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回到了住所。
刘叔正在和伙计们商量运货的事情,看到沈卿绒回来,一时间都没空搭理她。
还是沈卿绒自己上前喊了刘叔,几个人才到了房里商谈。
“杨家深知陈老板蜡场里的鬼祟,几次提醒于我,对他背后的靠山很是讳莫如深。”沈卿绒道明原委,然后看着刘叔,等刘叔回答。
刘叔上前一步,有些惊讶,“但是先前调查来的东西提示,那陈老板的妹妹不过是扬州刺史的一个小妾……只是一个小妾,难道也会有大能耐吗?”
沈卿绒摇了摇头,“是不是普通妾室,我们也不知道。”
她在京城中就见过很多掌家的妾室,虽然说出去不大好听,但是不得不说,那些妾室的手段实在了得。
刘叔面露为难,“姑娘打算怎么办?“
“我要亲自去查。”她回答,然后转头对刘叔道,“近日我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清点材料上,到时候运货还是什么的,还请刘叔多加照看。”
“姑娘这是……”刘叔诧异,一听沈卿绒说这话,就大概猜到她后续肯定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跟着这样有想法的主子出来……刘叔收回之前觉得很刺激的话。
沈卿绒交代好了后面的事情,还叮嘱刘叔回京一路小心,然后才叫人去打探扬州刺史家里最近有什么动向。
待到几日后,她才从小樊口中得知一件事。
“下月初刺史府上有位庶出小姐及笄,看样子是要大办,宴请了好些宾客。”#@$
小樊顿了顿,然后才道,“这位庶出小姐就是那个妾室生的女儿,可怜张家夫人人还在,家里就已经被小妾拿捏住,连一个庶出小姐的及笄宴,都要大办。”
说来都觉得可怜,刺史夫人旧病缠身,久而久之,后院的事情就力所不及。
再加上陈姨娘很受张大人喜爱,生出来的一对儿女更是讨人喜欢,如此这般,掌家的权利就落到了妾室的手上。
“人还未走,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给自己还有女儿正名……”沈卿绒啧啧称奇,“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得要去想个法子,混进去瞧瞧。”
瞧瞧这位陈姨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估摸一下若是扳倒了陈家,会不会惊扰到后面的扬州刺史。%(
“还有一件事。”小樊突然想起来,慢慢悠悠道,“我查探到张夫人的女儿,每月十五号都会去城外灵隐寺为母上香祈福。”
“哦?”沈卿绒迟疑着转过头来,“倒是个孝顺的姑娘。”
沈卿绒心中生出一计,吩咐小樊准备着,“既然如此,咱们十五号也去灵隐寺走一遭,去见识一下这久负盛名的寺庙。”
她反正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每次吩咐做事都不是无的放矢,左小樊习惯了被她使唤,倒是很快去做了。
到了十五号这一天,沈卿绒没有穿上男装,而是保持女子的形态,梳了个活泼的发髻,穿着一身淡黄衣衫,然后往山上去。
刚到山脚上,沈卿绒的马车便和旁边的一辆马车在岔口相遇了。
沈卿绒拨开帘子,看到对面马车上的张字,淡淡道,“咱们退后几步,请对面的贵人先行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刚好出来查看的张小姐听到,颇觉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