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哲顿住,愣了下,但还是礼貌地笑笑:“你好,你认识我吗?”
柳悦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以为王启哲应该记得她的,但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王启哲居然就已经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按捺着心底的不爽,柳悦儿温温柔柔地道:“上次在学校啊,您给的名片呢!”
她故意没说是给陆染染的。
既然这人不记得了,那她含糊不清这么说,对方说不定会以为是给她的。
能主动给她名片,一定是觉得她不错。
如果王启哲这么想,对她肯定是十分有利的!
听到她的话,王启哲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哦哦!你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陆……咳咳咳!”
王启哲刚想说陆染染的名字,忽然想起合同内容,连忙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他咳得太快,让柳悦儿没听清“陆”字,也没怀疑什么。
“我看星耀在招新人,不知道我可以参加吗?”
柳悦儿希冀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直接给自己开绿灯。
然而王启哲想起上次她被陆染染按在地上摩擦的唱功,心底暗自摇头。
但公司既然对外招新,这种水准的招新也不归他负责,他倒不用操心这件事。
“嗯……你往哪边走,先跟前台要张表格填一下,然后会有人带你去接待室等一等的。”
王启哲顺手往不远处的前台一指。
柳悦儿呆了下。
就这?
他都不直接领她跟前台说一声,好让公司招新的人多照顾她一下么?
王启哲这边还忙着,也没时间注意她情绪,说完这些基本交代,立马就匆匆告别,往外走去。
柳悦儿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刚才还殷勤讨好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一脸不屑。
这张名片屁忙帮不上!
柳悦儿刷刷几下,撕掉名片,泄恨地丢进垃圾桶里。
“好了,我要下车了。”陆染染操作完手机,就要拉开车门。
许泽远扒拉她。
“别啊,老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陪我玩把游戏呗~”
陆染染想把跟牛皮糖一样烦人的天王巨星给扯掉,还好王启哲回来了。
“嚯?染染?”王启哲直接上了前座,诧异地看着陆染染:“对了,你朋友来公司参加招新了。”
陆染染点点头:“我陪她来的。”
许泽远好奇地趴在座椅上看着她:“那你不进去呢?”
王启哲笑了:“可能是怕遇到你。”
许泽远对陆染染的欣赏之情,何止是毫不掩饰,简直是不可控制。
要是真在公司里碰上了,搞不好一下就露馅了。
许泽远不满:“遇到我不好吗?多少女生喜欢我,小陆陆,你真的是女的吗?”
从第一眼就对他完全不来电!
陆染染拉开车门,跳下去:“如果哪天你改掉这个恶心的称呼,我可能会考虑在你面前当回女的。”
许泽远危险地眯了眯淡琥珀色的眸子。
他蓦地拉住陆染染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然后……
许泽远伸靠近她,语气磁性勾人:“对我真一点感觉没有?”
陆染染冷漠盯着他。
“啪”一下,她一巴掌打开许泽远的爪子。
“老板,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许泽远本来痛的一下缩回爪子,一下下给自己吹的。
但听到她的话后,他心情不好地冷哼一声:“你叫啊,你以为在我公司门口,保安会抓我吗?”
陆染染冷笑着后退两步,忽然大叫:“许、泽、远、在这儿!”
她嗓门贼大,吓得许泽远一下关上门。
车子一脚油门启动,跑得比野兔子都快。
陆染染鄙夷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屁屁。
早知道老板这么有毒,她当时就该三思的。
不过,签星耀对她来说,也很有必要。
陆染染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迈开步子离开。
接连几日,陆染染都没有去关注柳悦儿那边的消息。
不管柳悦儿有没有选上,签不签星耀,星耀都不可能跟公司其他人提供她的信息。
虚拟身份歌手的真实身份,除了签她的王启哲,和在场的许泽远,没有人知道。
就连专辑录音,也是特意完全对公司保密的。
陆染染十分满意这样的处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搞好期末考试,保证自己不挂科。
并且好好拍完谢导的剧,迎接陆老爷子回国。
任何的节外生枝,都是她现阶段不想发生的。
只是,她以为之前和南司瑾的频繁接触,只是因为学歌剧,可现在看来,他们见面的机会似乎……有点太多了。
甚至都快赶上她整整上辈子和南司瑾的见面次数了。
这天放学,南司瑾又顺道路过她学校门口,再顺便把她晚餐包了。
陆染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着那双紫色的眸子,心头拒绝的意愿,居然没有以前强烈了。
而且,一踌躇,再拒绝,就太明显了。
明显是在想借口拒绝嘛。
陆染染索性还是上了车。
用餐环境一流,是位于顶楼花园的单独花房。
南司瑾的口味和她依旧奇妙的统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他话依旧不多,安静用餐的模样好看得要命。
看着那张脸,陆染染觉得自己胃口特别好。
中间陆染染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不小心撞上了人。
那人手里拿着饮料,这一下就洒身上了。
“你怎么走路的?!”
那女人尖叫着指责陆染染。
“没长眼睛吗?!你知道我裙子多贵?现在泼了饮料,你赔得起吗!卖了你也赔不起!”
陆染染本来是想道歉的,但听到女人如此毫不客气的话,她也索性不道歉了。
抬起头,陆染染对上那女人的脸。
妆容精致,头发显然是做过,一身的衣服全是名牌。
也对,南司瑾选的地方,来的都是有钱人,她也很难撞到一个非富即贵的人。
女人见陆染染身上穿的不是名牌,以为她是来应聘餐厅服务员的,更是毫不客气骂起来。
“死丫头你看什么看!”
陆染染冷笑着开口:“我看穿衣服的狗在吠。”
女人被她气得不行,就差跳起来:“你说谁是狗?”
陆染染瞥她一眼:“谁对号入座谁是呗。”
见女人一个人战不过,女人朋友也帮腔:“哟,嘴还挺利,到这种消费不起的地方来晃荡,怕不是想钓凯子吧?”
女人鄙夷地上下扫着陆染染:“还钓凯子?我看啊,这种cheap的女人,站街都没人要!”
陆染染眯了眯眼,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冷冷——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