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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1 / 1)

内殿寂静,容悦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她怔愣着抬头看向男人,有些喃语:“……侯爷是什么意思……”

她眼睫轻颤,并不是不理解他的话,反而是因为理解了,才越发不敢置信。

厉晟拧眉,抽出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拭着眼角,低声无奈:“怎么又哭?”

顿了顿,他似笑了声:“刚刚在正殿内,都未看你哭成这样。”

前半句是心疼,后半句是打趣。

容悦忽然拉住他的手,因着过分用力,指尖泛着白,她咬了咬唇瓣,压着心底的情绪,她吸着鼻子说:“侯爷不必为难自己,我知道侯爷对我甚好。”

她本来的身份就配不上他,更何况她还嫁过人。

她深知,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即使身份高贵。

所以哪怕是他,若当真想要娶她,也定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她本生得芙蓉面,一张脸蛋灿若芙蕖,再加上被厉晟养得娇,多了分矜贵,今日她施了粉黛,将脸色打得白了些,加上一身素衣罗裙,本该是最适合国丧的装扮。

可她这时睁着一双透澈的眸子看向厉晟,眼角因刚刚落泪而微红,多了分娇弱,看得厉晟眸色微沉。

厉晟低低闷笑了声,他视线落在容悦头上的玉簪上,那玉簪是他今日替她戴上的,此时有些歪,他伸手将玉簪扶正,他眸色微深,一字一句缓慢道:

“先帝圣旨曾说,阿悦是有福之人。”

当初容悦被封为二品夫人时,圣旨里有这么一句,是赞容悦有福。

可她们都知道,这句话,不过是随意添上,为了名头好听罢了。

厉晟的手顺着簪子往下,将她脸侧的青丝别到耳后,弯下腰,视线与容悦持平,才掀起唇角笑了下,不紧不慢:

“而有福之人,是不论出身的。”

容悦有一瞬间心跳微顿,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良久,一时语塞,竟不知要说什么。

尊卑等级,似刻在骨子里。

可眼前这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不在意。

她没有再说话,厉晟也只是漫不经心扯着唇角笑了笑。

他捏住她的下颚,容悦顺着他的力道,仰起脸,知道他要看什么,顺从地伸出舌尖,上面破了一个小口,却不再流血。

厉晟先是皱起眉头,又松了口气,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阿悦大可直接搬出本侯。”

不过,经过今日这一遭,怕是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容悦现在整个人,被他口中的消息砸得还有些懵,闻言,也只是乖巧地点头,依旧抬着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厉晟瞥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又不自觉地掀起唇角,他轻咳了声,压了压唇角,站直了身子,才朝她伸出手:

“耽搁的时间不少了,走了,该回去了。”

回去,是回到正殿内,现在刚刚正午,要等宫门落锁前,他们才能回府。

容悦将手递给他,被他拉了起来,两人一同出去,此时外面的人已经不多了,见两人出来,也只是朝二人点头示意,不敢过多打量。

不过容悦依旧感觉到,背后许多视线时不时地扫过她。

她只是悄悄握紧了男人的手,低敛着眼睑,一言未发。

厉晟将她送到正殿门口,让她先进去,看着她到了先前的位置跪下后,才不放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处。

先前偏殿的事,已经传开,容悦刚弯腰跪下,就感觉到四周有人不住地打量自己。

她拧起眉头,握了握手帕,直接抬起头,扫了四周一圈。

有些人早已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而有些人却是在撞上她的视线后,有些不自然地冲她点了点头,才转过头去。

她们已经听说了安如郡主的事,对于容悦,自然比之前更加好奇。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这位夫人的出身,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能让简毅侯一怒为红颜,才越发令她们感到惊讶。

不管心中对容悦是什么看法,总之面上比之前要和善了些。

容悦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她收回视线,眸色微深,等她垂下眸子时,才觉得那些打量的视线少了去。

正如厉晟所说,有些人是不看出身的。

你若势微,即使出身高贵如亲王又如何?若是得势,莫说小官之女,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无妨得到她们的恭敬。

容悦不傻,反而心思敏感,只是她之前很少出门,对外事的知晓都是由丫鬟或书本上来的,许多事,她都需要慢慢探索。

厉晟会对她偶尔提及朝事,使得容悦知晓该对皇室是何态度,可厉晟却不会过多心神放在这些后院女子身上,为容悦谋得皇后的庇护,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大限度了。

这也导致了容悦对京城女眷不了解,和在梧州时不同,那时候,她不愿出门,别人捧着她,自然不会有意见。

可现在是在京城,比简毅侯显贵的不是没有,她要出门的次数也一定会越来越多。

容悦微蹙着细眉,半晌后,她才呼出一口气。

若是侯爷要在京城久留,她少不得要与这些京城夫人打交道,若是还像现在如此,人对不上号,必然是不行的。

她几不可察地咬了咬唇瓣,下意识地抬眸去寻厉晟,却见厉晟唇角扯一抹嘲弄的幅度,容悦微惊讶,视线向一旁看去,就看见厉晟身旁跪着一个男子。

容悦微睁着眸子,隐约记得之前厉晟身旁跪着的并不是此人。

那男子,瞧着比厉晟要年长几岁,此时正堆着一脸苦意,压低着声音对厉晟说什么。

不过那一圈皆是王侯,由此可见,男人身份不低。

容悦离两人距离甚远,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可她却能看见厉晟倏然挑了眉头,视线肆意地打量了男人几眼,随后似嗤笑了声,不知说了句什么,那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压着火气,却只能按捺不发。

容悦看得心惊胆战,如今可是国丧,两人前方不远处就是新皇,她偷偷朝新皇看了一眼,却只能看见新皇的背影,她紧张地攥紧手帕,即使知道厉晟行事向来有分寸,可依然放不下心。

就在这时,她右边的齐侯夫人,突然淡淡开口:“简毅侯身边的人是安如郡主的夫君。”

齐侯夫人的声音微低,只够容悦一人听见,容悦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朝齐侯夫人低声道了谢,瞥了眼另一侧的安如郡主,果不其然就看见安如郡主脸色微黑。

见她看过去,还瞪了她一眼,容悦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她再看向厉晟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没了那男人的身影,突然,容悦听见左边传来一句低声的咒骂。

待听清安如的话后,容悦微惊,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

刚刚安如郡主骂的那句是“废物”?

容悦有些难以置信,虽然郡主身份不低,可她记得旁人说过,这位安如郡主的夫君同样是一位侯爷,比之身份并不算低。

她觉得这位郡主的行为举止过于令她费解,难以想象这人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在御花园时的想法并没错,像这样的人,的确该离得远些,若非偏殿内这位郡主非要拦着她,她是一点也不想与其沾上关系的。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落下,容悦被玖思艰难地扶着站起来,一旁的安如似要和她说什么,容悦忍着膝盖的疼,快步走了出去。

厉晟已经在大殿外等着她了,见她出来,从丫鬟手里接过大氅给她披上,才握住她的手,有些好笑地问:

“怎么了?像是有人追着你似的。”

容悦膝盖微软,半靠着他朝外走,厉晟一手搂着她的腰,拧眉看了眼她的膝盖处,几乎要将其抱起,容悦走路间费力极少。

直到出宫,上了马车,她才缓下来,半靠在厉晟怀里,说:“在殿内找侯爷说话的人,是安如郡主的夫君?”

厉晟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容悦一丝没有隐瞒,将安如郡主那句话说出来。

顿了顿,她有些迟疑地问:“安如郡主一向如此……霸道吗?”

厉晟轻咳了声,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阿悦有所不知,这位安如郡主,大婚前便心有所属。”

说到这里,他眸底的那分笑有些转凉。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因偏殿的事,对安如越发不喜。

若论世俗而言,安如曾经做的事,较之容悦,更为不堪,她又凭何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容悦?

莫非就是因为,她口中所谓的出身?

容悦察觉到他神色有异,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虽然大婚之前,便心悦他人,对于女子来说,的确有些大胆,但是对于本朝来说,并不是没有过前例,侯爷又为何露出这番神色?

莫非……

容悦神色变了变,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闷闷道:“难道安如郡主大婚前喜欢的人是……侯爷?”

厉晟微顿,当下有些哭笑不得:“阿悦在乱想些什么?”

若那人真的是他,他又怎会自己在她面前提起?

容悦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捧起案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她的好奇心又涌上来,有些疑惑:“既然不是侯爷,侯爷这般生气作甚?”

厉晟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水,才不紧不慢地说:

“安如郡主的心上人,阿悦也听过。”

容悦眨了眨眼睛:“我听过?”

安如郡主一直在京城,她又初入京城,所听闻过的男子,皆是侯爷所告知,寥寥无几。

就在她细想的时候,厉晟含着一丝轻讽开口:“正是不久前去了的温王殿下。”

他话音刚落,容悦直接咳嗽了起来,刚喝下的水卡在嗓子间,咳得她眸子泛红,厉晟连忙轻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半晌后,容悦才缓过来,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一言难尽地,又有些迟疑:

“若我没有记错,这位郡主和温王殿下,是、堂兄妹?”

一姓相承,即为乱、伦。

她这个时候,倒是知道了厉晟为何是这番神色,说到底,还是在为了她而不平。

厉晟轻哼了声:“正是,我们温王殿下,温雅如玉,尽得人心,即使是嫡亲堂妹也心系与他。”

他不想多提温王,只说了这一句,就转到安如郡主身上:

“不止如此,若是旁人定会藏着掖着,而安如郡主却不然,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温王殿下。”

厉晟眸子中泛起一丝讽笑,凉意斐然:

“若非如此,当初先帝给亲王封赏时,又何至于单单将德亲王落下。”

子女的债,德亲王当然地背,污了皇室的名声,安如郡主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

容悦已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端着茶水,默默地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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