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歌刚刚走到皇城边上,便有一个小厮道:“华公子,国公爷请您楼上喝茶。”
她很想拒绝,但是更想知道华盛雄到底想做什么,于是点头道:“还请这位小哥头前带路。”
“不敢当,公子您请。”小厮走在了前面,引着华如歌走近一处茶楼。
由于在皇城边上,茶楼不敢高过皇城,所以只有两层,如今一楼是人满为患,而二楼却十分安静,想来都是大人物在此包场等着看放榜。
华如歌一边走一边想着有权利就是好,要是自己还不知道站在哪里看呢。
很快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小厮帮忙打开了门,华如歌走进去便看到华盛雄坐在窗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热腾腾的茶,房间的中心是一个烧着炭火的暖炉,外面冰天雪地,这里面却是暖烘烘的很舒服。
今天华如歌披了一件大氅,红色的狐毛领子衬得她一张脸更加好看,就连华盛雄看了都觉得如果这是个女孩子,该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
华如歌将大氅脱了挂在一旁,对着华盛雄躬身道:“晚辈见过国公爷。”
“贤侄不必多礼,都是老相识了。”华盛雄道。
华如歌挑挑眉,她记得这老家伙之前是叫自己小兄弟的,怎么才月余不见就换了称呼了。
华盛雄之前是存了招揽他成为麾下的心思,可现在更加想让她做女婿,称呼自然是不能乱了辈分。
“皇榜还要等一会儿才能放下来,贤侄不妨坐下来饮茶,这可是用初雪水泡的。”华盛雄笑得慈祥,要是不知道的真会认为这是个和善的长辈。
“谢国公招待,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华如歌说着坐在他对面。
从半开的窗子望下去,正好是对着城墙,是看榜最好的地方。
“贤侄不必多礼,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客套,当长辈称呼就好。”华盛雄继续道。
他的意思是让华如歌称叔叔或者伯伯之类的,拉进关系。
但华如歌对此却很是排斥,想到和华家攀上关系,她就浑身难受,于是摇头道:“谢国公爷厚爱,小子一介庶民,不敢逾礼。”
“你这孩子就是拘束,罢了,不急,”华盛雄也不计较。
他现在算是看透华如歌了,只能哄着来,他现在就给足了她面子,一旦到了华府,做了自己的女婿,还不是要听自己调遣。
华如歌不动声色的喝茶。
“当!”“当!”“当!”
敲锣声连响三声,接近着黄城门开,两队侍卫分别从两侧奔了出来,维持好秩序,而后城墙上方一个太监拿着一摞红纸走了过来,谁都清楚他手里的拿一个就是今年集贤馆的皇榜。
他慢悠悠的走着,所有围观的人都屏息宁神,生怕在这里是的瞬间错过什么。
华盛雄也有些紧张,他这次压的宝对不对很快就要揭晓了。
看着他那副功利的样子,华如歌敢保证如果那皇榜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他的脸立刻就会变,然后自己有多远滚多远,他再也不会看上一眼。
她太了解他了。
“放榜!”太监喊了一声,随即便有无数侍卫重复。
一时间皇城上空都是这两个震耳欲聋的两个字。
很快,有两个侍卫从太监的手里接过皇榜,扯着一面,猛的放开。
“哗啦!”
鲜红的皇榜在高高的城墙上展开,露出上面黑色的大字。
从上到下一共五个名字,而位列第一的赫然是华如歌三个大字。
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华如歌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下面便是宋铭、苏念夏、石岩和江志虎。
一共是三个魂师,两个一星战师。
不过华如歌下一刻便觉得愧疚,如果不出意外,那江志虎的位置该是茅俊的。
想及此,她微微皱眉,心情沉闷。
华盛雄看到华如歌名字的时候拍了一下巴掌道:“贤侄真是好样的,不但如愿进入了集贤馆竟然还把的了头筹,真是少年英才呀。”
华如歌心里冷笑,上了榜路人可以是贤侄。
不能修炼,亲生女儿也会叫做废物。
还能不能再势力一点了。
“运气而已。”现如今华如歌懒得敷衍他了,她要去看茅俊,给他治伤。
“贤侄不必谦虚,这是实至名归,这样我今天在府上设宴,给贤侄庆功。”华盛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说实话这个结果很是出乎华盛雄的医意料,因为队伍中毕竟有不少强人,没想道竟然都被她压在了下面。
说明这小伙子是个各方面综合素质非常强的。
他需要这样的人才,多过多一个只有武力没有脑子的那些人。
“真不好意思,晚辈约了人,一定要先走一步,国公爷见谅。”华如歌起身道。
华盛雄见她态度坚决,伸手从空间中拿出一张名帖道:“那就明天,贤侄一定要来。”
其实他示好的意思已经是再明确不过了。
华如歌接在手里道:“小子一定到。”
离开了这么多年,她很想知道现在的华府变成了什么样子。
华盛雄见她接了名帖一脸的高兴,在她离开之前又道:“上次我和贤侄说的成家的事情,贤侄回去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等你答复。”
“好。”
华如歌戴着大氅离开,半路上将大氅放了起来,她这是是去看病人,她总不能打扮的这么妖娆吧。
到了茅府,她报了名字之后就很容易进了茅俊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眼睛有些睁不开的样子,才回来四五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想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想来也是,他从小梦想着上阵杀敌,马革裹尸,现如今成为废人躺在床上,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呀。
“茅兄。”她叫了一声走过去。
茅俊一看是她,挤出一丝笑意道:“华兄弟来了,今天是放皇榜的日子,想必是心想事成了吧。”
“茅兄,对不起,要不是我……”华如歌一向嘴皮子利索,但是现如今却是说不下去了。
茅俊大手一挥打断她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不救我,我早就死了,而且兄弟有难是男人怎么能袖手旁观,受了伤是我命不好,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他虽然伤成了这样,却始终没有怪华如歌的意思,这让华如歌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丧脸呢,这可不是华兄弟的性格。”茅俊做了起来。
他伤的其实并不重,后来又吃了华如歌的丹药,现如今基本已经好了,只不过精神不济这才整日里都躺着。
“茅兄仗义,这份情我记下来。”华如歌吸了吸鼻子,抬头道。
“都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茅俊见到她是真的心情不错。
“茅兄这伤,大夫怎么说?”华如歌问着。
茅俊脸色一暗道:“父亲给我找了整个王都的名医,结果回答都是千篇一律,说我以后不能修炼,是个废人了。”
“那茅兄不如试试我的药。”华如歌在研制了药方之后,手里正好有药,所以就配了两副。
“华兄弟还会医术?”茅俊不解的问。
“略通一二,这些日子在家里研究了一下,希望能管用。”她说、
茅俊听得面露喜色道:“华兄弟的东西一向不会错,我试试。”
自从认识了华如歌以来,他就没见过华如歌摆不平的事,所有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也不一定管用,但是我会一直坚持给你治,早晚会好的。”华如歌先给他打了预防针,怕一旦这药不好用,他接受不了打击。
茅俊拍了拍胸脯道:“兄弟你放心,哥哥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那就好,外面下了雪,茅兄再睡一会儿吧。”她和他难得正正经经的聊一次天。
“好,那华兄弟慢走,下次来可要给我带好酒。”茅俊豪爽的道。
华如歌出了茅家,便有一顶黑色的轿子停在了华如歌和面前,熟悉的轿子,也很熟悉的轿夫。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激灵的小厮跑到她耳边道。
华如歌记得他说自己进了集贤馆就给自己庆功的,反正她下午也没事,干脆多吃点他府上的美味。
此刻,战王府中,黑豹将一块玉简递给拓跋睿道:“王爷,那边传信过来了。”
拓跋睿接过玉简,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开口问:“小歌呢?”
“已经派人去接了,应该这就快了吧。”黑豹答。
“叫人准备饭菜,开一坛珍藏的老酒。”拓跋睿吩咐这些的时候了,唇角微弯,眸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些日子要不是照顾那那小女人的感受,让她研究药方,他早就把她禁锢在身边了。
不过从这往后他就不用顾虑了。
他手里握着那玉简,走向前厅。
心里想着自己送上这样的大礼,应该让华如歌付出点什么才好呢。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笑的好似狐狸。
黑豹总觉得自家王妃要吃亏。
如此正在路上打着瞌睡的华如歌还不知道自己又被某只大尾巴狼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