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柔柔的虎劲儿,蚩尤大佬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眼下这也太虎狼了吧!
动脚倒罢,你这上手……
蚩尤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怒声道:
“迟柔柔,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肉爷媚眼如丝,春风绝杀手一用力:
“老身在芋头面前那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在你面前嘛,当个爷们也无妨呀。”
“小叽叽,是与老身做兄弟,还是做姐妹,全看你自己的选择哦。”
她俏皮不已的说着,挑衅的看着蚩尤,手上却是没有半点放松。
蚩尤大佬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他诞出灵智至今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这么放肆的女人!
偏偏……
呵,偏偏他还就喜欢上她了?
他果然是有病!
蚩尤舔了下后槽牙,一咧嘴,“松手,滚开!”
“那你说不说?”
蚩尤大佬咬紧牙关:“说!”
迟柔柔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就要从他身上站起来之时,蚩尤拉住她,一把将她摁了回来。
“你毛病?不是让我滚开吗?!”
“吾反悔了。”
迟柔柔看着近前这张和芋头一模一样的俊脸,撇了撇嘴,将他手打开,一脸冷漠道:
“我不想和你**,别扯那些虚的,赶紧说完赶紧滚蛋。”
像是一把刀子扎在蚩尤心里,他心脏蓦然抽痛了一下。
迟柔柔猛地一皱眉。
张嘴吸了一口凉气,在刚刚那一瞬,她胸膛内同是一痛。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蚩尤,赶紧从他身上跳开,保持十步的距离,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蚩尤轻吸一口气,看着她勾唇笑了起来:
“吾喜欢你,就让你这么避之不及?”
迟柔柔板着脸,嗯了一声。
“我只喜欢芋头,三角恋,齐人之福什么的虽说刺激,但玩火自焚这种事,我还是不喜欢干。”
迟柔柔小脸紧绷着,没有避讳蚩尤的目光,一脸严肃道:
“所以你千万别喜欢我!没结果!”
屋内气氛渐凝,蚩尤冷笑了一声。
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脸色冰冷,语气又恢复了傲慢,只是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无人看见。
“放心好了,不过是你的心脏在吾的身体里,左右了吾的感觉罢了。”
“吾还不至于卑微到去求一个女人的怜爱!”
迟柔柔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
“傲慢欠揍不懂爱,才是你这霸总鸡的人设嘛,深情男二这种人设可一点都不适合你!”
蚩尤听不到她的肉言肉语,看她像看一个疯婆娘。
皱着眉,怒斥道:
“闭嘴!听到你说话就烦!还不如以前那嘤嘤嗓耐听!”
迟柔柔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噼里啪啦响了一下。
真是她给这死鸡自由过了火啊,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敢和她大小声了!
不过……
谁让她这回有求于人呢?
“成,大爷您讲,我闭嘴。”
她伸手比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笑眯眯的看着蚩尤,眼神都快利成刀子了。
蚩尤见她吃瘪偏又必须忍着的小模样,登时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果然就不能惯着这死女人!
呵……深情人设什么的还真不适合他,他就适合在这女人尾巴翘上天的时候,把她尾巴毛给她薅秃噜了!
然后看着她气急败坏直跺脚!
想明白这个道理,蚩尤大佬舒坦了,姿势也放松了不少。
重新恢复过往邪魅狂狷的霸总姿态,翘着二郎腿,双手交错耷在膝盖上,姿态十足道:
“吾翻看了一下记忆,你和御渊那臭小子找到的鲛人骨,应该是一位女鲛。”
“女鲛?这你都看得出来?”
迟柔柔满脑袋问号。
蚩尤翻了个白眼,道:“南海有鲛,生于万丈海底,建海国。”
“海国中女鲛美艳,人身鱼尾,面同人族。”
“男鲛皆为战士,大多模样丑陋,说是形同怪物也不为过。”
“不过这也有血统之分,若是海国皇族,男女容貌倒都称的上绝色。”
“不过,女鲛与男鲛最大的差别就在头上,你们之前所找到的那具鲛人骨的骨头,眉心处可是有一处小洞?”
迟柔柔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有一个小洞,不过她不知那是什么,倒未在意。
“海国女鲛为尊,其身能孕育鲛珠,而这鲛珠就生于她们的眉心处。”
迟柔柔恍然,点了点头:“可知道那是女鲛尸骨,又能代表什么?”
蚩尤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你那大嫂……”他说着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如今的姜王后并非她的生母吧?”
迟柔柔点了点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变:“你一会儿不会要给我讲什么狗血故事吧?”
“狗不狗血不知道,但若吾所料不差,那具鲛人骨,应该是与姜姬的生母有关。”
“般若姐姐的生母是鲛人?”
迟柔柔满目诧异。
蚩尤神色淡淡:
“姜无极在成为神王之前,曾与海国一女有过一段情,不知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
“姜姬虽是在九重碧落出生,但其生母并非是姜王后。”
蚩尤说着顿了顿,“吾在深渊之下曾查探过姜姬灵魂的气息,也就是赫连般若,但是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不对劲?”
“她被割舍掉的七情六欲中夹杂有海国人才有的一些气息,不过她的事与吾没什么干系,所以当时并没告诉你。”
蚩尤面无表情的说着。
那会儿他看迟柔柔不爽,又不知道迟重楼就是帝鉞,姜姬当年也曾动手对巫族出手过,他自然不会对其有太多关注。
不过现在……
情况不比当初。
“姜姬若是有一部分海国血统的话,倒不难理解为何她的七情六欲会被剥离。”
迟柔柔皱紧眉:“难道还是为了她好不成?”
蚩尤嗤笑了一声:“你可知情寿不深之意?”
“鲛族一生只爱一人,生不离死不弃。”
“心为他人而跳,一生固执于情爱。”
“可若然对方陨身,或是变心,鲛人情殇化为泡沫而亡。”
“这便是海国鲛人!”
蚩尤说着,面上说不出是嘲弄还是什么,可眸色比起过去,又多了几分哀伤和怜悯。
迟柔柔怔怔听完,“可是……咱们找到了那具鲛人骨……”
“是啊!”蚩尤偏了偏头,冷嗤道:“所以那女鲛乃是死于人手,而非情变自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