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夏菁菁不理解。
陈温道:“如今陛下中毒一事无人知晓,即便是你知道陛下中毒,治好陛下身上的毒,也不曾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难道皇后会冒着被你知道的风险,出手对付你吗?若是她当真出手,变作时下毒之人是她,不到万不得已,皇后也并不会真的动手对付你。”
夏菁菁在陈温的点拨之下豁然开朗,现在情况的确如此,既然进宫替皇帝治病是必然,那就要选择一条相对安稳的路来走。
但也是一刹那,夏菁菁又泄了气,她瞧着陈温的眼神有些委屈,“可皇帝如今的毒,以深入体内,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拔除。”
她猜测道:“现如今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估计正在想方设法的推脱自己的罪责,我这还上赶着撞上去,治不好皇帝的病,他们肯定会推我出来背锅。”
这件事却也是真的,陈温没有担心,语气淡淡道:“如今你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若是你依附于皇后,但可以保得性命,但将来与皇后的性子,绝不可能任由你这个隐患存活。”
“若是你依附于皇帝,还有几分可能将他治好,皇帝自然会嘉奖于你,皇后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动你,这条路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虽然是在两条破路里面选择一条更好的路,夏菁菁听到陈温这样说后,还是稳了几分心思。
“嗯。”她点头道:“我已经大约知道皇帝中的是什么毒,这几日只看我能不能调制出解药了。”
还好他上的药剂课,没有全然还给她导师,不然他现在面对的处境,就是死路一条。
到了丞相府前,夏菁菁先下了马车,挥别马车上的人,蹦蹦跳跳的提着两大包山楂回到府中。
夏菁菁回来的比丞相夫人预计的晚了三个时辰,她一回来便被丞相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截住,“小姐,夫人请您去前厅。”
丞相夫人看到跟着小丫鬟来到前厅的夏菁菁,顿时松了口气,可脸色还是沉着,“你从宫中出来后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紧接着她的视线,又被夏菁菁手中的那两大包山楂吸引过去,“你这……你是手中提的是什么东西?”
夏菁菁把手中的两大袋子放下,老老实实道:“回娘亲,这是山楂。”
丞相夫人被这两袋子山楂吸引了过去,连问话都偏了方向,“你买这样多的山楂回来做什么?”
“女儿想做个新鲜的东西,保证娘和爹爹都从未吃过的。”
小女儿家爱玩也是有的,丞相夫人也不预备去管她,只是又重新提起她回来晚的事,“你可知,你一个人这么晚回来,娘亲该有多担心!”
遭遇过上次她被绑架后差点被卖了的事,丞相夫人一直都心有余悸,她回来之后,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夏菁菁蹦蹦跳跳过去,看着丞相夫人的肩膀给她按摩着,好好的对她撒娇道:“娘亲,有你派着的车夫跟着我,如何会出什么事。”
“倘若女儿当真丢了去,车夫也会马上来告知娘亲的,您不用担心。”
“呸呸呸。”丞相夫人轻声呸三声,“莫要说这丧气话。”
夏菁菁抿着唇瓣笑道:“知道啦,女儿不说便是。”
丞相夫人又像是无意一般提起今日她入宫一事,“今日见到郡主,她不曾为难你吧?”
“没呢。”夏菁菁轻松道:“郡主人挺好的,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她不会为难我。”
丞相夫人听她这样说,眉眼中还有些惊诧,“上次见面,那小郡主还恨不得对付你,如今你们就做了朋友了?”
夏菁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郡主也只是嘴上说话难听,但其实心性十分纯良。”
“大抵是因为从前在宫中被皇帝疼爱的缘故,嚣张跋扈了些。”
“是了。”丞相夫人回忆道:“她的爹娘死于那场战事,陛下也的确格外疼爱这个小郡主,他那样小霸王的性格,也是这样养成的,经常无人敢招惹她。”
夏菁菁给丞相女夫人捏着肩膀,眼中带着笑道:“这我也听楚王世子说起过,接触郡主过后才知道,她也算是爱憎分明,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心性。”
丞相夫人抬手拉过夏菁菁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眼前,仔细的摸着自己女儿的脸颊,语重心长道:“娘不是拦着你和郡主交朋友,只是宫中那种地方,娘不希望你常去。”
达官贵人,都希望将自己的儿女往宫中送去,丞相夫人和丞相却不是如此想法,宫中那是吃人的地方。
他们的女儿又是掌上明珠,自然不想将他送到那样的地方去为之争夺名利。
丞相夫人慈爱的抬手摸了摸夏菁菁的发丝,“宫中虽好,可那高墙之下隐藏着多少诡事,菁儿你如今是不会知晓的。”
夏菁菁在心中欲哭无泪,娘亲提醒的太晚,她现在即便是想不去宫中也不行了,宫中诡秘的事,她书中没写多少,现如今倒全让她碰了个全乎。
她张了张嘴,本想将今日在宫中所遇到的事,告诉丞相夫人,但忽然又想起陈温今日和他她所说的话,强忍着将话头憋了回去。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娘亲不用说了,女儿明白的,只是郡主说他一个人在宫中无聊,过些日子可能还会召见女儿。”
夏菁菁编了个谎话给丞相夫人听,“那下次郡主让人来请我进宫,女儿是不是要推拒掉?”
丞相夫人淡淡的叹了口气,现如今让他直接拒绝小郡主也不好看,只能让她逐渐疏离。
“也不必如此急着推拒掉,既是小郡主请你,那你也不要拂了小郡主的心意。”
夏菁菁弯起嘴角,贴着丞相夫人的脸颊亲了一下,“我知道娘亲最疼我啦。”
“你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丞相夫人嗔怪她不端庄,心中却高兴她如此亲近。
此时乾坤宫中。
皇后手中正端着一盏茶,听下面人回禀过后,“只是在京城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