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看见了?那书生进了云府后门?”邵玉如紧张问道。
“娘!这还有假,要我说咱就把这书生查个底朝天,让这书生自己去闹起来,也省的咱们动手。”景宁涛慢悠悠说道,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之好。
陆澄澄听闻也露出笑容,“宁涛这会还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哼,我看也就喝酒喝出了点名堂来,日后花艺楼那种地方不许再去,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天天没个成家的心思?”景洪吹胡子瞪眼道,想他一生浩气凛然,怎么就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师傅,我看宁涛也还小,倒不急着成亲,这些天跟着我大哥做生意也帮了不少的忙,恒州府的布匹生意不还是宁涛去帮忙的吗?”陆澄澄解围道。
景宁涛只在家中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陆澄澄也知道他也是想逗景洪和邵玉如开心。
“罢了罢了,我也就不说你了,查寒门书生这事你可得办好了,不能给无言添乱!”景洪下了最后的通牒。
“行嘞爹,这事我最拿手,您放心吧。”
景宁涛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几人都逗笑了,景洪好气又好笑,到底还是随着景宁涛去了。
——
夜里,陆澄澄依偎在季无言的怀中,听季无言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我去拜访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按老人家的意思是他们不打算来恒州府里了。”
季无言大手摸着陆澄澄的肚子,快五个月的肚子时不时的传来胎动,这让季无言感到十分惊喜而又紧张。
“不来恒州府了?这是为何?”陆澄澄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
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来恒州府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次水灾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梁河县许多孩子又读不上书,外祖父不放心书院,打算还是再过两年等林诚弱冠了到时再过来。”季无言一字一句道,同时脸又紧绷起来。
“这水灾可是还没解决?从回来就没见你笑过两次。”陆澄澄摸着季无言紧锁的额头道。
“水灾解决了,但恒州府虽然富庶,可其他地方未必就是这副景象,上次庆城县除害,庆城县地区一片山连着一片山,庄稼种不好还要忍受野兽的袭击,连庆城县府衙都要靠江城县救济。
这次我去梁河县,梁河县虽说地势开阔,可只要一下雨,那水就全汇集在一起形成水灾。澄澄,你若是见着了这幅景象必定也会于心不忍。”季无言一声长叹,这是他的所见所闻,他憋在心中甚久。
季无言也曾说给景洪听过,可景洪也是长叹一声,找不出什么办法来。
恒州是大齐九州里占地最大的州府,南北跨度也是十分之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北面多山,北方的大国才不敢贸然攻打大齐。
“这些事师傅相比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宁涛也在恒州各个地方待过,这些事都是恒州历来都存在的问题,一时想要解决也是很困难的。”
陆澄澄想了想后宽慰道,可是再转念一想,梁河县无非就是地势低洼易积水,庆城县就是地方封闭又种不出什么庄稼来。
“往来历代先人也没什么办法解决,倒是我想太多了。”季无言摇了摇头自嘲说道,可眼里的那份担忧百姓的情怀却一直没抹灭下去。
“地势封闭那就开路,积水成灾那就疏通,这不都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吗?”陆澄澄不解道,只是她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法子是好法子,可是需要大量的银两跟人力,除非朝廷批准下来,不然恒州府没那么多银子和人去做这事。”季无言抱住陆澄澄的脑袋瓜子闻着上面的发香觉得甚是心安。
陆澄澄总是上扬的嘴角跟月牙儿似的眼角让人看着就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陆澄澄觉得被季无言按得喘不过气来了,连忙伸出脑袋道:“那恒州府的赋税收这么高有什么用?”
“因为有银子啊,这税始终要交给朝廷的,不过这一层层的交上去只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季无言无奈摇摇头,若他能当上朝中重臣,必要大刀阔斧的清除朝廷的那些死鱼烂虾,还百姓一个好日子!
“那不就是上面贪污,下面没好日子过吗?”
陆澄澄道,也觉得当今大齐赋税过重,百姓叫苦不堪,经过去年的旱灾,今年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恐怕百姓们那时才是真正的要过苦日子了。
“睡吧,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于我而言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外头那些事也都别管了。”季无言熄灭蜡烛,把陆澄澄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闭上眼睛。
本来这个点就是该睡觉的点,可这时的花艺楼却是灯火通明,楼里嬉笑声不断,一些房内还不断地传出一些暧昧之声。
同福急的直跺脚,老爷交代过他要他好好看着少爷,这本该到了就寝的点,这景宁涛说睡不着出去走走,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走就来到了花艺楼!
“我说公子,咱还是回去吧,明日老爷若是知道了您来这儿,指不定要连着我的腿一起打断!”同福甚是委屈的道。
景宁涛邪邪一笑,站在花艺楼门前道:“同福,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