了什麽,差点站不稳。
他稳住了脚,看看床上。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躺在那儿。
他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并点火,藉着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趴倒在床上。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没有回答。他动也不动,全身又冰又硬。
叶山想抱起他,(——他死了……)他终於察觉到了。
叶山大受惊吓,打火机差点掉落在地上。他将火弄大大点,仔细观察尸体。死者後脑勺的头发已沾满了血,旁边则掉落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地板已是一片血泊。他看起来可能是遭受高尔夫球杆殴打,导致头盖骨破裂而死。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他蹲在地板上把脸凑近的瞬间,後脑勺突然被棒状物击打,他往前一倒,身体就这样叠在尸体上了。
叶山只记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扑鼻而来,然後便不省人事的昏厥过去。
(2)
接下来,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忍耐着後脑勺的疼痛,像只受伤的野兽激烈地呻吟着,这些微弱的记忆片段的持续着,却不断地中断,他就像旅途中的病患瘫痪着,只有时间在移动。
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山再次睁开眼睛时,不是在医院的床上,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像布满铁窗的拘留所之类的狭小房间内。
他看了看手表,已到了八点半。由於不是晚上,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
不久因有长官在呼叫,於是他就被带到像是审问室的房里去了。由於自己昏倒在杀人的现场,不得已被当作重要证据来调查,但这实在太荒谬!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抗议般的询问。
桌子对面坐着的男人说话了∶“你看到了,这是询问室,我是负责此案的福田,记住啊!”
这个叫做福田,长相严肃的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桌子上。头衔写着神奈川县警高津署刑事组巡佐。
“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呢?突然把我丢进询问室,太过分了吧!”叶山仍无法明白。
“你没有权利这麽生气。你还不知道你为什麽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
“那我来说明吧!”
根据他的说明,昨天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来电,“汽车旅馆里似乎有两个男人在吵架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杀了,希望你们去察看一下。”
警察开警车赶到现场,察看休息中的这家汽车旅馆,发现了二○六号房被殴打至死的男人,还有倒在现场身上沾有血迹的可疑男子。
“也就是说,你被当作是杀人现行犯。虽然还没有逮捕状,不过你最好好自为之。昨晚还一直呻吟,是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後悔又害怕,所以想招供呢?”
福田巡佐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吓阻似地说。叶山刚开始只是愕然。
“等……等一下,什麽杀人现行犯……?”
“对啊,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家汽车旅馆里,自己埋伏起来,然後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那时你们吵了起来,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属殴打昏倒。幸好犯人没逃掉、倒在现场,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在你用来殴打那个男人的高尔夫球杆及血迹当中,测出了很多你的指纹,事实摆在眼前啊……”
“等……等一下,我没有在那个汽车旅馆里殴打什麽男人。我只是被客户叫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
“哦,仲介?你说是谁叫你去的?请说明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叶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说明自己的业务,详细地述说当天的经过。
“就是这样,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电话给我,所以找就到现场去观察了。”
“观察?据附近居民说,那家汽车旅馆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营业了。而且经营者也不是什麽冢越商事,是当地人的城山——”
“是不是弄错了?是冢越商事的中根经理灯电话给我的,调查一下那个女人吧!”
叶山悻悻然地说,福田巡佐则向旁边的年轻警察耳语了些什麽?
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调查冢越商事是否存在。
“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叶山还不明白重要的关键,於是这麽问。
“哦?”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你就不要再装蒜了!真的不认识被害人吗?”
“我不认识。那男人是谁?”
“门仓健太郎。有印象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叶山啊的叫出声来,觉得相当惊愕。
这个惊愕有两种意义。其一是竟然会将年轻有为电脑工程师,殴打至死在那间阴暗汽车旅馆的血泊当中。第二点是透过朱鹭子,和自己并非无缘的伊豆源老二之死,竟然自己会被当作是嫌疑犯,和此事扯上关系,除了愤怒之外,他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悲痛。
“你不要告诉我不认识他。怎麽样?”
“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伊豆源社长的弟弟。可是……”
“这可是事实。伊豆源的社长是未亡人门仓朱鹭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呢!我们所知道的是,你似乎和她是爱人关系,她虽然移情别恋,但她的小叔仍是个绊脚石,於是你失去了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约健太郎到汽车旅馆,然後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的头对不对!”
叶山闭上了眼。福田巡佐说的没错,客观上来说,叶山的这种动机似乎成立了。
叶山从来不认为门仓健太郎是绊脚石,也从没恨过他。甚至对於从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以来,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担心,先不论叶山和朱鹭子的关系,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诡异的三角关系”是理所当然地成立的。
“证据也很充足。从现场掉落的高尔夫球杆,发现了健太郎的血迹及打斗的痕迹,并查出你的很多指纹。你最好要老实招来!”
(高尔夫球杆……?)他呢喃着,想起几天前,为了要在赤阪总业的社长贵宾室救出朱鹭子,曾挥动过高尔夫球杆。当时他以高尔夫球杆,顺手殴打了那些男人。从健太郎身边的高尔夫球杆测出的叶山指纹,大概又被拿来杀害健太郎,所以指纹才留在上面。
这麽一想,他又更觉得健太郎可怜,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来。然後他又对那群把高尔夫球杆当凶器,想牵连自己的人,愤怒感油然而生。叶山认为,应该把高尔夫球杆留有自己指纹的理由,明白地说出来。可是若要说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了。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诸於世,而且由於自己曾在当时引起了暴力的事件,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关於凶器的事应该要保持沈默。
“请打电话到我公司。我的职员牧园小姐知道冢越商事打电话给我的事。”
“当然,我们已经问过你公司的人了。牧园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点才回家,所以我们已经问过她了。可是,她对於详细情节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说过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车旅馆就离开公司了吧!那也就是将门仓健太郎约出的时间不是吗?”
“不对,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着相机前往勘察啊!”
叶山一边说,想起了相机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时候,都会带相机拍照。昨天也从大马路拍了那家汽车旅馆。相机在车子里面,洗出来後应该会显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车旅馆的最佳证明啊!”
“我们拿了你留在车内的相机,也洗了相片。日期和汽车旅馆的全景都有被拍出来。可是那照片是你为了找藉口而拍的,不能作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在他们对谈当中,刚才离开询问室的年轻警察又回来了。
年轻警察对着福田巡佐耳语着。
“喂!”他马上敲着桌子,瞪着叶山。“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神奈川县确实有冢越商事存在,也经营加油站及汽车旅馆没错。可是,冢越商事并没有中根惠子这个人存在。也就是说,那个汽车旅馆是当地的城山这个人经营的,和冢越商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电话真的有打来啊!这就是事实嘛!”
“什麽事实!你以为说这些骗小孩的话就能骗得了警察吗?”
福田巡佐更显愤怒。“好了,我听够你的藉口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麽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叶山又说了一模一样的供词。他们几乎是吵了起来。福田巡佐惊讶地望着叶山。
“你这男人还真难缠!你不明白快点说实话会轻松一点吗?”
不管他怎麽怒斥叶山,叶山只是复述着相同的话。
过了两个小时,叶山使用了沈默权。
“真没办法!好,休息一个小时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为。等你发觉该面对现实时,就赶快从实招来吧!懂了吗?”
福田巡佐说完,站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询问室。
他只是像熊一样,在桌子旁边慢慢地来回地踱步,有时则对着天花板吹着烟雾,叶山死了心,静静等待他的认输。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後,年轻警察背对着门,交叉双手站着。
叶山确实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陷入绝境。叶山曾出现在杀人现场,还有高尔夫球杆的证据,这表示着物证与状况证据已让叶山构成了杀人行为。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即使证明这不是事实,我也会成为杀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会上就生存不下去了……叶山这麽想着,咬住了唇。
(3)
叶山被拘留了两天,可是仍没有改变。
调查每天仍持续着,但能证明叶山清白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他只有说着相同的供词。
到了第三天,牧园多摩美与门仓朱鹭子分别在早上与下午与叶山会了面。
“对不起,我完全不清楚课长去川崎交流道的事,所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也许是没带你去所得到的报应吧!”
“是呀,你乘机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摩美在对面的窗口忿忿地说着。
“不过我是压根不相信课长会杀了门仓健太郎,请你安心。你要不要把赤阪总业的事都告诉我……?”
“嗯,我也在想。陷害我的铁定是那些人。可是,我们答应朱鹭子一些事不能说。你回去之後,能不能与朱鹭子联络,请她来见我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和她联络。”
可是多摩美并不需要这麽做。那天下午,门仓朱鹭子以被害人亲属的证人身分来做陈述,出现在警局,她也提出很想和叶山会面。
到了会客室,叶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户对面的朱鹭子,显得非常憔悴。
“对不起,拖到现在才来。第一天我来确认健太郎遗体时,我听说你神智不清被拘留起来,我有提出要求见你,但不被允许。”
朱鹭子解释,待法医解剖完健太郎後,又赶着在“玉树”办丧礼,虽然最挂念自己,但仍无法来见他,所以她不断地道歉。
“这件事倒无所谓。朱鹭子,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总业被污辱的事说出来吗?”
“那件事……我今天见了负责此案的刑警,告诉他最近健太郎的行为很可疑,顺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说了。健太郎後来就不曾回家,也许是被那群人软禁起来了。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宫文藏利用,等到没有用了,嫌他麻烦,就把他杀了。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辩解关於成为实据的凶器的事了。”
“健太郎死亡,我受到了打击、觉得很寂寞,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凶嫌。我想你很快就会被释放了,加油!”朱鹭子鼓励他。
朱鹭子回去之後,搜查总部的形势有点改变了。
“如何?想要说实话了吗?”
福田巡佐一样不放弃继续对他的调查,但叶山只是重复着和当天一样的供词。
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厌烦了。
“请放了我。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把我关在这,一点地无法解决——”
“好白痴啊!”福田巡佐说∶“你指的是赤阪总业那些人吧!我们一开始就锁定、调查他们了。但我们不希望你来搅和这件事。”
难道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把叶山拘禁起来的吗?听他的口气,似乎透露着为了不让叶山任意行事,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动。“我不会妨碍你们搜查的。对那些人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他们的做法——”
话说到一半,有人敲了门,穿制服的警察探出头来。
他把脸凑过去,对福田巡佐耳语一番。福田巡佐点点头,他就离开了询问室。
然後他立刻将一中年男子带了进来。中年男子以恐吓的表情,注视着叶出的脸及全身。
“你站起来一下。”福田巡佐说。叶山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男人是谁?……)叶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男人花了两、三分钟,从各种角度仔细观察了叶山,然後他缓缓摇着头,被福田巡佐催促着离开询问室。福田巡佐在外头和那男人讲了一些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回到了询问室。
“你运气很好,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现了。”他讽刺般的说。
“啊……?”
“辛苦了,暂时先放了你。”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布释放叶山。
叶山很惊讶,直盯着福田巡佐。
被逼到穷途末路,差点就要自暴自弃的他,突然眼前敞开了一扇门。
“刚刚那个人是谁?”叶山问。
“哦,他是汽车旅馆後面超市的守卫松本先生。他去旅行了几天,在出发当天,他看到了被害人坐在车上,被载到汽车旅馆里。旅行回来後知道这件事,在今天出面指证。他说被害人是被一个高个子、两颊突起的男人和年轻女人带进去的,并不是你,看样子,他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哦!”福田巡佐做了说明。
“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叶山终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先说好,不能因为你被指证不是将被害人带入汽车旅馆的人,你就不是真正的犯人。这一点请你要记住。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或旗下企业员工的主意!”
离开时,福田巡佐又做了最後声明。
叶山燃起了复仇之心,对於出没在认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围来洗清罪名的事,他假装没有兴趣。
(4)
夜晚的雨淋湿了街道。
似乎下个不停。从早上开始下雨,到了夜晚,仍落下了细细约雨丝。
街灯因而而显得湿润而闪耀,非常美丽。但对独自喝着闷酒的叶山来说,夜星并不怎麽美丽。由於房间很昏暗,隐约可看到窗边的侧脸。虽是星期六,但今晚的叶山,只想让自己完全沈醉於酒精之中。他皱起沈重的眉宇,倒着威士忌酒,似乎想要努力遗忘一些事。
现在叶山的心情还无法明朗的原因,当然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的事,还有朱鹭子的事。三天前的傍晚被当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来的事,及八月底在赤阪总业社长室亲眼目睹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似乎都历历在目。朱鹭子在床上被两个男人凌辱的画面,对叶山来说是痛苦的。不过,在那个时候被救出来,也许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释放出的叶山为了想通知朱鹭子,於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事。
“你的嫌疑被洗清,我也安心了。对了,我不久要回伊豆,所以乃木阪旅馆的事就会交给你,东京服装那边就麻烦你了。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声。”
朱鹭子留下了这番话,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汤之岛去了。也许她是为了健太郎不幸的惨死,还有忘却那件肮脏的事,想离开东京,回到伊豆好好地疗伤也说不定。
叶山现在对为了要抢夺乃木阪旅馆而设计朱鹭子的那群人,感到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怒气。关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自己可以说是暂时被释放,平安无事了。
可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确是事实。真正的犯人只要不现身,他应该无所不在。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到底是谁呢?将健太郎带进那里加以杀害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山望着下不停的雨,感到心底深处有一头凶猛徘徊的野兽。
可是现在只能委托警察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他就要亲自捉到他。
在这之前,他则尽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馆的案子,祝福朱鹭子在伊豆汤之岛的再出发。
(我这阵子可能会去一趟伊豆汤之岛吧……)
当叶山在想有关朱鹭子的事时,响起了敲门之声。
叶山这时正在公寓内。晚上刚过八点。不按电铃而直接敲门的,一定是多摩美了。
“来了。”
他解开门炼打开门,顿时一股清爽的花香扑鼻而来。
“晚安——是我……”抱着花束与酒瓶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多摩美。
“是你呀!难得你会来这!”
“我想你可能很消沉,所以来安慰你的呀!”
“我没有消沉啊!”
“用吻来代替打招呼吧!”
多摩美仰起脸。叶山抱住她并吻了她。
“啊,花会挤坏啦!”
叶山紧抱着她,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夹在中间,她发出了哀叫声。
“东西放下面吧!”
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处。在她移动时,她身上的香水飘散出来,和花香掺杂在一起。叶山再度抱紧了她,她闭上眼,用手激烈地抚摸着他。从原本轻柔的接吻,转变成浓烈的深吻,多摩美轻软了口气。
“啊,受不了了。从乃木阪旅馆这案子以来,一直乱糟糟的,我一直忍到现在。”
在拥抱当中,多摩美突然握住叶山的右手,移到她的下半身。
“摸我,你最了解我的。”这种不顾廉耻的勇敢,很像是多摩美的风格。
叶山因为醉意微醺,又想起了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体内像是有野兽在怒吼一般。
而多摩美似乎可成为一针很棒的兴奋剂。叶山体内的凶猛野兽彷佛和眼前可爱的女子碰撞般,一抱起她就将她按压到床上。
“啊……等一下!我来脱!”多摩美挣扎坐起身,自己脱下了t恤与格子迷你裙。
最後她一边脱着吊带裤袜一边问∶“你喝酒了?”
“嗯,被大雨困住了,所以一个人就喝酒了。”
“藉酒浇愁吗?打击好像还没结束呢!”
“什麽打击?”
“朱鹭子事件到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你被当作嫌疑犯,情况很惨,因此才会很消沉。”
“我才不会这样就消沉呢!”
“不要逞强了,全都写在脸上呢!”
“你呀……”
多摩美终於全裸了。座灯灯光让她白皙的裸体看来充满诱惑。她的下腹部光滑而白皙,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强烈地搔动着人的欲望。
叶山受到引诱,突然张开多摩美的双脚,吸吮她的秘唇。
由於很久没和女性接触了,他饥渴地寻求口唇的满足感。
“啊……不要!”多摩美高喊出声。叶山像汲泉般地把舌头侵入她的河流中,尝起来像是融化的果酱般。他由下往上舔舐着那甜甜的果酱两、三次,想要刺激她的花蕊。
在叶山告一段落时,“让我也来!”多摩美坐起身,握住了他的那里。
“哇,好有精神!”多摩美愉快地握着,将那雄壮的东西贴近自己的脸颊。然後她从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再反过来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被舔完後,唾液乾掉的痕迹,令人爽快。被这麽美丽的女子这麽做,他感到非常幸福。
接着多摩美俯卧着,含住那坚挺的东西,并来回滑动她的脸。每一次她的长发会随之飘动,只见那宝冠部在她卷起的唇中出没着,感觉很妖艳。
“多摩美,谢谢你安慰我!”叶山出声。
“嗯!”多摩美笑了。
“我只是做我觉得快乐的事,别放在心上。”
然後多摩美沾上了许多唾液,不停地含住它。一边含,一边用舌头尖端巡视……
“哦!”叶山不由地呻吟着。那是绝妙的舌板,感觉像是要融化一般。
多摩美将他深深含入喉咙时,就会浮现出这种融化的感觉。口腔似乎变成性器了。
“喂……会忍不住的……多摩美……”
“嗯!”笑着的多摩美一放开它,它便夹在她的乳沟中。多摩美的胸部很雄伟,她夹着它开始摩擦起来。可是由於没有抹上乳液,被摩擦得感觉有点痛。
“……没有擦乳液,会有点痛!”
“对呀,就是要让你有点痛,今晚我要来玩玩你。”
多摩美一边说,一边恣意而为。
“好,那我也来回敬你。”
叶山起身向她挑战。就像职业摔角比赛一样,他将多摩美的身体反转过来,让她面朝下,用力地拉开她的双腿,以正常位进入她体内。
“啊……好粗鲁!”她虽埋怨道,却很高兴的样子。叶山将胀满的东西一口气塞进那即将盛开花朵的花蕊之中。
接着在他缓缓地蠕动中,他感到多摩美的内部似乎在抗拒着他,让叶山感到讶异。
那是种意想不到的现象。多摩美已很久却没和叶山发生关系了,照理说应该很饥渴的,应该表现出希望他尽快进入的反应。
尽管如此,有抗拒他的这种反应,应该是多摩美由於过度期待而用力的关系。
从一开始她的括约肌就绷太紧了。那里紧密地闭合,所以叶山的那话儿要进入,就反而变成抗拒的情况了。可是叶山的那里可是来势汹汹,一点点的抵抗,他是不会退缩的。不只如此,再加上最近因朱鹭子的事而愤怒,所以他强行要进入。
“啊……好紧。”
多摩美吐气头往上仰。
“今晚的叶山好怪,好像比平常大很多。”
也许没有错吧。女性会因身体状况或心理状态而有微妙的变化,男性也会因身体状况,而有不同的膨胀度。依多摩美所知,今晚可以说突破了叶山最高的膨胀系数。
不过,多摩美仍然湿润着。他慢慢地前进,突破紧闭的门扉。他的尖端一突破被滋润的狭隘部,就慢慢感觉不到反抗的力量,这次则有一种突然被内部吸进去的真空感觉。
同时,多摩美突然“啊!”的叫出声,以全身力量紧抓住它。终於他整个都进去了。
结合在一起後,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说∶“啊……叶山硬要进来。”
“你好像比平常更紧了。”
“嗯,叶山的好像很冲动。不过没关系,很舒服。”
多摩美发出了甜美的声音,收缩着阴道入口。
“啊……你好坏……在我里面乱动。”
这个“你”,好像在指叶山的那话儿。
现在的多摩美,已从独占叶山的安心感,转变为很满足的表情。
叶山开始慢慢地蠕动。他一边蠕动,一边加上旋转。这样可充分感受到碰撞到内壁的摩擦感。多摩美的内壁,开始出现一些粒子,它们包住他、推挤他。
在蠕动的当中,多摩美更加地到达迫切的状况。
不久,多摩美白皙的双脚,紧紧地缠绕住叶山的背。
这似乎也在暗示不要他离开。由於这样会更紧密结合,叶山就没必要做出更大的动作。经验不多的年轻男性,以为只要照惯例,激烈地抽动就可以提高女性的性欲了。
的确,强力抽送是最具效果,最具男性雄风,但激烈的抽送运动无非全部。健太郎像满满塞住陶缸一样,深入紧密地结合着,以男性的那话儿用力挤压女性的耻骨及阴核。
在按压状态时摩擦。这种压迫感很有效。
例如在女性v字型的中央,有叶山的身体。将坚挺的东西在内部搅动,不只如此,阴核因夹在耻骨之间,而似乎也会发出声响。在结合的状态中,以腰部画出“8”字形来。
如此一来,叶山的根部就会摩擦着多摩美的花蕾。而且由於膨胀的家伙会碰撞到花园口下方到後庭附近,结果将带给女性奇妙的刺激。使用了这种妙招,让多摩美昏眩了起来。
“啊……我……不行了。”
多摩美也将耻骨往上推使之密合,摇动着身体,在放松状态中,渐渐达到高峰。
(差不多了。一次让她高潮也许比较好。)
叶山松开腰,加快了速度。他包围住了多摩美的臀部,贴住她的身体,用力地往她内部突击,在节奏急速加快时,多摩美突然高喊出来,仰起身体似的将乳房往叶山胸部挤压。
“啊、啊……要来了……”她迎接了激烈的高潮。
(5)
叶山洗澡洗得满身大汗。
和多摩美久违的做爱,让他全身充满愉快的疲惫与一股充实感。
他洗完澡,“耶!怎麽了?”
餐桌上摆饰着玫瑰。蜡烛点上了火,酒杯并排着,冰桶里冰着酒瓶。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多摩美坐着问他。蜡烛的灯光,将倚着手肘的脸衬托得很美。
“是什麽日子呢……”叶山没有把握的回答着,在她身旁坐下。
“——我的生日呀!你忘啦?”多摩美瞪着他说。
“啊,是吗?抱歉抱歉!”
叶山为自己的疏忽道歉。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何况是别人的生日。
不过多摩美还很年轻,也想像一般人一样,和恋人一起庆祝生日。
“多摩美真是的,你在公司告诉我一声,我就会买礼物送你的。”
“不用了,刚才的就——”多摩美似乎对刚才激烈的性爱感到很满足,脸上还微微泛着红晕。
“来乾杯吧!”她从冰桶中拿出冷却的酒瓶,将酒倒入两人的杯中。
两人举起了酒杯并乾杯。
“多摩美几岁了?”
“嗯,就是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嘛!”
“唔,年龄不重要!”
洗完澡的叶山喉咙很乾,因此当威士忌酒渗透到他的喉咙时,觉得真是美味。
“朱鹭子回伊豆了,你一定很挂念吧?”多摩美贴近他的脸,深深望着他。
“嗯,有一点。那样子回到伊豆,一定是趟伤心之旅吧!”
“那你就快点追到伊豆去啊?”
“嗯,我正有此打算。等到和东京服装的案子了结了,我会去向她报告。不带点土产过去,就太没面子了。”叶山边回答边望着蜡烛的火焰。明明是多摩美的生日,自己提的却不是她的事,而是其他女人的事,他觉得自己很反常。
“啊,对了,今天傍晚课长外出的时候,有一个东京服装的秋山课长来过电话。”
“有什麽事?”
“是关於乃木阪旅馆,他们社内会议已经开完了,近日内会做出决定。还有她後天左右想和你讨论一下最後的成交价,请你跟她联络。”
“我等这个回答已经好久了!”终於有眉目了,叶山想。
後天他会尽快和秋山凉子联络,合理的价格成交,最後就只剩买卖合同书了。
如此一来,他就可为了报告顺便到汤之岛,和朱鹭子见面,要她做最後的确认,或用电话叫她回东京来。
(对了,初秋的伊豆也许不错!下周转换一下心情,到伊豆去看看吧!)
下定决心後,叶山的心不禁快活起来。
“多摩美,我有事拜托你,我和东京服装谈完之後,下礼拜去伊豆一趟。在那期间,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些事?”
“如果我能做得到我就做。到底是什麽事?”
叶山为了今後的发展,决定要寻求多摩美的帮助。
“是关於赤阪总业的事。朱鹭子说在她被带到那栋大楼前,有个叫宫水的男人有打威胁电话来过。说什麽他的妹妹是朱鹭子亡夫专太郎的爱人,要求慰问金。这个叫宫水的,事件发生当天也在现场,也是侵犯朱鹭子的其中一人。另外,现场还有叫做梨田的男人、及av导演儿玉。现在知道的是,侵犯朱鹭子的就是宫永、犁田、儿玉这三个人的名字,他们似乎是赤阪总业田宫文藏旗下的一员。你能不能伪装成保险业务或什麽的,接近赤阪总业,查查那三人的真实身分、所属部门及住址?最好能埋伏在公司前面,用望远镜拍下他们三人的脸部照片。”
“脸部相片是做什麽用的?”
“这我还不能说。”叶山露出希望多摩美能体谅他的表情。
“好,我那时候有稍微瞄到他们三人的脸,大概认得。至於要拍脸部相片嘛,只要像上次一样守在赤阪总业附近就可以了。不过,要查他们的真实身分、所属部门及住址,那我可就没把握了。”
“啊,抱歉,多摩美又不是专职的侦探,最好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拍照片就好了吧!”
“ok!如果没有办法偷拍的话,我会想办法拿到他们的快照。”
“不用太勉强哦!”
“只是将镜头对准出入的人,简单简单!”
“谢谢!我会十分感恩的!”
“不过你可不要在伊豆偷情哦!”
“绝对不会!”叶山并没有说出真心话,“多摩美,喝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然我们也可以到附近的ktv庆祝一下!”
“我才不要呢!这里比较好,我还要用力地榨乾课长呢!”
一边说着,多摩美微抬起头,“我们嘴对嘴喝酒。”他们渐渐接近。
叶山将多摩美挟在腋下,用嘴唇覆盖住她含着酒的嘴。
两人的火热战争,似乎从现在才正要开始。
【第六章】伊豆的危险之旅
(1)
新干线开动了。
那是东京车站十二点五十二分出发的“小玉”四三三号车。下午一点五十六分会到达三岛,然後在伊豆电铁与修善寺连接。
叶山慎介在车厢里看着周刊,因为到三岛只有一个多小时,所以买自由席。
列车才刚起动没多久,在走道上来往的数名乘客中……
“哎呀……”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
他一抬起头,一个经过他身边而注意到他的年轻女性,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你不是近代企划的叶山吗?”女子像要确认似的问他。
“是的。”好像在哪见过面?但叶山一时想不起来。
“啊,果然!我是莺谷的小圆——”
“啊,那时的……”
叶山想起眼前的女子,是两年前客户的旅馆的女儿。
那间旅馆叫莺谷的“桃山”。经营者是叫做河村香津美,刚淡出特种营业经营的未亡人,当时“桃山”被地痞流氓逼得走投无路,哭着哀求叶山,於是叶山便挺身而出,提出对她有利的方法,替她卖掉旅馆及土地,找寻代替的旅馆。
小圆便是香津美的独生女。当时她还是大学生,在办理买卖旅馆手续时,她也会跟着一起去银行登记,或者缴纳文件等。
“这真是巧遇呢!你要上哪儿?”
“修善寺。那里的旅馆托你的福,也上了轨道,我母亲很感谢你。”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的位子呢?”
“我买自由席,现在在找空位。”
“那你坐我旁边吧!这位子是空的。”
“啊,谢谢。打扰你了。”小圆发出少女的声音,坐在他旁边。
“叶山先生要去哪?”
“汤之岛。”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坐到修善寺,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你妈妈还好吗?”
“嗯,很好。我母亲经营桃山总店,我负责郊外的店。”
“哦!真了不起呢!恭喜你了!”
河村香津美迁出莺谷时,在道玄阪与修善寺开了家旅馆,也许在道玄阪的叫总店,在修善寺的叫郊外店吧!“小玉”号加快了速度。
叶山觉得身边的小圆膝盖很美。由於她很修长,从裙底露出的腿部线条很优美。
“要喝吗?”
她从车内卖东西的女孩那买了罐啤酒递给他。
“对了,小圆毕业了吗?”叶山问她,“去年从大学毕业了,我已经是大人了哟!”
“喔,对呀,我记得你想当一名摄影师嘛!”
“嗯,这是我的志愿,现在还是一样,不过当个女性摄影师,必须要有毅力与才华,不然就熬不下去了。我现在一边经营修善寺的汽车旅馆,一边继续轻松地拍照,开一些个展什麽的。”
“哦,你有多重身分呢!你拍照有什麽专门领域吗?”
“裸体、动物照片、山脉照片……什麽都拍,我还会迷上拍歌舞优演员、男性健身员的肌肉之美呢!”
“你还真贪心。不过能轻松地做事,也许正是兼职者的特权吧!”
新干线不知不觉驶离新横滨,往西疾走。
“对了,叶山先生去汤之岛,没有人陪吗?”“一个人会很怪吗?”
“要去伊豆的温泉,一个人是有点怪啊!”
“我不是单纯去玩的,顺便办公事。”
“哦!这是你的职业嘛!那边有发现到猎物吗?”
“呃,也不是啦——”叶山含糊其词。
九月十日星期二——叶山现在正要去找门仓朱鹭子。朱鹭子委托的乃木阪旅馆的交易已和东京服装达成了,为了向她报告,还有签订一些合同,因此前往汤之岛。
在赤阪总业受到污辱,小叔被人杀害,这些事都还没解决就逃回伊豆,叶山对这样的朱鹭子感到十分担心,如果打电话告知他要来的话,总觉得不太妥当,因此他想突然去找她,给她一个惊喜。
(朱鹭子不知怎样了——)
叶山望着车窗突然想起朱鹭子的脸,小圆於是用调皮的眼光看着他。
“突然沉默下来,那边是不是有女人在等你?”
“不是,我真的是一个人旅行。”
“那你顺便到修善寺我那边来看看嘛!上次你请我吃饭,我一直想找机会回请呢!”
“哦,我考虑考虑吧!”“在新干线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两年前你照顾我时,我什麽都没有回报。”
“不用客气啦!我也是做生意啊!”叶山还在犹豫。
“我就是想向你道谢嘛!而且我地想让你看看我工作的情况,过一晚就好了。明天再去汤之岛……”
的确,修善寺是在要去汤之岛的途中。受到小圆的邀约,叶山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她经营的旅馆看看。他并没有和汤之岛的朱鹭子联络好,所以明天再去也无妨。
而且伊豆很久没来了。他也被两年不见、愈来愈有女人味的小圆所深深吸引。
(还是小心点吧……)他并非没有警戒心,但小圆是旧识,所以应该可以放心。
“好,就去你那边看看吧!反正叫了车,马上就可以到汤之岛了。”
“小玉”四三三号车在两点之前就到了三岛车站了。
等了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坐上前往修善寺的电车,前往修善寺。
电车离开三岛市的郊外,进入伊豆半岛,开始上了色的稻穗、山脉的起伏,透露出一股优闲的旅情。眺望着山的起伏,小圆突然笑了出来。叶山不禁问她有什麽好笑?
“我想起了叶山的臀部。”她回答了这种奇怪的答案。
提到山的形状,一般人都会联想到女性的睡姿。伊豆甚至有座山叫“睡姿山”。不过,小圆却说出了形状像臀部这种奇怪的话。
“你又没看过我的臀部,怎麽会说很像,不要乱说了。”
“叶山先生的臀部是不是有两颗痣?”
“咦?你怎麽知道?”
“我看过了啊!”
“骗人!”
“真的!两年前的某个晚上,你是不是在莺谷家和母亲办好事呢?我从隔壁房间,用魔术镜看到的。”
的确,小圆的母亲香津美是刚淡出特种行业的中年寡妇,非常的喜欢男人。她也曾以诱人的打扮引诱叶山,在“桃山”里的房间上过好几次床。
可是,现在她头一次听到被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女儿小圆看到,而且还是透过魔术镜看到的,这到底是对怎样的母女啊?他实在很好奇。
他们在两点半到达修善寺。
小圆的自用车停在车站附近的停车场上。是大红色的extra。她打开门。
“上车吧!因为是郊区,可以飙车哦!”
叶山坐在驾驶座旁,小圆则自己发动了车子。
的确,小圆经营的旅馆不是在温泉街,而是在远离市区的狩野川附近。
重新装潢才一年,所以看起来仍是很豪华的观光旅馆。和式与西洋的风格掺杂在一起,并且很巧妙地融入在伊豆的自然风光中。
“这旅馆不错嘛!常在伊豆兜风的年轻人很自然就会被吸引住了!”
“是呀,通常是情侣比较多。”小圆将车子停入了地下停车场。
柜台是在一楼,但从停车场也有自动门和电梯连接在一起。
“今天妈妈不在。我不希望员工认为我带男人进来,所以偷偷地从停车场进去吧!”
小圆带他到自己位於四楼东边的房间。虽说是主人用房间,但由於是一般客房改装而成,因此感觉像是豪华公寓的其中一房。
“我每个礼拜会来监督经理一次,不是常常住这里,所以窄一点没关系。我去拿饮料,你随意坐吧!”
叶山脱掉上衣,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有大型圆床、镜子、桌子等,洗手台和浴室也是同一系列的。猛然一瞧,房间的一面并排着十台左右的监视器。
“这些监视器是?”
“你觉得呢?”
“因为是女摄影师,所以喜欢自制录影带是吧!”
“这录影带可是没有剪接的,给你看有趣的东西。”
小圆走向监视器,在操作盘上按下几个按键。
在一些映像管中,画面不断地出现了。
令人惊讶的是,画面一个个地出现了在床上纠缠的裸身男女。
“没有剪接是什麽意思?这不是成人带吗?”
“不是,是现在进行式!是进入这间旅馆的情侣们的实况。高科技装置的窥视器,很了不起吧!”小圆一反清纯的模样,眼中闪着妖艳的光芒,恶作剧般她笑了。
叶山感到很惊讶。小圆房间放的十台监视器所放映的,也就是偷录的画面。在最近的汽车旅馆及宾馆里,都有情侣自行拍摄录影带以享乐的装置,就像是用针孔摄影机拍摄、出现在监视器上的高科技系统。
“我一直想把这给你看。如何呢?”小圆恶作剧似地笑着问。
“吓我一跳,这不是高科技的问题,而是牵扯到法律吧?”
“哪有!现在可是警察主动来劝宾馆装置防盗摄影机的时代哦!我们也是为了怕发生事故或杀人事件才装置防盗摄影机的!”照她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
“不过你也挺爱看这种镜头的嘛!”
“本来就很受看呢!因为看别人办事很有趣啊!每个人原来都有无穷的潜力,从身体内部涌现出来哩!”她若无其事地说。
“这哪像是从一个未婚小姐的口中说出来的,尤其她看起来又是一脸清纯。”
“我是不是很怪?母亲不是在莺谷经营大型宾馆吗?我到上高中之前都非常地厌恶,但从高中起就改变了。我们因为有魔术镜的房间,所以窥看大人的世界让我觉得很有趣,早已成为习惯了。”
“那你相当早熟罗?”
“耳朵听了很多,眼睛也看了很多,但其实内心可能很天真呢!”
“是吗?不试怎麽知道?”
“那试试看吧!”
“哦,好啊!”
叶山假装要挑衅她的样子,立刻在监视器前抱住她。
在看到旅馆内有许多实况的激情画面,叶山也愈来愈无法忍受了。
在唇与唇触碰的瞬间,小圆的身体变得僵硬,但她马上张开双唇,迎接叶山的舌头。
“啊……你抱得太紧,我快要窒息了。”
他稍微松开了手,轻轻吻着她,然後解开衬衣的钮扣,把手伸进胸部中,接着他解开她的胸罩,揉捏她的乳房。
“你看,乳头都变硬了。”
“啊,好变态的摸法,会有感觉的。”
小圆也在看到男女结合的画面时,觉得很兴奋,开始喘着气。
一边接吻,一边揉搓乳房的叶山,这次把手伸向了她的下半身。他压住了她的小山丘,享受那种触感。接着,他用中指指着裂缝,触摸花蕾的附近。
“啊!”小圆叫出声转过身体。“你去洗澡吧!我会把床弄乾净。”
“好吧!”叶山决定要用浴室了。“浴室在哪?”
“我带你去。”小圆先走向了浴室。
他扭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入热水,并在镜子前脱去身上的衣物。
叶山全裸後,拿着毛巾进入浴室。他在浴缸旁先洗净身体,浸到浴缸里时,小圆戴着浴帽进来了。接着她开始淋浴。她背部线条很纤柔,臀部曲线相当完美。浸在热水中看着小圆的裸体,叶山的那话儿已经膨胀地坚挺起来了。
实际上,他是不会记取教训的野兽。身为一个女子大学毕业的女性摄影师,经营旅馆、喜欢偷窥的女子的那里,是什麽样子的呢?光是想像,他就涌上一股强烈的欲望了。
小圆淋完浴,叶山阻止她进入浴缸,“先在那里坐一下。”
他让小圆坐在浴缸的边缘。用双手打开她的大腿,强行地推开她的秘处。
“啊……不要!”她一边说着,在浓密的草丛中,湿润的私处就条花瓣一样。叶山把脸贴住那里,感受濡湿的毛发,用舌头分开她的花瓣。
(2)
“啊、啊……不行……”
秘处突然被弄开,小圆差点从浴缸边缘滑落下来。
“危险!抓住边缘!”
他警告她,一边强行分开小圆的大腿,用鼻尖感受濡湿的毛发,再用舌头分开那美丽的粉红色花瓣,如此这般地挑逗她。小圆是个体味很重的女子。在她白皙丰润的下腹部下方,有股很刺鼻的体味从茂盛草丛的周遭传来。
这种味道,若不用肥皂洗而只是淋浴的话,是洗不掉的。不过叶山并不介意。他在舞弄着他的手指时,小圆终於按捺不住似的扭动她的腰,似乎要滑开了。
“让……让我泡澡……”
“好吧!那你进来吧!”叶山挪开身体好让她方便进去。
他坐在她身後,使更容易揉搓到她的乳房似的贴着身体。
“你皮肤好白,好像可以吸得起来似的。”
叶山一边揉搓着她的乳房,一边从後方吻着她的脖子。
“我脖子很敏感的。”
小圆的手伸向叶山的两股之间。“啊,它在弹着水呢!”她握紧了僵硬而膨胀的东西。
叶山也回敬她,将手指伸向小圆的秘处。花瓣的深处比刚才还要更滋润,溢出了浓稠的蜜汁。“我直接进去了。”
“可以吗?”
“可以的。提高臀部。”
小圆提高了臀部,他则从下方突击。
“哇!在浴缸里做爱!”
叶山的那话儿很顺畅地前进,一口气就插入了她的那儿。
他们是在浴室中采取骑乘位。在结合的那一刹那,小圆像是无法置信似地停止呼吸、昏眩了起来。可是当她从惊愕中清醒时,双手抓住浴缸边缘,并更加摇晃着臀部。
一紧密结合,叶山就无法由下往上突击。缓慢的上下移动全凭小圆,叶山用双手爱抚着她的乳房。“啊……啊……啊……”揉搓乳房的一只手,移到了小圆的两股之间。草丛在热水中就像海藻一样,底下很湿润,可清楚感觉进出那里的东西。
“哇——不要……”
叶山持续爱抚着她。他用手指挑逗着私处,加上以巨根突击她的秘穴,小圆发出了哇哇的叫声,终於在热水中达到了高潮。
“不行了,我已经头昏了。”
到达高潮的小圆,真的就像被抽丝的洋娃娃,精疲力尽。
“让我起来吧!我恨容易被热水弄晕的。”
如果洗到一半昏倒就糟糕了,叶山於是暂时决定先分开来。
小圆从浴缸中站起身,像是要镇定呼吸似地坐在擦澡区,然後慢慢地开始使用肥皂。
“叶山先生真过分!把原本想要诱惑的我弄得很沮丧。”
“是吗?我们两人的游戏才刚开始呢!我先起来了。”
叶山站起身,腰上仅缠绕着浴巾。他从冰箱取出啤酒,倒入喉咙,然後爬到圆床上,盘腿坐着。他捡起散乱的摇控器,打开电视的开关。
监视器一样地放映着这间旅馆中正在激情演出的男女画面。
叶山盯着营幕,被浴巾包裹住的那话儿,变得愈来愈勇猛。由於他在浴室还没射精,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等小圆洗完。有的情侣是以正常位结合;有的是女的在上方,结合中以双手揉捏自己的乳房;还有的是男的躺在床上,女的在帮他口交。
(大家都很有一套嘛!比市区内的宾馆更厉害呢!)在叶山快无法克制时……
“久等了。”小圆洗完了澡。
叶出将小圆的裸身按压在床上,就像面对纯洁如白纸的女人一样,他一点一滴温柔地爱抚着。他吸吮她肩骨的凹处,小圆便摇晃着头。她往上挪动身体,就像要引诱叶山的唇到她胸部的高峰一样。
叶山顺应着她,吻了她的乳房。一只手则伸到两股之间,於是手指润滑了起来。
叶山含住了小圆的乳头。由於小圆肌肤白皙,颜色较深的乳晕可清楚看见。他用唇吸吮整个乳晕、舔舐、玩弄,小圆则发出泫然欲泣的呻吟声“求求你,快放进来!”小圆捉住叶山那玩意儿,催促着他。
叶山也因在浴室做爱时没射精,决定直接采取突击路线。采取好位置,他将蓄势待发的家伙一口气埋入那温热的河流中。
“唔!叶山先生的好大哟!”
小圆疼痛似的说。但是那种疼痛不一定只有痛楚,也表示着甜美的膨胀感。
而且小圆的通道似乎有点狭窄,在好几次想要潜入那狭小的洞穴中时,叶山的那话儿就会感到一股紧缩力,但却是被甜美的滑顺感所包围,蜜汁溢了出来。
“啊……变甜了。”小圆也这麽说。
叶山伸手越过小圆头上,押了床边的按钮。
金色的墙壁左右地开启,露出了里面贴满镜子的墙壁。
“啊,你知道?”小圆发出惊讶的叫声。
“嗯,你洗澡时我发现到的。”
由於小圆的房间本来是观光旅馆情侣专用的,所以才会残留着宾馆般的构造。
墙壁上的镜子艳光四射,镜中有另一对野兽纠缠在一起。
叶山采正常体位,将小圆的双脚放到肩上,紧密地蠕动着。那个姿势让叶山的那话儿深入小圆的内部。於是小圆渐渐地高亢起来。在她内陆的底部,似乎隐藏着g点。
g点效果立即生效,小圆从喉咙发出的“啊、啊”之破音,已变成“唔、唔”的混乱声音,就像阻塞的感觉。这时,小圆的黑眼球慢慢地翻到上眼皮中间。
她全身胀满红潮,激烈地痉挛着。
同时,在那话儿进入已久的洞穴中,产生了强大的力量。
“啊——”
小圆发出像哀号似的叫声,仰起身体迎接高潮。
叶山在她的体内射了精。
——结束後,他们双双躺在床上。
叶山抚摸着躺在他身上的小圆臀部,享受这种感触。
“你在笑什麽?”
“我想到了镜子魔女。”
“魔女?那是指谁?”
“指你。”
“什麽话,我可是纯真的圣女哦!”
“是吗?在自己经营的旅馆房间里,都装上防盗摄影机,然後偷拍男女的做爱画面,这可不是圣女会做的事哦!你该不会把这些偷拍的带子,外流到市面上吧?”
“也许真的可以哟!去国外旅行拍照时,如果钱不够,就可以拿它来赚钱。”
“看,果然是魔女。我如果再不快逃,可能骨头就要被你啃完了。”
“留下来住嘛!我现在准备东西给你吃。”说完後,小圆坐起来,点了菸。然後她突然一本正经∶“对了,你说要去场之岛的哪里?”
叶山也终於想起自己来伊豆的真正目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有点事要到天城翠明馆。”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
“是去门仓小姐那里吧?好像叫朱鹭子是不是?就是那个在东京实业家丈夫去世的美丽未亡人。”
“你知道她?”
“知道哇!因为这附近现在都在讨论她。”
“……这什麽意思?”
“她在汤之岛的地,听说打算要建高尔夫球场及度假旅馆,但受到当地人的强烈反抗,说什麽会破坏水质、破坏环境什麽的。”
这件事第一次听到。
叶山思考了起来。伊豆有很多高尔夫球场及度假旅馆,所以这个计画本身并不奇怪,但内心受创、从东京刚回来没多久的朱鹭子,会有开发计画的心情,这实在不太合理。
“那已经开始动土了吗?”
“还没,她小叔健太郎好像已经在土地变卖及开发的字据上背书了,但朱鹭子听说反对。还有人说健太郎是被恶劣的不动产公司以酒色利诱收买他,然後在不知情的骗局中被杀了。”
叶山顿时哑口无言。原来如此!事实应该就是这样!以前曾听说印章或权状的事,原来就是指伊豆这个地方。
这麽说……脱手了乃本阪旅馆而应回到伊豆隐居的朱鹭子,不就又没有栖身之地了吗?
总之赶快去看看吧!叶山这麽想着。
(3)
第三天,叶山便前往汤之岛。
从修善寺往汤之岛,沿着狩野川坐车只有二十分左右的距离。
坐计程车去的原因,是由於前往天城翠明馆的途中,想顺道去怀念的明德寺看看。
“啊,司机先生,汤之岛入口有个明德寺,可不可以在前面停一下?”
“好好,你是去拜拜吧!就是之前的——”司机停了下来,独自笑着。
叶山在明德寺前下了车。
厅堂内的摆设都一样没变。堂内有个高达两公尺的巨大木制男性性器横摆着,从天花板垂吊着大锣,还有红白交错的组绳。那条粗绳是为了要敲打锣而用的。
在男性性器之前,也耸立着巨大的自然木制的女性性器。
那过於逼真的女性性器,和男性性器一样被磨得光亮无比。
那是因为前往参拜的人们,都会诚心祈祷自己的健康、平安生产、精力增强,然後抚摸这一对男女的性器,所以才会闪闪发光。这时正好有一辆观光巴士到达,有好几个人进入了厅堂。好像是某个公司的员工旅游,掺杂着许多年轻女性。
“哇、好色……!”
不知不觉被带领进入的女孩们,似乎受到惊吓似的发出吵闹的娇媚声。
“你们少装高雅了啦!明美的大概就像那样子吧!”
公司的中年男子冷嘲热讽地说。
“什麽话!我才没有那麽闪闪发光呢!”
“是吗?你那麽受欢迎,一定经验丰富、闪闪发光才对啊!”
“主任,太过分啦!我要告你性骚扰哦!”
“主任不是被叫做寡妇杀手吗?应该常看这种画面啊!”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闹着,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则跑了出来,骑在木制的男性性器上。
“我要来敲锣了!男的用力摩擦女的、女的用力摩擦男的,大家各取所需吧!”
说完他用力扯着红白条纹的粗绳,敲了敲大锣。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厅堂内回荡着,一众男女则边笑边拍手。虽然他们的存在令人觉得有点低俗,但这是多麽优闲的画面啊!在那群人散去之後,厅堂内就突然变得安静,只剩叶山一人。
叶山再度慢慢地眺望那艳光四射的男女性器。虽不知它们是在什麽时代、什麽原由下被供奉的,但它们实在太逼真了。由於它们都是自然木,所以才被奉为生殖之神而供奉的吧!
叶山卸下背在肩上的相机,拍了几张相片。虽然它们的存在并不一定有目的,但他们对於这种对人类原始东西的纯真信仰仍保有原来形式,感到很高兴。
最後,他很想照着上面写的“触摸、跨越”,即跨越男性性器、触摸女性性器的参拜方法来试试。他独自跨越男性性器、敲打大锣,於是又有一种浑身是劲的感觉。然後他仔细地瞧着女性性器。他认为那是神的恶作剧,因为实在太像了。而且即使是自然木,竟会有这种绝妙的造型,他在短暂的犹豫後,轻轻地用手触摸那黑得发亮的表面。然後他突然觉得羞耻而把手抽回。虽然没有其他人在,但若被人看到了,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变态的。
这时有亮光闪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不由地呆住了。有人出现了,是个年轻的女人。一个独自旅行的女人对准女性性器,用相机正在拍照。
“啊、等等——”叶山红着脸说。“你该不会也把我拍进去了吧?”
“耶?”
“刚才……我摸女性性器的样子”“哦,可能拍了哦!我是从後面拍的。”
“真是的,随便乱拍不太好……”
“为什麽?我觉得你和这里很协调。”
“很协调?”
“不破坏当时的气氛,是拍照最重要的事。”
叶山不知该埋怨女子的藉口,还是该高兴被人称赞了。
“反正很麻烦的。请把照片还给我。”
“有什麽关系呢?照得不错就送你,你有名片吗——”
由於叶山想把照片要回,就递上了他的名片。“我叫做森田美纪。一个人到伊豆旅行,後会有期罗!”
女子拿到名片便微笑了一下,不知不觉从堂内消失了。
(4)
在翠明馆前流着小河。
渡过那座桥时,叶山的记忆苏醒了。似乎这里就是幼时父亲每年在夏天带他来住的旅馆。
因为要捞桃花鱼而掉到河里,被水冲走而差点溺死的,就是这条河。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有很深的感慨。
(嗯!我小时候住过的旅馆,就是现在朱鹭子经营的这家天城翠明馆。我和朱鹭子还真是有缘呢!)
“对不起,打扰了。”叶山进入了大门。
一个中年女服务生出现了。
“我没有预约,有房间吗?”
“有的,今天是非假日,还有很多房间,请进。”
叶山在被带领的途中往柜台望了一下,但不见朱鹭子的踪影。由於他想要突然出现让她惊讶一下,所以并没有和她联络。
(等一下叫她来房间吧!)叶山的房间是在二楼的某一间。
“欢迎光临!”
等叶山坐定後,女服务生设想周到的准备了两个茶杯。
“天气转凉,最适合洗温泉了。喝个茶,再慢慢去泡个澡吧!我会先替您准备好饭菜。”
说完,女服务生准备要离开。
“啊,等一下——”叶山对女服务生说。“我是一个人。”
“啊?”
“你准备了两杯茶,是什麽意思啊!”
叶山怀疑地看了桌上另一个茶杯。
“因为您还带了一个人不是吗?”
“不,我原本就是一个人呀!”
“别开玩笑了。您进入大门时,後面不是还跟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吗?”
“啊——?我後面……?”
“是啊,因为和您很配,所以我想一定是您的同伴,我弄错了吗?”
“总之,我是一个人。”
“奇怪……那麽那个小姐跑哪去了?”
女服务生一边讶异地摇着头,露出好像看到鬼的表情一样,走出了房间。
感到讶异的是叶山。真的有一位美女跟着自己进来吗?
(不可能,一定是她的错觉。)叶山打开了窗。山边已出现了彩霞。
叶山想洗个澡,换上浴衣,披着一条毛巾下了楼。
往柜台望去,还是没看到朱鹭子。“老板娘在吗?”叶山问。
刚才的女服务生回答,“老板娘有点事回自己家去了,您有什麽事吗?”
朱鹭子的家听说在天城岭那边。
“哦,没有。今晚会回来吗?”
“不太清楚。据说高尔夫球场的问题很麻烦,所以今晚可能没办法,明天就会回来。”
“这样啊!那明天没关系。如果她打电话回来,请传达叶山从东京来了。”
叶山交代完便前往澡堂。在大澡堂前面附有露天澡堂的地图,所以他受到吸引而前往了露天澡堂。露天澡堂是面对深溪。更衣场是在岩石之间。叶出脱完浴袍後,便拿着毛巾前往热气沸腾的池子。
树枝越过头顶,加上热气涌现的景色,充满了野外的情趣,别有一番风味。
叶山浸到热水中时,赫然发现在白色的蒸气中有人影在晃动。
仔细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女子也是裸身浸在热水里。
(这是混浴露天澡堂罗……)
在惊讶的同时,叶山又觉得自己和女子再度在露天澡堂邂逅,实在太幸运了。
“这热水真不错!”叶山先开口了。
“对呀,虽然有点烫,但忍耐一下就很舒服了。”
因为在蒸气中,脸看不太清楚。
“你是今天到的吗?”
“嗯,刚到——”
(那麽女服务生说的和我一起进来的女子,难道是指她吗?)
“你一个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她。
“嗯!一个人。”
女子回答。传来了水的波动声,由於毛巾在肩膀与脖子间移动,水蒸气被弄散开来,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
“啊……!”
“啊,你是——”
他们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女子就是傍晚和叶山在明德寺所邂逅的人。
“这实是太令人惊讶了!你也住在这间旅馆吗?”头上出现了月亮。整个露天澡堂很安静。
叶山认为恰巧在这和森田美纪相遇是很幸运的。
“在这里遇到实在太巧合了。我无论如何都要要回明德寺的照片。”
“我还没有洗出来呢!”
“把底片抽掉就可以了。”
“你还真粗鲁!为什麽那麽讨厌呢?”
“被拍到触摸女性性器的画面不大好吧!”
“哟!男性在摸到真人的时候,怎麽都不会不好意思。”
“那是两回事。”
叶山有点愤怒似地说着,眼光却飘到美纪丰满的乳房,不知该放哪里。两股之间的毛发虽被毛巾遮住,但摇晃如海藻的东西,仍可在水底看到。在亲眼看到她的之後,叶山不知不觉也有了反应。即使用毛巾掩饰,仍顺势顶了毛巾而一目了然。
“哇,好有精神!”美纪看到後,恶作剧似她笑着。
“啊?你知道吗?”
“知道啊!就像明德寺的那个……”
(她说话真大胆!)
“对了,那个厅里的男女性器还真逼真!”
“是啊,好逼真!不过它毕竟是假的,还是抵不过真实的那种压迫感!”
美纪竟心平气和地说那麽刺耳的事,也许因为她是一个人到伊豆旅行,会特别有勇气,是个开放的女子。这麽一想,叶山便有点安心了。也许是个很能聊得起来的女子。叶山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他的身体在热水中渐渐地挪动靠近她。
由於那里有个大岩石突起,美纪跑不掉。她很快地转身,以背面朝着他。
叶山靠近了她的背部。他们的背部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接着他抬头望着树缝间的月亮。
“啊,好舒服,你真的是一个人旅行?”
“没错,我打算用步行和坐公车越过天城岭。”
的确,伊豆虽离东京很近,但也许是伊豆舞娘这个吸引人的故事,所以很受女孩欢迎。
“你是女大学生?上班族?”
“上班族。因工作关系,有时会连休三天。你呢?”
“一样。我稍微请了假,一个人旅行散心。”
叶山突然触碰了她的肩膀,她顿时全身僵硬。
叶山沉默地面向她,悄悄地抱住她的肩膀,吻了她的脖子。美纪微微惊呼了一下。
叶出将右手滑进那遮住她胸部的毛巾。
“啊……不行!”喘气说着的美纪那柔软的乳房,因起伏而触碰到了手指。
叶山轻轻地揉着她雪白的乳房。
“啊……不行……叶山先生。”
美纪微微颤抖着身体,用手从上方压住它。可是并不是很强烈地拒绝。
虽不想让事情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那手的感触却透露出一股爱怜。
这真是令人心跳的一刻,美纪抬头往上看。
在澡堂上方交错的树枝後头,皓洁的明月闪耀着。在这种浪漫的气氛下,叶山反应愈来愈猛烈,用双手从後面抱住美纪,边揉捏着她的乳房,边吻着她的背。
“啊……不行……不行,叶山先生,如果有人来就不好意思了。”
在美纪惊吓地扭动身体时,叶山一下子便抽掉了她膝上的毛巾。
“哇……不要!”她迅速地并拢双膝。
可是没有了遮掩两股之间的东西,美纪的毛发像黑色海藻般地摇晃着。
“你的毛好漂亮!”
“不要说那麽低级的话!”
趁美纪因掩饰而扭动身体时,叶山这时用双手用力搂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强吻她。
“嗯……”被堵住双唇的美纪呻吟着。
一边接吻,叶出将手指伸向美纪的两股之间,触摸她的秘密之处。在那草丛下方,分泌着并不多量的蜜汁。
“啊……不行……不行!”
美纪痛苦似地喘息,抓住叶山的手在热水中。
“求求你……这样就好。”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你看我的……”
他导引了美纪的手去摸他的。那话儿早已透露出灼热的欲望。
“啊……不要……怎麽可以这样!”美纪又更加大声喊叫。
“摸了之後……觉得头好晕。”
“我们继续下去吧!在露天澡堂做爱一定很棒!”
“不要……有人来会很丢脸……求求你……不要现在!”
美纪真的敏感了起来,似乎很痛苦。
“告诉我你的房间号码,我等一下去找你。”
(5)
美纪遵守了约定。
可是,她悄悄潜入叶山房间,是吃完晚饭後,叶山兴致勃勃地钻入棉被之後的事了。
“可恶,那女人骗我!”
因不耐久等而焦躁,叶山嘟囔着,正当他已似睡非睡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房间的拉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悄地闪了进来。
“久等了……!”棉被被翻开来,随着一阵甘甜的香水味,一个柔软的女体滑了进来。
终於,叶山张开了眼,是穿着浴袍的森田美纪。
“你怎麽可以忘记我就睡着了?真过分!”美纪说着,身体碰触叶山。
“因为那样就等於半途而废了!”
“我也是啊!才进行到一半怎麽受得了!”
叶山的手解开美纪的衣带,而她的手则滑进叶山浴袍的领口,并触碰他的肩膀及胸部。
“……啊,还有热水的味道,刚才突然拒绝你,真抱歉。”
叶山推开棉被,将美纪压在床上,再度吻她。同时,他敞开美纪的浴袍,将右手滑到她的乳房。美纪边呻吟边扭动双腿,浴袍的下摆自然就敞开了。叶山於是脱掉她的浴袍。
美纪里面空无一物。露出来的肌肤虽然很冰冷,但覆盖衣物的女体却是灼热的。
叶山一边吻着她的乳房,一只手则滑到她的下腹部,探索她的神秘森林,草丛下隐藏着活火山,沸腾着热水。叶山将手指插入那座火山口里,浓烈的蜜汁从出口喷了出来。
“啊……可能地点的关系,我觉得好热。”
随着叶山手指的到访,美纪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叶山将手指更深入核心。
“啊,不要!”美纪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发出娇嗔声。
“呀!”美纪发出叫声、扭腰挣扎着,温暖的潮流则继续涌向叶山的手指。
(还没还没……)叶山的中指插着核心,这次他用大拇指指头,在後庭周遭及会阴处徘徊着。用两个指头夹住花蕾口及後庭之间的嫩肉,轻轻地震动着。
美纪的呻吟声更加激烈,立刻大幅度地弯起腰来。
“你夹住我那里,我快要泄出来了……要高潮了……”
叶山见到美纪狂乱的样子,欲望也随之强烈起来,两指插着不动,脸则渐渐靠近她的秘唇,女性的裂缝有长也有短,大致上是和身高成正比的。所以外国女性大多是呈纵向的长形龟裂,日本女性则较短。
美纪的核心是属於比较长的,且位在後方的。叶山现在正将中指插入,大拇指则按住另一个洞,两指夹住中间的薄膜,一边爱抚,一边把脸靠近她的乳房、吸吮着乳头。
在愈来愈兴奋之後,美纪突然要求换一种姿势。
“可不可以从後面来?”
她那佣懒半开的眼中,仍闪着欲望的光芒,催促着他。
“你喜欢这样啊?”
“你刚刚摸我的会阴附近,我感觉快要烧起来了,从後面来,我会很容易高潮。”
这麽说,美纪的敏感部位偏向後方。从他插入手指、探索会阴附近时,他就发现两个洞穴的位置很近了。这种女性会偏好後插式,这样较能深刻感受到插入的感觉。“好,就这麽办!”
叶山回答完,美纪就雀跃地拱起身,采取正确的姿势。
叶山环绕在她拱起的臀部後方,用双手抱起她那恰到好到的臀部。
此时,美纪又提出了另一项要求。
“电灯……”
“要弄暗吗?”
“不,我想要弄亮一点。”
“咦?”叶山惊讶地反问她。“不是弄暗吗?”
一般女性都会希望弄暗一点,可是美纪却反而要把床头灯弄亮一点。
“我是不是很怪?把灯弄亮一点做会非常兴奋。尤其是後插式,一想到把臀部抬高、让男人看那部位,我就会变得很淫荡,一下子全身就熟起来了。”
的确!人类虽有羞耻心,但也会全身兴奋地燥热。
叶山将床头灯开到最亮。美纪将双手撑在床上,弯曲膝盖,采取了像野兽般的姿势。
叶山也就位了。抓住了她的臀部,可看到美纪曲线玲珑、纤细适宜的腰部,宛如维那斯的优美线条。提起那俯趴的臀部,更能感受到那属於女人的完全解放。
在那红色花瓣中,只要宝冠部稍微按进去,淡淡桃红色、如圆环般的入口就会凹陷,旁边的肉壁也会同时牵动,接纳着那话儿。
“啊……啊——”被男性那话儿占领时的女性声音,总是充满着哀伤、痛楚与愉悦,骚动着男人的心。
叶山用双手抓住她的臀部,在原本的中途之处,再度一口气贯穿她。
“哇啊……啊°”美纪发出来自喉中的嘶裂叫声。
“你的叫声好像猛兽哦!”
“因为很大嘛!”
此时,叶山突然感觉到背後似乎有人在看。
“啊……好……好棒……叶山的……好大……好深入……”
美纪不断地重复叫喊着。叶山觉得异样而回头看。
房间的拉门开了一半,和美纪刚进来时一样,再过去的房间也一样开着灯。
“谁……”他一出声,就屏住气息微微颤抖,感觉是另一个房间有动静。
那种感觉及眼光,并没有害人之意的危险性。好像只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进退两难所屏息伫立着。可是是女服务生吧!“是谁……?”叶山又试着问一次。
可是不但没有回应,连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在叶山这麽想时。
“喂,怎麽啦?专心一点啦!”美纪蠕动着臀部。
於是叶山又再度抽动着那话儿,一边安慰着自己。
(真是的,怎麽会有人呢?一定是心理作用!)
“喔……嗯……”
身体朝下的美纪,像舞狮般左右摇着头,及肩的长发更是激烈地甩动着。
不知不觉地,那种异样感已从隔壁房间完全消失。(果然是心理作用!)叶山安心下来,再度把心放到美纪身上。
“摸我!”
“咦?”
“我要你把手绕到前面……摸我。”美纪摇着高耸的臀部,边说边喘息。
“啊……这边要这样……”
叶出将双手绕到她前面,抱紧她一些,把手伸入她的草丛中。
“对……用力地摩擦花蕊。”美纪的脸伏在床单上,清楚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叶山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她的肉芽一般,揉搓了起来。
“舒服吗?”
“好舒服……不要停……喔……”
美纪毫不忌惮地摇动着她的臀部,并向上提起。
(6)
(那个人在……)
早上睁开眼时,叶山察觉到了。
叶山不经意地打开窗,由於翠明馆的背面临接着山脉,可看得到底下的後花园、梯田等。
花圃连接着一些梯田,高度几乎接近二楼的窗户,在刺眼的晨光中,四季盛开的蔷薇、波斯菊、黄菊、白菊等秋天的花朵,争奇斗艳地绽放着。
他看到在花圃中,有一个人拿着修枝剪在修整着蔷薇。
他所看到的那个人,是穿着亮蓝色的洋装,脚穿着凉鞋,长发束在脑後。在早晨白花花的日光中,她露出的肩膀格外醒目。
在修整完绽放的蔷薇後,她拿着割下的数朵蔷薇,从花圃的石阶走向翠明馆。
看着她白皙美丽的双脚,叶山内心骚动着。他想,因为昨天朱鹭子不在家,所以她应该是晚上才回到翠明馆的吧!
他原本很想从窗口叫她,但由於刚起床,而且美纪还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房间里,所以他便忍了下来。朱鹭子从梯田的花圃进入翠明馆的庭院时,视线似乎往叶山房间飘了一下。因此叶山不由地挥了挥手,但朱鹭子似乎没发现,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你在跟谁挥手啊?”背後传来了佣懒的声音。
叶山回头一看,只见美纪趴在凌乱的被单上,点着香菸。由於被单有一半是掉落在床外,可看得见美纪一丝不挂的臀部。它丰满的曲线,还透露着昨晚激战的气息。
“因为我看见花圃有人。”
“啊,那人一定是翠明馆的未亡人。她叫做朱鹭子,才刚从东京回来没多久,也是大家公认的美人哦!”
“你认识她吗?”
“只听过传言而已。你不会是因为她而投宿在这里的吧?”
“才不是呢!”他急忙说道∶“那你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哟,你在赶我走?”
“也不是啦,不过吃饭时间到了吧?如果你不在房间,服务生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我才无所谓,我们又不是小孩了。”
“话是没错……”
叶山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自在花圃看到朱鹭子以来,他的心就很不安定。来到了朱鹭子所在的翠明馆,却和叫做美纪的女人上了床,他这是什麽男人啊!正当他为自己的无耻,欲求不满而感到愧疚时,房间外头传来了服务生通知吃饭的声音。
拿着餐点进来的服务生,看到照着镜子的美纪,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果然是见怪不怪了吧!竟有订不同房间的情侣,不太奇怪了吗?”
“是呀,应该是会觉得很奇怪。”
要是叶山再找藉口只会更奇怪,所以他乾脆闭上嘴巴。
“您朋友的早餐要送到这里来吗?”
被这麽一问,美纪抢先一步回答。
“不用了,请送到我房间去,我等一下就回房。”
美纪理直气状的说,服务生仍是面无表情。
“好的。”吃完饭後,美纪又梳妆打扮地来到他的房间。她好像很喜欢屋外的花圃景色,想要把後面梯田的景色拍下来。叶山也想起了包包中放着相机。
“喂,等一下——”他拿出了傻瓜相机。“咦?”
“你可不可以倚在那栏杆,往这边看?背景是後面梯田的花,你一定会拍得很漂亮!”
“哟,要拍我是不是要报复昨天的事?”
“不会吧?花圃又没有什麽象徵,没什麽不好意思吧……这个时候,我想拍一张伊豆之女的纪念照……”
“哦!如果照得不错,要寄给我哦!”
美纪很大方地摆了姿势。叶山按下了快门。
“不过我还想见你。回到东京後,我们来聚会交换照片吧!我会打电话给你,可不可以给我名片?”对叶山来说,这是真心话。
“这个嘛……”美纪顿时迟疑了。“不行不行……我不太把名片给人的。我高兴时我会打电话给你。不然……一旦名片给人了,很有可能会被男人纠缠……我很讨厌这样。”
(哼,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样啊,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森田美纪今天好像要一个人搭巴士,越过天城、离开河津,然後搭“伊豆舞娘”号回东京去。在她要离开房间时,“拜拜!”她笑着挥手,“有机会的话,我们东京再见!”
她似乎忘了昨晚共度的时光,露出开朗的表情笑着挥手,而叶山反而有点依恋,对自己的感情感到困惑,(现在的女孩是怎麽回事?)
年纪较大的男性竟然会有依恋感,似乎不太正常。不过,他觉得还是要早点见到朱鹭子。
他找朱鹭子有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报告东京服装与乃木阪旅馆生意成交的事,还要订定一些文书资料。
吃完饭後他打通电话到柜台,朱鹭子表示要在自己房间等他。
在服务生带领下,便是面对庭院与花圃、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
朱鹭子在大花瓶里插上花。叶山进入房间坐下,她故意视而不见地拿着剪刀。
“你太过分了。”
这句话从背对着他许久的朱鹭子肩头传了过来。
“咦?”
朱鹭子虽然背对他,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为什麽那麽生气?”
“不为什麽。昨晚我在老家接到电话,说你已经来了,所以虽然已过了晚上十一点,我依然心跳加速地冲回翠明馆。没想到——”她屏住气息。
朱鹭子在生气。这也难怪。叶山终於察觉,她一定目击到自己和美纪男欢女爱的情景。
这麽说来,昨晚他们做爱中途,叶山有感觉到背後似乎有人。那果然不是心理作用,是朱鹭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不妙了。他打开白花花的灯,踢开被单,像野兽般以後插式和美纪交欢……)
朱鹭子一定是目击到这些画面而受到打击,愤而离开他的房间。
“住在我的旅馆,却和别的女人相好,你到底是什麽心态?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的。”
朱鹭子一边插花,一边说。
早上从二楼窗户看到在花圃的朱鹭子是穿着洋装,但现在则是穿着和服,腰带紧紧地绑住,似乎也意味着内心的紧绷、恐惧与对男人的怨恨。
“不是,那个女人——”叶山忍着不愉快的感觉,找着藉口,“是呀,我看她今天早上一个人离开,就想她应该不是从东京一起来的同伴。”
朱鹭子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和她是在明德寺遇到的。”
“你把在明德寺钓上的女人带到我这儿来是吗?”
“不是这样,她也刚好住这里,而且我们又恰巧在露天澡堂遇到。”
“在露天澡堂遇到,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吗?你真像一只欲求不满的野狗。”
“不要那麽生气嘛!”
“我不管了。我本来有很多事要找你商量,等了你好久的。算了,我不管了——”
朱鹭子只是愤愤然地插着花。叶山原想悄悄地接近她,抱紧并亲吻她,但怕她拿着剪刀挥过来,万一被刺到可就无法招架,於是只好忍了下来。叶山想,生意上的事还是要进行。
“太晚跟你报告,乃木阪旅馆卖掉了,要麻烦你在合同书上签名盖章。”
他从包包中拿出一些文件,准备开始说明时,“啊、好痛……”朱鹭子低呼着。她的手一时不慎,剪花时被剪刀刺伤了。她的小指尖端渗出血滴。
叶山急忙掏出手帕接近她,将她的小指含在嘴里,“啊!”朱鹭子又低呼了一声。
叶山不顾一切地吸吮她的手指。
“啊、不要……住手!”朱鹭子抵抗着,露出迷蒙的双眼。
他没有停止动作。
“啊……求求你……不要这样!”
朱鹭子的手维持不动,身体却痛苦挣扎着。叶山顺势用双手揽住她的双肩,吻了她。
“呜……”挣扎抗拒着的朱鹭子,在被叶山亲吻之後,马上全身无力、瘫了下来。
她很自然地伸出她的舌头。
“啊……叶山好坏……不要……笨蛋……和那种女人上床的叶山,我最讨厌了……”
她开始发出娇喘与呻吟声。叶山一边吻她,手一边很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
“不要……住手!”朱鹭子企图压住解开腰带叶山的手。
“别把我当傻瓜,和那种女人上床的叶山,我最讨厌了。”
企图阻止松开她衣服的叶山的手,朱鹭子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着,不久便一动也不动,因为叶山的手已滑进她和服的领口,揉搓起她白皙的乳房。
“啊……”朱鹭子的声音泄了出来。
一边揉搓她,一边敞开她的领口。她圆滑的乳房弹跳着。叶山抓着她的乳房,挑逗她的乳头,把脸靠近了她。一股甜酸的味道从她的肉球传来,他开始吸吮她的花蕾。
“啊……你好坏……你好坏……”朱鹭子发出娇吟声,扭曲了身体。
她的和服下端随着她的动作被敞开,露出了膝盖及大腿。大腿深处的黑色草丛时而隐约可见。朱鹭子确实遵守着穿和服时不穿内裤的古老风俗。
叶山把手伸了过去,爱抚着她的茂密之处。
“为什麽要这样?你昨晚不是和那女人上床了吗?”
从散开的衣物两端,渐渐露出了她下腹部的隆起处及茂盛的草丛。
“啊!太不像话了……不要……”朱鹭子缩起腰来。
“为什麽?”
“不要!不要碰我!太不应该了!”
叶山用力把她抱在腋下,右手伸向她草丛的周遭。她的阴毛很柔软,朱鹭子则抱着身体,挣扎着双脚。叶山不予理会,仍把无名指伸向她的花瓣,探索着百合的山谷。
他的手指沿着秘唇埋入後,发现那里早已湿透。明明气他和美纪的事、发着牢骚,她的身体却违背她的内心,渴求着叶山。
“喂!很不应该吧?被你吸吮手指、拥抱时,我就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朱鹭子找藉口似的说。由於她的话很明白,所以性器官被触碰到时,她反而满冷静的。
小指的血似乎已止住了。叶山将手指伸入她的体内并抽动着。
“啊,为什麽要原谅你呢?和刚认识的女人上床的你,最脏了……最讨厌……”
她一边被挑逗,一边呢喃着。尽管如此,她仍悄悄地把嘴唇凑近叶山的耳畔。“拜托……这里太亮了。隔壁床垫已经铺好了。”
叶山将朱鹭子抱到隔壁房的床上。他轻轻地让她躺下,脱下她所有的衣物。丰满白皙的裸体出现在他眼前,他一边注视着,也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了。
“啊……受不了……”
朱鹭子发出撕裂般的叫声,是因为叶山一趴到她身上,就马上把脸移到她的秘密花园。
“不要……”但叶山已拨开她的草丛,舔舐着她的裂缝之处了。
叶山已很久没有接触她了。在她隆起的山丘上生长着漆黑、旋涡状的毛发,山丘下方的淡红色秘唇,则囤积着蜜汁而蠢蠢欲动。叶山挑逗着她。由於在伊豆旅行中,他已和小圆、美纪两个年轻女人上过床,在正式上场时,他反而很担心自己那话儿的能力。
(不能在朱鹭子面前丢脸……)因此他动员了他的手指及嘴,彻底爱抚着她,一方面想让她达到高潮,一方面也是想弥补自己在翠明馆做的错事。
在爱抚的过程中,朱鹭子的声音娇甜了起来。她的秘唇是美丽的粉红色,他脑中又浮现她在东京被凌辱的景象。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左右地打开,那秘唇则似乎在对着叶山微笑着。看起来很像这样。他移近他的脸,嗅着她雌性的气味,用手指开启那色泽鲜艳的一片秘唇。被隐藏的桃色肉片露了出来,爱液往臀部流了过去。
叶山把脸埋进她的秘所,用舌头粗暴地分开她贝壳色的肉壁。他用舌头玩弄着那潼然欲滴的花瓣,啄她最敏感的肉芽,轻轻地爱抚着她。每一次爱抚朱鹭子都会“啊……啊……”的扭着身体,发出悲鸣声。
“叶山!不要……快受不了了。”
在眺望着朱鹭子淫乱的花心时,原本缺乏自信的叶山那话儿,开始摆出高射角准备作战。
性欲也许本来就过强!但一般来说,男性机能在做爱时,还不如挺立时来得敏感,分泌力会增强,就像永无止尽的泉水般涌出。
性爱就像吸大麻般地会上瘾,关键就是这里吧。可是叶山这几天的情况并不算荒淫的程度,还在容许范围,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他断定这是对朱鹭子的爱情所导致的疯狂。
“啊……我想要你……我快爆炸了,我非常想要你!”叶山呻吟般的呢喃。
“我也是……啊,快点来!”朱鹭子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叶山抬起上半身,用力地将腰紧贴住她,那话儿深深地埋入朱鹭子的体内。
“啊……好舒服……”叶山开始慢慢地抽送,一边伸出手抓住她的乳房。
他一揉捏,朱鹭子便微闭着双眼,从半闭的双唇溢出愉悦的口水,痛苦似地挣扎起来。
不久,她体内深处平息已久的淫荡被点燃,几乎要泛滥了。
叶山继续将幸福与和解的肉块放入她的。像是恨意尚未褪去一般,两个汗水淋漓、纠结在一块的肉体继续着动作,朱鹭子於是发出野兽般的叫声,一口气到达了高潮。
在数秒之後,朱鹭子已到达极限,叶山也将精液射入她的体内,精疲力尽地趴在她身上,享受着掏空後的欢愉。
叶山在抽离她的身体时,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拿起朱鹭子的左手小指到眼前看。
刚才被剪刀弄伤的地方已经止血了,但还留着红色的伤口。
叶山突然爱怜地把她的小指放入口中吸吮,在寂静中,只听得见後面溪流的声音。
结束之後,他们打起盹来。
一大早就和朱鹭子这麽激情,叶山万万没想到,在内心叹了口气。朱鹭子似乎也一样,对自己的淫乱感到羞耻似的说∶“啊……我是怎麽回事,本来还这麽气你!”
叶山想起重要的正事还没办,该把它完成才是。
“对了,乃木阪旅馆要转给东京服装的案子,还需要一些文件。”
“是啊,都忘记最重要的事了。”接着叶山花了约三十分钟,说明了委托书、买卖合同书、让渡同意书等,并请朱鹭子签名盖章。
“这只是一些必要的文件,最後还是得请你来东京一趟。”
“我一定会去!”
“还有,听说你要在伊豆开高尔夫球场……”叶山询问她挂在心上的事。
“嗯,为这件事我头痛很久了。”
“听说还有人抗议,这到底怎麽回事?”
根据朱鹭子的说法,在川崎鹭沼被杀害的小叔健太郎去世之前,和赤阪的某酒店女性交往密切,并介绍他给天城开发这个仲介公司的社长、董事长,然後他们怂懑他“利用伊豆的地,开发高尔夫球场吧!”他於是在同书意及合同上盖了章。
而那个天城开发的上层组织,似乎就是赤阪总业。现在回想起来,朱鹭子在被凌辱的时候,虽然印鉴确实被田宫骗去了,但没有权状,也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幸好土地权状并没有交出去,但这件事仍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反对环境受污泄的意见很强烈,为了保护环境,朱鹭子也提不起兴趣。
“老实说我想要原封不动地撤回。不过因为对方很难应付,最近他们老是刁难、威胁我。还有我在想是否可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包括小叔被拉拢的天城开发及赤阪总业的勾结,还有怎样能才暂停利益挂勾的高尔夫球场开发等等。”
(天城开发和赤夫总业好像真的有挂勾……)正当叶山喃喃自语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两个单位,似乎都和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有关……
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是垂涎着乃木夫旅馆,让朱鹭子掉入陷阱的公司。不过,也许这麽一来,伊豆源女老板朱鹭子就可能会被那群蜜蜂紧追不舍。
“好啊……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第七章】黑色的陷阱
(1)
到了九月中旬,东京仍很闷热。
从伊豆返回的叶山,虽仍忙着公司的事,但脑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还未解决的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另一件事就是在伊豆被朱鹭子所拜托,天城开发建设高尔夫球场的事件及其所带来的土地争夺问题。
九月十八日星期三下午,叶山慎介驾着爱车奔驰在东名高速公路上,前往鹭沼杀人事件现场的汽车旅馆。由於叶山已得到在去伊豆前,拜托多摩美所拍的宫永、梨田、儿玉等人的脸部照片,所以他想要把照片拿给目击者的超市警卫松本武男看看。也许不太令人期待,但叶山认为,也许将门仓健太郎带入汽车旅馆的男女二人组,男方是那三人中的某一人。
在叶山不在的期间,多摩美办得很成功。她在上下班时,都会守在看得见赤阪总业大楼的入口处,而能顺利拍到每天都会进出那大楼的宫永、犁田及儿玉的脸部照片。宫永和梨田好像是赤阪缌业体系金融公司“昭荣金融”的员工。说是员工,其实就像是在讨债的。儿玉是那家金融公司为了私下交易所成立的成人影带制作公司“快乐成人”的制作人兼导演。
总之他掌握着三张脸部照片。叶山很想观察一下,目击者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平常日的下午,东名高速公路是很畅通的。渡过多摩川,在川崎交流道下,不久即可看到熟悉的汽车旅馆。汽车旅馆一样是暂停营业的。
(这好像是属於城山的,但如果经营不善而休业的话,乾脆把它买过来转卖给别人也不错……)叶山又在动生意头脑,开车绕到汽车旅馆後面的道路去。
他马上发现了找寻已久的超市。果然,汽车旅馆的後门显而易见。
“对不起,我想见松本先生。”
以前曾见过面的松本武男就在警卫室里。
“对不起。上次那件事,我想麻烦您再确认一次。”
叶山说明了来由,并把带来的三张照片给他看。刚开始的两张,松本都是摇头,但到了第三张时,他露出很讶异的表情。接着他仔细端详後。“嗯……没错,是他,就是他。”
最後他表示了明确的反应,指了其中一张相片。
那是叫做宫水的脸部照片。
“没有错吗?”
“嗯,没有错。虽然距离有二十公尺,但白天很亮,而且我也有特别注意,所以他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果然是他……!)叶山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就是那个打威胁电话给朱鹭子的男人。
那时,叶山心中又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口袋中拿出另一张照片,顺便给松本看。那是他在伊豆偶遇的女子森田美纪,以花圃为背景,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穿着浴袍笑着的照片。
“那麽,这个女人你有印象吗?”
於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地,松本马上有了反应。
“啊,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嗯,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她。穿着裤裙,打扮地很时髦,男的则好像在吩咐她什麽。”忪本斩钉截铁地说。
叶山一时无话可说。只是一直发出沈思的低哼声。
(原来如此……果然……)他一方面附和着松本,一方面又很感意外。
仔细一想,她在明德寺拍了叶山照片而出现的方式,犹如尾随似地同样在翠明馆住宿、并预先埋伏在露天澡堂等等,森田美纪的确是有些可疑。可是这麽一来,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打电话到叶山公司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森田美纪。
叶山到达汽车旅馆时,似乎早已计划好一般,先打电话到柜台,引诱他到二○六号房,想把杀人的嫌疑推在他身上,这些都非常有可能是森田美纪做的。
由於叶山只知道她电话中的声音,所以在伊豆时,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这似乎太粗心大意了,而对方则一直紧盯着叶山,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暗中做好计画。
(好,下一个目标已经决定了。就是那个女人。在东京找寻美纪!)
叶山对远赴鹭沼而得到收获感到欣喜。
“对不起,这麽忙还来打扰您。这下子我已掌握了找寻犯人的线索了。这是一点小意思……”最後叶山递上了一小盒的土产,向松本道了谢,离开超市。
(2)
电梯的门灯开,叶山正准备要进去时,却差点和从里面冲出来的女性撞在一起。
“啊……对不起!”
“啊,抱歉!”
他们彼此闪躲以避免正面冲突,但当叶山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
“啊,是你!”叶山发出了怪叫声。
“啊!”女子也闻声停住脚步,回过头。
“啊!”他们双方又再度地惊呼出声。
不用说,那就是叶山回到东京开始找寻的人,也就是在伊豆汤之岛的明德寺拍他照,在翠明馆和他上床的上班族森田美纪。
“喂,我有话对你说,等一下!”叶山正准备踏出电梯,电梯门却关了起来,马上往上升起。叶山急忙地按下2f的按钮,发现来不及了,又按了3f的按钮。
到了三楼,他马上冲出来看旁边的电梯,结果两个电梯都在上升中。
“可恶!”叶山飞也似地冲下楼梯。
那里是平成不动产公司所座落的赤阪藤和大楼。平成不动产是赤阪总业的旗下企业。叶山正打算今天要来看看它的业务状况的。当然,真正的目的,是要确认森田美纪是否在那间公司。没想到碰巧就在电梯里被他逮得正着。
(好,今天一定要抓到她!)
叶山急忙地奔出大楼前的马路,那里是靠近三丁目的青山大道。
可是,他完全没看到美纪的身影。於是他又仔细找了一个区域左右,但仍然没看到。
“可恶!被她给跑了!狐狸精!”叶山一边骂,回到停在藤和大楼入口的车上时。
“很抱歉我是个狐狸精!”站在电线杆背後的女子笑了起来。
“啊,是你……原来在这里!为什麽要逃跑!”
美纪当然要逃。不过,叶山却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并没有逃哇!因为你自己跑过头了,所以我就在这等你。”
“这不重要。你在这栋大楼上班吗?”
(嗯,就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打听所有的事吧!)
“是呀,我在平成不动产的营业部上班。”森田美纪理直气壮地说。
叶山佯装他还没发现她的真面目的样子。
“你在伊豆说你在丸之内上班,是骗人的啊!”
“哦,我有说过吗?我应该说过我是从东京来玩的上班族吧!”
(站着讲话好像不太好,带她去一个能慢慢谈话的地方吧!)叶山这麽想。
“对了,我拍了不错的照片。还有关於伊豆旅行的事,我们不是地想找机会聊聊吗?有没有空?”
“我现在正要去大月。有文件必须送到大月营业所。”
“那我送你去吧!我车就停在那边。”
“你可以吗?”
“我下午非常地闲。本来有预约的客户临时取消了。”
“那我就让你送吧!坐车比坐电车舒服多了。”
“坐电车还要看新宿到甲府的时刻表,坐车子的话,走中央高速公路到大月快得很。”
“说的也是,那好吧!”叶山坐上了停在路肩的爱车驾驶座上。美纪则坐在驾驶座的旁边。
他开车上了首都高速公路,然後在叉路上了中央高速公路。平常日下午两点的南下车阵,可以说是非常空荡。
“我应该没给你名片,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公司?”森田美纪问他。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因为旅馆的案子有点事到总务部,才顺便来的。结果在电梯前面遇到你……这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的确,在伊豆分手时,美纪确实没有给叶山名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美纪和这件事真的有关,她就不得不对叶山隐藏真实身分了。
可是,自从明白美纪是田宫文藏的人之後,事实上也和找寻美纪有了线索一样,查明美纪是在那栋大楼的事,花不到三天的时间。
叶山向认识的徵信社调了一些资料。得到与赤阪总业相关连的各公司名单及组织图,在寻找符合美纪条件的人时,在平成不动产员工名单中,发现了“森山美树”的名字,他猜想也许是“森田美纪”的本名,所以今天就先来查看一下。社会就是这样,看似宽润,其实狭窄。更何况是和事件相关的人,范围就更狭小了。
那麽要带她去哪,让她吐出实情呢?叶山在市区通往郊区的中央高速公路上,以上百公里的时速奔驰着。
“啊,肚子好饿,今天中午没有吃呢!”美纪在接近调布时这麽说。
“那就找个地方吃个饭吧!”
“可是已经过两点了呢!今天之内一定要把这些文件送到大月。”
“现在就已经在直奔目的地了啊!反正只是送个文件,回去时再找个地方慢慢吃吧!”
“好啊!我知道在相模湖附近,有个可以在房间吃饭的汽车旅馆,那里的房间是一间间独立的,在房间里可以烤肉、吃火锅呢!”美纪此时似乎在努力地蛊惑叶山掏钱出来。
听到汽车旅馆就想起鹭沼,叶山心头略微一震,但又没办法不答应这个要求。美纪可能认为自己的真面目还没有被叶山发现,所以才安心地轻易邀约他。或者是和鹭沼汽车旅馆一样,有什麽恶劣的阴谋。总之,现在,今天,是必须要有个能够盘问美纪的场所。在独立的别墅式汽车旅馆,不管是做爱,还是企图性方面的拷问,这正好是两人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好,我很想去看看,是什麽样的呢?”
“叫做山水庄。你可以请我吃火锅吗?”
“当然可以。反正还有美纪的木瓜当甜点呢!”
“今天可能会像西瓜一样甜哦!反正我先圣电话预约。对了,我突然想起公司有点事,你可不可在前面停一下车?”
“好啊,可是你可不要想逃哦!”
“在你请客之前我是不会逃的啦!”
“好,去吧!”叶山在八王子服务区停了车。
(3)
的确,那里看得到一点山谷。位於相模湖畔的汽车旅馆“山水庄”就如美纪所说,是一户户独立建造的别墅型,而且室内也可享受美食,也叫做烹饪汽车旅馆。叶山他们到达房间,大约在傍晚五点半。独栋的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可以吃饭的房间,里面则是卧室。
“火锅两人份,啊,肉给我三人份。还有啤酒和威士忌。”
美纪打电话点完餐,便往餐桌前一屁股坐下。
(这女人还挺自在的,明明是杀害门仓健太郎的共犯啊!她到底对这件事怎麽想的?)叶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边说,“真厉害。别墅型的却还有镜子的房间。”他惊讶地环视着室内。放有短脚桌的房间是日式的榻榻米房,里面的卧房则是圆形床加上环绕的镜子,和市区的宾馆一样的豪华。
“你不洗个澡吗?”
“等一下吧!我饿昏了。”
“那我先洗了!”叶山进入浴室开始淋浴。
当他浸入浴缸不经意地稍微打开窗,便看见从大门口开进一辆载有情侣的车。
年代有点古老,是雪佛兰的跑车。车牌号码是品川38°39°7x。一看就知是从东京来的。
(这麽远也很受欢迎嘛!以後的汽车旅馆愈来愈休闲、高级化了。)
叶山的职业病又犯了,他一边思考着一边从浴缸起身,而料理的材料早已送到,餐桌上的瓦斯炉被点燃,加热着火锅。由於房间的冷气太冷,火并不怎麽热。
“我先来倒啤酒吧!”
“好啊,反正今晚要住下来。”
“是啊,有时候就想优闲一点。接着伊豆的汤之岛是相模湖……我们也许还真合哩!”
美纪装作一副天真地样子。叶山坐了下来,开始喝啤酒,把牛肉和蔬菜放到火锅里。
“啊、对了,我把在伊豆拍的照片带来了。”
“啊,我也一直放在包包里……”美纪从包包拿出了数张放在信封袋里的照片。
那是在祭拜男女性器官明德寺阴暗的厅堂内,那个正摩擦女性性器官的男子便是叶山。
“你拍了五张啊?我缌觉得好像被你耍了。”“为什麽?”
“你在那次的旅行中,是不是抱着某种目的,有计画地在我面前出现呢?”
“什麽目的、计画的,是什麽意思?”
“譬如说公司上头的人拜托你,佯装成一个人旅行的上班族,把目标对准前往伊豆的我;你还无意间出现在明德寺的男女性器官前拍我,惹我生气。这就是接近我的讯号。然後,你又在同一天晚上、在同一间旅馆住,出现在露天澡堂……你说,是不是这样子呢?”
“做那些事对我有什麽好处?”
(还装傻啊!)
“第一点是为了要监视我;第二点是为了要诱惑我,然後让我和门仓朱鹭子的关系破裂。你那晚就是估计好朱鹭子回到翠明馆的时间,才来我房间和我发生关系的。我还配合你的要求从後面来,结果被朱鹭子亲眼撞见,让她遭受很大的打击。”
“那种姿势谁都在做啊!伊豆源的朱鹭子和你,是非得要决裂的关系吗?”
“我在问你话,快回答!”
“我没有必要回笞。这种一夜情到处都有啊!”
“是吗?你不会说那是巧遇吧?”
“是呀,是巧遇呀!”
“你是平成不动产的员工,我和门仓朱鹭子与赤阪总业、平成不动产是敌对关系,这也是偶然的罗……”
此时美纪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你看,肉都煮熟了,我们可不是来争吵的哦!”
(嗯,太急反而坏事……)
“好,快吃吧!我也要吃了。”
然後两人喝着啤酒,饱餐了一顿。啤酒变得苦涩,在有一些醉意袭来时——
“觉得有点安静,原来是没开电视。吃饱就会想睡,我去开电视吧!”
说完,美纪按下电视旁摇控器的开关。美纪指的电视,原来是成人录影带。
画面上马上出现了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哇……来真的!”
“你好像很想要哦!”
“人类的特质就是整年都可以发情吧!表情定藏不住的……重要性仅次於食欲。”
“我也很想要。”
很奇怪的是,叶山在看着带子时,那话儿就自然勃起了。他想,先和她身体结合,放松她的心情之後,再仔细地问她就好了。他搂住兴致勃勃看着画面的美纪,并亲吻她。
美纪发出娇嗔靠着他,用手环绕住叶山的脖子,舌头并缠绕了起来。
叶山抱着她的肩膀,一只手从背部下移至臀部。他使劲地将美纪丰满的臀部拉近,“啊……”美纪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把她压倒在榻榻米上。他们的下腹部紧贴着,叶山坚挺的东西压在美纪的耻骨上。
“觉得你那边好像在生气哦!”
“你感觉到了吧?因为你一直都在瞒我,今晚我一定要好好地揭发这整个事情。”
叶山说着,抱起了她到圆形床上,脱下她的裙子并压住她。
一把美纪制伏在床上,叶山便脱下了她的衣服。美纪身上最後的布料便是她的黑丝质内裤。边缘露出了她柔软的阴毛,叶山将手指由边缘伸入,探入她那潮湿花园中。
“啊……内裤两边会陷进去……”
高叉的泳装或内裤,可以轻易用手指去探寻秘洞,那话儿也可以直接放进去,优点多又充满性感魅力。他把布移到一边,随着手指的蠕动,丝质也充满了黏液,布料陷进了裂缝处。
然後叶山用双颊摩擦着她丰满的乳房,将乳头含在嘴里。他咬到它後,再稍微吸吮,以舌尖挑逗它。她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啊!”美纪叫出声来。
“只剩下内裤太怪了,全部脱掉。”
“不要,就这样子让我试试。”
内裤拉到一边,便陷入潮湿的裂缝中。他又将内裤拉得更开,一口气插入她那光滑的秘唇中。“唔……”美纪的叫声提高。
叶山一边安抚她,一边接吻。美纪微微地闭上眼回应着他。
两人的姿态映入镜中。过了一会儿,叶山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体位。
“喂、暂停一下!”
叶山突然松开她,盘腿坐了起来,并把褪去内裤的美纪抱到他膝上,面对面坐着。
“哦,还有这种方法啊?”
“这种体位女方主动比较好。把腰稍微抬起来看看。”
美纪接受叶山的指导把腰抬起,决定好了结合的位置。
“轻轻地抱紧我。直接放下腰看看。”
这个体位叶山不太能动,只是由下往上刺入,慢慢地前进,再用力地冲入。他深入她的体内,在里面蠕动着。美纪呻吟着,紧抓住他的脖子,别过头去。
“你看看,结合的地方看得很清楚。”
被叶山这麽一催促,美纪便往自己的下腹部瞧。
确实,这个姿势可清楚看见毛与毛互相摩擦的样子。那是艳丽的硬毛与较软的短毛。它们纠结在一起,那话儿则像被淋湿的小男孩,激动地出没在那裂缝中。
“啊,好真实,我要头晕了。”
“你慢慢地动看看。”
“这样……?”美纪上下地蠕动,再深深地压下她的腰。“对对,很不错嘛!”
一边动,美纪一边发出喘气声,就像在波浪上摇动的船一样。
叶山发现自己的那话儿今天特别行。它坚挺着,不管美纪是什麽动作,仍然毅力不摇。
他们两个予取予求的姿态,映在床旁的镜子上。那是互相调情的雌雄动物。
他们是贪欲的。就像镜子的表里面一样,不管是追求与被追求的东西,各自都从别的角度与犯罪扯上边,骨子里有所隐瞒,却互相贪求着。
“啊!好像在莲花上被释迦抱住的感觉,好像轻飘飘地,蝴蝶在飞舞的样子。”
“所以在美国这叫做莲花体位。”
每当美纪摇晃着上半身时,她就会更深刻感受到结合处,露出了欲言又止的喘气声。
绕在叶山背部的手用力了起来,指甲都陷入肌肤里。他觉得有些痛。
她仰起脖子的条线,显得很性感。
美纪的身体微微震动着,她一边摩擦着阴核,轻轻地达到了高潮。
(武士要使出无情剑了!这个姿势可用双手用力架住她的腰、逼问她……)叶山决定转换局面,与其追求快乐,不如追求事情的真相。
“对了,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到伊豆是不是为了监视我?是不是?”
“啊……啊……”她从喉头溢出声音。“没错,是为了监视你!”
接着美纪开始放心说出一段话。
“老实说,我是被命令要盯住你的,是公司上层的人叫我这麽做的。我也拿了旅费及特别津贴。”
和叶山想的一样。
“你故意住在汤之岛的翠明馆,接近我,然後和我发生关系,想破坏我和门仓朱鹭子的关系是吧!”
在叶山的眼中,她因为想抢夺门仓朱鹭子的餐厅旧址及天城的地,觉得叶山的存在会是干扰,所以才想要拉开他们、破坏他们。
“没错!”美纪坦白地说。“不过好像只成功一半!我的伊豆诱惑旅行好像起不了作用。”
“这是什麽意思?”
“因为朱鹭子看我们上床可能受到打击,但你们不会因为这样而决裂吧!我一离开,你们一定又和好了,这样我的目的就都前功尽弃了。”
这真是难以理解的话。
“你怎麽知道我们和好了?”
“因为到现在你还处处帮助她,真是太可恨了!”
美纪激烈地扭腰撞击,叶山的那话儿几乎要折断了。
“既然如此……”
叶山用双手环绕住跨在自己膝上的美纪臀部。
他将美纪的臀部稍微提高,从下方往上突进。
手从美纪仰起的臀部往内探伸而去,叶山的手指插入她湿透了的秘部,开始蠢动。她的那里已热烈地燃烧着,并可清楚感受到那出没的东西。
“啊……”
她颤抖着白皙的臀部,激烈地喘息着,哭了出来。
“啊……好过分……不要再……玩弄我了……”
此时叶山回想起刚才美纪所说的话。
美纪目前为止说的都是真话吧!美纪藉着伊豆旅行接近叶山、破坏他与朱鹭子的关系,她一定是为了孤立朱鹭子而被派到伊豆来的女间谍。如果把朱鹭子和她所信赖的叶山孤立起来,他们办事就容易了。把朱鹭子逼到绝境,抢夺伊豆的土地,就可以完成高尔夫球场或休闲旅馆了。所以,美纪一定是被人派来的。即使这就是伊豆旅行的目的,叶山最想知道的是,在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中的真正凶手,还有美纪所扮演的角色。
“对了,你知不知道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这个人?”叶山边蠕动着腰边间。
“咦!”
“有一个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想卖掉鹭沼的汽车旅馆,她的声音跟你很像,我在猜是不是就是你。”他一口气将有点惊惶失措的美纪压在床上,调整姿势为正常体位。
“我不认识……”她哀求着叶山不要太粗暴。
“是吗?把我叫到杀害门仓健太郎的汽车旅馆,把我揍昏在死者身边,想陷害我是杀人犯的人,不是你和宫水猛史干的好事吗?是不是?!”
叶山晃动着腰,右手放到美纪的脖子上。
他连续用力地勒紧她。一边勒,一边用力晃动着腰。
他使用性虐待的招数逼供。
“那诱惑健太郎并杀害他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没有做那种事!”
“那是谁!是谁杀了他?”
“住手……好难过……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吗?利用的时候利用,等到觉得他烦了,就把他引诱到汽车旅馆杀害,这不是你和宫永干的吗?”
“不是我!我只是打电话把你叫出来而已!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是说,宫永……吗?”
叶山逼问着她,却发现瞬间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
那种异样就是脑中昏沈、睡意渐浓。他用力地甩头,脑中却不断有黑雾般的东西涌出、扩散,被凶猛的睡魔袭来。叶山责备着自己,因为正准备好好追问美纪时,他突然像被吸入怖满浓雾的深渊般,渐渐掉入深深地梦境中。
(4)
当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他觉得呼吸困难。
掺杂着刺鼻的恶臭让自己呼吸困难,因而才睁开了双眼。
他很想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下半身已经麻庳了。当他终於坐起上半身时,他察觉到是瓦斯。房间里弥漫着瓦斯味。
咦,这是哪里?叶山不由得跳了起来。那是间周围布满镜子的卧室。叶山知道自己是在那张床上醒来的。他看看旁边,原本应该有个女人的,但现在她却不见了。
隔着卧房和客厅的纸门被拉开一半以上。在仍亮着灯的房内,桌上仍散乱着火锅、啤酒罐及酒杯。也就是说,昨晚吃到一半时和美纪上了床,所以食物都还散乱在那张桌上。
在看到那些画面的一瞬间,叶山明白他呼吸困难的原因了。瓦斯炉的火虽已熄灭,却泄露出了瓦斯。
(糟了……!危险……!)
差一点就要窒息而死了……他意识不清地起床,正准备要去关掉瓦斯炉上的开关时,他感觉脚被什麽绊到,整个跌坐在地板上。他往脚边看。大吃了一惊。
在隔着卧房与榻榻米房的门槛附近,有一个全裸的女人仰躺着。
他看她的脸,不用看应该也知道。这个全裸的女人,就是昨晚与他激情一整夜的森田美纪。叶山想将美纪抱起,但瓦斯的气味让他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了。
叶山迅速地用毛巾罩住口,冲到窗边开窗。他一一打开窗户,将房内的空气散发出去,再冲到瓦斯外泄的根本源,即矮桌上的瓦斯炉旁,急忙关掉开关。
室内的瓦斯散出去後,稍微舒服了一点。
然後他再回到原处。他屏气伫立也许是因为这样。
当他低头看到全裸仰躺且奄奄一息的美纪时,叶山其实已开始不寒而栗了。
“喂……!美纪……!”
他激动地蹲下去抱起她,但她很重,摇晃她,她也没反应。她已经停止呼吸,瞳孔睁得大大的。那也难怪,美纪的脖子,被浴袍的细带子紧紧地勒住。
她的死因不是瓦斯,而像是被勒死的。
他把耳朵附在她的心脏上方,心脏已完全停止跳动了。
(好可怜……)
他先是这样想。
(再差一点就可掌握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实情了……)
他此时又想起了这件事……
对於这种恶毒的行为,及杀害美纪的人,他心中点燃了一把无名火。
叶山头脑还昏昏沈沈的,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这不是瓦斯的原因。他脑中囤积的沉重睡意并非寻常,依他判断,是安眠药所引起的药物作用。
(哦,这麽说,我和美纪正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觉得非常困,也许是啤酒或料理中被加入了安眠药。嗯,一定是这样。)
叶山终於明白了。
那麽放入安眠药的是美纪吗?或者是有人想让美纪及自己睡着而加入的呢?
叶山跑到浴室里,捞起洗手台的水洗把脸。
他想早点让头脑清醒。他一边洗脸,一边继续思考。
以这个房间的状况来判断,安眠药就是美纪放的。他想起在吃饭时,美纪好像让他吃下了安眠药。就叶山所知,两人在吃饭时,并没有第三者来干扰。
所以……让叶山吃下安眠药的美纪背後,还有一个第三者在操控。因为凭美纪的个人意愿,不太可能杀害叶山。两人之间,并没有一些爱恨情仇的纠结。
一切都是因为叶山在调查“事件”。叶山的这种威胁,让“某人”为了要“消灭”他,才指示要美纪让他吃下安眠药。
美纪在那阶段之前都成功了。
然後“某人”事先按原订计画,由於美纪打开了这间汽车旅馆的门口,才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房间。对美纪来说很不幸的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过,那个“某人”甚至连自己都杀了。
那个第三者很无情,甚至把帮手的美纪嘴巴给堵住。
总之,连美纪都在这个房间被勒死了。
可是,对方则是想让叶山瓦斯中毒而死。
把这种杀害方法用在这个汽车旅馆的独立房间中,是马上可想而知的。
瓦斯炉上还点着火,第三者则将外面装有丙烷气的管线栓头关掉,於是火就熄灭了,然後等个两、三秒,再把头扭转一次,让瓦斯通过即可。瓦斯炉就在火已熄灭时,又一下喷出瓦斯来。
也许真的是只用这个方法。
(可恶!犯人就躲在这附近!)
这麽说,叶山和美纪在进入这家汽车旅馆之前,美纪在八王子服务区就打电话过去了,那时就可把“第三者”叫了过来。也许他们俩人早已商量好,要先用安眠药让叶山昏睡,再利用瓦斯杀害他。
而那个犯人为了封口,甚至也杀了美纪,不过要制造出让叶山自杀的这种方法,似乎是失败了。想到这种,叶山想起傍晚有一辆载着一对情侣的车,开进隔壁栋里。
现在那个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两个人可能已离开。
对了,那是白色的雪佛兰,品川38°39°7x的车。
不知为何他不自觉地把车牌号码都记起来了。只要找到那辆车,及开车的男子,也许会明白一些事。对,这个车主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过,现在要怎麽处理呢?)
叶山叹了口气,急忙地思考方法。
当然由於发现了尸体,市民的义务就是必须马上通知警察,派遣警员来处理。
不过这麽一来,他就变成被害人的同伴,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必须要解释清楚为何要盯上她了。即使不是这样,叶山就更成为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嫌疑犯”了。如此一来,这次也许就更会被当作是嫌疑犯了。
叶山的脑海里,掺杂着等待一一○的烦杂命运、严酷与迂回。
所以他应该尽早离开这里,亲自抓到真正的犯人。
就是他、就是他——只有找出车牌“品川38°39°7x”的男人,逼他说出实情了。
(慎介、快点逃离这里……!)五分钟後,叶山毁灭了所有的指纹与痕迹,在桌上放了住宿费,悄悄地离开房间,发动车子,往漆黑的夜晚奔驰而去。
【第八章】魔性的黑夜肌肤
(1)
叶山慎介有好一阵子都很慎重。
对於日常生活的所有行动,他都愈来愈注意。
不管怎麽说,他都是湖畔汽车旅馆“山水庄”杀人事件的当事者。
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汽车旅馆的管理员发现了美纪的尸体而披露出来,报纸及电视上都大幅地报导——“汽车旅馆密室杀人车件”的消息。
现在,刑警们随时都可能来向自己示意……叶山有所戒备地观察等待着,但幸好他们还没这麽快搜查到叶山这儿。
最近,位於池袋、新宿的宾馆都开始设置防盗摄影机,但位於郊区的“山水庄”,则似乎尚未设置。而且客人拿了钥匙进入房间时,管理人员也不会一个一个监控客人的车牌号码。
可是理所当然地,被害者的身分可藉包包里的身分证件等马上明白,所以听说已从平成不动产、森田美纪的周遭、尤其是交友关系这方面开始进行搜查了。
这麽一来,叶山也无法再闲着了,因为警方就即将要把矛头对准他了。
叶山今後有两件应该做的事,而且那两件事都是燃眉之急。
第一件是查出“山水庄”及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真凶,另一件,是查明朱鹭子所托之天城开发的伊豆高尔夫球场建设计画背後的阴谋,并尽可能地阻止那种不合理的胡乱开发。
不管如何,这两件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九月的第四个星期五叶山坐上计程车,往文京区汤岛的某个餐厅飞奔而去,那是为了要使事件明朗化的某个战略。
汤岛已经被夕阳所包围。汤岛天神的某个山坡上的道路两侧并列着宾馆,但这有几个被黑色围墙包围的餐厅还残留着。
“卯月”便是其中一个。计程车爬到小径的最高处,沿着黑色围墙稍微走了一段,在接近正面大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夜晚已渐昏暗,写着“卯月”的大门口的灯笼已点亮。
平常叶山是不会来到这种地方的。但今晚他则装作是常客,鼓起勇气进去。
踏着撒了水的砂石路,他在大门口打了声招呼,有一个穿着丝绸制和服的瘦弱女子从里面出来。
“欢迎光临。”
“我是近代企划的叶山。”
“好的,客人已经来了。”
她坐着有礼地回应,并带领他进入。
“请往这边。”在走廊尽头的转弯处,又出现了另一个穿和服的女子。
“啊,照香,我来带他就好了。”
这个表示要带领他、发际优美的美丽女子,是这间餐厅的老板——桑原时绘。
“叶山先生,真令人嫉妒啊!和那麽漂亮的女性约会。”
莳绘回过头,用略带妖媚的眼光瞪了他一眼,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只是个小型聚会啦!不过我有时也想光顾一下你的店啊!”
“谢谢。不过她真是修长又漂亮啊!我都看入迷了,你可不要太让我吃醋哦!”
“是吗?连你都说她很漂亮,真令人高兴。”
“我喜欢她那一型的。”
“那等一下麻烦你拿酒过来,一起来喝嘛!”
“好哇!”
莳绘是一个年纪刚过三十、皮肤白皙、颇有气质的女性。在走道上边走,还边亲切的交谈,叶山感觉上就像与她合作很久了,与她似乎是无话不谈。
叶山因为职业的关系,在男女方面的事,也必须具备专门的知识和技能。
因此不管是复杂的杀人事件,或重大的政治经济疑难杂症,只要发挥他导淫术的功能,事情有可能会慢慢解决。
而在事情将要圆满收场的今晚,正是他表现才能的最佳时刻。
掌握解决事情关键的具有魅力的目标——就是这间“卯月”的女老板,桑原莳绘。
莳绘是某个有力的政治家的爱人,叶山为了要拉拢她,所以打算在今晚大显身手。
而今晚两人都提到过的“漂亮的人”,不用说,就是指近代企划唯一的女性牧园多摩美。
叶山那晚招待多摩美吃饭是有目的的。
“这边,请慢用!”
莳绘在里面房间的入口低下腰来,打开门让叶山进入。
叶山一进来,多摩美早已端坐在桌旁了。
“来晚了,抱歉!”叶山在地板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你知道的这家店不错嘛!”多摩美从没来过这种高级餐厅,显得有些紧张。
“我是跟这里的老板娘有生意上的来往,可不会在这里叫艺妓来玩哦!”
“这我知道,不过为什麽要请我呢?”
“有时候我也想请你好好地大吃一顿啊!这里的怀石料理听说很棒呢!今晚你就安心地大吃特吃吧!”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用那麽有戒心吧!”
在他们的谈话中,啤酒送来了,怀石料理也一道道地送了上来。
“来,乾杯吧!为了你的幸福!”
叶山和多摩美开始喝酒,多摩美在喝了啤酒、温热的清酒之後,已渐渐轻松起来。她歪斜着脚,不断地挟着菜∶“今天晚上真享受!”
她开始兴致高昂起来,叶山看正是时候,便问她∶“对了,多摩美,你曾经搞过同性恋吗?”
“什麽啊,原来是问我这个……”
“搞过是吧?”
“有啦,有一小段时间……学生时代我是住女生宿舍的嘛!”
“後来呢?”
“後来就只对男人有兴趣啦!”
“不过有经验就应该没问题吧!即使有美女想追求你,你也不会害怕吧!”
“咦?你说什麽?为什麽……?”
多摩美完全不明白叶山在说什麽,只觉得很吃惊。
“假设有一个优雅的女性看到你,想跟你上床,而我也拜托你这样做,你会做吗?”
多摩美吃惊地放下了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叶山。
“叫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叶山你要求的也太过分了吧!”
多摩美摆出冷酷的脸。的确,叶山也有同样感觉。又不是叫她和男人上床,所以觉得很轻浮。这是男人的感觉,但站在多摩美的立场,也许也是一样。
“那个优雅的女性,是指谁……?”
不久多摩美打破了沈默。
“你还不知道吗?”
“嗯……刚才那个穿和服的女人……?”
多摩美终於察觉到了。
“和那种女人还不错!”
明白叶山的目的而惊讶不已的多摩美,知道对象可能是那个和服美人桑原莳绘後,似乎安心了下来。
“她是同性恋吗?”
“嗯,三年前她好像是已去世的有力政治家的爱人。所以如果搞同性恋的话,就不算背叛他了,因此她似乎有点怪。”
“哦,还有政治家当她的後台啊?难怪我觉得她不错。那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啊?”多摩美突然开始感兴趣了。
叶山因为不得不说服她,开始说明莳绘的事。
桑原莳绘在年轻时,本来是赤阪的艺妓。因为她性情好又漂亮,二十一岁时被政治家所吸引,成为了他的爱人。那个政治家在九州拥有他的票源,很有实力,而莳绘则是在东京生活。由於她不甘心只是过这种主妇的日子,所以便在汤岛弄了这家餐厅,一边经营“卯月”,一边继续当政治家的爱人。
可是在三年前,那个政治家去世了,莳绘也变成了未亡人。因此有很多男性追求她,但她就是不肯再接受。追求莳绘的男人当中,有一个是最穷追不舍的右派份子,他就是赤阪总业的社长田宫文藏。
可是,莳绘并还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因此叶山便想要拉拢莳绘,深入调查门仓朱鹭子在伊豆的高尔夫球场问题,对田宫文藏采取暗箭攻势,把事情慢慢解决掉。也就是说,莳绘及多摩美都是战略管理的女人。要拉拢莳绘,首先就不得不讨好一下多摩美。
叶山了解莳绘一看到多摩美,就会想跟她上床,所以今晚他们的聚餐才会选在“卯月”。果然不出所料,莳绘好像对多摩美表示了兴趣,让叶山内心乐不可支。
叶山坦白地说明。
“你的方法还真高明。不过也好,和那麽漂亮的女性搞同性恋也不错!”
多摩美眼底闪着光芒,似乎并不排斥。
现在也是女性可自由在贪欲中追求快乐的时代。
就在两人大快朵颐时,“抱歉,我们老板今天从江之岛批了蝾螺,这在菜单上没有,要不要尝尝……?”香味扑鼻的烤蝾螺放在盘子上,这时传说中的女主人莳绘进来了。
“啊,正好,老板娘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啊?”
桑原莳绘是做生意的,酒量很好。在她招待他们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把眼光飘向多摩美∶“真是不错的女孩,皮肤吹弹可破。”
她的口气好像已经摸到多摩美的脖子、胸部一样。
“老板娘真的还不接受男人吗?”叶山边还酒边间。
“嗯,我受够男人了,我还在守着《贞操带》呢!”
“只有女性真的就满足了吗?”
“虽然不是非常满足,但在赤阪时就被姊妹们训练过了。用身体才知道女同志也很有趣,变成了习惯。”
“今晚不如就破功了吧?”
“这可不是谁都可以来的吧?除了要看对方是谁,还要看时机的。”
“那为去世的大东伊平守丧的问题,你心中已经整理好了吗?”
“嗯,他已经去世三年又一个月了,也差不多该整理一下心情了。”
正当多摩美离开去洗手时,“老板娘,既然你这样说了,你觉得她怎样?”
叶山移了移膝盖,切入正题。
“不错,是我喜欢的型。”
“不然今晚我就把她留下吧!”
“咦,不是你们要用吗?所以找才准备好里面的房间……”
“其实我和她今晚才是第一次,原本是这样才约她来的,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让给你吧!其实我原本就想把她介绍给你,因此才把她叫来的。”
“是这样啊!那麽——”莳绘顽皮地瞪着他,笑了出来。
“只有我们太无趣了。里面的床很大,不如我们三个一起来吧?”
莳绘露出很天真无邪的表情,发表了这麽一个完美的提案。
三人一组的秘宴——也就是人们说的3p。
“今晚幸好只有三批客人,也差不多要打烊了。我去招呼他们一下,等一下就来。麻烦你们先移到隔壁房间吧!”
“我真的可以加入吗?”
“嗯,这样会很刺激的。”
对桑原莳绘来说,唯一的一个男人,就像是刺鼻的香料般。
“那麽最後也有可能变成我们俩个罗?”叶山不甘心地间。
“当然也有可能变这样吧!”
这正是叶山梦寐以求的。
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和莳绘上床,而不是多摩美。
“好,那就决定了。我再喝一下,就移到隔壁间。”叶山精神饱满地说。
“好,不然你也可以用里面的浴室。”
“嗯,去冲个澡也好。你也要快点来哦!”
(2)
里面的房间有八个榻榻米大。
壁龛上插着花,六角形纸单座灯点燃着微弱的灯光,使红绸缎看起来很妖艳。
一小时後,叶山他们移到那个房间。多摩美已经脱下衣物上床,但叶山则还没。
没多久,门被悄悄地打开,莳绘走了进来。
“你们还没开始啊?”
莳绘也还穿着和服。
“我想让你开先锋,等你好久了。”
叶山换上浴袍,醉意微醺地靠在柱子上,吟醉酒“富久锦”的杯子重叠着。
“哦!好礼数!”
莳绘抿嘴笑着,解开腰带。
看起来过於瘦弱的莳绘,当内衣落下,全身赤裸後,出现了白皙而凹凸有致的女体。她光滑细致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诱人。
“小姐,你真的好美。”
她说着,躲进了被窝。由於房间很热,被单是被翻开的。
“叶山!不要看……我会不好意思……”
害羞地想要遮住脸的是多摩美,而莳绘不愧在特种营业场所受过锻炼,一点也不会害臊。
莳绘躺在多摩美身旁,开始慢慢爱抚起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身体。她白皙的手指从乳房底端往腿的中央处游移着。从侧面来看,她俩就犹如纠缠的人鱼般,相互接吻。甘甜的双唇相碰,像花瓣般飘舞着,在发出声音吸吮的同时,多摩美开始喘起气、扭起腰来。
“哇,好美的毛发。”莳绘伸手碰触多摩美的阴毛,手指像施了魔法般骚弄着阴毛。
莳绘纤细的手指探索着多摩美早已濡湿而溢出的花园入口,滑了进去。她的纤指在小径出入,时而挑逗她的花蕊。“啊……”多摩美发出似猫的鼻音。
“这女孩真不错,蜜汁也很多,里面似乎要吸东西进去般的蠕动,她一定很受男性或女性喜爱的!”莳绘好像非常地中意,将躺在棉被上的女体股间分开,把脸埋进她的茂密处。
在莳绘用舌头舔舐她的秘处一阵子之後,她与多摩美优美地缠绕在一起,彼此用手爱抚对方的乳房及秘处,形成了69的姿势。
莳绘在上方,将脸埋进多摩美的秘处,彼此口交着。多摩美仰躺着,分开跨坐在她脸上的美丽成熟女子那芬芳的春之草原,由下往上用舌头舔舐着那闪耀着红宝石色的裂缝。
那种情景并非下流。叶山有些错愕,一边用称羡的眼光观察将多摩美带领得很好的莳绘。
莳绘身材虽很苗条,但胸部及臀部则恰到好处,非常诱人。全身该凸的地方就凸、该凹的地方就凹,曲线玲珑有致。
看似很有“弹性”。由於她是重要政治家从十九岁就一手拉拔的爱人,所以给人“本领很高”的印象。她下腹部的草丛并非黑亮茂盛的,而是像淡淡的春霞般,摇曳着薄薄的软毛。
每当多摩美技巧性地挑逗它时,“啊……你好棒!”莳绘就会发出娇呻声,摇晃着腰。
(可恶!把我当局外人?!受不了了!)
叶山看着眼前纠缠的两个女体,开始兴奋地喘着气。他那男性的象徵已呈现充血後的雄壮威武,似乎快要爆裂了。最近很少有这麽兴奋过。
“老板娘,我地想加入了。”他悄悄地说。
“快来吧!”
原本要求三人行的就是莳绘。她似乎有所领悟,往叶山的方向缓缓地摇晃她的臀部。
叶山脱掉浴袍,带着他蓄势待发的那玩意,进入被窝中。
他绕到两个纠缠的野兽後方,首先抓住了莳绘的腰。
莳绘的那里由於已得到多摩美充分的爱抚,呈现充血而濡湿的情况,好像不需要叶山的爱抚了。他伟的那话儿对准她濡湿的核心,慢慢地开始插入。
(3)
她的花园被蜜汁所包围,他就这样一步步地闯入她潮湿又温暖的世界里。
不过由於莳绘有三年没碰过男人,所以,“啊……我……有一点……痛!”莳绘惊惶失措似地发出尖叫。“啊……太大了……快裂开了。”莳绘弓起了身体。
女性的性器如果长时间封闭,就会收缩而变得狭窄。
可是那里原本就是伸缩自如、容量超大的地方,所以不久叶山那话儿就到达了内陆了。
叶山抱着她的臀部,慢慢地碰撞结合处。莳绘的下方是多摩美,她们仍保持69姿势。在那欢愉的三重奏中,叶山一加上伸缩运动,莳绘的背部就更加拱了起来,头发激烈地摇晃着。
“啊……啊……”她发出尖锐的呻吟声。
莳绘的那里紧缩起来,发麻的感觉从连接着的性器冲击到叶山的脑门。
另外眺望着上方结合在一起的俩人的多摩美,则怨恨似地爱抚他的睾丸。
叶山自我警戒着,如果再不自制,可能会爆开来。
可是,莳绘则因最初的结合而开始高潮。
“啊……啊……不行了……”她的腰软了下去,全身无力。
“那你仰躺吧!”他离开她身体,让莳绘仰躺在被单上。
当叶山以正常体位将那话儿埋到最深处时,莳绘满足似地大叫出声,像是回应着他一般,开始温柔地蠕动着腰。叶山则不需要太激烈的运动,莳绘会很自动地点燃欲火、达到高潮。
她把手放到叶山腰部,“啊……不要动……啊……好舒服!”
他为了想深刻体会自己填满女体的感觉,於是静止下来,让她自己蠕动腰部。
此时,多摩美起身,从旁边抱住莳绘,爱抚她的乳房、吸吮着她的嘴唇。
叶山则将手伸向多摩美,探索她的两股之间,把手指放入,给予浓烈的爱抚。
多摩美第一次参与三人行,感到非常兴奋,叶山的浓烈爱抚,让她几乎要达到高潮了。
“啊……要来了……快不行了……!”
突然,莳绘与多摩美同时发出高声尖叫,身体弹了开来。
三人的秘宴并非就此结束。告一段落後,多摩美接着说∶“只有你来太诈了,这次换我。”
说完按压住莳绘,并要求男性的插入。他们三人就在这红色的昏暗灯光中,忘却时间的流逝,相互纠缠在一起,享受美食的飨宴。
如此一来,叶山他们当晚就在汤岛的餐厅“卯月”的最里面房间过夜了。
早上睁开眼,是八点半。叶山起身去厕所。
厕所的入口处有个引水管。在石头制的洗手盆中,悬挂着青绿色的南天竹,从引水管传来了水声。伸出手在那儿洗手,回过身来时,从旁边递来了一条白色毛巾。“哦,是老板娘啊!早!”
站在他旁边的,是化着淡妆、穿着丝绸和服的莳绘。
“早安。你睡得好吗?”
“嗯,昨晚战况真激烈,托你的福,我睡得很熟。”
“对呀,我也很久没这样了。几乎要上瘾了,包括男人的味道。”
莳绘似乎想起了昨晚激烈又梦幻的做爱景象,红晕泄上了双颊。
“昨晚就当做是破功吧!该对男人解禁了吧!”
“嗯,身体一旦体会了那种感觉,想停也停不了。”
叶山确认附近无人在後,打算拜托她关於悬案的事,便把她带进附近的房间里。
“老板娘,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又再度端坐起来。
“突然改变态度,什麽事啊?”
“你以前和赤阪总业的社长田宫文藏很熟吧!”
“嗯,他是我们的常客。”
“不止如此,他不是对你很有兴趣吗?”
“嗯,还好啦——”莳绘羞赧地笑了起来。
“最近他好积极,还说只要我点头,他甚至会送我一栋大楼或公寓呢!”
“哇,他真是厉害!我想拜托你从田宫那问出一些事。”叶山很坦白地说。
赤阪总业动用了旗下的平成不动产、天城开发所经手的伊豆汤之岛的高尔夫球场开发问题,其进行状况、要如何阻止它们?而赤阪总业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到底是什麽?这些事,他希望她暗中替他寻求答案。
杀人事件目前仍未明朗化……
老板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我就想你一定有什麽企图……”她喃喃自语,“好吧!谁叫是你求我的呢?我试试看……”
说着,莳绘突然把脸靠近他。
“不过条件是,你也要常常来这哦!下次不要和那女孩,只要和你尽情享受就好……”
她捏了一下他的侧腹。
“好哇!不过你不是对田宫文藏有兴趣吗?”
“别开玩笑了!那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那我就安心了。为了让我们尽快见面,刚才的事就拜托你了。”
叶山接到汤岛的餐厅“卯月”老板娘桑原莳绘打来的电话,是在隔周的星期六。原来她得到了关於田宫文藏及其事业的第一手情报,问他要不要过来。
“哦!这麽快就得到情报啦?”
“因为他每天都来我这啊!所以我就一口气打听出来了!也有很不堪入耳的消息哦!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完了。即使不会那麽惨,他也会大受打击,事业一定会暂时完蛋。”
“哦,他可真不简单!我很想马上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啦!不过你不来我就不告诉你。”
握着听筒的叶山脑中,思考着今後和田宫文藏对决的计画。
“我会去,什麽时候好呢?”
“我明天白天有空,偶尔也来一下我家嘛!”
“咦?你不是住在那家餐厅的吗?”
“才不是呢!对我来说汤岛是公司,住家是在无缘阪,是公寓。”
“白天不会打扰到你吗?没有同居人吗?”
“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明天是星期天,闲得发慌呢!我会先冰过白酒,不管白天或傍晚,你一定要来哦!”她在电话中对他这麽说。
当他详细询问完她住在无缘阪的公寓位置时,叶山直觉的认为他拥有了反击田宫文藏的绝对武器。
第二天是大晴天。虽是星期天,叶山在早上到公司整理了一下杂务,下午便离开新宿的办公室。叶山不在喝酒的日子开车,所以他在新宿搭jr山手线前往上野,然後再转计乘车。
无缘阪的区域是从文京区汤岛四丁目到台东区池之端,是个仍保有旧貌的陡峭山坡。
森鸥外的名作《雁》,是描写位於无缘阪上,被妾宅所包围的女性命运,以一只雁鸟之死来比拟,编写而成的情趣与哀愁兼具的短篇文章,千数年前取名为“无缘阪”的歌也曾出现过,这附近的年轻人都对此很熟悉。
不过莳绘所住的地方,是在山坡上的公寓。无缘阪也大幅地改观,和以前灰暗阴郁的感觉大异其趣。
叶山进入柜台,站在三○六房前,按了铃。
“进来吧!”
门被灯开,莳绘出现了。
她穿着完全不同於工作时的打扮,以白色丝质洋装出现,看起来青春洋溢,身体窈窕的曲线清晰可见。
“这真的是你吗?真令人不敢相信!”叶山坦白地诉说他的感想。
“我也才三十出头呢!有时候也得改变一下形象!”
莳绘坐在沙发上。
“酒是冰的。”她伸出白皙的手来倒酒。那比穿和服时更有神的大眼,及流泻於肩膀的黑发,都令人印象深刻。
叶山也一起坐在沙发上,拿了酒。玻璃杯外侧冰得凝结了水珠,当她把杯子递给他时,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显得很诱人。
“我想听听赤阪总业的事……”
叶山催促她。
“那个公司正在千叶及茨城开发高尔夫球场,并涉及到贪污及特权。连当地的政府机关、市议会、政治家也有参与。而且还把大部分的所得拿到香港的逃税公司,这是违反关税法吧!……总而言之就是这样,详情我以後再说吧!因为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俩的约会,我不可想尽提这些令人不尽舒服的事!”
“啊、抱歉!看你说的那麽有自信,是不是有什麽证据呢?”
“有哇!田宫除了很炫耀地对我说那些内幕消息,还说要把高尔夫球场的会员证也送我一张,还约我到香港尽量挥霍哩!”
(嗯……这番话应该满可靠的……)
叶山高兴起来,很快地喝着白酒。
“你今天还真行,比在店里时还更厉害呢!”
“等一下让你尝尝幸福的滋味……”
“哦!这样不可以喝太多哦!”
“没问题,才一瓶而已!”
莳绘不知加满了第几杯的酒,要把它递给叶山时,叶山轻轻地抓住她一只手。然後他把脸凑近她,轻轻地把她夹住玻璃杯的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吸吮它。
“啊……”莳绘微微往上仰。
叶山继续吸着她的手指。“啊……好舒服!”莳绘把身体倒向他。
“闭上眼看看。”叶山取过酒杯,含着一口酒,触碰莳绘的唇。两人就这样一边用口移送着酒、一边接吻。莳绘陶醉似地闭上眼。
叶山拉下莳绘洋装背部的拉炼、脱下了她的上半身。莳绘和穿和服时一样,洋装底下穿着一条衬裙。他松开她衬裙的肩带,出现了白皙的乳房。他将含了酒的唇凑了过去。
“啊、好冰。”莳绘惊吓地往上仰,发出叫声。
“很冰,可是很舒服。”他吸吮了沾满白酒的乳房。
然後叶山将白酒滴在她的乳沟中。白酒的酒滴从乳沟慢慢地延续到肚脐附近,储存起来。
叶山也吸吮了那块积水处。他一边吸吮,一边揉着她的乳房,透过底裤爱抚她的小山丘。
“啊……在沙发上太窄了,抱我到里面。”莳绘好像快要受不了了。
叶山抱她到里面。里面的房间是八个榻榻米大的和式房间,寝具都已准备好。
他把莳绘放下,脱下她的衣服,在无缘阪的夕阳下,莳绘白皙的女体清楚地显现出来。每当她弯曲身体时,她覆盖在阴部及裂缝附近的薄层阴毛,就会透露出一股诱人的吸引力。
叶山自己也脱了衣物後,用力地抱住她。
当他开始吸吮她的乳房时,“啊……叶山……”莳绘扭着身体抱住了他的头。
叶山一边挑逗着她的乳房、一边伸出手往她的下腹移去。他触碰她的小山丘与大草原,将手指往内部伸进去。“不要碰那里……好丢脸!”叶山马上明白了莳绘觉得丢脸的原因。他的手指沿着花瓣伸进去,那里早已湿透得相当彻底了。
“很丢脸吧!从我们昨天通电话,想到今天你要来开始,我就变得这样了。女人的身体有时候连自己也不能控制。”
叶山因此而觉得很光荣。他用手指爱抚了她一阵子後,决定不要再拐弯抹角,该有所行动了。“我要来了……可以吗?”
“啊、可以……快来!”莳绘大大地展开了她的身体。
那一天也度过了充实的时光。结束之後,叶山便详细地向莳绘打听了关於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一些重大的丑闻。
详细情形是这样的。
在千叶县q市和茨城县y市的高尔夫球场开发中,市长便在几家申请业者当中找寻适合者,将注意力放在拥有选举权及决定权中,从市长、市议员有力人士、国会议员,都在进行数亿圆的赠贿工作,将市区的事前协议及决定导向有利的方向,而做为主导的大度假区计画的一环,行政单位似乎也承包的高尔夫球场的开发。
“两、三亿的赠贿是小意思啦!到处都有啊!反正承包开发後,还会赚回数十倍、数百倍的呢!”田宫狂妄地说。政府机关人员或政治家,似乎一点也没有卷进“贪污体制”的这种犯罪意识。
另外在赤阪总业方面,则将近几年不动产交易中所赚取约两百五十亿以上的日圆,送到逃税之国香港及巴拿马的分公司,做着这种隐藏所得的事。一旦这些事被发现了,就会被国税局调查、加重课税等处分,问题可就大了。
“就是这样啊!他们不断地逼迫弱者来赚钱,好像一点也没有犯罪意识及羞耻心。在这次的证券丑闻中,他也恐吓了大型证券公司说∶你们要怎麽赔偿我的损害!好像拿到了五亿圆左右,那种男人最好要给他一点惩罚!”
莳绘详细地报告田宫文藏事业的内幕。
(嗯……这题材实在太棒了,好!我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报社记者朋友,暗中来煽动这件事吧!)叶山满意地微笑了。
杀人事件那边虽然还在寻找答案,但是伊豆的高尔夫球场问题就算是抓到了强敌的致命弱点了。
“谢谢你,非常非常地感谢你。对於本来可能会当你後盾的社长,你还肯告诉我这麽多他的丑闻。”
“我最讨厌那种男人了,才不要和他有瓜葛呢!他只是个动不动就把钱挂在嘴边、欺负弱者的金权主义者而已!最好给他一点教训比较好!”
原本是实力派政冶家的第二夫人的这个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她女性的魔性就像蝎子般刺着对方,但她的想法,好像有些一个肠子通到底。
无论如何,叶山仍很感谢莳绘,当晚他很早便离开了她的公寓。
第二天开始,叶山动用了多摩美等几个不动产公司的员工,叫他们调查在千叶及茨城赤阪总业的高尔夫球场建设承包工事的实态。结果赠贿的核心虽无法从第一线掌握到,但关於他以很恶劣的方法动用行政单位独占工事的变相投标的谣言,及贪污的实态,叶山倒是集到了不少的情报。
包括这个调查结果,叶山自己撰写了一篇名为“赤阪总业的黑暗内幕”的文章,交给记者朋友,企图加以刊登并煽动这个消息。
(5)
另一方面,找出相模湖畔的汽车旅馆“山水庄”杀人事件的犯人之工作,他也没有懈怠。
线索便是事件当时驶入隔壁房间,事件後便匆促消失的来自品川的雪佛兰跑车。
後来,叶山透过交通部人面广的议员秘书,请求帮忙协助查出那辆车的资料。
一般陆运局是不愿意透露的,但因这辆车和杀人事件可能有关,所以秘书朋友得以很顺利地替叶山打听出来了。
结果很清楚地表示,那辆车是住在多摩川附近的猪江市的宫水猛史所有的。
(果然是宫永……!)
叶山想的果然没错。
於是,叶山思考着下一个对策。就是利用多摩美,叫她直接打电话给宫永,提出某个“虚构交易”把他引诱出来。
“喂,多摩美,有点事要你帮忙。这次可不可帮我演戏?”
当知道那辆车的背景时,当天中午叶山便请多摩美吃牛排。
“啊?扮完女同性恋,接下来又要扮女演员?”
多摩美吓了一跳,“拜托你好不好!又不是在拍色情片。”她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不是啦,只要你装装声音。就是上次的杀人事件……”
叶山拜托多摩美这个打电话的工作。
“好吧!谁叫你请我吃这个特大号牛排。”
多摩美最後还是答应了。
当天下午叶山回到公司,将窃听用的话筒安装在会议室的电话上,自己则戴上耳机,以便能同时听到电话,然後请多摩美打电话到宫水猛史的公司。
“喂……请问宫永先生在吗?”
多摩美问道,而宫永正好在位子上的样子。
“我就是。”一个粗鲁的男声回应她。
“我是鲁鲁巴制作公司的长谷川留美。”
“咦……?长谷川小姐?”
“是,我们除了举办剧团活动,还制作成人录影带,因为有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所以便打电话给你了。”
“什麽事?”
“宫永先生,你知道相模湖附近的山水庄吗?”
“山水庄……?”宫永虽很讶异,仍努力要装傻。
“那是别墅式的汽车旅馆。我们常常在那里拍摄带子,还装有自动摄影,我们把上周的带子回收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画面。”
“到底什麽是自动摄影?”
“那是只要有情侣进入房间,就可以像防盗摄影机一样自动摄影的装置。其实说穿了是偷拍录影带,但我们有和那家汽车旅馆签约而暗地装设。在上上礼拜的星期三,我们发现了不同於以往的画面。”多摩美照着叶山所教的,很流利地说着。
“拍到了什麽吗……?”
“惊人的杀人画面。一对进入房间的情侣在吃完饭、做完爱後,男人睡着了,而女人急忙要离开、开始整理东西时,突然闯入一个男人,把那个女人勒死了。後来还故意佯装让瓦斯漏气而逃走……反正勒死女人的那个镜头是压轴的,那个男人的姿态和表情也拍得一清二楚。怎麽样?很有趣吧?”
在多摩美说话的时候,宫永都一直保持着沈默。但不久,他便一副要吵架的样子∶“那又怎麽样呢?”他佯装冷酷的声音问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宫永先生。在镜头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呢!连用细绳勒住女人脖子的地方,也拍得很清楚呢!……你要不要买这卷带子?”一瞬间,传来了宫永沈重的呼吸声。
透过窃听用的耳机,两人的对话在叶山耳边显得很刺耳。
不久,宫永用很恐惧的声音问∶“那个男人真的是我吗?你怎麽会知道我的长相?”
“是你没有错。虽然花了很多时间搜寻,但我们公司的小姐说过,你就是曾拍过色情片的昭荣金融的宫永。”
“那你打算怎麽处理那卷带子?”
“我想先问你要不要买那卷带子,所以就打电话给你。”
宫永像在思考似的沈默不语时——
“当然我们不会勉强你。若是送到警察局,我们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苛责吧!”
沈默仍持续着。
“如何?要交给警察吗?”
“喂……等一下!”
宫水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有拍到我吗?”
“我不会说谎。不然你可以自己看。”
“你要卖多少?”
“我们要求的也不多,那麽,就五百万圆吧!”
“真的吗?”
“嗯,反正也不能拿出去卖。”
“好,那我买了。那五百万不只是这卷带子的钱,也包括堵你们的嘴用的。”
“我了解了,君子协定。”
“我明天会筹好钱,我要拿到哪里去给你呢?”
“嗯,你也想看看那卷带子是不是真的吧!首先,要找有电视墙,还要能够交易的地方——咖啡店及旅馆大厅是不行的,街角及仓库也不可能。——那麽这样吧!我的朋友在歌舞优町经营一间酒吧,那里白天都没人,也有电视,条件还不错,怎麽样?”
“好。店名呢?”
“二丁目的香颂。时间是……”
两人约定了场所和时间。
叶山一字不漏地听完他俩的对话。
(明天下午两点……新宿的香颂……)
叶山想,宫永已完全被这个威胁电话钓上钩了,还答应准备钜款来取带子,所以他肯定就是真正的犯人了。
(6)
香颂是位於面对新宿歌舞优町区公所大道的酒吧大楼的四楼。
走出电梯後,位於走道最内部,很狭小。即使宫永带着大匹人马来,也可以在搭上一楼电梯时就马上明白,所以可加以注意。
所以,叶山便稍微利用白天的时间,借用那间朋友的店来做一些交涉。
到了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宫永先生独自前来。正因为他没有结伴前来,更可看出他是真正犯人的戒心。他打开一点点门,提心吊胆地往里面窥看。店内透出淡淡的灯光,看到多摩美一人坐在柜台旁,便如下定决心般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长谷川小姐吧?”他坐在柜台的圆椅上问她。
“是的。”
“那你就拿出那卷带子吧!”
“在这儿。你要先看一下吧?”
多摩美将带子放入柜台角落的小型电视机中,开始放映。
那卷带子只是以湘南海边做背景的普通片子,没有杀人画面,更没有宫永出现。
“喂,这不是偷拍的吧?怎麽回事?你在耍我啊?”
从柜台旁站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宫永背後,叶山出现了。
叶山从刚才就一直躲在他背後了。
“不会耍你。是有事才找你来的。五百万圆,带来了吗?”
“你……你……!”宫永认得叶山。
叶山曾闯入赤阪总业的大楼里,也差点在鹭沼的汽车旅馆中杀了他,所以他应该很清楚。
宫永知道中计後,发怒而咆哮了起来,舌头开始不听使唤。
突然,他挥舞着手上所提的装有五百万圆的黑色皮包,往叶山的脸部到肩部方向击去,想把他推倒後逃走。可是在那一瞬间,叶山伸出右脚勾住他的胫骨。正当宫永被勾住脚而站不稳时,叶山往宫永下巴来上一拳,他弯着身体而蹲下身时,叶山再往他心窝处补上一拳,他发出悲鸣,身体整个弯曲起来,最後叶山再踢他的膝盖、往他下巴猛然一击,给他致命的伤害。宫永下巴往上仰着,身体却猛地往地板上倒了下来。
叶山虽不习惯暴力,但该蛮干时还是会使出全力。勾住对方的脚摔倒对方,并不是这麽困难的事。那一瞬间,宫永手上的包包飞了开来,五百万圆份的纸钞啪地飞散开来,散乱在地板上,景象壮观。宫永已完全躺在地板上了。
叶山抓住他的衣领要他站起来时,他突然发狂似地爬着地板,想要逃跑。
“可恶!为什麽要干这种事!”
“问问你自己吧!我被你用金属板敲头部,差点就死掉了。这样对你已经算不错了!”
“别开玩笑!我没干过那种事!”
“还在胡说!在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了门仓健太郎、在相模湖的汽车旅馆杀了森田美纪,想要把这两件罪行推到我身上的,不就是你吗?站起来,跟我去自首!”
“你……你有什麽证据?”
“在鹭沼有目击者,就是超市的警卫,还有,你的车子曾出入相模湖山水庄,这些都查出来了。最後你来这里取带子,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胡说!完全是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现在有车子来接你了。”
叶山以劝告般的口吻说。
“多摩美,帮我打一一○,就说鹭沼及山水庄汽车旅馆的杀人犯要自首,这样警车很快地就会来了,等一下他们会再问清楚的。给我站起来!”
五分钟之後,警车的声音刺耳地在霓虹灯还没闪烁的午後回响着,有三部警车同时停在歌舞优町的区公所大道上。
(7)
第二天,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打了电话给叶山。
叶山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消息也太快了。
“是叶山吗?”田宫文藏以沙哑的声音问。
“我是。”
“你太过分了。”
“你是指宫水猛史的事吗?”一定是这样吧!那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宫永昨天被警察带走了。虽然他还没有招供,但叶山认为,吐出全部的实情,只是时间的问题。由於叶山是设计者,田宫文藏才迅速地打电话来做强烈抗议的吧!
“我不认识宫永这个男人。我打电话来不是因为杀人事件,而是有话想跟你说明白。你今天可不可以来我们公司一下?”
即使拒绝了,他也预料得到会有几个男人来“请”他过去,“好啊,我会去。”
叶山表示那天傍晚五点,他会去赤阪总业的社长室。田宫终於沈不住气了!由於煽动千叶县及茨城县高尔夫球场疑云在国会提出讨论,加上透过朋友的报导而让叶山的压迫产生了效应,还有知道内情的部下宫永也被警察逮捕了,所以田宫就开始努力在找寻避难所了。
如此一来,叶山战斗的主要目的——把朱鹭子救出绝境的目标,似乎慢慢达成了。
叶山比约定时间还要晚一些,一到赤阪总业的社长室,果然田宫文藏瞪着他说∶“哦!你就是叶山啊!”
“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今天我在电话中说过了,而且你们曾在这房间里面非礼某位女士,我曾闯进来过。”叶山很镇定地说。
“罗唆!”
田宫终於要露出本性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叶山,大吼一声。
“我不是在问你这件事。叶山,你把这些资料透露给报社记者煽风点火,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呢!”田宫文藏怒斥得满脸通红,把文件把桌上用力一击。
那也难怪,他现在丢在桌上的东西,正是赤阪总业涉及千叶县及茨城县高尔夫球场开发所做的行贿内幕、关於逃税的实情,都是叶山打字而成的三十章文书的影本。
田宫文藏彷佛已查明资料来源了。他把握有内情的叶山叫来,似乎是想和他交涉一些事。
“叶山,你是不是想要钱?还是在进行某种交易呢?你写这篇文章到底有什麽企图!”
看到田宫文藏盛怒的样子,似乎表示资料正揭露着真相,他已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你问我想怎样,我也很难回答你。如果我把它交给地检署或国税局,不知会怎样哦?我的记者朋友们,为了要在国会揭露这件事,把它塑造成头条新闻,好像已经开始煽动在野党的议员们了。”叶山慢条斯理地说。
“等……等一下,你这麽做,我会有麻烦的。你到底想要什麽?说吧……如果是钱的话,要多少我都给你。”
叶山摇头,表示不想要钱。
“你估错我了,我和你不一样,用钱也推不动我。”他稍微故弄了玄虚。
“还装蒜!那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到底是为什麽要陷害我的?”
“这你还不懂,那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我来说,听好!”
叶山所提出的要求,便是放手赤阪伊豆源的女老板门仓朱鹭子所有的乃木阪旅馆及餐厅“玉树”的旧址。还有,他从健太郎那骗取了她所有的伊豆汤之岛之高尔夫球场开发预定地的权状及印章,强迫事情的进行,但那里会对环境造成重大的影响,也遭到居民反对,他希望田宫放弃这件事。然後把以不当手段取得的权状及印章还给门仓朱鹭子,还有,以後不可以再骚扰她、侵犯她。这是他对田宫提出的三个约定条件。
“怎麽样,田宫社长,这样还可以接受吧?”
汗水从田宫额头上冒出,他喃喃地说∶“你到底为什麽……为什麽要为这件事不顾性命呢?难不成真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伊豆源的未亡人——”
“有时候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对她付出真爱的话,是会不顾性命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好像视真爱为愚蠢,不想去了解,也不会去做。但还是有这种拥有真心与灵魂的蠢蛋存在。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说的话。”
(会不会太帅了?)叶山多少觉得不太好意思,但难得吐露出真心话,心中舒畅了不少。
“可恶!算你有种!”
田宫憎恨似地低语,“好,那三个条件我接受。不过有件事拜托一下,就是不要向地检处密告及在国会渲泄了。”
最後,他交出了向门仓健太郎骗来的伊豆的权状、字据及印章,整个人深深地弯腰鞠躬,向叶山认输。
“好吧,那我把这些文件和印章都收下了。”叶山将它们都收了起来。
【终章】稍纵即逝的爱
夜景特别的美。两人举起了酒杯。
“谢谢你、叶山。托你的福,凡事都解决,我可以安心在伊豆生活了。”
乾完杯後,朱鹭子眼底充满了感谢地对他说着。
那里是赤阪。纪尾井町的摩天大楼旅馆的顶楼,是叶山向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夺回字据及权状的四天之後。乃木阪旅馆的买卖也已结束,餐厅“玉树”旧址的处理也有了着落,朱鹭子呈现出了安心地表情。
“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杀健太郎的犯人也捉到了,总算告一段落,我可以放心了。”
“嗯,刚开始宫永远很嘴硬,什麽都不肯跟警察说。鹭沼汽车旅馆那件事,由於目击者的指认,确定宫永没错;山水庄那边则是在被害人两手的指甲间,发现了拉扯时附着的男子皮肤切片,证实和宫永的血型及组织片相符合,所以他就无话可说了。”叶山解释着。
关於叶山几次如履薄冰的杀人事件,被警察逮捕的宫水猛史被移到神奈川县警的搜查总部,到了第三天,他就招供了鹭沼、相模湖畔两个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所有实情。
根据他的供词,杀害门仓健太郎是为了伊豆源的资产,提供女人给没见过世面的健太郎,骗取并夺走社长印章、权状等倒还好,但由於中途健太郎开始反抗,提出想拿回被保管的东西,在情急之下就把他带进川崎的汽车旅馆加以杀害,然後把这个罪行加害到以朱鹭子为中心、三角关系中的叶山慎介身上。
另一方面,稍後发生的“山水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则是收到了共犯森田美纪已将叶山带进汽车旅馆的联络,为了假装是瓦斯中毒,便让他喝下了安眠药。在这过程中,自己也跑到汽车旅馆的隔壁房间,找时机进入叶山的房间,由於共犯森田美纪知道的秘密太多,此时形成一种阻碍,所以想伪装成是她自杀,於是勒死她後,便将瓦斯弥漫整个房间然後逃跑。
这两个案子都是宫永独自干下的,而自从公司上层组成了“夺取伊豆源计画”以来,曾指示要消灭掉叶山这个眼中钉,宫永这麽叙述着。
从这点来看,警方认为田宫文藏也有杀人教唆的嫌疑。
总之,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朱鹭子似乎已经脱险了。
“不过……”叶山叹了口气。“一想到朱鹭子真的要回伊豆、不待在东京,就觉得很寂寞。”
“胡说,你那麽受女人欢迎。”
朱鹭子从酒杯後方瞪着他。
“那是我工作的关系呀!回到伊豆後,真的不再来东京了吗?”
“至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高尔夫球场问题已解决,那边的环境也终於稳定下来,我想回到天城翠明馆,在伊豆安静地度过未来的人生。”
“真可惜,那麽年轻就要躲在乡下。你可以用卖掉乃木阪旅馆的钱,在东京找个公寓优闲生活的。”
“我不太喜欢当一个少奶奶,而且我已经受够东京了。我一边经营翠明馆,一边会找机会来东京玩的,你也要常常来伊豆哦!”
“我会的,下次不会再带别的女人去了。”
“嗯,下次再给我看到那样,我可就不管了。”
两人一边看夜景,一边畅饮,吃吃喝喝地,然後便进入预约好的旅馆房间里。
(也许我们以後真的会变成一对恋人呢!东京和伊豆……分开生活,也许恰到好处。小别胜新婚嘛!)
洗完澡後,床上已如花园般洋溢春天气息。肌肤还残留热水馀温的两人,温柔地接吻、拥抱着。每个女性的长相、声音、身材都有特徵,那里也一样,各有各的个性。那里应该是最具有女性特徵的部分了。
叶山称它叫女性本身的“容貌”。“容”是指从阴部到毛发、红色瀑布的整个“姿态”,而“貌”是指隐藏的花瓣、珍珠、黏膜的外貌及颜色等,即秘处的“脸”及“表情”。
当他压开朱鹭子的那里,把脸移近时——
“啊,就是这个。这就是朱鹭子……早就想看看朱鹭子的这里了。”
叶山就犹如诉说强烈乡愁般,感到一股热烈的无奈与爱怜。
也许叶山是真的好女色吧!
他吻她那里。然後将呈现葡萄色透明的一边花瓣放入口中吸吮。
朱鹭子发出狂乱的声音,就像在哀求他进入她一样。朱鹭子拱起身。如果说有每次感觉就像处女般的女性存在,也许那就是朱鹭子。
朱鹭子的构造很细密,男性能通过的路径很小。今晚从一开始进入、到贯彻到内部时,朱鹭子都不断地仰起身,似乎很疼痛的样子。到达高潮後,两人彷佛化身为魔鱼。
朱鹭子仰起美好而白皙的下巴,不停地发出纤细尖锐的叫声。
床头灯映照出微微出汗的朱鹭子脸上,皱着眉头、陶醉的表情,似乎很幸福的样子。
叶山突然感到一股爱怜,便吻了她。一边接吻,叶山告诉自己,今晚并不是分离之日,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或者事实上,是最後的一个分离的夜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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