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鹤丸国永和小狐丸整个人完全紧绷了起来,身体的热度也随之攀升,视线的阻隔使他们的听力变得比平时还要更为敏锐。
起居室内的那一声低吟声明明很轻浅,带着一种难耐又低沉的细软与绵长,却直直的穿透了两个刀剑付丧神的耳膜,涌进了他们的喉咙里,涌入到了胸腔处,然后像一把小钩子一般,在鹤丸国永和小狐丸的心尖上轻轻勾了一下。
无论是五条家的鹤丸国永,还是三条家的小狐丸,都是有了一定年岁的刀剑。他们并不是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的付丧神,然而在这种事情上,知道归知道,与听到现场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鹤丸国永此刻也不免有些后悔来听墙角了,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立刻离开,但脚步就像生了根一般,挪动不开。
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陌生的燥热感,心跳也在剧烈的加快,脸也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比起鹤丸国永,小狐丸此时的感官还要更加的复杂。作为本丸内没有暗堕的那一批幸运刀剑,他原本对于本丸的新任审神者谈不上有多少恶意,也没有什么好感,然而他没有想到今日一早在合室时,因为挡住新任审神者朝着短刀看过去的视线的行为,却意外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比起短刀,我更喜欢你”
小狐丸现在都还能清晰无比的记住审神者说这话时的眼神和语气。
明明是说着“喜欢”这样的话语,却不见有多少真情,反而是戏谑和玩味居多。
但即便是那样,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仍旧有了一丝不该有的欣喜,刀剑付丧神们对于审神者都有着天然的好感,不可否认,他也是渴望着能得到审神者的宠爱。
在审神者指名让他作为今晚的近侍时,比起被点名实行寝当番的愤怒和忧虑,充斥在小狐丸心底的却是一种无措与忐忑。
无措是因为被突然指名。
而忐忑,却是因为他竟然再一次可耻的感觉到了一丝欣喜。
他知道这是不应该有的情绪,所以在一期一振主动找上他的时候,小狐丸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
如果如果他没有答应一期一振,那现在在里面的那个与审神者正做着最亲密之事的付丧神就是他了
一想到,小狐丸的心跳顿时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
起居室内
一期一振突然挺身的攻城掠地让付臻红忍不住咬住了对方的耳垂,他并没有用多少力道,然还是让一期一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闷哼。因为耳垂被咬,因为审神者的低吟,更因为那吸附包裹住他的潮湿与温热。
这一瞬间,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一期一振那灼热滚烫的剑刃仿佛又变大了几分,满满当当的填补在了剑鞘里,紧密的贴合着。
房间外是没有一丝月色与星辰的天空,房间内仅剩的灯光泽也已经被关掉。
漆黑的空间里,感官上的刺激便被无限的放大。
付臻红与一期一振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蓝发付丧神的眼眸亮的惊人,那金色的瞳孔里是一种占有和掠夺,包含着新鲜的渴望与跃动的激情。
比起昨夜那毫无章法的、仿佛只凭借着一种本能的凶狠进攻,今晚的一期一振显然进步了太多。
黑暗中,蓝发付丧神开始了不断的探索。他粗重的呼吸萦绕在付臻红的耳畔,刀剑归鞘让他感到了巨大的满足,然这样的满足显然还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
一期一振抚住了付臻红的大腿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单手伸到付臻红的后腰窝,顺势将他抱了起来。
突然转变的姿势让一期一振和付臻红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同时一滞,也让起居室外正在偷听的两个刀剑付丧神彻底红透了脸颊,体内也迅速蹿生起了一股热流。
付臻红将双手虚虚的环在一期一振的脖颈上,他半眯着精致的凤眸,下巴轻轻则搭在一期一振的头发上,在蓝发付丧神的炽热情意下,微微张着红艳的双唇,吐露出磁性又缠绻的声息。
这声音传到小狐丸和鹤丸国永的耳朵里,就如同一个最危险的魔障,搅得他们思绪凌乱,搅得他们心神不宁,更搅得他们情念翻涌,身体为跟着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吓呀”鹤丸国永习惯性的说出了自己的口头禅,然而这一开口,声音却是低沉沙哑的厉害。
而他这话中惊吓也不知是指所起居室内那起伏的疯狂,还是指此刻自己身体上的反应。
小狐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羞意与燥热让他整个人的热度仿佛与刚刚从烈火里被锻造出来时那般滚烫。下意识闭了闭双脚,似乎想要借此掩饰掉衣裤之下那最原始的念想。
起居室内的声音让小狐丸轻易就判断出了新任审神者和一期一振在这一场关系里的态度。并不是审神者在强迫,很明显,是一期一振在主动进攻着。
这么一想后,有那么一瞬间,小狐丸甚至有了一种隐隐的悔意和嫉妒,或许他不该让一期一振来代替
但这样的情绪也仅仅只是一瞬罢了。
由刀剑所化的付丧神们,比起普通人拥有着更优越的身体素质和更持久的体力,蓝发付丧神作为栗田口家族唯一的一把太刀,无论是锻造和打磨都是被赋予了最好的机能。
一直临近深夜,起居室内的动静才完全停了下来。
后半夜,一期一振并没有像昨夜那般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留在了起居室里,他睡在了付臻红的床上,就这么躺在付臻红的身旁,侧着身体单手撑着太阳穴,静静的凝视着付臻红。
经过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情事,付臻红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懒洋洋的倦意和慵懒,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然而眉宇之间那种惑人的旖旎春情却一点也没有减缓。
付臻红闭着眼眸任由一期一振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对于蓝发付丧神的此刻究竟怀揣着一种怎样的复杂情绪毫不在意。
一期一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视线从付臻红的双唇往上移动他的眼睛。
由于闭着眼眸的缘故,付臻红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便在眼帘处投下了一片漆黑的阴影。
审神者的睫毛很长,却并不十分卷翘,当有着这样直直的睫毛的人在睁眼凝视着某个人的时候,便会让被注视的人有一种被对方深深在意着的错觉。
但也终究只是错觉。
一期一振心里顿时有些发堵,明明已经与这个男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然他却依旧觉得自己距离对方还很远很远。
但他为何会有这样不甘的情绪
他与这个男人之间不过只是各取所需不是吗。
一期一振抿了抿唇,伸出指尖轻轻挑起付臻红散开的几缕发丝,然后将这几缕黑色的发丝缠绕在自己了的手指上,如同某种纠缠与束缚。
一期一振就这么垂着眼眸,把玩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松开了手,在付臻红左眼下方的泪痣上轻轻落了一吻。
很轻浅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吻完之后,一期一振看到了付臻红锁骨处的那由他所留下来的红痕,不知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蓝发付丧神的眸色深处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柔和的光晕。
很快,一期一振也躺了下去,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
已经各自回到房间里的鹤丸国永和小狐丸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们的脑海里仿佛就响起了审神者的低吟声,明明没有任何的画面,却依旧在他们的思绪中挥之不去。
鹤丸国永十分烦躁的用被子盖住了脑袋,将整个人闷在被窝里,似乎想要借此摆脱掉内心深处那不该有的绮念。
小狐丸则是去冲了个凉水澡,借着冰冷的水流来消除掉身上的欲火。
第二日,漆黑的天幕被温暖的晨曦点缀。
属于本丸的清晨随着细碎的微风缓缓而来。
昨夜留在审神者起居室里的一期一振理所当然的担任起了侍奉的角色。
他细心的为付臻红整理好了衣服,梳理好了头发,尽管在此期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然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在狐之助过来的时候,一期一振才打开了起居室的门,他跟在付臻红的身后,往用餐的合室走去。
合室内,除了跟在付臻红身后的一期一振,本丸内所有的刀剑都已经到齐了。
鹤丸国永没有像昨天那般坐在距离审神者的主位最近的位置,而是选择坐在了最远的地方。
他神情倦困的打着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仔细一看的话,眼睛下方还有着一团明显是熬夜之后才会有的淤青。
烛台切光忠看了鹤丸国永好几眼,颇为关切的问道:“昨晚没睡好不会又是去搞什么恶作剧了吧。”
他这不问还好,这话一说出口,鹤丸国永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窘迫。
而被烛台切光忠这句话影响到的不仅仅只有鹤丸国永,还有昨夜另一个偷窥者小狐丸。
在听到烛台切光忠的话后,小狐丸微微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这个白色长发的付丧神眼底也有着明显的血丝,同样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小狐丸这副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被身旁的三日月宗近看在了眼里,被誉为天下五剑中最美丽的太刀微微眯起了眼眸,那宛如琉璃新月一般剔透的眸色里划过了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