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深吸了两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泛白。
叶修颔首,“你说。”
沉默了许久,叶秋终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问,“你是不是喜欢浅浅,所以你才会阻止我?”
叶修擦汗的手一顿,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上,不过是片刻的迟疑而已,叶秋嘴角渐渐僵硬。
他猛地提声,尖锐的问,“你真的喜欢?”
叶修吐了口烟,嗓音比这雪天还冷,“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的心思?”
叶秋心口一滞,竟然有种被洞穿的狼狈感。
他这个哥哥,似乎从小就有这样的魔力。
哪怕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可除此之外却全部天差地别。
他想,既然这样,确实不可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可是,叶修三翻四次的阻止,还是让他忍不住不安慌乱。s11;
他可以抢过很多人,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叶修。
如果他想要,他哪怕用尽百分之一千的力量,也抵不过他随手而来的威慑力。
他不想承认,他的内心,一直都害怕着他这个哥哥……#@$&
叶修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落拓的靠在操场边缘的护栏上,“你没必要试探我什么,对安浅,她最多就是妹妹。而你,我不过是希望你及时收心。”
“心如果没了,是想收就能收的吗?”叶秋苦笑,“哥,你不是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她,我一直在等她长大,我真的希望自己是可以站在她身边的人。”
叶秋颓然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哥,你不知道,当和她有婚约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明明比她年长十一岁,但依旧兴奋的睡不着觉……”
叶修静静的听着,重重的抽了一口烟,“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何必坚持?”
过去就过去了?%&(&
怎么可能!
心都给了,再收回就是支离破碎,这样的心还能支撑他活下去吗?
叶秋的沉默,正如他的不甘心,叶修又抽了口,将烟蒂捏灭,“时间不早了,回吧。”
叶修正要挂,叶秋突然说:“哥,如果当年选择入军的是我,是不是我就不会这样无能为力……”
这世界上,哪里有如果。
若不是他不想,也不会成了他。
这么多年下来,叶修早就已经习惯这冰冷的军部。
也习惯在冰天雪地里都浑身热汗,他的心就和他的身体一样,或许可以坚不可摧。
叶修抬眼,着这漫天的大雪,目光渐渐模糊,他似是有想到了那个女孩,想到那一声一声不甚乐意的“修哥”。
号声一响,叶修骤然回神,将满心凌乱全都收拾起来。
夜里刚过十一点,雪突然就大了起来,被风呼啸,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一样。
顾家老宅的房,顾森无奈的挂断了电话,黑月这会敲门进来,手里端着刚冲好的咖啡。
顾森疲惫的揉着眉心,脸色不太好,黑月担心,“少爷,是又被老爷拒绝了?”
“嗯。”
这段时间,顾森一直在找准时间,想和顾老爷子提安少谦的事,但他却依旧不肯松口。
期间,顾森因为安浅出事,颓废了大半个月,直到安浅再出现,他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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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安浅这段时间行踪成迷,有不少流言蜚语,可知道她活下去,他真的感觉到一种无比庆幸的轻松感。
也正是有了精神,顾森才想要和顾老爷子重提,但他却依旧坚持,似乎是想要亲自和安浅见面。
亲自见面……
顾森双眼渐渐眯起来。
他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十有八九都是因为顾西吧……
顾森优雅的短期咖啡抿了两口,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承受的痛苦一样,磨人又难熬。
黑月走到顾森身后,给他轻轻按摩起来。
顾森这才放松了起来,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月低头,就能到他依旧紧拧的眉心。
为了一个安浅,真的值得吗?
黑月常常都在心底这样问自己,但却从不敢询问顾森。s11;
这段时间,黑月没再过多僭越,顾森对她的态度就又恢复到了曾经,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顾森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唯独对安浅,总是小心翼翼又期盼的模样。
安浅真的就这么好吗?
黑月想失神,手上的力道猛然一重,顾森不适的睁开眼,坐直了,“你出去吧。”
“少爷……”
“出去!”
黑月声音稍微一软,露出恳切,顾森的声音赫然就冷了下来。
不得已,黑月委屈的离开。
出门前,黑月双拳微紧,“少爷,您如果想浅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
顾森冰冷的视线射过来,黑月浑身一寒,眼圈也跟着红了,她害怕失态,连忙小跑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了顾森自己,哪怕有暖气,还是冷的骇人。
顾森推着轮椅到落地窗前,静静着窗外的雪,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安浅,你得属于我,必须属于我……”
这声音,那么的低沉,里头透着的执着,让人心惊胆颤。
后半夜,狂风大作,将窗户都吹得震震而响。
顾西将身后的君问推开,赤着身坐在了床边,拿过床头柜里的烟盒,抽了根点上。
君问轻笑了笑,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样子,你还有力气。”
顾西夹着烟的手一顿,他自嘲的扯唇,“要不你试试,有没有力气?”
君问伸手,将他扣在怀里,暧昧的低喃,“可我还是喜欢在上头……”
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两人之间常常这样,大部分时间,都陷在一种极为可怕的安静里。
君问不太喜欢这感觉,他去冲了澡,回来后,就见顾西依旧在发呆,“如果你想她对你稍有好感,就不该让你家老头子卡主安少谦的事。”
顾西的手微微抖动了下,他讥讽的笑笑,“好感?你以为我还需要?”
“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是个闹情绪的小孩,在拼命的找存在感。”君问坐在一侧,也顺手点了根烟,“你不就是怨她吗?”
“我为什么不能怨!”顾西突然咆哮开,“是她让我去的,可为什么她从消失到回来,都没有想起我!”
君问沉默的抖了抖烟灰,“你再不甘也没用,顾西,别让自己太过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