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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文学网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72章

程玉酌做了一场过于清晰的梦。

其实这不是梦,而是五年前的现实。

皇后娘娘千秋节刚过,程玉酌奉命前去行宫对所有贡品进行分类登记。

这项工作繁杂,千头万绪,程玉酌彼时还不是六品司珍,只是司珍下面典珍。

不论是司珍还是典珍,程玉酌一直在尚功局做事稳重,从不出错。

但那天,她在分拣宝货的时候,发现了两件不太寻常之物。

这两样东西是两广地方贡上来的舶来物件。

从外头看画着西洋美人,金发碧眼,打扮鲜艳,倒也算是喜庆。

皇后娘娘对西洋物件向来不甚喜欢,总说眼睛似猫一样,怪得很,多半不久便会赏给其他妃嫔。

尚功局的人做久了这些事,对皇后娘娘的喜好有所了解。

这些东西既然早晚要赏人,便单独放到了一旁,到时候连皇后娘娘的眼都不用过。

只是当时程玉酌事情做累了,闲来无事翻看那两件西洋宝瓶的时候,凑着阳光,在瓶里竟发现了些旁的东西……

贴在瓶内暗处的泥状物。

程玉酌不敢做主,立刻寻了当时的司珍,当时的司珍看了目露惊诧,立刻同程玉酌道:

“这东西必有古怪,亏得你发现及时,不然若是出了事,咱们谁都脱不开干系。你这便随我进宫,同尚功细细回禀此事!”

程玉酌也察觉了事态严重,当天便跟着那司珍回了宫。

因着此事确有奇怪,那司珍另报了皇后娘娘的人,他们这边出了行宫,便跟着皇后娘娘的人悄没声回了宫。

彼时,天已经黑了。

闷闷的好似要下雨,却下不下来。

皇后娘娘在忙,他们先寻到了崔尚功。

崔尚功见了那物件面露讶然。

程玉酌瞧师父当时的脸色,显然是晓得了是何物。

然而崔尚功也未敢做主,带着程玉酌去求见了皇后娘娘。

可皇后娘娘不在景阳宫,他们等了半晌,被引去了六皇子宫里。

程玉酌这是第一次去六皇子宫里。

六皇子性子古怪,不喜小宫女叽叽喳喳吵闹,他宫中除了老嬷嬷就是老姑姑。

可那天程玉酌一进六皇子宫,就见到了好几个衣衫轻浮的女子。

皇后娘娘在旁愁眉不展,与两位太医反复商量着什么。

程玉酌随着崔尚功又等了半晌,才见皇后娘娘得了闲。

崔尚功立刻上前把话说了,皇后娘娘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一副庆幸表情,“幸亏发现了此物,不然本宫不小心赏下去,必酿成大错!”

崔尚功连连道是,指了程玉酌,“亏得她做事稳重细心,这才瞧出端倪!”

皇后娘娘是识得程玉酌的,晓得她是崔尚功的小徒弟,当下立刻赏了程玉酌东西以示嘉奖。

程玉酌谢了恩,同崔尚功一道准备退下。

六皇子寝殿的门正此时开了,一声暴喝传了出来。

“滚!”

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哆嗦着跑了出来。

皇后娘娘一看这情形,那还能顾得上旁的,急得乱转。

“这个怎么也不成?凛儿到底要什么样的?”

两位太医还在旁道,“六皇子不能等下去了!娘娘得尽快了!”

程玉酌不晓得六皇子发生了什么,还向他房中瞧了一眼。

崔尚功却连忙拉了她,推着她要离去,“别乱看,快点走!”

谁料话音未落,皇后娘娘突然叫住了她们。

崔尚功抓着程玉酌的手臂紧了一下,又松了开来,低声叹了口气。

程玉酌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她,同两位太医汇了一个眼神,点了头。

她叫了程玉酌上前,“你是个稳妥的孩子,又是崔尚功的人,本宫也放心,你去伺候六皇子吧。”

程玉酌迷惑了一时,又瞬间明白过来!

所谓伺候,是侍寝!

她脑中轰然,她还想出宫!

她惊慌地向师父崔尚功看去,崔尚功只投来无奈怜惜的目光,后又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未必能成。”

程玉酌脑中一团乱麻,但想想被六皇子喝出来的宫女,祈祷着自己也能被骂出来!

可她没有。

十五岁的六皇子坐在冰鉴中汗流浃背,只这般看去,确有几分可怜。

只是她想想自己,想想自己一心出宫却前路未卜,似乎有些同病相怜。

她给六皇子倒了茶水,静默地跪坐在一旁,六皇子没有将她骂出去,反而问了她几个问题。

程玉酌不知他是何意,只能一五一十回答。

他听出她不愿侍寝,却问她这般情形,当如何尽人事听天命。

她想了又想,只能试着说与他一个故事,想让他分散一番注意。

他起初还安静听着,程玉酌以为起了效用,还暗暗惊喜了一番。

谁料到了后面,将军与那草木精灵夫人的故事没听完,就打断了她。

“世事难料,不若专于此刻。”

程玉酌抬眼看了过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束火苗。

那火苗仿佛有什么神力,程玉酌只觉似被灼到!

她神经紧绷了起来。

正此时,六皇子突然探身过来。

她未及反应,已经被他抱住,落进了他滚烫的怀中。

程玉酌惊慌看去,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呼吸急促。

“你已经尽人事,该听天命了!”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程玉酌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上。

他欺身而上,好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红着眼睛,径直扑了上来!

程玉酌惊吓极了,可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如何推开?如何拒绝?

她头脑发昏发胀,不知自己是身处人间还是地狱……

他身上的热度终于正常了几分,有些疲累的喘着,抬手将她揽进了臂弯里。

程玉酌迷糊中听到了他的话。

“留在我身边。”

这话落下,他已睡了过去。

可程玉酌瞬间清醒!

她猛然想到了侍寝第二日突然暴毙的于姑娘。

于姑娘死了,还被烧了,连全尸都没有!

她不想死,她还想出宫去找弟弟妹妹!

也许弟弟妹妹还等着她去解救!

程玉酌咬紧牙关,抬起自己已经毫无力气的手臂。

她略一动,身后的人便喘气重了一声,将她向怀中拢来。

她以为他醒了,战战兢兢,发现他疲累极了仍旧睡着,大着胆子抬起了他扣住她的手臂。

程玉酌不知自己当时费了多少力气。

她终于离开他的怀抱时,最后看了他一眼。

窗外更添几分白亮,他凌厉的面孔此时透出几分柔软。

可程玉酌内心不能有任何柔软,她立刻下了床,撑着摇晃地身子穿了衣裳,离开了六皇子宫。

她去找了师父。

师父瞧见她的样子,看见她半身的红痕,心疼地红了眼睛。

程玉酌已经来不及说这些了,她跪在师父面前。

“师父,玉酌不想死,玉酌想出宫!求师父救我!”

“这……”师父有一瞬犹豫,又见她实在可怜,沉了口气。

“你可想好,果真要舍了这泼天富贵也要出宫?”

程玉酌本也不在乎什么泼天富贵。

宫里的泼天富贵,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要的起的。

她说不要,“我只想安稳出宫。”

师父上前替她摸了泪。

“好,师父带你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她,约莫会乐见其成吧。”

程玉酌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

行宫。

她始终没能逃离。

她略略动了动,身上并无梦里惨烈的痛感,她松了口气,只是刚撑了坐了起来,一下就瞧见了靠在床边的男人。

程玉酌惊恐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

恍惚了半晌,才发现不是梦境。

赵凛靠着床架睡着。

外面天有了一点光亮,房中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程玉酌静默看了他几息。

想到两人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他有这样的排斥反应,他却偏偏抓着她不放。

如今堂堂太子,竟守着她一个小宫女床边睡了一夜。

这又算什么?

程玉酌鼻头一酸。

清晨的房中清凉,他抱着臂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程玉酌从床角小心拿过衣裳要给他披上,手刚靠近,他突然醒了,抓住了她的手。

程玉酌被他惊得手下一抖,赵凛愣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她。

“阿娴你醒了?好点没有?”

他这般紧张着她,弄得程玉酌鼻头更酸了。

她低下头。

“昨晚我……太子爷都看见了吧。太子爷不应从我这里自讨苦吃……”

“怎么是自讨苦吃?”赵凛急了起来,想要上前抓着她的手,又怕吓到了她,不敢靠近,只好放柔了声音。

“这原本也是我的错。既是我错了,便要由我承担!我问了任太医,这是种情志病,并非不能治愈,需要你我一起尽力!阿娴,我会陪你治好这个病的!”

程玉酌犹豫地看向他。

“太子爷对我的好,我晓得,可这病许多年了,就算能治好,又要多久?太子爷已经弱冠之年,娶妻生子在即,莫要……”

“阿娴!”

赵凛不许她在说下去,“我是什么样的脾气难道不知道?没有你,你以为我会娶旁人?”

程玉酌被他说得落下了泪来。

“可你是太子是储君……”

赵凛闻言,却笑了起来,“所以,阿娴是担心我吗?”

他抬手想替她抹掉眼泪,又怕触及她让她害怕,从袖中抽出了帕子来。

她没有退缩颤抖,赵凛松了口气。

“你之前也怕我,每每被我碰到便要发抖,可你我在一起时日多了,你不也能适应一二?任太医说,这便是一种疗法,一点一点适应,用不了太久,就能好转了!”

他声音难得的轻柔而富有耐心。

程玉酌听着,想到自己这些日的变化,确实如此。

起初她被他触及总是半夜做梦惊醒,后来也能囫囵睡个整觉,这便是在好转么?

她轻声问,“真可以吗?”

赵凛连忙点了头。

“而且任太医也会从旁辅助开药!你也晓得我那时是被下了药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做了什么混账事,我以后绝不会那样了!阿娴你不相信我吗?”

程玉酌沉默了一时。

赵凛等着她慢慢想明白,却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

程玉酌连忙将衣衫递了过去,“太子爷快快披上,莫要着凉!”

赵凛一点头不冷,甚至心头暖了起来。

他说,“阿娴你看,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我们怎么可能不能治好这个病?”

程玉酌没有再问,眼中随着他的笑,多了一丝希望的光亮。

赵凛如何看不出来,瞬间高兴了起来。

“阿娴,相信我,绝对可以!”

他将手伸了过去,看向程玉酌。

程玉酌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烫,低下了头。

她却还是抬起手,将手慢慢的放在了他手中。

被他抓住了。

那一瞬,紧张又害怕,可又瞬间安定下来。

赵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有淡淡的红,低着头的眼眸似有一泓温泉,心下又是一阵荡漾。

这是他心尖上的人。

赵凛握着程玉酌的手,向京城的方向看去。

他仿佛看到风云变化的京城、波云诡异的宫闱……

他赵凛既然握住了她的手,便不会再松开了。

赵凛没让程玉酌随他回宫,将她留在了距离行宫不远的一处山庄。

程玉酌暂且留下来等弟弟妹妹到来。

京城文武百官莫不识得赵凛,赵凛无法用替身,将程玉酌送至此,便急急离去。

程玉酌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静默站了许久。

就算是太子,单枪匹马又如何征战四方?

两人之间还有太多难关。

可她没有似之前那般犹豫着退缩。

程玉酌慢慢挺直了腰板,转身向房中走去,从箱笼中翻出了一件十多年不曾开启的信件。

程玉酌轻轻吹掉此信上的细尘,缓慢地打开了这经年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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