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探进幽深黑暗的走廊。
薛政凯站在门口,朝两边看了一圈后,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没人啊,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可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又是呯的一声。
他脸色一下子变了,手电寻声照过去,停在了一间房门口。
门上的牌子写着:骨灰寄存室。
“这么回事,外面真有人?”金志友也走到了门口,朝着走廊里张望。
“没人啊,那声音是从哪来的,我这次也听见了。”
“那!”薛政凯沉着脸,冷冷的说了声。
“哪?”金志友顺着光线望过去,那张帅气的脸庞,神色顿时就变了。
“这不可能吧,那里边都是骨灰盒子......”
“你没发现吗?刚才那个声音,就很像骨灰盒落在地上的声音。”薛政凯的脸色很难看。
“这......”金志友惊疑不定。
“走,过去看看。”薛政凯打着手电抬腿了。
“别啊,咱们火葬场里这种事还少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好歹把照片拍完再说,这可关系到你的未来。”金志友好心的劝道。
“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今天我总感觉不太对,好像要出事。”薛政凯很坚决。
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你的精明都用在了不该用地方。”金志友冷冷的眯了一下眼睛,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骨灰寄存室门口,看了一眼后,金志友拿钥匙打开房门。
这火葬场的所有钥匙,好像都在他手里。
“你看,这门是反锁的,里面肯定不会有人。就我们都不愿意在这里边呆,更别提外人了。”
“看看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骨灰寄存室。
而这时,另一扇房门慢慢打开一条缝隙,我露出一只眼睛,朝外看了看以后,迅速闪了出来。
背靠着墙壁,我一边盯着骨灰寄存室的动静,一边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尽头处的房间。
空气阴冷。
阴暗中,那口被放置在角落最深处的冷藏柜,散发着阵阵寒气。
那四四方方的形状,就如同一口静立在黑暗中的棺材,在等待它的主人。
我快速靠近。
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两人还没有回来。
千载难逢的机会!
飞快打开手电,迅速照向冷藏柜。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映入眼帘的是泛着冷光的金属柜面。
冷藏柜被关上了!
皱了皱眉头,我试着拉一下冷藏柜。
纹丝不动,很显然被锁住了。
他们还真是够小心的!
我越来越怀疑,这口用来存放尸体的冷藏柜里,装的到底是不是纸人。
仔细看了两眼,冷藏柜的锁是特殊锁,一般的细铁丝打不开。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倒也谈不上多失望,我苦笑了一下,准备退出去。
咚!
寂静之中,又是一声大响。
是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扭头看去,还好,不是这所房间的门。
呯呯呯!
“谁在外面?快开门!”
“哪个龟儿子锁的门,快给老子打开,敢开这种玩笑,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紧接着,愤怒的咒骂声伴随着剧烈的拍门声,一起响起了。
是金志友和薛政凯的声音。
他们被人锁在了骨灰寄存室?
我灭掉手电,顺着墙根走出尽头处的房间。
呯呯呯的拍门声更加清晰。
走廊里很黑,我也看不到是不是有人在,不好贸然到骨灰寄存室门口去查看。
在黑暗里静静等了一会,金志友和薛政凯也意识到,不会有人给他们开门,拍门声渐渐停止。
这个过程,我始终没有发现走廊里还有其他人。
金志友和薛政凯两个在里面骂了一阵娘,好像拿出手机打电话求助。
想了想,我顺着墙根走到骨灰寄存室门口,拿出细铁丝,伸进锁孔里鼓捣。
啪嗒。
锁簧弹动的声音响起。
我迅速离开走廊,藏身于大厅的墙面后。
过了一会,那两人才发现锁打开了。
从骨灰寄存室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大声嚷嚷。
“老金,不是他们几个,你说会是谁给咱们开这种玩笑?”薛政凯神神道道的笑声说道。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
除了他们和柳云三个人,火葬场还有别的人在?
“会不会是锁坏了?”金志友宽慰道。
“有这么坏的锁吗?一会反锁,一会自己打开!就算是锁出问题,可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关门,也没起风,那门是怎么悄无声息关上的?”
“反正都出来了,就别计较啊那么多了。”
“反锁的门,骨灰坛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到地上?”
“想那么多干嘛?火葬场本来就不干净,再说还有......这三年你见的还少吗?别想那么多,赶紧把照片拍了走人。”
金志友拍了拍薛政凯的肩膀,催促道。
“我不想拍了,我总感觉会出事。”薛政凯阴着脸,不安的摇头。
“咱柜子都打开了,你又说不拍?那好歹要把柜子重新锁好吧?不然被老板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金志友有点窝火。
“你去,我在这等你。”薛政凯站在原地没动。
“你......”金志友咬了咬牙,没好气道:“那你总得到门口,给我照个亮吧?”
“行。”
两人一前一后,往尽头处的房间走。
从墙后探出脑袋的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疑惑再次泛上心头。
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锁上冷藏柜,那柜子是怎么关上的?
也就前后脚的时间,躲在相邻房间的我,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他们一进骨灰寄存室,我就去了尽头处的房间。
期间,并未看到任何人。
难道......
心头一凛,我再次皱起眉头。
“妈呀!”
就在这时,金志友突然大叫一声,慌慌张张从房间跑出来。
“咋了?”薛政凯吓了一大跳,一副随时要跑的姿态。
“那柜子咋自己锁上了?”金志友呼吸急促,眼神里全是惊恐。
“我哪知道?你比我后出来,你应该更清楚才对。”薛政凯神色更加难看了。
“我没锁啊!”金志友帅气的脸庞哭丧着。
“快跑!”
薛政凯突然眼睛大睁,好像想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拔腿就朝大厅跑来。
我赶忙后退,猫腰藏进了接待台的桌子后面。
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大厅匆匆跑过。
两人毫不犹豫的逃离了礼厅。
我正要从后面桌子后面站起来,突然发现,走廊里又跑出来一个人影。
不,准确来说,不是跑。
而是飘。(记住本站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