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温度低,听说已经落了雪,找一家舒适的度假酒店泡温泉品茶岂不快意。
搁以往,饶是对方说得天花乱坠,梁鹿只要不想去就一定不会考虑,可这次,她却心动了。
抬眼看看超市的玻璃墙印出自己随意缠着围巾趿着棉拖鞋的邋遢样,再低头看看小推车里的速冻食品,梁鹿沉默几秒,最终道:“去!”
第二天早上8点多,叶昭雯开车来到梁鹿家楼下接她。车上还有另外两个女孩,苏菲和王明靖,都是叶昭雯的小姐妹,之前梁鹿也听她提起过。大家年龄相仿,出来玩心情也好,于是气氛融洽,很快就聊到一块去。
因为是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游玩出行的人暴增,再加上她们出发的时间不早,于是堵在了出城的高速路上,原本3、4个小时的车程最后硬是花了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完。
车子下了高速路,又驶过一段省道才拐进山里,一路盘旋向上,最后停在占据了半个山头的酒店门前。
远处的松柏裹银,近处的黄叶挂雪,绕着山头披裙的不知是云还是雾,空气冷冽却清新,混合着草木的香气,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被瞬间安抚。梁鹿环顾四周,深吸口气,很是满意,觉得此行不虚,甚至反思以后也应该多出来走走看看。
酒店没有高层建筑,都是独栋别墅,根据不同的景观分成不同区域。不知叶昭雯那边房间是订得早了还是晚了,她们入住了最贵的山景别墅,带室内温泉,温泉连着落地窗,窗外是一片宽阔的草坡,其间有零星的几棵树,都已经枯黄,盖了一层不厚的雪,一直绵延到山腰,山腰到山头则是成片的柏树,压着雪,白绿相间。
别墅里有四间房,一人一间,安排得刚刚好,梁鹿不禁问叶昭雯。
“酒店是我老公订的啦,附近这几幢都是。他们昨天就到了,还剩这一幢空的,就跟我说有四间房,可以多叫几个朋友过来。”叶昭雯摊手随意道。
可能有钱人的观念里没有退订这一项吧,梁鹿腹诽,接着问:“你老公也在这?之前没听你提到,我还以为就咱们几个……”
“没关系,不影响。他们那边都是生意人,说白了其实就是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谈生意,他们忙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不牵扯。”
梁鹿信了叶昭雯的不牵扯,结果下午才吃了晚饭回房间没歇一会,就被她拉着去他老公那边的场子玩,说是那边人多有意思。
梁鹿过来这里玩只是想简单散心,看看风景换个心情,舒服随意,没想着扎堆凑伙,因为她觉得陌生人一多,相处起来麻烦,更何况还有异性。
于是她拒绝。
叶昭雯却很坚持,说留梁鹿一个人在房间她不放心也玩不痛快,梁鹿要是不去的话她也不去了。
她这话一出,梁鹿哪敢再赖着,只得起身跟上。只是她素面朝天,一点装饰都没有,叶昭雯看不下去,将她摁在沙发上涂上一支深红色口红才出门。
那边果然闹热,男男女女都聚集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窝在围成一圈的沙发上摇骰子喝酒聊天。
叶昭雯将梁鹿往前一推,简单介绍一下就着急去了厕所,苏菲和王明靖则分别坐去了各自男朋友身边。
原来他们都认识。
环境太不熟悉,梁鹿有点拘束。好在叶昭雯的朋友们挺热情,招呼她吃水果喝茶,也不强迫喝酒。
梁鹿稍微放松,旁边的一位漂亮妹子却在与她对视了一眼后,从男朋友怀里坐起来主动与她搭话。聊了没几句就开始打听她的感情情况,脸上满是兴趣。
梁鹿虽不清楚原因,却还是礼貌回答:“我单身。”
“不会吧,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没有没有,还没碰到合适的。”
“那这么说,你心里有人喽?”她步步紧逼。
“也不是……”梁鹿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的感情问题,她不想和别人说得那么细。
没想到妹子却开心地拍手道:“那就好!刚好!我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我亲哥哦,帅气多金,年轻有为,而且财大器粗,质量有保证!一般人我都不给介绍的,看你这么好看,就便宜一下我哥吧……”
“呃……”梁鹿被意料之外的聊天走向震住,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在组织语言,就听沙发背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哎!肖二,你烟灰怎么往我酒杯里弹啊?”
梁鹿更愣了,往后边看去,那里有一面半镂空的屏风,屏风后居然有一桌人在打牌,因为在拐角被遮着,她一直没注意到。
她呼吸一滞,心也高高提起,盯着那扇透不清人脸的屏风,捏一把汗,想:不会这么巧吧。
那边顿了好一会,才懒懒答道:“谁让你酒杯放得离烟灰缸那么近。”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是肖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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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小鹿(限)(默默里)|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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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着干什么?来,给你看我老公,你们还没见过吧?”上完厕所回来的叶昭雯一屁股坐在梁鹿身旁,说完直接朝屏风那边打招呼,刚巧将梁鹿与推销亲哥的妹妹隔开。
“老公……”
“哎,宝贝儿来啦?过来坐吗?”屏风后伸出一张年轻的脸。
“不了,我先陪小鹿聊一会天,给你介绍一下……”
叶昭雯的有钱老公与传说中大腹便便、中年油腻的形象截然不同,留着精神的寸头,就算坐着也能看出来身材挺拔健硕。
他与梁鹿简单打过招呼,又对叶昭雯说“我一会儿过来陪你”,才转身回到牌桌。
没想到两人的相处方式如此直白甜蜜,与看起来的样子和性格大相径庭。梁鹿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问:“公司传你老公……呃……你怎么也不澄清一下?”
关于叶昭雯老公的猜测是部门的八卦之一,其中流传最广认可度最高的说法是“年轻肉体与腐朽金钱的交换”。
“随他们怎么说,到底怎么样我自己知道就行。”叶昭雯眨眨眼无谓道,又轻哼一声,说:“不就是嫉妒我吗,我不在意!”
怪不得叶昭雯向来我行我素,除了有底气,原来也看得开。
屏风后的牌桌上传来一阵吵杂声,似乎有人赢了大牌。梁鹿想起肖钦,与叶昭雯咬耳朵悄声道:“咱们公司……肖总,怎么好像也在。”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