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的心情多变,胃口欠佳,看到封凛凛吃嘛嘛香,又想起皇帝连着两晚住进时雨榭,侯嫔心里酸溜溜的:“你是不是跟皇上旧情复燃了?”
“我没有,你信吗?”
“不信。”
“那不结了。”封凛凛把橘子剥好,络子撕干净,掰一半递给侯嫔,“这种事我了不算,咱们没必要为了一个注定不忠的男人勾心斗角,坏了姐妹情分。”
听了这话,侯嫔还挺稀罕,一瓣一瓣的往嘴里送橘子:“皇上好不容易让你离开冷宫,你不抓紧机会好好伺候也就算了,怎么好像对圣宠浑不在意?”
跟封凛凛这种阅剧无数的老司机相比,侯嫔真跟个萌新没什么两样。
封凛凛决定跟她提个醒。
“侯妹啊,你看你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男人不照样寻欢作乐四处留情?任何时候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将相本无种,女缺自强啊……”
侯嫔听得似懂非懂,将信将疑。
眼看主子被忽悠的云里雾里,玉莲女将前来拆台:“凤采女!你少危言耸听,挑拨我家娘娘和皇上的关系!”
封凛凛起身,毫不客气的给自己装了满满一个点心盒子:“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信不信由你……东西我提走了哈,有事叫我!”
侯嫔心事重重,摆手让她走。
玉莲看着她打秋风,没好气的道:“你可别再来了!”
点心盒子见者有份,主仆三人且吃且校
封凛凛:“我感觉,侯嫔有点孕期抑郁症。”
蔻儿问道:“什么是孕期抑郁症?”
黄蓉:“就是孕妇心情低落的症状吧?”
“差不多。”封凛凛,“侯嫔年纪,又是头胎,男人靠不住,身边也没个知心人照顾,怪可怜的。”
蔻儿:“姐不是跟侯嫔关系很好吗?不可以多来陪陪她吗?”
封凛凛叹气:“虽然我希望侯嫔能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可难保不会有人想借这个机会,把我们俩连同孩子一网打尽。别忘了,我可是有前科的,陷害起来易如反掌。”
蔻儿想起凤邻被打入冷宫时的绝望,不由得担忧起来:“那怎么办呢?”
“唉……”
去找皇帝、让他把侯夫人或者别的女眷接进宫陪陪侯嫔是最好的办法,其次是让皇帝自己多陪陪侯嫔。
不过,这种话如果是封凛凛亲自去,皇帝很有可能要发飙。
这简直是把皇帝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自尊自恋的皇帝怎能容忍这种做法?
一想到他长达整夜的熊抱,封凛凛就脖子疼。
该让谁去跟皇帝开这个口,是个问题。
正想着,几个白衣和尚映入眼帘。
为首一人正是千重。
封凛凛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在千重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规规矩矩的问好:“千重大师。”
千重也淡然的双手合十,全无昨夜的局促与尴尬:“女施主。”
“大师做什么去?”
大概没料到封凛凛对自己的行程这么感兴趣,千重顿了一下道:“华严堂要开堂讲经,女施主若感兴趣,可在半个时辰后前往。”
封凛凛笑了:“讲经太枯燥了,我不爱听,哪里可以求签许愿?”
“由此向南可至观音殿。”着,他略略侧头,“明心,给女施主带路。”
一个沙弥应身而出:“是,师父……”
“啊,多谢大师,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了!”封凛凛退让到一旁,跟他摆手,“大师慢走。”
千重单掌行礼,带着人走了。
封凛凛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走到观音殿,人还真不少,一大群妃嫔穿红戴绿莺莺燕燕,都是来求子祈福的。
有一瞬间,封凛凛真希望皇帝将她逐出宫,这样她就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转身去追千重了。
方丈也好,道长也罢,她就不信以自己这身本钱,连个大和尚都拿不下。
可是……
这个愿望……
这辈子根本实现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