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有些同情,怜惜。
她了解时寒砚的一切。
就像了解她自己一样。
可不是嘛。
拥有了人家的身体,接收了人家的记忆,连他小时候几岁开始不尿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然,据她本人亲证,时寒砚从记事起,就没有尿过床。
她这么了解时寒砚,怎么讨厌得起来?
“所以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避免你做出有损我声名形象之事。”
姬湮笑了,“都死过一次了,你还在乎这些?”
谢子瞻神情漠然,“人活着,总要在乎点什么。”
“那就好好保护着你的身体吧,比如现在,我很难受,没力气,你抱我去床上。”
姬湮直接发号施令。
谢子瞻沉默了几秒种,眼神幽幽地盯着她。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刚刚强迫我都很有力气,现在跟我说上不去床?”
姬湮笑出了声。
成为时寒砚以后,她很少笑了。
但在真正的时寒砚面前,她可以不必扮演时寒砚。
这样,似乎也不错?
“我也不知道,刚才似乎是我的异能吧,反正我现在发着高烧,没力气,你得好好照顾你的身体。”
谢子瞻不干。
姬湮:“或者,你更想被我压在地上轻薄?”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谢子瞻咬着牙,不情不愿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刚放下手抽身离去的时候,却被她拉住了领子。
“去给我倒杯冷水,要是再敢像刚才那样浇在我脸上,我保证将你做的下不来床!”
谢子瞻脸庞顿时爆红,然后又黑如锅底,混乱得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
他端来了水,忍气吞声地喂着姬湮喝下。
可能真是怕了她对他动手动脚,一滴都没漏出来。
喂完以后,谢子瞻才问她:“你喜欢男人?你是同.性恋吗?”
姬湮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十分随意:“怎么?瞧不起同.性恋?”
“……没有。”
他的身体居然叫一个同.性恋给占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子瞻隐忍了一会儿,但实在没忍住,问:“你准备用我的身体,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姬湮:“嗯哼。”
“不可以!”
谢子瞻极力反对。
“你是男人,喜欢女人不可以吗?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姬湮有些烦躁地抬眸看他,“所以你喜欢女人,准备娶妻生子?”
谢子瞻脸色淡漠,“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但我确定,我不喜欢男人。”
或许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他就愿意结婚了。
“不喜欢男人?”姬湮似笑非笑,凤眸斜瞥着他,“那你刚刚反应还那么激烈,被我压着差点上了,你真的没感觉吗?”
“没有,只有厌恶!”谢子瞻长睫微垂,强压下心头忽然涌上的慌乱和无措之感,嗓音冰冷,“你用着我的脸,我的身体,我只觉得恶心。”
“恶心?”
谢子瞻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姬湮给压住了。
那张熟悉俊美的脸庞上却带着陌生的浅笑与危险之意。
他觉得毛骨悚然之余,还有着微微的刺激感。
心跳都在加速。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姬湮直接趴在了他身上,觉得像是抱着一个人形大冰块。
“不做什么,给我抱着降降温就行了。”
她还当真什么都没动,就抱着他。
谢子瞻一开始还全身僵硬,好一会以后才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太阳一照进来。
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
被子底下亲密相拥的姿态让谢子瞻尴尬得头皮微微发麻。
两人双腿交叠,互相抱着,亲密得像是一对恋人。
谢子瞻冷着脸迅速下床,整理衣服。
“你感觉怎么样?”
姬湮倒是神情自然。
她唇角微微勾起,“挺好,有异能了。”
以她为圆心,方圆百米,皆为她掌控。
异能还能提升,她能掌控的范围还会加大。
“你的异能是什么?”
谢子瞻还不够信任她,姬湮当然不会说。
她慢条斯理地下了床换衣服。
“无论我有没有异能,反正你的精神系异能都对我没用。”
谢子瞻一时无话可说。
直接推门而出,然后就和站在门口的聂博远对上眼了。
“咦?你怎么在教授房间里?”
谢子瞻:“我找教授问了点事。”
说完便越过他走了。
聂博远有些呆滞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一转头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姬湮。
他有些结巴了,“谢……谢子瞻昨晚上出去乱搞了?”
姬湮蹙眉,“你在说什么?”
聂博远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这里,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姬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嗓音冷淡,“就不能是被蚊子咬的?”
“蚊子哪能咬成那样,那得多毒啊!”
聂博远感叹似的摇摇头。
姬湮脸色僵了僵。
貌似她就是那只很毒的毒蚊子。
“行了,把大家都叫起来,吃完饭就去研究所。”
……
回到自己房间的谢子瞻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蔓延到锁骨,乃至胸膛上的痕迹。
脸色黑沉。
忍不住回想起了昨晚的状况。
有些不是亲出来,而是男人的手掌用力揉捏出来的。
真的是差点……差点就要被那个人给……
谢子瞻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完去到楼下,大家已经开始吃早饭了。
姬湮一个人单独坐一桌。
末世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常而安稳地吃饭睡觉。
每个人都感动得要死,端着面前的白米粥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品美味一般。
“谢子瞻,这里,给你留了位置!”
聂博远朝他晃了晃手。
谢子瞻却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姬湮身上。
然后直接在姬湮对面坐了下来。
“我在这里吃,你没意见吧?”
姬湮微微拧眉。
目光如x射线一般扫过他全身。
头发,干净,脸,干净,衬衫扣子最上面也扣住了,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脖子上的风光。
聂博远猛地走过来拉住了谢子瞻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