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一点头,侍者就笑着说:“浅小姐,您参与了拍卖,现在需要去准备了。”
她问:“准备什么?”
侍者倒是说的隐晦:“梳妆打扮。”
安浅一直都没戴面具,如今自然不甚在意。
她指尖缠绕着长发,对那侍者抚媚笑着,“你觉得我还需要吗?”
这里的侍者都是长期服务于紫罗兰宴的,否则也不敢这般直接露脸,但像安浅这般自信的女人,他却也是第一次见。
以往,就算是再美的人也总会担心,需要准备许久,毕竟紫罗兰宴的主人也会参加拍卖。
参与拍卖的女人,多数也都是为了那人。
可安浅,却是没当一回事的。
一时之间,是侍者有些为难。
片刻后,另一个侍者匆匆跑来,对他耳语了两句,这侍者立刻就告退了。
“浅小姐,您可以先享受这段美好时光,等时间到了,我们再请您,好吗?”
安浅点点头,余光就看到他匆匆离开。
叶修淡淡问:“为什么参加?”#@s&
安浅耸耸肩,“顾森希望。”
她顿了下,倒是好奇,“你怎么会来?”
叶秋来只是让她惊讶,但如果是顾森完全就是惊吓。
不过,依着叶修的个性,来这里恐怕不是为了享乐。
叶修指尖握着酒杯,避开了摄像头的方向,“紫罗兰宴和l组织有关,国内突然出现的间谍也和l组织有关。”%&(&
安浅轻笑,“还真是让人糟心的组织……”
叶修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拧,“不想笑就别笑。”
他不喜欢安浅勉强自己的样子,这些年以来,似乎这两年,她就像是突然成长,已经学会强颜欢笑。
安浅微怔,没想到,最先看穿的竟然是两个不怎么相处的男人。
不过,他们这种高度的人,似乎就是会轻易看穿人心。
如果是容历在,他一定早就付诸行动,让她忘记这些伤痛了。
想到他,安浅的手猛地一颤,半杯水就这样全撒了出来。
叶修一个箭步就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手帕,将她身上那一点热水全擦掉了。
安浅看着他,莞尔,“修哥,以后,能成为你妻子的人一定会幸福。”
叶修抬眼,安浅眼底的怀念让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想他了?”
爱一个人,是做不了假的。
安浅用力爱着那个神秘不测甚至被各国列为危险分子的九爷。
叶修是军人,天生让人有安全感,安浅的心也渐渐有了信赖,她苦笑,“就算我想能怎样呢,我还是把他弄丢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会的。”
叶修淡淡说着,起身重新做到离她有段距离的位置上,“全世界能动他的人都没几个,你可以放心。”
很多人都对她这样说,但她知道,没这么简单。
暗杀这种事,容历一定遇见过无数次,但这次却完全没有防备,还被算计,这背后的扫地藏着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坚信着容历,她一定会找打他。
安浅的坚定,叶修
都看在了眼底。
他错开了视线,和她一同看着窗外,只是这样清净的时间并没有维多久,很快,顾森就找了上来。
当顾森看到安浅不远处坐着男人的时候,火气立刻就永了上来。
他知道安浅不会真作什么,但是只要想到她在可以气自己,还是忍不住愤怒。
看到他,安浅对叶修说:“你先走吧,这男人挺烦的。”
安浅这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可这里又没什么人,基本上全听到了。
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顾森的脸越来越难看,他按着剧烈跳动的太阳穴,生怕自己会咆哮开。
叶修已经站起来,越过顾森时,面具下的眼冰冷极了。
那一刻,在这目光下,顾森觉得好生难堪,就像是心底某种拼命隐藏的东西被看穿。
哪怕是叶修带着面具,顾森也就感觉这男人非同一般。
紫罗兰宴会,里面的权贵来自世界各地,因为安浅的花名,今年是数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次。
只刚才他来的路上,顾森就一直在听到安浅的名字。
这张脸,招摇又妖娆,让所有男人都拼命的想要占有。
而拥有这张脸的人,分明是他,可她却从来不曾真正看他一眼。
顾森用力按住眉心,拼命忍耐着头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安浅,他就觉得暴躁。
或许,想要减轻这份痛苦,只能让这双眼永远看着她。
不过好在,九爷现在在他手里,他掌握着她的致命弱点。
顾森渐渐冷静下来,一双眼平静的望向安浅,“差不多该去拍卖所后台准备了。”
安浅倒没想到顾森会这样说,她勾唇笑着,缓缓起身。
她端起桌上的酒,在手中轻摇慢晃,不疾不徐的步子犹如猫儿一样性感。
走到他面前,安浅单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对上顾森这张阴沉的脸,嗓音里带着几分嘲讽,“顾大少,你是我目前遇见的……伪装最好的人,好到令人作呕。”
抬手,安浅冷着脸,将一杯酒全浇在了他的身上。
顾森身后黑月立刻呵道,“安浅,你疯了!”
安浅嗤笑,“没看到你的少爷都没管我吗?”
她越过垂首的顾森,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顾森,千万别让我失望,最好……你达到你的目的,否则今日的侮辱,我会千万倍的奉还。”
顾森冷笑,余光看向她无情的背影,“我倒是希望你这样做。”
安浅不过笑了笑,直接就跟着侍者往外走。
顾森安静的掏出手帕,将脸上的酒一点点擦掉。、
黑月心疼的蹲下,小心给他擦拭着他的衣服,“少爷,求您别这样委屈自己了……”
她刚开口,顾森就推开了她,“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委屈了?”
被推开,黑月猝不及防,直接跌到了地上。
她看着顾森面无表情的模样,越来越看不透他,“少爷……”
顾森一个人推着轮椅转身,那冷酷的模样像是刀子一样又剜了黑月一刀。
她陪了顾森近二十年,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她始终都没能焐热,
如果,她没有发觉那小女儿心思,是不是就不会感觉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