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主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厉声制止:“你休要胡说八道,你我少年夫妻,我待你赤诚,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在我背后狠狠的捅一刀呢?”
萧老夫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她几乎要笑出了眼泪,她失望反驳:“负心贼子,你现在害怕了对吗?害怕我把如何身死的告诉那些追随你的人,让他们对你生出异心?”
她顿了顿,又咬牙呵斥:“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你可知道,我们的儿子,唯一的四郎,就死在你要安葬我的陵墓里头!”
萧老家主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四郎竟然死了,怪不得没有看到他出现,怪不得她一幅心灰意冷的模样。
他焦急说道:“夫人,那一晚上的事情是个误会,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呢?全都是军师,是他想要你死啊!”
花语非险些没笑出声来,这位萧老家主,死到临头,竟然还要让远安去背锅,他听到之后,肯定会气的吐血吧?
果然,坐在马车里面的远安面色剧变,他着急否认:“不是我,明明都是老家主自己的主意,是他狠心要杀了夫人,以此为把柄,将摄政王妃逼出江南府!”
上官夜厉声训斥:“你闭嘴,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此时萧老家主做出一副深情状,他满目含泪的开口:“在我的心里,我看重你甚至比过一双儿女,我们之前的夫唱妇随,以及柔情蜜意,你全都忘了吗?”
正因为没忘,萧老夫人才这般恨他。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第一时间要她的命,当那股子剧痛和绝望在心头涌起的时候,她就发誓哪怕化成厉鬼,也要回来找他索命。
她用力闭了闭眼,将泪水狠狠逼回去。
冷声道:“你们全都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嘴脸,是他亲手给我下了整瓶鹤顶红的剧毒,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逼我喝下去,他连我这个发妻都能舍弃,更何况你们?你们真的还要跟着这只冷血无情的反贼狗卖命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大变。
尤其是那些弓箭手,眼底也闪过一抹踌躇。
花语非旋即开口:“诸位都听清楚,本王妃此番前来是奉了摄政王之命探查萧老贼造反一案,谁若是还受他的差遣,就是跟朝廷为敌,杀无赦!”
“咣当!”有人率先把弓箭丢在了地上。
紧接着有更多人站了出来,甚至连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也旋即把佩剑解下,跪在花语非的面前。
萧老家主只觉得大势已去,他相信若是此刻远安能在身边,肯定能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们替自己卖命。
可现在,远安不在,他竟是有些词穷。
他嘶声大喊:“我萧家,世代为朝廷打造兵器,乃一门忠烈,竟然被你这蛇蝎毒妇指责为反贼,你凭什么?就凭着你想要独占我们萧家的兵器厂吗?若是我江南府的百姓,落到你的手中,岂能还有活路?”
此时吴道准猛然把书房的大门打开,伸手捧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走出来,用力丢在他的面前道:“试问萧老家主这就是你的忠烈之心吗?”
萧老家主瞳孔剧烈收缩,他飞快的摇头否认:“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你休想要污蔑栽赃我!”
说完,他就狠狠瞪向萧老夫人:“一定是你这贱妇,萧家待你不薄,为何你却生出反心?用这件衣裳企图来陷害我?”
萧老夫人早就看穿了他的自私自利,死到临头,他这是要把反贼的罪名全都推到她的身上啊。
她迅速跪在花语非面前道:“回禀摄政王妃,鸳鸯楼所得的银子,全都被他用在私养精兵上,那些精兵养在离着兵器厂不远的云岭山中,他们整天操练,如今已经战斗力极强!”
萧老家主气的怒骂:“你这个卑鄙贱妇,我杀了你!”
他毫不犹豫的拔下腰间的佩剑,直接冲着萧老夫人冲过去。
“不要杀我娘!”脚步踉跄的萧凤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直接挡在萧老夫人面前。
“噗嗤!”长剑刺穿她的后心,让她瞬间吐出不少鲜血。
“凤儿!”萧老夫人满目流出血泪,用力抱紧摇摇欲坠的萧凤儿,浑身颤抖。
她低声呢喃:“娘,我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就这么替你死了吧,你要好好的!”
看到她倒在自己的怀里,萧老夫人悲愤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