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皇上更艰难(1 / 1)

唐瑶的手被烫的红了一圈,秋月捧起看,急的眼眶都红了,想要叫人送水,唐瑶摇头,不让她声张,省得惊动殿里谈事的人,秋月小跑到外面传话,再跑回来,出了垂花门,穿过游廊,和来送水的宫女碰上。

唐瑶用凉水冰手,烫到的是右手,看着红通通一片,但并不严重。

且唐瑶心里都是事,也感觉不到疼。

她生来就是想得多想得深的人,这件事一出,她脑子里就绕了好几个弯。

显而易见小桂子不是别人安插过来的就是自己吃里扒外,他背后的另有主子,那人是谁?太后还是皇后,许他什么?还是威胁?他监视自己多久了?都上报过什么?今天来这偷听是有人吩咐他,还是他自己想这么干回头卖个好?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冰泉宫召见大臣,在此之前,冰泉宫从没有过召见大臣的先例,所以,这是小桂子第一次窥探这种事,也就是第一次窥探朝政之事。

按理说他被安插在这里,该是监视有关她的后宫秘闻的。

以唐瑶的直觉来看,姜维在接到冰泉宫召见的旨意时,该有人给小桂子传了话,毕竟皇上召见姜维事关重大,监听这是太过冒险,小桂子不至于强出头到连丢性命都不怕的,后宫可没有人不怕死。

所以,姜维到冰泉宫来的这段时间,他见过谁?

而那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小桂子身上,所以,小桂子一定很可信或者,他是所有内应中,最重要的一个。

唐瑶是现代来的,不从事勾心斗角类的工作,对怎么找出吃里扒外的人和被安插进来的人一直没什么头绪,今天逮住的小桂子,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收获,也许他会成为她清查这些人的突破口。

扣押小桂子的太监问:“娘娘,把这狗奴才关哪儿?”

小桂子脸色苍白,但比起刚看见她时的惊畏,此刻镇定很多。

“去后殿,秋月,你去宫人遣散,别走露风声。”皇上被窃听的事传出去,他可就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他本身在朝臣面前都没什么威望,这事在传出去,让他更难立威。

又是在自己宫中,她一个贵妃连自己的宫都守不住,不是让人笑话吗?不管是李奕还是她,都丢不起这个人。

再一想这个人可能是太后送来的也可能是皇后送来的,她就恨这俩女人恨的牙痒痒。

唐瑶更倾向于太后,她看过那本书,对皇后有些了解,皇后在乎的只有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对李奕的朝政一点都不关心,唯一的一点参与度是劝她爹告老还乡。

不管是太后也好,皇后也好,她对这俩人都没办法,不过对她来说,能揪出小桂子背后的这条线就足够了。

唐瑶对夏荷吩咐道:“去查他的籍贯,入宫年龄,调任情况,和谁关系好,在冰泉宫任何职。”她要他的资料,这些是既可以撬开他的嘴,又可以检验他是不是在糊弄她的东西。

夏荷:“是。”夏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绷紧着脸,不敢出任何差错,她退下为唐瑶办事,唐瑶又喊住她,“另外,找人盯着冰泉宫宫门,从现在起,把所有进出的人都记下。”

不管小桂子给谁办事,他出事了,一定会有人给他上面的人通风报信,

按理说盯宫门这事只有交给夏荷或秋月做她才放心,但夏荷和秋月又有别的安排,腾不出她们。

唐瑶有点懊悔,没有在刚开始就为自己培养可信的人。好在现在也不晚,她得了这个教训。

冰泉殿的后殿只有库房、小佛堂,以及放杂物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是空置的。原主有那么一点信佛,就腾出一个小佛堂,唐瑶不信,她穿越过来后就再没进过这个小佛堂,小佛堂怕已经落尘了。

把小桂子带到其中一个空房间,扣押他的人把他的双手捆绑在一起,推他一把,撒手,他踉跄倒地,撞一鼻子灰。

这房间久无人气,有些阴冷。

秋月帮唐瑶搬来把官帽椅,用帕子把椅面、扶手、靠背擦干净,唐瑶坐在椅子上。

小桂子连滚带爬的到她脚下求饶。

“惊扰了贵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但看在奴才尽心尽力侍奉娘娘多年的份儿上,还请娘娘饶奴才一条贱命吧。”

唐瑶没理他,直到他不再哭嚎才说话,“小桂子,你若只是惊扰了本宫,本宫倒可以饶你一命,可你好好地哪不能待,非待在东殿后门,你去干什么了?”

“奴才经过东殿,好奇才探了探耳朵,绝无他意,娘娘,奴才知错了,饶奴才一命吧,奴才命苦,从小被亲爹送进宫来,如今二老年事已高,靠奴才得的二两银奉养,娘娘,您饶奴才一命吧,您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奴才为娘娘做牛做马,娘娘!”

“本宫知你命苦,才给你说话的机会,你若再装模作样,你就把本宫的耐心耗尽了!”唐瑶指着他道,语气也重了。

唐瑶不太会审讯,若真对他狠,她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是在和平文明的环境中长大的,让她对人好她会,让她对人下狠手,她不会,也不过去心中的坎儿。

小桂子还是磕头,说他只是好奇才驻足听了听,什么都没听见,卖惨求饶。

唐瑶:“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自己说的你从小在宫中长大,你在宫中长了这么多年,连什么事该好奇,什么事不该好奇,都不知道吗?”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唐瑶站起身踱步,过了会儿对他道:“你可愿做本宫的人?”

小桂子:“奴才生是清泉宫的人,死是清泉宫的人,对娘娘绝无二心。”

他还在敷衍,唐瑶也不和他气,只道:“你别急着回,本宫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好好想想。”

李奕和姜维谈完了话,姜维告退,德祥着人领他出宫。

李奕问德祥:“你贵妃主子呢?”

德祥一直守在正门前,不知道唐瑶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奕想了想,“差人跟她说声,朕先回御乾宫了。”

他不去,这事就只算作她惩治她的宫人,那性质就简单了。

德祥:“是。”

一炷香的时间并不长,唐瑶愿小桂子是识相的,这样她轻松,他也轻松。

“你可想好了?”唐瑶刚问完话,殿门打开,夏荷小跑进来。

“娘娘,给。”她还喘着气。

唐瑶接过,是掖庭局的籍薄。

没有想到以她的份位也能拿到掖庭局籍薄,她有些意外。

夏荷指着其中一页给唐瑶看,“这是小桂子的。”

原名,陈初一,祖籍华州下荥,父母俱在,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登记的日子是他入宫的日子,这个资料只对他后来的任职情况有更新,对他的家人的情况没有更新。

唐瑶又问他:“这是本宫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愿做本宫的人?”

他闭口不言,倒不像刚刚那样死咬定他只是路过,没偷听。

但唐瑶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不会背叛他上头的人而归附她。

唐瑶:“你是在害本宫,本宫就是将你杖毙,别人也不能说本宫的不是,现在本宫对你网开一面,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打他一顿或者处死他,除了泄愤以外,没什么好处,还有坏处,就是对方再派一个人过来,如果那样,到不如让小桂子还活着,成为她的人,传她想给那边的人听的话。

唐瑶:“你把你探得的消息递给谁?”

小桂子还是不说。

唐瑶吸了口气,“你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还活着吧?”

她猜想他上头的人不会把小桂子的父母看起来,这种胁迫只有再让对方干极阴险的事时才用,要是对每个用的奴才都这样,那成本太高。

小桂子此前不过是她宫中一个小小的线人罢了,对方只许他点好处就可以让他干这种事。

小桂子果然抬头看向唐瑶,目光有些凶狠。

唐瑶:“你若归本宫所用,本宫不仅既往不咎,还给你父母送去银两,送你弟弟入学,让你的家人过上体面的日子。”

夏荷气道:“娘娘,您对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么好干什么!他可看不到您的好!”

小桂子的目光有些松动,可过了会儿却道:“娘娘心善,可惜小桂子明白的晚了。”

“你什么意思?”唐瑶道。

小桂子:“今日被娘娘逮到,即使没死在娘娘手里,来日张全公公也要取奴才狗命。”

唐瑶眸色一紧,张全,果然是太后。

小桂子叩首,“小桂子没福气伺候娘娘,但请娘娘一事。”

夏荷:“臭不要脸狗奴才,你还好意思让娘娘帮你做事!”

小桂子:“小桂子还愿为娘娘做最后一件事。”

唐瑶:“什么事?”

小桂子:“娘娘将小桂子杖毙庭前。”

唐瑶气笑:“你死了,她不还会派人过来吗?”

“这就是小桂子要为娘娘做的,此番张公公再找人,必定是秀莹、乔束二人之一。”

“秀莹?”夏荷吐口而出。

唐瑶:“此人你认识?”

夏荷:“回娘娘,就是今日送茶的宫婢。”

唐瑶想起那个宫女还被自己让人看在冰泉殿。

“一出一出的,这是在搞什么?”她道。

唐瑶:“如果你没骗本宫,本宫就让人把你送出宫去,以后就安分的好好活着吧。”

唐瑶往外走,还没走出门外,小桂子突然高声道:“奴才但求一死,请娘娘杖毙奴才于庭前,狗胆再请娘娘看护奴才父母一分!”

唐瑶不解。

“小桂子被贵妃捉住了?”张全惊道,“这个蠢货!”他咬牙切齿的骂,随后火急火燎的朝太后身边跑去,回禀太后。

太后挑眉,“小桂子是何人?”

“是安插在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太后手动了一下,目光微凝,“去,把皇后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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