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从来没把柳家人放在眼里过,当时之所以妥协答应了这门亲事,不过是因为对次子过于失望,已不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
不求他能如大郎那般勤苦上进,只求他不再在外头胡作非为鬼混就行。所以,只要是女方家家世清白,是好人家姑娘,他就同意了。
但虽然同意了这门亲,两家毕竟身份差距摆在那儿。对于这样的一门布衣姻亲,赵侯从没上心过。下聘时没想过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后来次子成亲后,他也没提过有关这柳家的半句话。
至于对柳香这个小儿媳,他更是没往眼里去的。
而如今,柳家找上门来,不畏他威严,也不惧他的杀伐手段。更是占着自己有几分理在,从而咄咄逼人步步不让,偏还字字珠玑,说的他毫无还手招架之力……这个时候,赵侯才不得不好好打量起自己的这门姻亲来。
然后又想,既然母亲能看中这家,或许这家真有其过人之处在。而并非如他所想那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之家。
家中父子才大闹过一场,二郎又多日不去早朝,也已引起朝中诸臣弹劾。若是此刻,赵家再起内乱,怕是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赵侯难得能舍下自己这一身身为一品军侯的威严来,也难得爽朗大笑了几声,更是难得的去对柳家婆媳客气起来。
“亲家老太太,此话说的严重了,快请坐吧。”赵侯一反严肃的常态,开始对柳家恭敬客气起来,“亲家母也坐。”
面对自己父亲这会儿的反常,赵佑楠见怪不怪,只静坐一旁安静品着自己的茶,对他老人家的表里不一视而不见。
赵老太君则更是了,她儿子此番心里想的什么,她心中是再清楚不过。
所以,她老人家这会子也不再说话。她倒想看看,今天柳家婆媳登门替他们家姑娘讨说法,这侯爷夹在中间到底会怎么做。
赵佑楠祖孙一副看戏姿态,而小郑氏,则是气得攥紧了双拳来。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柳家这架势,分明是冲她来的。如今侯爷对她们婆媳这般客气,岂不是故意打她的脸?
小郑氏心中委屈,但一时没说话,只默默站在一边,没表现出来。
她倒是不急的,她派出去的人,已经去了古阳县有几天了。前两日刚刚给她传了信儿回来,说是找到了那个当初为柳氏诊过脉的乡下赤脚大夫了。而那大夫,也承认了,说是当时柳氏还未嫁时,他的确是诊出了她是有孕之身。
此刻任凭这柳家婆媳再怎么嚣张,再怎么巧言令色。只要等到她派出去的人带回那个大夫来,她们就再无丝毫脸面站在这里!
想到这里,小郑氏忽然面上一松,方才心里的那点不快,也尽都消散而去了。
而此刻,小郑氏面上神色的变化,都一一落在了赵佑楠眼中。他依旧只安安静静品茶,神色未动。
小郑氏收了些性子,只讽笑道:“老太太,您平日里在乡野间蛮横惯了,不会拿咱们这也当您那乡野之地了吧?咱们家的几位爷,随便谁,都是三品往上的朝中大员,是圣上都眷顾信赖的。咱家的老太太,也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您去哪儿无理取闹不成?非来咱家。”
“好在我们侯府上下都是守规矩的人,即便身份比你们尊贵许多,也知道要尊重人。不然,就你方才那态度,去别家试试去,打你们一顿然后再撵出府去,都算是格外施恩了。”
柳老太太自有话等着她。
柳老太太思维转得也快,小郑氏话音才落,她就笑着接她话道:“贵府赵侯爷早就是一品军侯了,那侯夫人您是几品诰命夫人?”
“你!”小郑氏脸色立马又变了。
赵侯如今乃是十六军侯之首,威严显赫,但小郑氏也嫁来赵家多年,却并未有额外的恩封。纵观京中另外的十五位侯夫人,人家夫君论品阶军衔,皆在她夫君之下,但得圣上格外恩封受诰命的,就过了半数。
这方面,的确是她的痛脚。
当然,她自己心中也知道原因在哪儿。
只是,当年既然圣上连婚都赐了,如今又为何不肯再给一个这样的恩封体面呢?
若她能得个这样的诰命封号,这些年来,何故会一直躲在家中不肯出门走动?
小郑氏越想越觉得心中愤懑不平。
柳老太太又道:“你我两家,如果未结为姻亲,我们一介布衣百姓,到了你们侯门贵邸,自然是不敢造次。但如今,两家既结为姻亲,那便就是一家人。你只是赵二郎继母,我却是你们家二奶奶的亲祖母,论辈分,论亲疏,你能这样跟我说话吗?”
“你……”小郑氏要抢话,柳老太太没理会,又继续说了。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其实我们家从没想过要高攀什么公府侯府,你们若是瞧不上我家姑娘,如今后悔了,我们也不会赖着你们。写了和离书来,姑娘我们带走。日后再见你侯夫人,老身自然会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
“如果你们家不愿和离,依然要和我们家做亲家。那么,也就别怪我要和你们家老太太平起平坐了。便是你,赵侯夫人,在我面前,也不能这样大声说话。”
“你……你敢!”小郑氏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歪门邪理一大堆的人,情急之下,又去和赵侯告状,“侯爷,您看她。”
赵侯却朝她抬了抬手:“够了。”
“侯爷。”小郑氏双眼含泪,委屈极了。
赵侯明显不想此刻再和儿子、亲家生出更大的嫌隙来,虽然他心中也很不满这柳家的行为,但多少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只侧首望向妻子说:“亲家老太太说的没错,既是一家人,你身为晚辈,该懂些礼貌和分寸。以后和亲家老太太说话,不能再像这样。”
小郑氏极力忍着屈辱,艰难的从口中蹦出一个“是”字来。
赵侯说:“她年纪小,素日里又被我宠坏了。若是得罪了亲家老太太,本侯代她和老太太说声抱歉。”然后也不等柳氏婆媳再说什么,赵侯直接又转了话头道,“既然来了,想必也甚是想见一见二郎媳妇,不如二位即刻移步青云阁吧。在府上多住几日,都是可以的。”并不给她们在继续扯着小郑氏错处不放的机会。
柳老太太哼笑道:“既然赵侯爷都这么说了,若是我老婆子再抓着一些事不放,就是我的不是?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的确不必多言了。只是我有一句话先摆在这儿,我家姑娘未出阁在家时,也是万般得宠的,不是那种过苦日子的人。你们家若再不疼惜,只一再磋磨于她,也休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哪怕是去御前滚钉板告御状,我们也会去告。”
赵侯皮笑肉不笑:“老太太言重了。”
柳香知道祖母和母亲来了府上,但二爷不让她即刻去见,只说等祖母母亲见过老太太后,就会过来。但柳香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功夫了,还不见祖母和母亲过来,不免要担心起来。
又想到这段日子来,府上侯爷夫人和二爷发生的一些冲突,柳香不免要担心。
所以,等在青云阁内,她心一直惴惴的,很是不安。
如今正是三月阳春季节,天气暖和起来了,坐在屋内,就能听到外面院子里非常有鲜活气的虫鸣鸟叫声。院子里栽种的桃花,更是结了满枝的粉色花朵。
春色正浓,若搁平时,柳香早要出门去院子里溜达起来了。可今日,她却没这样的心情。
“姑娘,别担心,有二爷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春铃看出了主子的不安后,过来安抚。
私下里没什么人在的时候,春铃秋铛会如从前在家时一样,唤她一声“姑娘”,或者“小姐”。但有赵家主仆在时,她们则会如赵家奴仆一样,唤主子“二奶奶”。
柳香自是信得过丈夫的能力的,只不过,那是在外面。如今在家中,他头上顶着个侯爷这样的父亲,且侯爷又明显不喜欢他,而他平时行事挺冷静的一个人,一旦事情牵扯到侯爷和侯夫人二人,他似乎就控不住自己脾气一般。
这样一想,柳香不免又要想到那日他挨打的场面。怕他因为自己祖母和母亲,会又和侯爷夫妇吵起来,然后打起来……
柳香越想越紧张,也越想越害怕。
其实她只想过一些简单平静的日子的,二爷虽好,可他毕竟还是身份太高了。而且这赵侯府,赵家父子间本就有无法逾越的矛盾在,她真的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这对父子的矛盾越来越深。
虽然他们柳家平时也少不了吵吵闹闹,但和这样动辄就打人打得半死的侯府比起来,她家的那些吵闹,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她也不想以后一直这样吵吵闹闹过日子,她只想安安稳稳的。
“二奶奶,二爷请着亲家老夫人和亲家夫人过来了。”
柳香正想着一些事情想得出神时,外头小丫鬟忽然喊起来。
柳香听后,立即由悲转喜,忙起身迎了出去。
自那日元宵节后,就再没见过娘家人了。如今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
柳香很想祖母和母亲。
柳老太太心中压根没把方才在溢福园时和赵侯夫妇的那场博弈放在心上,此番见着孙女,依旧是从前的那一副笑脸。但曹氏就不一样了,曹氏胆子没有婆母的大,世面也没有婆母见过的多,所以,此番还有些后怕,一应忧思都写在了脸上。
柳香就知道娘家人会受委屈,因此她心中十分不好过。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祖母和母亲挨了数落。”柳香心中很自责。
其实如果赵侯夫妇真这般不喜欢她,看不上她,直接冲着她来就是。为难她,她也不会这么难过的。她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祖母和母亲被为难,而她却无能为力。
柳老太太知道孙女心中在想什么,就宽慰她说:“有祖母在,谁都受不了委屈。何况,还有姑爷在呢。你就算信不过祖母,还信不过你自己夫君吗?”
赵佑楠这会也在,她们母女祖孙三个说话时他没插嘴。不过,人却也没有离开,就只安静坐在了一边听着。
等老太太点到他头上,提起他时,他才闻声望过来,冲妻子笑了笑。
“你就放宽了心吧,凡事别都把责任只往自己身上揽。”赵佑楠能看出来那次他挨父亲打,好像是吓着妻子了,这段日子来,她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任他怎么耐心去和她解释,怎么去宽慰她,让她别怕。她每回都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每日还是愁云满面,连饭都日渐吃得少了。
赵佑楠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伤到自己身子,所以,这才接了岳家祖母婆媳过来。有些事,他做不来的,想来岳家祖母和母亲能做得来。
所以,这会儿既然提到这个,赵佑楠索性坐过来了些,认真的和曹氏婆媳道:“祖母和母亲多劝劝她吧,让她心放宽一些。我劝她,她总听不进去。这几日,饭吃得少了些,人好像也有点瘦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了身子。”
柳老太太细细瞧了瞧,见她并没怎么瘦,看起来也是面色红润,挺健康的。
她就笑了,说:“女子怀孕,也不能养得太胖,差不多就行了。若是养得太胖的话,腹中胎儿必然也大,到时候,万一难产怎么办?我看香儿如今这样,倒是正好。”
“只唯有一个,正如姑爷说的,心要放宽些。到时候生孩子,是最需要用力气的时候,你若不能集中精神努力生,怎么能顺利生得出来?”
又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烦心事,哪怕天塌了,也有姑爷给你顶着呢,你又怕什么?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好好喝,平时天气好的时候,多去院子里走走多晒晒太阳,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天天开开心心的,这才重要呢。”
曹氏也说:“是啊,凡事有姑爷安排筹谋,你又怕什么?方才那位侯夫人的确为难了咱们,可赵老太君都是向着咱们的,且你祖母素来什么脾性,你是知道的吧?你别担心我们,我们受不了委屈。”
“可是他爹一个不高兴,连他都打。”柳香终于把这几日憋在心里的心事说出来了,前些日子,她一直闷心里不说,是因为没人可说。
现在祖母和母亲来了,她终于可以好好说出压在心里许久的这个负担来。
其实虽然他一直藏着自己背上的伤不叫她看,但是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了。只不过,体谅他为自己着想的心,知道他不愿给自己看到,所以才一直装着没看到过的。
那种伤,触目惊心,简直吓人。
她实在不敢想,一个爹得多狠心,才能这样去鞭打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不怕把他打死了吗?
还是说,在这样的公侯人家,哪怕是打死自己儿子,也是无所谓的。
每回想到这些,柳香整个人都会不好起来。
绷了这些日子终于绷不住了,她忍不住落泪说:“祖母不信可以看他背后的伤。哪怕现在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疤痕肯定还在。”
赵佑楠闻声朝她看去,目光认真又严肃。显然也是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一早就看到过。
当时不让她看,就是怕吓着她。也不知前院的人是怎么当差的,竟在他上药的时候让她撞上了。
这个时候,赵佑楠只能笑着和她说:“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受得了。我是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人,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怎么保家卫国?”
“你要是哭,就是小瞧我。”
柳香泪眼迷蒙看向他,没管,只继续哭。
柳老太太则笑着说:“原来是心疼姑爷。”
柳香没说话,其实心疼自然是心疼的,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吧,总觉得这个侯爷很可怕。不免又会担心,侯爷这么不喜二爷,万一日后她生的孩子是个儿子,侯爷会不会一个不高兴,也对她儿子这样鞭棍相向?
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就更可怜了。
一个公侯爵爷,想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说现在有老夫人压着,但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
柳香最近总会胡思乱想,既替二爷不鸣,又为自己孩子以后的前程而担忧。
曹氏婆媳陪着说了会儿话后,就被丫鬟请着先去厢房休息了。赵佑楠打算留岳家老太太和岳母在这里多住几日,并且日后,他会让她们常来,直到妻子生产为止。
曹氏婆媳去厢房休息了后,赵佑楠这才挨着妻子坐下来。
“什么时候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笑着问,并不想把气氛搞的那么紧张,从而再吓着她。
柳香已经哭够了,心里压着的东西哭出来后,她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就是有一天,我悄悄看到的。”她小声说。
赵佑楠手臂搭在她肩上,就这样随意揽着。他脸故意去凑近她很多,黑黝黝的那双眸子,仿佛有吸力一般,藏着些许诱惑,柳香避开他视线,只撇头看向了别处去。
只是,对于他故意的亲昵举动,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薄面渐渐染上粉色,那粉色又一点点变成了胭脂红。
赵佑楠也不再逗她,只抽回搂住她肩膀的手,转而去握住她的双手。
“你说实话,是不是被我挨侯爷的那顿打,吓着了?这些日子,你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也是因为害怕这个?”他声音低醇浑厚,带着令人心安的安抚性,“你怕我在这个家,没有能力自保,从而更是护不住你们娘儿俩?”
柳香犹豫了一瞬后,点了点头。
赵佑楠这就笑了,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轻斥道:“想什么呢?”
但又凝神细细想了想,的确也觉得,也该要给她一个承诺和保证才行。
所以,他严肃说:“如果是害怕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分毫。他们伤不了我,更伤不到你和孩子。”
柳香摸着自己越发圆滚起来的肚子,喃喃说:“我就是担心孩子……”
赵佑楠温热的大手也抚了上去,恰好这时,里面的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越来越能感受到那份鲜活,赵佑楠对未来一家三口的温馨小日子越来越期待。
他笑着道:“也就这几个月了,一切交给我。”
赵佑楠还算知道小郑氏的脾性,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诱着小郑氏找来了一波又一波所谓的能证明他妻子肚中孩子所谓月份不实的人,但无一例外的,最后到了赵侯面前,当在父子对峙时,那些小郑氏找来的所谓证人,就又都翻了口供。
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赵侯最后都对小郑氏失去了耐心。
小郑氏在侯府上,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自己丈夫的宠爱。若是连丈夫的宠幸都没有了的话,那可想而知她日后的日子得有多难过。
所以,越是如此,她便越是疯狂的想要找到什么证据可以来证明自己的话。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了六月的一日。
柳香怀胎这么久,到了六月份,总算要卸货了。
因后来柳香肚子越来越大,她一来怕一旦出了青云阁,没了丈夫的人力护后,会发生什么意外,二来,也是觉得毕竟肚子越来越大,怕常常外面走动,会让小郑氏抓住什么把柄来。所以,最后的几个月,她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
日日呆在青云阁内养胎,天气好的时候,她就让丫鬟扶着她去院子里走走。天气不好的话,她就一直呆在屋子里。
反正也不是一个人呆着,二爷也在。有二爷陪着一起说话,一起隔着肚皮和肚子里孩子说话,她也不会闷。
二爷还会每晚都拿了书读给孩子听,他说,先夫人在怀大哥时,有从怀胎三月开始就每日坚持读书给他听。结果后来,大哥就生得文采斐然。到了怀他的时候,因他太调皮,每日都吐得厉害,根本没心思再读什么书,所以,如今他就成了这样。
柳香觉得他是在骗人,但喊了他乳娘钱嬷嬷来问了后,见钱嬷嬷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柳香就信了。
她也想自己的孩子以后可以像大伯哥一样通文墨,可以有满腹的诗书。所以,每晚在他认真念书给孩子听时,柳香也会在一旁认真听着。
这样安逸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六月下旬的一日。
六月初开始,赵佑楠怕妻子会提前生产,所以一应稳婆大夫,都提前准备好了。但青云阁内箍得跟铁通一般,外面人是肯定不知道他早备好了这些的。
到了六月下旬的一日,柳香忽然腹中难忍。赵佑楠忙去唤了稳婆来看后,稳婆一检查,说是快生了。但没事,不必多紧张,过个几个时辰再准备热水也无碍。
赵佑楠知道,时机到了。
他知道这些日子,芙蓉雅居那边的人有一直没事就在青云阁外晃荡。他心里猜度着,那位侯夫人,估计也是在算着妻子的生产日,打算在这日再闹上一出。
正好,赵佑楠也需要一个妻子“早产”的理由。
所以,见眼下时机到了,赵佑楠则差了个人出去,故意让他状似无意间说漏嘴般,把青云阁内的一些事情说出去让芙蓉居的人知道。
然后,他则掐指算着时间,等着那位侯夫人大张旗鼓的来闹。
而此刻,祖母老人家那里也早请了位贵客在。今儿只要小郑氏无理一闹,妻子生产,便就是“早产”,日后由那位贵人之口传出去,此事就算是真正彻底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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