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钟的停留都没有,他很快便松开。
“我叫谢子瞻,幸会。”
尤青长相甜美漂亮,在哪里都吃得开。
她背着手靠近了谢子瞻一些,好奇地抬眸看他。
“你是怎么认识时教授的啊?你们是亲戚吗?”
谢子瞻淡淡的,“打听别人的私事,不是很礼貌吧?”
尤青愣了一下,心底划过一点不悦。
她不过就是问一下时教授和他怎么认识的而已,怎么就不礼貌了?
不说就不说呗!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唐突了。”
她不再理会谢子瞻,打开手中一瓶崭新的矿泉水,递给姬湮。
“教授,面包有点干,多喝点水。”
尤青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姬湮,围绕在她身边。
一旁的谢子瞻神情微冷,一语不发地旁观着二人的互动。
……
大家全都醒来收拾好了之后,又重新上路。
聂博远照旧坐在姬湮旁边,俨然和异能者小队已经混熟了不少,跟前排的唐沭喋喋不休。
“你们都有异能,可以保护自己,真是太棒了!”
“嘿嘿,我也觉得自己很棒!不过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你也有机会激发异能。”
“到底怎样才能激发异能啊?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激发异能的?”
“这个……”唐沭扭过身来趴在椅背上,回想着,“就是发烧吧,突然就发烧了,不过我们队里有一个成员是被丧尸咬了以后发烧,就有了异能,当时我们还差点把他给杀了呢!”
“真的啊!被丧尸咬了居然激发了异能,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这叫什么好运气,给你要不要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更想突然就发烧,然后激发异能。”
两人从异能聊到了今天早上吃什么,又从吃什么聊到了方便面是怎样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食物。
姬湮听得烦不胜烦,只觉得有两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个不停。
皱起了眉,嗓音冷冽,“你们有完没完?怎么跟女人一样一聊就停不下来了!”
唐沭朝姬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拉拉链似的在嘴前拉了一下。
聂博远被她骂惯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十分小意殷勤地双手握拳,给她捶起了肩膀。
“教授,这一路上多闷啊,我们聊天也是为了纾解心中的苦闷,你多担待一点,我给你捶肩。”
姬湮瞥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身,表示:“这边。”
聂博远小弟十分上道地捶起了她另外一边的肩膀。
后视镜里,唐沭朝聂博远竖起了大拇指——“顺毛捋教授虎皮,牛皮!”
聂博远嘚瑟地扬了扬眉梢——“那是!也不看我跟了教授多少年了!”
然后就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姬湮似笑非笑的眼神。
精神小伙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殷勤地替姬湮捶起腿来。
桓黎轻笑了一下,“教授别在意,小沭和聂助理难得合得来,多聊聊也没什么。”
姬湮捏了捏眉心,“还有多久能到基地?”
桓黎:“以我们目前的行进速度,大概十天后。”
姬湮生无可恋地看了眼外面污秽的世界,心想,她真的太难了,要是没时寒砚这重度洁癖,末日世界根本就是她屠戮的天堂啊。
她的手好久没有收割过性命了呢。
车队渐渐驶入了城区,街道慢慢拥堵起来。
路上一片凌乱,到处都是弃车,或是倒塌的大门,碎玻璃,枯树。
最多的,是遍地残破的尸体,血流成河。
有人类的,也有丧尸的。
市区内的街道比高速路窄太多了。
没一会儿众人便被丧尸围堵了过来,下车清一波,再开,再下车清一波,再开。
车身都脏污不堪。
越来越多的丧尸扑过来,几乎将前方堵成了一座丧尸的山。
桓黎当机立断做下决定,“弃车而逃!在三公里外的那个大型连锁超市汇合!”
他们现在开的好几辆车就是路上中途换的。
没油了找不到加油站,也只能徒步走。
运气好才能碰上有油的车,或者有油的加油站。
姬湮黑着脸下车,踩在了布满一层黑色腻子的地上。
然后就被聂博远拉着疯狂逃窜起来。
还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桓黎时时刻刻护在她周围,厚重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带着她健步如飞。
其余的异能者保护着人从各个方向逃窜。
一边杀着扑过来的丧尸,还要一边护着人或者背包。
简直就是生死时速。
不知不觉,大家四散逃开。
保护着姬湮在跑的人就只剩下了桓黎一个。
时寒砚这副身体也不是什么白斩鸡,但偏偏桓黎是个异能者,身体素质超强,比她稳当多了。
简直就是在拉着姬湮飘飞。
姬湮咬牙切齿,一声都没吭。
真男人如果没有实力,那就要做到不拖后腿!
桓黎身上的枪药已经用完了,就控制着一把金属大刀,砍丧尸的脑袋。
砍一下,丧尸脑袋就爆开,脑浆和血液一齐迸发,淋了两人满身。
姬湮白眼一翻,差点没被恶心得晕过去。
然而纷涌过来的丧尸却越来越强,桓黎被逼得只好带着姬湮暂时蹿进了一家杂货店内。
两个大男人躲进了柜台底下。
“教授,我们在这里躲一躲,等丧尸少一点我再带你离开。”
空气中满是污浊的血液和腐肉的味道,姬湮强忍着所有不适,白着脸抬起眼睛。
她凤眸狭长,瞳仁漆黑而明亮,此刻带着些微的水光,氤氲着雾气。
桓黎近在咫尺地乍然看到,心跳莫名其妙地快了一下。
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教授,你还好吗?”
姬湮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中蹦出,“我、很、好。”
一听她这口气,桓黎就知道她心里肯定相当憋火。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静了一会儿,才缓声道:“我知道教授你现在很不好受,但安全第一,等回到基地以后,教授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了。”
他们离得太近了。
桓黎刚刚又是剧烈运动,男性雄浑而厚重的吐息吹拂过来,满是荷尔蒙在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