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车,还在店后面的仓库放着。一连出了两条人命,谁敢动?”
“听说啊,晚上有人从外边过的时候,能听到里面有动静呢。”
“不是女人的哭声,就是男人的吼声。”
“梁大头自己也听见过,他也害怕啊。”
“他找了个先生来算,说他店里有怨魂,找他索命,叫他趁早关门,最迟不能超过一个月。”
“他当然舍不得了,据说他那些店啊,就属这个最赚了。所以,就低价转让,能赚多少回来是多少了。”
老板娘讲完以后,瓜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小帅哥,姐我可真不是为了把自己店盘出去,才说别人坏话啊,这些事在这条街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啊。”
大彪捏拳道:“我就知道那胖子有问题!”
“可不是!沾上脏东西能有好吗?”老板娘重重道。
“我气的是那胖子不是好人!老板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种事,我大哥他......”大彪满不在乎。
“老板娘,这事可多亏你了!不然,我们就被那个胖子骗了,说你人美心甜果然没错!”我打断大彪的话,顺便站起来。
“谢了啊,老板娘!”
“这就走了啊?”老板娘有点不乐意,“我看你们也不是来看店的,是来打听消息的吧?”
“果然男人没一个老实的!”
“老板娘不光长的美,人还聪明,迟早是要发大财的,跟我们计较啥呢是不?”
我留下两百块现金。
“这个,就当我们请老板娘喝茶了。”
“算你会做事。”老板娘也没客气,当即就把钱收了。
我们离开这家冷清的店。
“大哥,虽然那胖子不是好人,但弄清楚店里的问题,我心里反而他是了。这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大彪搓了搓手。
“这店,是不是可以接了?”
“凡事不要这么着急,今天晚上,我们再去店里探探情况。”
“也行,早点把事儿解决了,咱们就可以早点接手,就是太便宜那胖子了!做了坏事也没遭报应!”
“那胖子有隐瞒,也不代表他就敢杀人,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轻易下结论。”我不急不缓道。
“也是,大哥说的对,反正我听你安排!”大彪点头。
接着,我们又走了几家店,得到的说法与那个老板娘的几乎一致,便不再多走动。
回了汽修店把换好轮胎的车提出来。
晃晃荡荡,时间也到了黄昏。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面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挂在墙上的电视在播放新闻。
我无意中扫了一眼,不由得顿了一下。
逃犯名单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和芳芳很相似的女人。
是她吗?
画面很快闪过。
我想了想,也没追根究底。
人已经没了,她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天色慢慢暗下。
别家汽修店还在营业,梁氏汽修却早早的关门了。
看样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天黑后还留在那。
我和大彪一直等到夜深。
街上的铺子几乎全部关门,才开始行动。
没走正门。
洗车间最靠外,围了一圈围墙,从那翻进去就行了。
我手脚熟练,大彪也不差。
麻利的翻墙而入,穿过洗车间,后面的院子就是仓库。
一辆凯迪拉克,静静的停在角落里。
面上已经落了一层灰,昏暗的光线下,那色调就像是死人的皮肤。
大彪壮着胆子过去看了看。
“这车修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就是这辆了。”
“嗯。”我眯着眼睛,也围着车仔细看了看。
虽然被清洗过,但还是能从夹缝里看到一些干涸发黑的血迹。”
“咋样,大哥,那,那什么怨魂是不是在车里?”
大彪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此时这周围很静,只有外面路灯一点薄薄的光芒洒起来。
白天听到的故事,让这里自带阴森。
我开启天眼,扫了一眼车子。
红色的气体冉冉上升。
和我白天在外面,用天眼观察汽修店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但这并不能说明有鬼,只能说,车子和店铺近期内发生过血光之灾。
“再去修车间看看。”
“行。”
我们来到修车间。
地面和设备上竟然都蒙着一层灰,看上去有阵子没打扫过了。
同样的,有些墙角还有没有打扫干净的干涸血迹。
只怕出了事以后,这里就暂时停用了。
“大哥,我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是不是那什么要出来了?”
“跟着我呆了那么久,你还怕?”我不禁有些好笑。
“我没有大哥你的本事,这是本能反应。”大彪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拿着。”我给了他一道驱邪符。
“灵符!有这个我心里就踏实了!”大彪连忙把符宝贝似的收起来。
“接下来我们干嘛呢?”
“等怨魂出来。”
在等候区的沙发坐起来,我眯起眼睛假寐。
大彪哪坐的住,不时不安的左右张望。
我们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黑暗里,好像是有点吓人。
“大哥,那胖子真快没命了?”
“差不多吧,一身的死气。”我道。
“那不就是说明,这里的冤魂很厉害......”
大彪话没说完,安静的汽修店里,忽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
嘎吱——
嘎吱——
就像是生锈的零件在运转。
听的人有些耳朵发麻。
“大哥!”大彪嗖的一下站起来。
紧接着,又是那种车子反复启动的声音,仿佛故障了似的。
声音都是从隔壁修车间传来的。
“走。”
我站起来,空手大步走向修车间。
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铁链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大哥......”大彪小心翼翼跟在我后面,紧张的不行。
“没事,小场面。”我抬了下手,在门口停下脚步。
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好像有很重的东西挂在上面。
“大哥,是车!”
大彪指着天花板,惊恐的低呼起来。
我抬头看去。
一辆车子被吊在半空,晃晃悠悠。
黑色的底盘对着我们,似乎下一刻就会砸下来。
滴滴答答——
粘稠的液体从车缝里流出,顺着车身滑下。
血腥味在黑暗中蔓延。
“来,来了吗?”大彪紧张的牙关打颤。
呯!
下一刻。
车子猛然下坠。(记住本站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