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仰头不解地望着傅向沉,男人气质清冷,温柔地拂过她的头,轻笑着。
“是傅钦知提出来的,如果评估部门审核通过,认为盛氏还有价值,就会着手收购一事。”
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样子好像真的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似的。
“可是最终拍板的人是你吧?”
“傅钦知在公司里也有一定的决定权。”
盛晚的心里一下子阴沉了一些,说到底,傅向沉并非不想要盛氏,他只是想将盛氏据为己有罢了。
不管傅钦知拥有多高的决定权,傅向沉身为傅氏集团的头把交椅,只要他不点头,没有人能决定这么大的收购案。
突然之间,连他的怀抱都开始变得无比的冰冷。
盛晚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勉强笑了笑,“你干嘛要把公事告诉我?我对这件事没什么想法。”
“沈婉荷母女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已经开始卖股权套现,不过听说不怎么顺利,盛氏现在是一潭死水,很多人还只是在观望状态,一旦傅氏的收购审核没有通过,也就意味着盛氏早晚要提高破产。”
盛晚明白傅向沉的意思,傅氏集团这种业内龙头是风向标,假如连傅氏都认为盛氏不值得投资,其他观望的公司会更加谨慎。
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少公司对盛氏感兴趣,盛氏的亏损黑洞实在太严重,想堵住这个黑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据说为了勉强维持盛氏现在的状况,公司已经转手了好几个稳赚不赔的好项目,但为此得到的资金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傅向沉微弯下腰,与她平视,眼里带着笑意,嗓音意外的温柔:“告诉我,你真的对盛氏毫无兴趣?”
盛晚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难受。
他究竟在试探什么?如果她舍不得盛氏,他当真会对盛氏出手相救吗?
傅向沉是个冷血的商人,在工作上绝不可能公私不分。
她笑了,打趣道:“如果我有兴趣,你会把盛氏买下来给我吗?”
明明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可无端端的,盛晚自己开始先紧张起来了。
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期待,但她知道自己那点期待有多可笑。
傅向沉的眉心渐渐地舒展开来,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也不是不可以。”
盛晚彻底呆住了,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顷刻间,傅向沉的吻重重落下,在她唇上辗转,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身。
担心被奶奶看见,她慌乱地想推开他,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傅向沉的舌尖趁机闯了进来,原本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变成了一个深吻。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芬芳,温软的唇带着青涩的甜美,明明已经吻过许多次,但每一次她都生涩的像是第一次。
傅向沉突然的强势吓坏了盛晚,她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任他的吻一次次加深,直到察觉自己好像快无法呼吸了,男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畔。
“你要把自己憋死吗?”清浅的笑声淡淡的传来,窘得盛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有些失神地发着呆,就连被他紧紧抱着的腰身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唇舌发麻,她的样子莫名有些狼狈,一看就是被眼前的男人欺负的够深。
“傅向沉,我要是不能呼吸了,可是一尸两命。”她故意怼他,是真的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个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眨了眨眼睛,夸张地大口呼吸了起来,模样煞是可爱。
傅向沉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和的笑意就在耳边,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又紧张又慌乱,余光瞥见有人走近,立刻把他推回轮椅上,转身慌乱地插花。
青姨笑脸盈盈地过来,说是厨房做了盛晚喜欢的点心,叫盛晚走的时候务必带走。
临上车时,傅向沉被送到门口的老太太叫住了。
“那丫头的行为举止虽然像个小孩,脑子倒是十分清醒,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般配,谁也不喜欢说实话。”
傅向沉假装听不懂老太太在说什么,笑道:“看的出来奶奶很喜欢盛晚。”
“愿意嫁给一个残疾人的人不多了。”
老太太话里有话,别有深意,顿了顿,又道:“你别以为奶奶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就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丫头性子倔得很,但是个好姑娘。”
盛晚默默地抚过依旧跳得厉害的心脏,刚才那个缠绵悱恻的吻留下的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她不是第一次跟傅向沉接吻了,可是这一次,居然不受控制地心动起来。
心动……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因为他心动的次数不断攀升,可是被顾骁远背叛过的那颗心,以为再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为另一个人心动了。
但是她和傅向沉说好了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
真的可以……放任自己的心动吗?
车子驶离庄园,盛晚的脸颊还是一片滚烫,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坐了坐,和傅向沉之间空出了一个大空间出来。
傅向沉余光瞥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在避什么洪水猛兽?”
她固执地不去看他,孩子气地嘟哝:“我要冷静冷静。”
傅向沉偏不如她的意,坐近她身边,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揽进怀里,“你在害羞?”
她被迫抬眼看他,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戏谑,可笑容确实温情的。
他笑话她:“都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是毛毛糙糙的?”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才没有,她只是害怕最后又会跟上一次一样,付出了真心却又遭到背叛。
她经不住第二次。
盛晚干脆顺势靠在了他肩上,抓着他的手指自顾自地玩,懒得管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车子开进高级私人会所,引擎熄灭。
傅向沉低头望去时,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女人的脸颊在昏暗的车里若隐若现,他心里忽然起了一丝丝涟漪。
忽的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畔,听到她痛得闷哼一声。
他笑道:“起床了,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