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劫狱落难,赵澈已经尝过这软玉温香的滋味。
但也只是浅尝辄止。
此刻,郁棠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她无路可逃。赵澈如果再君子,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男人顺应本能,捉到那可怜无措的娇小/香/软,一番肆意的追逐。
这种事完全是天性使然,有了开始就无法立刻结束,尤其是才将将尝到其中滋味的男人。
郁棠醉醺醺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如若溺水,渴望着汲取一星半点的空气。
“唔——”
少女吱吱呜呜,随着挣扎的声音荡入赵澈耳中,这无疑是最强的/调/情/剂,赵澈已经不满足眼下的亲近。
恋恋不舍的自雪腻处离开,直接提着郁棠,索性将迷人的妖精抱起,摁入自己怀中。
赵澈这一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一品芳泽,他给郁棠留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低低的喑哑道:“郁棠,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郁棠喘着气,双眼已经彻底闭上,她像是游离在现实与梦境之间,依附着男人温热的肩头,昏昏沉沉的,睡得好不安分。
她梦见了幼时的种种,此刻感觉到被人护着,又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白征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子青……”郁棠喃喃了一句。
那时候他们七人还未结拜,白征的小名就是子青。
此时,郁棠虽然意识迷糊,但是赵澈甚是清醒,他贪恋这样的耳鬓厮磨,却是没想到郁棠的心里早就有了他。
她怎会知道自己的字?
他还是大梁太子的时候,郭少傅便给他取了“子卿”为字。
时隔多年,他已经太久没有听见有人这样唤他。
此时的郁棠面色酡红,粉唇微张,她趴在赵澈胸膛,已然睡着了。
赵澈的心思难以平定,他又不是柳下惠,遂又换了一个亲密无间的坐姿,晋王殿下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
红九偷看了好几眼,从他的角度去看,只能看见棠姑娘几乎是整个人都被自家王爷圈在怀里,然后王爷的脸稍稍低着,一直不曾抬起头来。
红九终于看出名堂时,他迫不及待分享了出来:“王爷在亲棠姑娘!”
南炎正在赶车,闻言后,瞬间不知如何调控马速,到底是该慢?还是应该快些?
另一头,北焱骑在马背上差点跌下来。
他果然不了解他家王爷!
……
南炎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全身心留意着长街上一切动静,让马车保持着平缓均匀的速度往前。
晋王府都是一群单身汉,他也不晓得王爷究竟需要亲多久?
无论王爷亲的如何了,对他这个赶车的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只盼着一路上莫要发生任何事。
然而,就在南炎默默腹诽时,一男子突然闯入了视野,此人身着时下文人最为盛行的宽绣窄腰的袍服,胸前还配着一块禁步,抱拳道:“在下魏宝坤,在此恭迎先生多时,在下想与先生切磋一二!”
魏宝坤,此人也是这次机关大赛的参赛者,而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便是上一届机关大赛的魁首,如今工部郎中的亲弟弟。
南炎勒紧缰绳,将马车尽快停了下来,他额头溢出三条黑线。
魏宝坤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连王爷的马车都敢挡?!
南炎和北焱随即做出应对防备,只差拔剑出鞘,将这不知好歹的玩意儿驱赶。
而此时,赵澈也从意乱神迷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竟发现郁棠身上的外/裳,不知几时已经被他扯下,白腻之处留下斑驳印痕。
那可怜楚楚的荷花色小裳不知几时已经露在了外面,白腻雪肌堪比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毒”的赵澈迷失心智,差点走火入魔,若非方才被人干扰,他今日当场就会干出天理不容的错事出来!
赵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中意郁棠,但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他要让她在清醒的时候,亲眼看着他对她做出最为亲密之事。
而同时,赵澈也发现,郁棠对他的吸引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赵澈修长的手指极为灵活,片刻后就帮郁棠穿戴整齐,不过,脑中一浮现白腻雪肌上的红痕,赵澈又开始呼吸不稳,索性抓着大氅将郁棠整个人罩住,眼不见为净。
“王爷,此人名为魏宝坤,是新任工部郎中的胞弟,他向棠姑娘挑战,要和棠姑娘一决高下。”北焱站在马车外,恭敬道。
隔着一方厚厚的帷幔,他似乎也能察觉到自家王爷/欲/求/不/满的怨气。
赵澈将郁棠安置在他的臂弯,看着她这张招摇的脸,赵澈对任何前来找郁棠的男子都没甚好感。
“你告诉他,若是再敢靠近一品阁的小先生,本王就直接取消他今年的参赛资格!”
赵澈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不用北焱传达,外面的魏宝坤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正纳罕:晋王怎会与小先生在一块?
就在这时,长街另一侧,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而与此同时,马车两边数十位穿着碧色宫装的女子也飞快跟上。
这些婢女身形矫健,手中一应持着长剑,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不消几个呼吸,就将赵澈等人团团围困。
魏宝坤被眼前这副阵仗吓到了。
只见,一穿着雪色锦缎的男子从马车跳了下来,他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俊朗,此刻却是杀气腾腾,指着另一辆马车就道:“赵澈!把人还给我!”
赵澈揉了揉眉心,用了披风将郁棠包裹好,如今之计,不宜硬抢,加之,男人方才尝到了甜头,此刻的心情尚好。
赵澈抱着郁棠下来,古天齐当即上前,伸手去见郁棠抢了过来,之后转身抱上了一品阁的马车。
古天齐来时匆匆,离开时更是匆忙。
几乎是绝尘而去。
赵澈目送着一品阁的马车离开,他右手拇指无意识的在唇边摩/挲,片刻才吩咐道:“回府!”
南炎和北焱领命。
魏宝坤先是看着一品阁的马车离开,之后又目送晋王府的马车疾驰而去,站在原地吃了半天尘土,也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言道:“晋王殿下如何会抱着小先生下来?天齐圣手这般急迫的将人抢走又是怎么回事?”
……
回到晋王府,赵澈当即叫了奎老过来问话:“神医以为,滴血认亲是否可信?”
他想知道郁棠的生父到底是谁。
否则他即便是要下手,也不敢下毒手,万一错杀了郁棠的亲爹……
奎老捋了捋花白胡须,道:“回王爷,滴血认亲并不可靠。”
赵澈揉眉,或许就连淑妃娘娘都不知道自己是和谁生了一个孩子,他又如何会知晓郁棠的生父究竟是谁?
一想到古天齐亲自将郁棠抱走,赵澈心头郁结。
旁人倒是好对付,郁棠的父亲,他总不能直接杀了。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焦虑成疾。
赵澈又问:“那神医可知,如何判定两个人是否属于血亲关系?”
奎老对郁棠的事略有耳闻,不管郁棠的生父究竟是谁,对自家王爷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思量一番道:“可从五官、气度、秉性,又或是喜好去判定。若真是血脉传承,多多少少会有相似之处。”
闻言,赵澈陷入沉思。
郁棠在机关术上的天赋,随了古天齐。
可她偶尔露出的神韵,又似乎是随了白墨池。
郁棠性情温婉,遇事冷静,为人内敛,又像是徐卫骞。
至于慕容焦,他生的俊美异常,唇红齿白,郁棠好像也随了他……
赵澈一手扶额,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方问:“那神医又可知,一个孩子是否可能同时拥有几个生父?”
奎老顿时噎住。
王爷这话问的太直接、太随意。他年纪大了,脸皮不够厚,梗着脖子道:“王爷,这、这、这绝无可能!”
闻言,赵澈松了口气。
……
郭静是在白府醒来的。
他常年神经紧绷,一旦察觉异常,便会立刻采取行动,醒来的那一刻,就拔剑刺向了站在床边的白墨池。
白墨池身子后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顺势夹住了长剑,制止了郭静的进一步进攻。
郭静鹰眸锐利:“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墨池面色清冷:“郭统领想多了,我白某人虽不曾娶妻,但也不会对男子感兴趣。”
言罢,他掌下催动内力,将郭静逼开。
“你!”郭静并未察觉身上有任何异样,白府不宜久留,他持起剑柄,未置一言,直接离开了屋子。
而与此同时,白征兄弟三人走了过来,白杨先问:“义父,郭统领到底是男是女?”
全京都的人都怀疑过郭静的性别,但碍于他官位骇人,无人敢去试探。
白墨池沉默不语,一个郭静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即便不能拉拢过来为己所用,他迟早也能除了他。
他现在脑中有一个天大的疑惑,那就是郁棠的身世。种种迹象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测,但他还需要入宫一趟,他要当着那个人的面问个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墨池离开后,白杨忍不住道:“义父不是亲自脱了郭统领的衣服查看么?难道这都没有查出来?”
白淮震惊:“……真脱了?”
白杨笃定道:“脱了!我差点就亲眼所见!只不过后来被义父赶了出来。”
白淮:“……”那还不是等同于没有看见么?
……
徐卫骞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惯温文尔雅的首辅大人,此时的脸色却煞是骇人。
晋王!
光天化日之下,晋王竟然下毒,还直接将他女儿带走,还有什么事是晋王做不出来的?
郁棠随了她的母亲,那张脸太过招摇,届时根本就瞒不住。
徐卫骞自己能看出端倪,旁人亦然。
与其让郁棠孤立无援,不如给她制造一个强大的后盾。
徐卫骞善于谋略,任何事情都会前前后后思量数遍,直至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手段。
郁长东、古天齐、白墨池、慕容焦,还有他自己,若是这几番势力齐发,或许就能达到最稳固的平衡。
既然迟早会让所有人发现异常,他不如主动出击。
徐卫骞早年成婚,发妻的身子骨虚弱,未曾给他生下一儿半女,郁棠是那个人生的,自然是他最珍贵的小娇娇。
是以,徐卫骞从醉仙楼出来,就直接带着人去了郁将军府。
郁长东也是刚醒不久,他还是头一次在酒席上睡着,奈何这是晋王的手笔,纵使是状告到炎帝跟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
徐卫骞的到来,让郁长东稍稍惊讶。
毕竟,徐首辅素来谨慎,从不私底下结交权臣,尤其是武将。
郁长东在厅堂见了徐卫骞,二人虽说在朝堂上时常碰见,但私底下从未有过交集。
“首辅大人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郁长东语气不佳,当年那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时,便就有不少人存了不轨之心,纵使如今时过境迁,郁长东一旦见到这几人,仍旧心头不爽。
徐卫骞扫了一眼堂屋内的下人。
郁长东明白他的意思,就道:“都退下,无我允许,不得入内。”
将军府的下人鱼贯而出,直至堂屋内只剩下郁长东和徐卫骞两人时,郁长东没甚耐心,又问:“首辅有话就直说吧。”
如今的郁长东,一看到徐卫骞、白墨池等人依旧很来火。
徐卫骞也同样厌恶郁长东,情敌之间的相互憎恨,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徐卫骞直截了当:“郁棠今年十五,是那个人所生。”
郁长东持着杯盏的手在一瞬间僵住。
他早就察觉郁棠和那个人很像,尤其是眉目间的清媚之色,这世上很少有人生了那样一双纯澈无暇的眸子。
“你说什么?!”
郁长东手中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案上,溅出的滚烫茶水落在他手背上,他毫无所觉。
徐卫骞知道他会震惊,他自己直至此刻也未能平复。
“我说,郁棠是那个人十五年前生下的女儿。郁长东,你那样伤郁棠,良心能安么?”徐卫骞盯视着郁长东的眼睛。
这一刻,首辅大人当真很想将郁长东摁在地上暴打。
混账玩意儿,敢那样对他女儿,如果不是为了郁棠考虑,给她谋划一条万全之路,他根本不会来见郁长东,更不会与他说这番话。
要知道,当初前去山贼窝营救明书瑶的人,也包括了郁长东。
既然郁棠是那个人所生,那么郁长东也有可能是她的父亲。
见郁长东神色大变,眸中微润,隐有落泪之态,徐卫骞又道:“你不将郁棠当回事,但是我做不到。不管她是谁的骨肉,我都会鼎力相护,日后你若再伤她,休怪我不客气!”
按着徐卫骞的打算,他要让这几人都以为郁棠是他们的女儿。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护着郁棠。
这几番势力一旦联手,就算是炎帝,也不能轻易将郁棠如何!
为了郁棠,徐卫骞宁愿和其他几人抢女儿!
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郁夫人陆氏双手在发颤。
郁棠真的是那个人的女人?!
她竟然给那个人养了数年的女儿!
“啪——”的一声,陆氏手中的汤盅跌落在地上。
屋内,徐卫骞甩袖起身,低喝道:“你自己内宅的事,你自己解决干净,无论是谁伤及郁棠,我徐某人都不会放过!”
徐卫骞大步迈出堂屋,在回廊看了一眼陆氏,那一眼是来自权臣的威压,也是直截了当的威胁。
徐卫赛离开后,陆氏眼中充斥着仇恨和不甘。
她一定要揭穿这件事。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让无数人惦记着,她入宫之前就已经不干不净,又凭什么还让炎帝百般娇宠,就连后宫的皇后与贵妃都不敢对她如何?!
凭什么?!
凭什么?!
陆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正要出府,身后的郁长东就追了过来:“来人,把夫人给我带回来!”
陆氏被婆子制住,她满眼愤恨:“郁棠真是那个人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晓?!郁长东,你骗的我好苦啊!”
郁长东蹙着眉。
他知道陆氏是个疯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个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意,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郁长东靠近了几步,他忍让了陆氏数年,但这次不行。
“你是不是疯了?这件事泄露出去,对将军府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当年我也在内!”郁长东低喝。
陆氏面色煞白。
郁长东之意,是说他也有可能是郁棠的亲生父亲。
炎帝是不可能顶着这样一顶绿/帽/子,势必会针对将军府。
郁长东再一次警告:“你给我听着,要想让卿兰安然无恙,你就给我老实在府上待着!这次可不止我一人想帮郁棠!”
陆氏面若死灰,自己的女儿怎就那样命苦,可那个人的女儿怎就能得到这样多的人照拂?!
早知道,她在几年前就应该弄死郁棠!
陆氏被带走后,郁长东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
他打开了暗格,翻开了那人的画像,之后身子骨瘫软了下去,很快泣不成声。
“棠儿……我的棠儿……”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小丫头怯生生的,脚丫子露在外面,上面早就磨皮了皮,鲜血干枯结成痂,瘦的皮包骨头。被他领到府上后,吃了一只鸡蛋就开始腹痛。
她是从未吃过好东西,身子骨就连一只鸡蛋也承受不住。
郁棠那样乖巧,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在将军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错。
她的努力和不易,郁长东都在看在眼里。
他疼爱她,只是站在一个养父的角度,而实际上,他根本不够疼她。
倘若他稍稍有心,郁棠也不会沦落到后来的下场。
他甚至还亲口污蔑她杀人,给她带来牢狱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请问澈哥,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情敌是谁?
赵澈:是岳父!不!确切的说是一打岳父!
淑妃:(⊙o⊙)…都怪我过分美丽,委屈贤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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