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师尊和徒弟结为道侣,是最不耻的行为。
倘若这两人真如此,恐怕会连累月羽宗的名声。
月羽宗宗主试探着笑问道,“你们师徒的感情可真好啊。”
如果这问题换做别人来问,颜星君恐会还真的会做贼心虚一下——他的确对小徒弟觊觎了一段时间,虽然小徒弟并没有这个意向就对了。
只是颜星君虽不懂人,可也知道对方是否出怀着恶意。
颜星君语气轻描淡写得嗯了一声,“小徒弟黏人。”
月羽宗宗主眼角快速抽了一下,顾愿怎么看也不像是颜星君形容的这样。
只是能够如此大大咧咧承认,应该只是单纯师徒关系比较好才对。
又强调一遍会抓住妄图放出魔尊,迫害月羽宗的凶手后,月羽宗宗主才告辞。
等到他走后,颜星君才收回冷脸,偷偷看向顾愿。
这点小动作,在顾愿的眼皮下一清二楚。
小兔叽被戳到尾巴,慌乱得不行想要将尾巴藏起来,无奈尾巴短短小小的,小兔叽根本看不到尾巴在哪儿,只能强装着镇静。
等到外人走后,一下扑到主人怀里,瑟瑟发抖地将小尾巴放到主人面前,想要揉揉摸摸。
小尾巴被外人摸了,又是心虚又是紧张。
明明师尊是修无情道的,在外人面前怎么看怎么高冷,偏偏又能准确戳中顾愿最无奈的地方。
“师尊怎么了?”顾愿问道。
“唔,刚刚为师说的话,小徒弟会生气吗?”
“什么话?”
“说小徒弟黏人什么的。”颜星君摸着鼻尖,目光也虚虚得在鼻子尖上停留。
话又说回来,的确是小徒弟主动来找他的,说黏人也没有错嘛。
想是这么想,说出口时音量倒是越来越低。
顾愿轻笑了一下,“不生气,师尊说得对。”
竟然承认了!
颜星君更慌了。
就好像他本来只是心心念念的贪图一株灵草许久,结果小徒弟给了他一座山的灵草。虽是他心中所想,可真的看到了,还是会感到害怕。
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梦一碰就碎,颜星君不希望他和小徒弟的感情也这样。
回到青玄峰,又休息几日。
得到下界九九八十一还魂阵竟比他们收到的情报还要多,月羽宗宗主竟亲自上阵,将月羽宗临时托付到颜星君手中。
颜星君觉得颇为麻烦,果断拒绝。
为了修复大阵,颜星君还是受了一些内伤,不得不休养在青玄峰内,除了顾愿以外,其余人连探访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月羽宗其他峰怎么讨论这件事,颜星君和顾愿二人还是一直呆在青玄峰上没有出。
以顾愿对师尊的了解,师尊会干出这种事,无非就是懒。
好在师尊虽受了些伤,但总归不像上一世那样严重,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
现在想来,也许上辈子师尊伤的如此严重,可能也去偷偷修复大阵,导致伤上加伤,才会如此严重。
兜兜转转,事情好像变了,但也好像什么都没变。
只是上辈子,在师尊去苍穹洞的时间,大阵并没有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这件事不知是好还是坏。
顾愿练完剑,一回头便看到颜星君含笑坐在石凳上看着他。
倒和他最初进入青玄峰时的景象一样。
“师尊。”顾愿将剑收起,执了个弟子礼。
“这剑用得趁手吗?”颜星君问道。
这剑比他以前的本命剑好上百倍千倍不止,心灵相通,顾愿也是第一次发现,本命剑对于一个剑修而言有多重要。
怪不得剑修都秉持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观点。
顾愿道:“很好用,谢谢师尊。”
被小徒弟夸奖,颜星君内心欢喜的恨不得放烟花,表面上还是为了保持师尊的形象,颇为矜持的嗯了一声,忽然又道,“对了,小徒弟的笛子练得怎么样了?”
顾愿脸上表情少有的尴尬了一下。
他的剑比上辈子有所长进太多,随着他剑练得越来越好,笛子还是保持着那样,呜呜完,青玄峰里方圆十里连鸟都会被吓走。
师尊送给他的笛子,喜欢是喜欢,随时随地都会放在腰间。拿剑时,手都会从笛子上不经意地划过。
可练了许久,笛子还是一点进步都看不到。
被师尊提到这件事,顾愿几乎是反条件得碰到腰间笛子,垂着头,声音有些委屈道,“还是那样。”
颜星君赶忙道:“没事没事,为师只是随便问问,而且为师觉得小徒弟上次吹得就很好听啊。小徒弟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颜星君忽然笑道,“毕竟和你对比的人可是为师啊。”
“不过。”颜星君严肃道,“为师真的觉得小徒弟吹得一次比一次好,现在一定也有所进步,只是小徒弟没有发现罢了。”
吹曲最重要的就是感情,小徒弟记忆力很好,只要他吹一次,小徒弟就能原封不动得吹出来,只是比他吹得缺少感情罢了。
经过这段时间,颜星君已经可以确定,小徒弟再渐渐开窍,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颜星君催促道,“小徒弟要不试试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