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600人的罢工随着一声枪响后,造成了一百多人死亡的严重后果。
一方面涉事警察在抢救回来后坚称自己并没有开枪,并且他的同僚也为其作证,可是从弹道轨迹和枪火反应上来看都证实了这一点。
另一方面死伤者的家属们,开始在媒体上对联邦政府屠戮手无寸铁的人民进行着饱含血泪的控诉。
当局为了避免其影响扩大化和尽快的恢复社会正常秩序,采取了快速处理的方法,羁押了警察的同时,走司法流程。
如果是正常社会状态下,这般的处理方式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场罢工只不过是在资本家参与下的导火索罢了。
在600人罢工的第三天,一名税务人员在检查的时候处处刁难,结果与工人发生口角,扭打中开枪射击造成工人死亡,于是火上浇油的第一枪在联邦第三大港口凡娜港打响。
原本24小时不间断运作的港口,爆发了超过一万两千人的罢工游行。导致了港口内停靠着的货轮超过了六十艘,还有八十多艘在港口外排队等候。卸货工和卡车司机罢工,八万个集装箱堆积在港口,超市里的货架面临无货可摆的局面。
【真相报社称:“他们决定拿回那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四天,全联邦出现了四十多家工厂进行停工,反对政府对企业的过渡干预,造成了成本的不断上升和大规模裁员的发生。同时西南铁路大罢工多个区,包括约20万名罢工者参与其中。
【工人联合会称:“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罢工,联邦的工人们受够了,他们正处于一种战斗状态,通过展示自己的力量,来反抗联邦政府和资本家们。”】
第五天,局势越演越烈,各个工会组织开始基于各自自身的利益,向政府和资本家表达诉求。
【社会学家艾伦称:经济发展的迅速是基于对低层人民迫害而发生的,高昂的房价、持续性的加班,压迫性时间和微不足道的报酬给人民的身心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第六天,星火燎原,人们抗议每天超过12个小时的工作,抗议医疗成本过高,抗议政策的不合理,抗议过度的工作让所有人都面临着日益增加的精神脊背威胁,于是人们走上街头纷纷开始表达自己没有明确指向的诉求。
【联邦罗斯大学教授说,“尽管我无法预测一场持久变革的发生,但现在看来这将成为现实。”】
截至第七天,一场人数多达50万人的罢工浪潮正在全联邦机械、食品、医疗、娱乐等行业加速蔓延,将联邦社会中存在的金融危机一次性的爆破出来。
经济迅速增加带来财富的同时,整个社会也同时在对人民进行着无底线的压榨,人们接受不了失业,也接受不了无休止的加班;接受不了资本的垄断,也接受不了过于密集的竞争;接受不了对日用品短缺的恐慌,也接受不了产品价格下跌的预期·······
在这种庞大而迷茫的压力下,走上街游行的人们,有一部分人开始用暴力的行为释放自己的压力。
如果说之前是在工会引导下进行罢工抗议,而这次发生的便是被引导升级矛盾的暴力游行。
中政市,总统府。
“总统讲话安排好了吗?”
“嗯,安排好了。”
鲁迪强撑着一脸疲惫的面容,开口说道,
“让国民警卫队做好准备,演讲结束后一周之内我要全联邦的游行都停下来,谁带头抓谁,谁组织抓谁,谁打砸抢抓谁,联邦是一个法制国家,由不得他们乱来。”
“这样会不会引起民意支持的下降。”幕僚长随即说道,“毕竟下一届选举马上开始了。”
鲁迪一边系着袖口的纽扣,一边说道,“李明那家伙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有句话没说错:人一旦成为集体果真是愚蠢的!”
接过幕僚长递来的西服后,鲁迪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以前总觉得人民是智慧的,可现在我总算明白愚蠢这两个字就是专门给他们定制的!
我是在帮他们向那些寡头资本争取利益,可是他们一点代价都不想付出。有人说东,他们的利益诉求就变成东,有人说西他们又变成了西。结果现在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分不清,就直接开始胡来,将矛头对准了政府,反而现在要让我们帮资本家擦屁股。
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现在都不用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就自己开始将自己的碗砸烂。资本家们停业亏得起,他们亏得起吗?连目标是谁都不知道,这么发展下去,影响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
一栋受到罢工事件影响而停工的高楼上,一个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正朝着沿着水泥混凝土台阶朝制高点走去。
工地上的人都上街去参加抗议和游行,这给了男人很好的条件。
步行至没有被封闭的开放性楼顶之后,男人在入口处将手雷的引信拔出并用鱼线制作了一个小型的陷阱。
紧接着便开始拉开了袋子,开始组装枪械。
繁杂的零件在男人手中行云流水般的跳跃,伴随着一声声卡扣咬合的声音响起后,一把重型的远程灰白色涂装狙击枪便撑起了支架摆放在了地上。
一件与地面颜色一致的伪装布被摊开,男人随即入其中,然后将伪装布向前一拉,将枪身盖住,只留下一个朝向西放黑洞的枪口。
测量了一下风速,湿度以及枪支是否正常后,男人看了一眼时间后,将三枚子弹卡入了弹匣,然后上膛。
作为特种部队王牌狙击手中的佼佼者,男人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曾经在国旗下宣誓的自己在多年后竟然担任了刺杀总统的角色。
距离最后的时刻还有一阵,男人吞下了一片安定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双眸含泪的凝视着照片中自己的女儿。
时针和秒针重合,男人做了一个祷告之后便亲吻了照片,将其放在了狙击枪的一旁。接着将眼睛凑到了瞄准镜上,食指轻轻的搭在了扳机上。
当瞄准镜中出现了站在防弹玻璃后的鲁迪正微笑招手的身影时,男人心里知道,鲁迪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总统,可自己却有必须要杀他的理由——如果不是鲁迪开放了枪支管制,那么自己的女儿也就不会遇上那个在教室中乱开枪的疯子。
对于自己来说,这不是一次针对总统的刺杀,是一次父亲为女儿的复仇。
疯子饮弹自尽,但总有人该对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