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他动了一下:“还要吗?”

雅竹吓了一跳,是“他的”在动,而且还继续深深地埋藏在“她的”里面,并未脱落。只这轻轻一动,就刺激得她刚刚狂泄不已的精门,再次酥麻:心头狂跳!她急急退缩:“不,不要啦!”

他两手一拍,这只风筝就振翅斜斜地滑了出去。

青山绿野,碧草如茵,他俩都一凉而过。

雅竹就紧紧地缠住,紧紧贴在他胸前,深深地叹了口气:“真希望还永远这样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什麽?”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那麽自私。”

她挣扎起身,一面整衣,一面道:“你说过,到了南诏……”

杨欣接口道:“你们都是我老婆。”银霞女将正在忐忑不安,果见杨欣的风筝,由一个小黑点渐近渐大,渐渐看清,原来他身上还紧紧缠住一个女人。是丁雅竹,衣衫不整,头发松莲,面色妖红,娇羞万状,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春夏秋冬四婵子也已经信鸽联络,漏夜奔驰赶来,将杨欣扶进一座大帐篷内,为他沐浴梳洗更衣。宁馨儿最是体恤人意,伯雅竹觉得尴尬,特地亲切和蔼地将她扶到一边,嗫嚅谈心交换“心得”去啦!而这些银霞女将,则深受刺激,又羡又嫉,有的自艾白怜,情绪低落。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凌玉娇总以“大姐”自居,她竟也为杨欣这种毫无忌惮的行为内疚不已,真想大声地对比她迟一步的这些好姐妹们说声“对不起”。谁知杨欣却在四婵服侍之下,又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神采飞扬地向大家这样挥手一笑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这群女人的情绪立刻就随之一振,所有的忿懑不平,所有的怨恨怨尤,全都无影无踪。只见他吸吸鼻子,大声道:“好香好香,开饭开饭,我肚子饿坏啦!”

果然开上饭来,众女陪著他围坐,只见他吃得又甜又香,胃口好得很。

那些银雷女将亦分成几桌,就在不远之处。

忽听杨欣开口道:“记得银霞女将之中,有一位叫欧阳婷的?”

袁紫霞应道:“不错。”

杨欣道:“叫她过来一下。”

这欧阳婷与众女将也都听到,只见袁紫霞递了允许的眼色,她才放下碗筷,忐忑不安,走了过来,施援道:“欧阳婷见过姑爷!”

杨欣挥挥手示意她免礼:“见过了见过了,你还用马匹载我跑了好大一段路,我都没有谢你呐!”欧阳婷心中大是疑惑,那天她既不礼貌,将他手腿捆绑,倒践横提,让他受那颠簸之苦,不知他是否在记恨这事。

只听杨欣道:“你丢了一副银枪,找回来了没有?”

“是,已经找回来了。”

“那就好……”

他转向四婢道:“带她进去沐浴更衣,待会陪我“练功”。”

这话才出口,立刻引起一阵哗然。

欧阳婷更是又惊又喜,惶然不知自处。

杨欣道:“怎麽,你不愿意?”

他那种自然而然的威仪,那凌厉却温柔的眼神直教欧阳婷一阵颤抖,垂首应道:“是……愿意!”春花过来牵过她的手往帐内走去,在她耳边细语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欧阳婷道:“喜从何来?”

春花道:“一经临幸,身价非凡。”

她意用“临幸”二字,她把杨欣比做君王啦!

她已被牵了进去,杨欣向凌玉娇等人道:“明日我们再往锺王庙一行。”凌玉娇道:“是……可是为什麽?”

杨欣道:“我还要再下去一趟,还有几幅图形我弄不明白。”

他又眨眨眼笑道:“也要多带几个钱,路上行走也方便些。”

凌玉娇道:“是!”

杨欣哈哈大笑,放下碗筷:“饱了饱了,诸位慢用……”

他这样旁若无人,毫无忌惮地把自己当成了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脸色皆尽不同,凌玉娇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袁紫雷却按住她的手,站起身来,横瞄那群女将们一眼道:“这银霞三十六骑,个个是我亲自挑选,亲自调教,个个跟我亲如姐妹,情同手足,如果杨欣不会对不起我们,这三十六骑统统都给了他,也就是了。”这一番话真是发挥了极大的效果,这三十六名少女从此都变成了生死与共,荣辱与共的最忠贞份子了。这一顿饭吃完,已是月华初上,银辉遍野。

晚风飘处,却送来一阵苍老歌喉,涣板道情,字字入耳:“蝇头庄子五千言,鹤背杨州十万钱;白云满袖,晓露卖边,名不上琼林殿,梦不到金谷园,陵上神仙……”这人声音苍老,速度却快,开始尚在清泉岗下,终句已到席前,是一名银发白须的老瞎子,肩却骑著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竹杖点地而来:“老朽陆散人,这是恩公之曾孙女,名叫骑鹿玉女……”他吸吸鼻子道:“好重的王者之气,只可惜……”凌玉娇暗惊:“只可惜什麽?”那陵散人道:“山雨欲来,前途多险……”

第十七章林念慈

凌玉娇恭谨再拜:“愿闻其详。”

那骑鹿玉女却嚷道:“笨老头,死老头,你不会跟她们要一桌上好酒菜料理,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呀!”

凌玉娇立刻转头吩咐道:“把这张桌椅撤掉,重新开一桌酒席出来。”

不一会儿桌椅摆好,上酒上菜。

宁儿馨儿自己年龄不大,忍不住向那骑鹿玉女多看了两眼,只见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颈项上挂串明珠,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妆玉琢一般,犹如画中人物。

宁儿馨儿一向以美貌著称,谁知在这小女孩面前,竟有些儿自惭形秽,不敢随便开口。不一会儿酒菜备齐,恭请陆教人上座,却见那女孩儿仍是骑坐在他的肩上,并不打算下来。

柳含笑向宁儿馨儿低语道:“莫非她不良於行,是个瘸子?”

那小女孩耳朵却尖,伸手一按老人头项,呼地跳到地上,绕场奔跑一周,又呼地跳回老人肩上,安安稳稳地坐好。

宁儿叹道:“她明明有手有脚。”

馨儿笑道:“只不过喜欢把人当马骑。”

那小女孩嘴一呃道:“明明是当“鹿”骑。”

柳含笑立时笑得前仰後翻:“巧极了,妙极了,真的是“指鹿为马”啦!哈哈……”芸娘亦不禁莞道:“老人家心甘情愿让这孩子骑著磨,也要你们多事?”那位陆散人却不苟言笑,一板一眼道:“想我陆散人一向逍遥自在,快乐如神仙,千不该万不该,多嘴多管闲事,这位小小玉女答应帮我完成,我却得对她唯命是从。”赵君璧道:“这件事大约真的困难重重。”

陆散人摇头:“一点都不难,简直是又轻松又愉快,滋味无穷。”袁紫霞忍不住追问:“什麽事有这麽好滋味?”陆散人道:“就是……”骑鹿玉女喝道:“你敢说出来我就回家,你自己去做。”

陆散人咋舌:“好好好,我不说,我吃饭!”骑鹿玉女道:“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他?”陆散人大口吃菜:“是他……”

骑鹿玉女道:“那为什麽不去找他?”陆散人大口喝酒:“因为他的“百花酿”还没有炼成。”

骑鹿玉女道:“还要等多久?”

陆散人大口扒饭:“快了快了,等老朽再撮合一件事。”

骑鹿玉女道:“你到底吃饱了没有?”

陆散人狼吞唬咽:“饱了饱了,等我把这口饭咽下去。”

骑鹿玉女道:“灌一口酒不就吞下去了?”陆散人果然端起酒壶拚命猛灌,一口喝光,这才打个响隔,抚摸肚子:“饱了饱了。”骑鹿玉女道:“吃了人家的,总该把话给人家说清楚了吧!”

陆散人道:“什麽话要说清楚?”

骑鹿玉女道:“原来你是想用一句“山雨欲来前途多险”,就骗人家一顿酒饭呀!”陆散人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指这个,我倒是忘了。”

他向凌玉娇道:“愿闻其详,只须问她。”他指的竟是解玉卿。

解玉卿一怔,这老人又道:“趋吉避凶之道,要尽量程出这王者雾气,雾气泄尽,自然归於平淡,再无後顾之夏。”骑鹿玉女嚷道:“走啦走啦,赶快办完你的事,再办我的事,办完好回家。”陆散人哈哈大笑,背起这小女孩,手中一串铁板哗尝哗尝地摇动,大唱道情,大步而去:“兔毫浮雪煮茶香,鹤羽挡风采药忙,兽壶敲玉悲歌壮!莲莱云水乡,群仙我最狂!即景诗干韵,飞空剑如霜,月满秋江!”这老人家速度可真快,短短一首小令,竟已下了山岗。

解玉卿叹道:“真是个游戏风尘的活神仙。”

宁儿道:“神仙还会骗吃骗喝?”

解玉卿道:“他没有骗,他说的是真的。”

凌玉娇大奇:“原来你真的知道?”

解玉卿垂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父女俩引起的。”她详细说明原委。父亲是避仇而逃来此地,落籍生根,把她抚养长大,谁知也因此受到一个叫做“天罗妇”的人要胁,要她父女设计掳走杨欣。阴错阳差,她反被杨欣的“爱情”俘虏。

父亲解九思一见这杨欣,便一口咬定他不是杨欣,而是沈亚之。

袁蝶衣问道:“沈亚之是谁?”

解玉卿道:“他说是翦云公主的未婚驸马。”

芸娘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这位驸马沈亚之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次科举的状元郎,高祖李渊看中他人品才华,招为最小幼女翦云公主的驸马,只可惜因玄武门事件被列为通缉要犯……”解玉卿道:“你控鹤监消息果然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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