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盛晚醒来下楼,破天荒地发现傅向沉竟然在餐桌边。
她微微皱了皱眉,原还以为昨晚他忽然回来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没想到并不是梦,他竟是真的回来了。
傅向沉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她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径自在自己的座位落座,与他面对面而坐。
傅老夫人怎么会察觉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打算替傅向沉多说什么。
盛晚随手打开推送的新闻,瞧见照片时愣了一下,忽的一声嗤笑,抬眼看向傅向沉。
与此同时,傅向沉也正在看手机,想必也看到了推送,眼底的笑意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
是昨夜他送孟昭回酒店的照片,不仅如此,还有视频,没想到酒店的地下车库都有记者偷拍,那些人还真是好二十四小时的闲。
盛晚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餐,心里对他仅剩的那一点点感情也渐渐地淡薄了。
“原来你昨晚去酒店了,怎么不在那里过夜?”
她忽的看向傅向沉,一早便知道傅向沉在酒店有长包房,不过他先前并不怎么去,顶多就是过去休息片刻,或者洗个澡换个衣服,,没想到那个长包房现如今竟然给孟昭住了。
傅向沉抬眼看向她,似是明白了她也看到了照片和视频,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相信,可若什么都不说,又显得自己十分心虚。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而已。”
“堂堂的傅大总裁,亲自送人回去,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了。”
盛晚虽是笑着,但语带嘲讽,微微挑眉,似是不愿与他因为这件事起什么争执,尤其是当着傅老夫人的面,可心里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她笑着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会为她在外面另置一个宅子,没想到只是把她打发在酒店里,难道她都没有跟你闹过?”
明朝明明知道傅向沉已经结婚,却还一直扒着傅向沉不放,说是真爱,盛晚怎么都不信,若是为了钱,却又甘愿为他屈居在酒店里。
她究竟图的什么,越发的明了了,图的,恐怕是傅太太这个位置吧。
傅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一大清早的,你们都消停一些吧,好好的吃完这顿早餐,要吵也关起门在房间里吵,我这年纪大了,听得也是头疼。”
盛晚没再说话,老夫人虽然一直都很疼爱自己,许多次也是站在自己身边说话的,但傅向沉到底是她的亲生孙子,光是血缘这一层就是盛晚比不了的了,向着傅向沉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饭后,盛晚打算驱车去与简如会和,傅向沉拦住她:“叫司机送你吧,你这身子,开车怕是不安全。”
“谢谢,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自己的身子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应该是比你要清楚一些。”
傅向沉的脸色微微一冷,她从前是绝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的,而如今,语气强硬又冷淡,仿佛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而已。
“盛晚,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当我因为你的事情被人议论,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我也没有向你抱怨受不了了,傅向沉,你的承受能力应当没有这么弱吧?”
盛晚好笑地瞧着他,他究竟在纠结什么?既然心里是喜欢孟昭的,何不大大方方地承认呢?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连她看着都觉得累。
见她现在的情况,傅向沉自知不该同她争吵,直接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我送你。”
这回盛晚倒是没有挣扎,乖乖地系好安全带,直接报出了地址,仿佛是真的只拿他当是司机了。
傅向沉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仍是什么都没说,驱车离开。
傅氏,总裁办。
许言良倒是一大早便光顾了,但也看不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听闻你最近事忙,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公司。”许言良直接忽略了傅向沉那张黑脸,漫不经心地调笑着。
傅向沉挑了挑眉,点了根烟落座,瞧着他问:“你有事?”
“苏凉下周就回去了,今天我想约她吃顿饭。”
“所以?”
他许大少爷想约个女人还需要来跟他商量?那不是分分钟就行动了吗?许言良今天的行为还真是有些怪异,莫不是另有隐情?
许言良耸了耸肩,直说:“她当初既然是为了替你母亲看病而请来的,我想这顿饭,是不是你也一起出席比较好?”
傅向沉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笑道:“你想约的人家,何必扯上我?况且,你又不是真的单纯只是想约人家吃顿饭,叫上我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好歹人家也替你母亲看了病,你多多少少应该感谢一下人家吧?难不成你过河就拆桥了?”
许言良的语气有些急,不似他平常那么冷静沉稳,尤其是被傅向沉若有所思地看着,整个人便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焦躁,仿佛自己心里的那点心思都被看透了似的。
傅向沉想也没想,立即答应下来:“你说的有道理,时间地点?不如你先去安排,等安排妥当,跟苏医生协调好时间后再告诉我。”
许言良松了口气,他本想单独约苏凉,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样做似乎也不太妥当,虽然是他一直在跟苏凉沟通联系,请她来看病,但毕竟帮的是傅向沉的忙,林霞又是傅向沉的母亲,理应该由傅向沉出面才对。
再者,假使他单独约苏凉,苏凉也不见得会愿意与他单独吃饭。
不过傅向沉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他心里便也就没什么负担了,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傅向沉吐出一口眼圈,半眯着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许言良跟着轻叹了口气:“不过你最近的花边新闻倒是有些精彩,怎么?盛晚难道没有跟你闹吗?”
傅向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