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又是热泪盈眶,“娘,儿子知道的……”
黎苒之喝下的那碗茶,季钰不知带会对黎苒之有什么影响,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能说是黎苒之倒霉,自己非要喝那杯茶的。
躲在外头偷听的柳氏听到屋内季钰和黎苒之的对话她狠狠的啐了一口,“母子情深?还真是搞笑!”
柳氏说不慌是假的,她觉得只要把季钰牢牢掌握在手上,整个国公府的人不都能随她摆弄了吗?
只是柳氏不知道的是,她即将迎来的是一场灭顶之灾……
又是黑夜里,两人又是并驾而行,两匹马慢慢的走着,在黑夜里留下一阵脚印。
“夜里巡逻不都是副将们所做吗?”温守廷道,他在边疆也曾领兵,但却没有在夜里巡逻过。
“将军也是人,我不过是想好好守着大齐的江山,我这也算不上什么苦了,那左豪更是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不过澄澄的手艺好,左豪经常来蹭饭罢了。”季无言说着说着笑起来,结识左豪这个朋友才是在军营里做的最珍贵的事情。
“好小子,好志气,蔡通的事情你也处理的不错等季钰回去复命后想必赏赐也会下来。”温守廷道,这才仔细的打量了季无言。
季无言看温守廷欲言又止,他到嘴的话也不好说出来。
认亲固然重要,可季无言心中始终有些许芥蒂。
他看着黎苒之对季钰的关心,就算他多不在乎,心里难免也不是滋味。
“无言可愿意听我说个故事?”温守廷沉思一会后说道。
季无言点点头,“愿闻其详。”
“十一年前,我在这里带兵,我的儿子温润清,从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我与夫人悉心教导。不料在他十岁那年,北越突然挥师南下,我儿不慎走散至今未寻回。”
温守廷说完后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季无言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片段,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温守廷的教导,黎苒之的关爱,在季无言的脑子里越发清楚。
那日的刀光剑影,一片血泊,只剩他一人在其中喊叫却无人回应。
“无言?”温守廷看季无言沉默不得已追问道。
季无言回过神来道:“如今世子回归,将军难道不高兴吗?”
温守廷却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了出来:
“我断定这人并非我儿。”
季无言一怔,“将军同我说这些可是有什么事?”
温守廷去看季无言的反应却没看出什么来,他又继续说道:
“你也是在徐村长大,可是徐村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疯的疯,完全没有人说的话可信。”
季无言淡淡道:
“将军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你知道的所有。”温守廷肯定道。
季无言眼神一凛,“世子今年年纪可是二十一岁?”
“正是。”
季无言道:
“季钰他今年十七岁。”
“无言我若是没记错你也是二十一岁?被季家在恒州府收留,后来柳氏拿着那块玉佩来典当,那玉佩是你的是不是?”
温守廷越说越激动,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马上就要弄清楚了,温守廷比谁都激动。
他很难想象季无言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才有了如今的这番本事和作为。
季无言又沉默了,“确实,我今年也是二十一岁,是十岁那年在恒州府里被逃难的季家人收留,那玉佩我我不记得了。”
温守廷看着季无言侧脸的轮廓,愈发笃定季无言就是他的孩子。
“润清……我是你爹啊!你才是国公府的世子!”温守廷激动万分,直接说道。
可季无言的反应却出乎温守廷的意料。
“不管我是不是将军您的儿子,我现在的日子很好,我有爱我的妻儿,其他的亲情,我从不去追求。”季无言的脸上毫无波澜,可温守廷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痕。
他与机遇2相认时也只是淡淡的开心,并未有太多的感觉,可是猜测无言是他的孩子时,温守廷的内心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两人一片沉默,黑夜寂静里,只听见温守廷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
可季无言只字片语都未曾开口,他只是望着前方黑森森的路,眼底是一片清明。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换班之时,季无言带兵回了军营,温守廷下马准备去休息吗,也好收拾自己的心情。
季无言没有下马的意思,他只想去陆澄澄的身边。
“润清,你不下马回去歇息?”温守廷关心问道。
“将军您先休息,我回将军府。”季无言说完驾马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陆澄澄晚上是要起夜看宝宝的,再加上季无言时而半夜回来,所以陆澄澄一般这个点也会起夜。
季无言是带着一身的霜雪回来的,陆澄澄见他眼眶红润以为他是被风沙迷了眼,可当她看见季无言眼角的一滴泪时,陆澄澄也慌了。
“厨房还留了奶糕,你要不要尝尝,我今天试了一点都不粘牙!”陆澄澄信誓旦旦的说道,起身披衣服就去后院的厨房拿奶糕,这奶是新鲜的羊奶,陆澄澄捣鼓了好酒才做出了这不粘牙的奶糕。
,季无言极力克制自己的心情,温守廷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他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又说因为他的疏忽给黎苒之带来得伤害,温守廷也是十分愧疚,还郑重的向季无言道歉。
季无言从未因为这个事情而去责怪温守廷,哪怕柳氏对他再不好,他也没去记恨,他只是看着黎苒之关心季钰的样子,心里发虚罢了。
再内心强大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怎么能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