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进口商店里的稀奇小玩意很多,颇得公司女职员的喜欢。
很多刚入行的小姑娘也很喜欢去那里逛逛,景涵以前惹陶亦佳不高兴时,也偶尔会去里面买点可爱的小东西哄小姑娘。
里面最惹人喜欢的,就是这个动物系列的棒棒糖了。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偏好的小动物。大多人喜欢猫猫狗狗小兔子之类的,也有喜欢小老鼠小乌龟的,等等。
景涵自己就比较喜欢小猫小兔子,他喜欢这种软软热热可以抱在怀里的小动物。可惜工作缘故,一直都没有机会养一只。
梁靳林的话——
景涵莫名就想到了那天男人给他钥匙的场景来。
那只小鹿缠绕在梁靳林指尖的画面实在是太令他印象深刻了。
每次只要看到那个小挂件,他就会忍不住想起来那一幕。
景涵的指尖勾着梁靳林的手指,轻扯了下:“据说每种动物的味道都不一样,不知道这个小鹿的是什么口味的?”
“想尝吗?”梁靳林直直看着他,问。
“啊——”景涵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男人的手扣住他的腰,直接把他带到了大腿上。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面对面,近到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
作为一个大男人,景涵从没用这种姿势坐在另一个男人腿上过。
小时候的记忆里,也没有过。
他微微弓起身体,想离梁靳林稍微远些,让这种不适感淡一点。
腰上扣着的手比他反应更快地往前带了一下。
很好,更近了。
近到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上对方的鼻尖。
梁靳林另一手拿着小鹿棒棒糖。他半敛着眼睫,单手扯着糖纸。
这款棒棒糖包装的特别好,一只手很难拆掉,梁靳林尝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就在景涵以为梁靳林会让自己帮个忙或者什么别的时,男人直接张口,用牙齿咬住了包装袋的边缘,用力一拉。
这动作,配合梁靳林那张禁欲中带着冷淡的脸,违和之际,竟透出一种急不可待来。
景涵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热了。
不对,不止呼吸。
腰上的手很热,面对面的人倾吐的气息也很热,他的脸也很热。
梁靳林终于把糖纸拨掉,他几乎不带犹豫地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然后抬起眼,当着景涵的面舔了一下。
这动作,配上刚才的话,想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景涵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烫,他推了下梁靳林的胸,偏开头:“这是在办公室里。”
“没人会进来。”因为他侧头的动作,男人低沉的声音直直落在耳朵里,那磨耳朵的声音直接沿着耳道,一路传了进去。
景涵身体微颤,本能转回头来,微微仰起下巴,
腰被紧紧攥着,梁靳林的呼吸全部打在他脸上脖子上。他动弹不得,感觉整个人都被控制的死死的。
景涵抬起眼睫,他又在男人某种看到了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他想,他被抓住了。
只要——
景涵呼吸被攥取的瞬间,敲门声响了起来。
很规律的三声,接着从外被推开:“梁总——”
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张迟立刻转开头:“抱歉,我先出去。”
景涵飞也似地从梁靳林大腿上逃离:“不用。”
他紧张地背上冒汗,为了不被看出失态,只得站在窗边,背对着门。
梁靳林微拧着眉,瞥了眼张迟。
全能助理对于自己老板的喜怒已经很了解了,此时此刻,他以为会得到严厉的训斥,但是没有。梁靳林只是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就跟着说:“把东西拿进来。”
张迟低头:“是。”
景涵对着窗户调整了下心跳和呼吸,回过头来。
梁靳林已将办公椅调回原来的位置,手撑在桌上。从他这边,可以看到男人包裹在高档优良衬衫中手臂肌理的优美起伏。
被拨了糖纸的小鹿棒棒糖放在一边的小盘子里。没有了那层包裹的纸,在光下更亮了。
尤其是被尝过的那一半。
景涵只看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
好在这会儿,张迟已将东西推了进来,放在办公室的中间。
景涵不由往那边走了几步,看清了这是某个地方的全景模型。只看了几眼,他就认出了这是哪里。
是他刚杀青的那个片场。
·
“片场很少会装一些特别角度的摄像机,毕竟大家有很多时间都在那里,涉及到较多私人的隐私。”张迟介绍着,“这一片原来是某个废弃的工厂,原来的镜头也都被拆除了。”
梁靳林靠在办公椅上,冷冷道:“所以,你这个新构想又失败了。”
张迟咳了一声,抿唇不敢再说话了。
景涵绕着这个立体模型图转了一圈,心头啧啧感叹,梁靳林这种态度可以啊。
为了找个拍照的人,竟然还搞了这么个立体全景模型来,说实在的,他在片场那么久,这个模型里的某些地方还没去过呢。
他的目光在自己惯常坐着的窗口位置停了好一会,抬头看张迟:“张助理,我之前听说过,这地方旁边的那栋大楼,也是梁氏的。”
张助理微怔了下,立刻道:“是的,景先生。”
景涵点了点某个靠窗位置:“我平时和柳克寒老师一直都是坐在这里,你说,旁边那栋大楼里有没有什么摄像头,是刚好朝向这个角度的?”
景涵记得很清楚,这个窗户刚好对着那栋楼的某个边门。
“最近天气好,片场又热,我们平时都会开着窗户。这样的大楼,门口位置总是会装摄像头的吧,说不定刚好可以照到我们里头。”
不等张迟做出反应,梁靳林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去总公司,调这一个视角的全部摄像头,这两个月的全部视频影像资料。”
景涵愣了愣,第一反应,梁靳林怎么知道他在剧组待了两个月了?
一旁的张迟已从善如流答:“好的,梁总。”
张迟很快离开,梁靳林办公室里只剩景涵和他两人。
景涵翘起唇角:“我突然有点感激我前阵子的某个念头。”
梁靳林:“嗯?”
景涵朝他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运气还挺好。”
比如,随便找了个人结婚,这个人意外的是个好男人;又比如,虽然惹上了不良绯闻,但也没那么难以应付。
即便梁靳林不帮忙,有之前柳舟给的照片,等柳克寒那边处理好之后,他应该也能彻底脱身出来。
梁靳林没问为什么,只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嗯,我们运气都不错。”
景涵唇畔的笑意更深。
饭是在梁靳林这边吃的,景涵吃东西不挑,张迟又体贴,几乎将食堂今天烧的每一款都送了上来。
景涵过来的时候,不确定要在这边留多久,让司机回家了。饭后,梁靳林想送他回家,景涵拒绝了。
他宅家里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些,今天人懒,只想回去躺着。那还不如借用下梁靳林办公室里头的套房,等下再一起回去好了。
梁靳林自然没什么意见。
作为这么大一个公司的领导者,梁靳林是没有午休时间的。
景涵简单洗漱了下,半躺到床上。
门没有关严实,他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不大,但还是很轻易就分辨出其中属于梁靳林的声音。
从他第一次和梁靳林见面起,他就对男人的这把低沉嗓音特别敏感。
这个世界上的过敏有很多种,食物过敏,季节气候过敏,皮肤过敏等等,不知道里头会不会有声音过敏这个分类?
而且这种过敏还会转移。
起初只是耳朵,现在,心脏好像也开始过敏了。
梁靳林办公室的套间和家里风格差不多,都是走的性冷淡风。景涵的头靠在软软的枕头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
眸光微动,转到了床旁边的开光上。
原来吊灯的光有好几档,适合不同的时间和天气,非常人性化。
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种简单到极致的装修风格了。就像梁靳林那个人一样,外壳是冷而硬的,但是相处起来,其实很舒服。
景涵很快睡着了,再醒来时,梁靳林已经忙完了,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文件。
听到动静,男人侧过头来:“醒了。”
景涵努力清醒:“几点了?”
梁靳林看了眼手表:“五点半。”
景涵一下子坐起来:“我睡了这么久?”
他揭开被子下床。梁靳林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帮他将放在一旁的鞋子拿了过来。
景涵盯着男人的动作愣怔了片刻。
梁靳林见他没动作,抬起头:“怎么了?”
景涵手揉了把脸:“我就是觉得还挺神奇的。”
梁靳林蹲下身:“神奇?”
景涵点了下头:“我有的时候会觉得,你其实离我挺远的。”
“远?”
“嗯,就像你坐在办公桌上和你的下属谈事情的时候,就离我很远,仿佛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
梁靳林眼珠动了一下。
他维持着微微仰头看景涵的姿势,吊灯不知什么时候被调到了对温柔的那一档,暖黄的光印在他幽深的眼瞳里,折射出一种暧昧又柔和的暖来。
景涵喉结动了下:“但有的时候,你好像又离我很近。”
就像这时候。但景涵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甚至有种错觉,很多时候,仿佛只要自己一句话,对方什么事都会为他做。
但是这个念头太荒谬了。
他和梁靳林之间,真的生活在一起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都不满。
梁靳林还蹲在那,看着景涵,认真说:“我就在这里,在你眼前。”
·
许是下午睡舒服了,又或者,是心里得到了某种满足。
景涵今夜极难得地没有做梦。
一般只有在深陷噩梦的时候,他才会睡得比较沉。其余时候,即便睡着了,也很容易醒过来。
但是不管睡眠质量如何,他这个睡着时喜欢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是延续着的。
迷迷糊糊中,景涵刚把一角被子搂紧怀里,就感觉到,腰侧搭上了一只手。
景涵起初以为是错觉,他没有动,但下一刻,怀里的被子被抽掉了。
他感觉得分明,那搂着自己的手,微微用力,把他整个往另一侧带过去。
肩膀撞入男人怀里的瞬间,景涵睁开眼睛。
心跳剧烈到几乎要跳出喉咙口,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几乎不带犹豫地,景涵反扣住男人正在“作恶”的手,低低喊了他一声:“梁靳林!”
梁靳林并未松手,反而将他的腰扣地更紧。两人靠的很近,对方火热的气息几乎贴在他的耳朵尖上。
两三秒后。
他听见男人说:“被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发现了。
今天忙了一天qaq有点少?明天争取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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