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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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烫人的温度久久不下,徐以年怕被看出异常,只能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需要什么?”

“你要么?”原暮问郁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副校长自己报了一种调酒的名字。

徐以年如获大赦,丢下一句请稍等拔腿就往吧台走。见他匆匆离去,原暮调侃道:“平日里惹是生非的,今天这么不禁逗。”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人。”郁槐看着场内这些身穿女仆装、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男侍应生,“会给学生留下心理阴影的。”

原暮来了兴趣:“你也有阴影?”

“没有。”郁槐说完,状似善解人意,“一想到您迫害了一届又一届,很可能是因为到了这个年龄还单身……”

“……”

他朝原暮点点头:“有点儿小癖好也正常。”

“别胡说,”原暮微笑,“老师最近都忙着跟人约会呢。”

“百年一遇,恭喜。”

“……”

原暮无言以对,郁槐的目光却停住了。原暮往他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徐以年站在吧台边等调酒,有个年轻男人径直走到他身边。

哒、哒、哒哒。

徐以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等待的人太多了,原暮要的那一种又比较麻烦,他等得百无聊赖。注意到有人凑到自己身侧,视线也时不时地望过来,徐以年略感奇怪地瞟了这人一眼。

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随着时代发展,老牌的除妖世家同样开始涉足其他行业,并与人类社会的大家族产生了交集。因为家庭原因,他跟随徐父徐母出入过一些场合,依稀记得面前这张年轻公子哥的脸。

好像姓韩,还是姓陈?

“你的酒好了。”调酒师示意他。

徐以年端起那杯颜色花哨的酒便要离开,韩征连忙道:“那个,那什么……等等!”

徐以年压根不觉得韩征是在叫自己。眼见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情急之下,韩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徐以年没注意,被这么一拉,杯中的酒液顷刻间全部洒了出来,部分甚至溅在了衣服上。韩征连忙从旁边扯过纸巾想帮徐以年擦拭。

徐以年颇为恼火地甩开韩征的手,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韩征被他瞪了一眼,才堪堪回过神。

韩家有意投资枫桥学院,正巧韩征长这么大还没接触过这些怪力乱神的,便跟几个哥们儿过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参观个除妖师学院还能被击中心脏。朋友见他一直盯着人家看,果断怂恿:你有钱她有异能,强强联手天作之合!韩少冲!

“小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面前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韩征以为他是在气自己出现得唐突,“我看你好久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真的不好意思,我……”

“陈征,”徐以年的声音寒得就像结了冰,“你是喜欢找死吧?”

“啊?我不姓陈……”韩征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听到的音色非常干净,但明显是男生的声音。

韩征当场傻在原地,尤其他照着男生所言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一见钟情的对象好像和一个人很是相似。韩征颤抖道:“徐、徐以年……!你、你为什么……!?”

徐以年手上跳动着刺啦作响的蓝紫色电光,布满雷电的指尖倏地戳向韩征的眼睛。后者瞳孔聚缩,倏地闭紧眼。

迟迟没等到疼痛,反而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哼笑。

韩征睁开眼,看见徐以年反手拿起吧台上新做好的酒。男生纤长的指尖扣着玻璃杯脚,暗色调的酒液将他的皮肤衬得格外白皙。

等他真的走了,韩征留在原地恍惚片刻,突然喊道:“……等下!徐以年!要不你还是给一个吧!”

徐以年用一种看傻逼的目光看他,见韩征居然跑了过来,实在懒得和这家伙逼逼,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了这么一出插曲,徐以年回去时特意避开人群,以免谁撞他一下前功尽弃。原暮坐的位置比较偏僻,徐以年稍微加快了步伐。一只手从道路旁的枫树后伸了出来——

那人用的力气不小,徐以年一个踉跄,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猛地拽进了枫林里。一阵天旋地转中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天杀的,又要重新拿酒了。

他抬起眼,对上近在咫尺的暗紫色妖瞳。

“挺受欢迎啊。”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却无端让人觉得危险。

徐以年头皮一麻,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这一片枫树犹如一堵随时可能倒下的危墙,树林外人来人往、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声。郁槐牢牢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粗壮的树干上。

像是还嫌不够,郁槐微微低下头,离他更近了。

“是不是谁问你要联系方式,你都愿意给?”

徐以年努力克制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是他找我要的啊。”

他说完发现自己居然在解释,又补了句:“不是,这也犯法吗?”

郁槐攥住他的力气骤然加大,面色也沉了下来。冰冷而肃杀的气息压得徐以年浑身紧绷,大脑里自我防御的警铃已经开始疯狂作响。

“那我问你要别的,你给不给?”郁槐用一种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主导权的口吻道。

这话放在五年前,徐以年说不定还以为郁槐是在跟他调情,现在却完全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

还能要什么?当然是要命。

想起拍卖会上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徐以年心里一凉,心说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从小到大他都没乖乖站着挨过打,实在无法放松身体,他只能闭上了眼睛。

郁槐的手指蹭上他的发顶。徐以年脑中一下划过自己脑浆飞溅的画面,他咽了口口水。强行安慰自己郁槐爆头的技术应该很好,只用疼一下……

发根处传来些许疼痛,徐以年咬牙。有什么东西被郁槐一把扯了下来。

隔了两三秒,徐以年意识到他好像没受伤。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才看见郁槐拿着他的假发和蕾丝发带。一时间巨大的迷惑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裹挟住了徐以年的理智,他感觉自己就像猫爪子下的老鼠,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悲愤交加:“……你要打就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郁槐神色一顿,对上徐以年的视线。后者眼底流露出细碎的、可能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他忽然笑了笑,目光落在徐以年微颤的眼睫上,慢慢松开了攥住他的手。有一瞬间徐以年几乎以为郁槐愿意放过他了,但很快地,他听见了一声恶劣的反问:“你猜我想对你干什么?”

冰凉的指尖贴上皮肤,和女仆装配套的腿环被一拉一挑轻轻拨下。

徐以年浑身僵硬、血液倒流,像是木偶一样任由对方动作。直到枫树林外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混杂着脚步声共同朝这边逼近。

他一下子如梦初醒,双手下意识爆出雷电将身前人推开。郁槐顺势退后几步,来不及多想,徐以年掉头就往枫林外跑。

砰!

他猝不及防撞上了透明的结界,扭过头时,惊慌失措的神色完全落入了另一个人眼中。

郁槐慢条斯理问:“还跑吗?”

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徐以年深吸了口气:“你打我可以,杀了我也行,但是你别玩脏的。”

“原来你还有这种心思啊?”郁槐似笑非笑道,“你想得美。”

徐以年没想到此情此景他还能反咬一口,一时情绪上涌,气得眼前发黑。

不对。

他眼前好像真的黑了。

有什么东西闷头盖上他的脸,徐以年伸出手,将它们从头上抓下来。他沉默地拎着款式简洁的黑t和同色系的长裤,实在没搞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衣服换了再出去,有结界,外面看不见你。”郁槐说完,越过他朝外走去。

徐以年留在原地,抱着他给的新衣服面露茫然。

所以郁槐是想让他……换衣服?

他想了半天都感觉匪夷所思,只能归结于自己穿这套衣服真的很丑。

都丑到碍眼的地步了。

色彩错落的枫叶如日落时层层叠叠的云,在灯火与月光映衬下,四周蒙上了如梦似幻的光晕。

看不见的结界隔绝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和气息。郁槐靠着枫树,久违地感到了愉悦。

当他将徐以年关入结界、两人之间的距离仿若亲密无间时,的确有过不纯的心思。

他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又想玷污他、毁掉他,让他也尝一尝被心爱之人放弃的痛苦。

两种极端矛盾的情感相互撕扯,直到重逢之后,才有了片刻安宁。

那些阴暗而见不得光的破坏欲暂时蛰伏起来,乖乖蜷缩进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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