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乍眼一看,貌似和善,但他的眼睛却不自然地瞟向了病床上的何采儿。
而这并不是他有意去看,而是因为斜视。
并且他目凸,睛圆小,仔细看去属于黄白鸡目。
骨相之中有这样一段话形容,眼斜者多好色,目凸暴流者淫盗。
黄白鸡目,其性急躁,多淫邪而无诚信。
并且他的眼神还有下视,斜视好色,下视心怯,这下视基本上就是做了亏心事儿。
“十六?”何采儿虚弱的语气透着不自然。
那男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从病房门离开。
我并不是随便遇到什么人,就有意地去观察对方面相,而是这人让我从直觉上就感到不太正常,此外便是何采儿出了问题,肯定是因为凶宅动了命数,命数诡异多变,任何一件小事儿都不能松懈。
多看这男人的面相,我甚至还联系到了纸钱山凶宅之中预示的一些祸事儿,主夫妻不和,甚至是感情异变……
我压下思绪,没有体现在脸上,而是笑了笑,应了一声:“采姨,没事儿,我们的事情能处理解决好,不来看看你,我放心不下,文三叔也没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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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何采儿略带责怪,但她眼中还是有几分喜色和感动。
我并没有立即问她那男人的事情,看上去他和何采儿关系不错,还叫老板娘。
只是我记忆太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还是说,他曾经是河鲜排挡的员工?
“采姨,你和我说说,怎么动的胎气?”我坐在床边,直接问道。
何采儿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晓得,忽然就觉得不舒服,还有点儿出血,赶紧到医院来检查,就这样了,每天都在吃药,还要打针,医生说的我也听不太明白,兴许是年纪大了?”
我眉头微皱,再次仔细查看何采儿的面相。
何采儿刚才的面相是祸事将临门,甚至危及性命,而现在她更是浮现了多一些面相变化。
前一刻是红唇泛黑,现在则是嘴唇枯白。
嘴唇枯白,也有相格!我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何采儿床头的矮柜上,那上面放着一个保温桶,桶盖是打开的,诱人的香气飘散出来。
“采姨,刚才那人,每天来给你送吃的么?”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那是老福,之前在后厨做活儿,你没印象?不过你没去过几次河鲜排档,认不得他也正常。他晓得你呢。”何采儿笑了笑,又解释两句,说老福之前在河鲜排档干了好几年,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文三叔了,河鲜排档她已经没有经营了,本来要解散,手底下的人舍不得,她就把排档交到了干得最久的老福手上。
何采儿又补充了两句说前段时间,老福就开始送给她排档一部分的经营款,她不想收,就去找老福谈了谈,坐在阳江河边,她又有不同的心态,觉得现在虽然波折多,反倒是觉得生活轻松。
说话间,何采儿顺手端起来了保温桶,就要喝里面的汤。
“采姨,这汤太香,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让给我喝吧。”我眼疾手快,直接从何采儿手中将保温桶接了过来。
何采儿明显愣了一下,她眼中透着几分责怪:“饭都还没吃,你就过来看我?事情还忙着呢,不要因为我这点儿小事耽误时间。”
我笑了笑,告诉何采儿没事。
同时我喊了一声让冯军冯保进屋。
下一刻,他们两人就走了进来,同样跟进来的,还有杵着哭丧棒的陈瞎子。
“冯保,你去找采姨的主治大夫,问问采姨的情况,最好吃什么喝什么,然后你去安排,这段时间采姨的饮食交给你负责,不要出任何问题。”我微眯着眼睛,沉声嘱托冯保。
冯保明显有两分惊色,他郑重点头。
“陈叔,我担心采姨会有危险,文三叔回来之前的这几天时间,您就先陪着采姨?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我再来喊您。”我试探着征询陈瞎子的意见。
“嗯。”陈瞎子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淡。
“十六……这……”何采儿的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我已经努力表现得很镇定,并尽量把事情安排得自然一些,就是怕太让何采儿受惊。
“采姨,别说我大张旗鼓了,这什么都算不上,不过你们最近可能都会有危险,因为几乎所有和我相关的人都被算计了,我不能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问题,有陈叔在这里,我放心。”
我一字一句郑重地说完,何采儿脸色缓和一些,她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就由着你办吧,十六长大了,不是之前那个愣头青的小娃子了。”
接着她又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这肚子不争气,还有我和文三的命也不好,苦儿出生早夭,这娃子还没出世,就一大堆事儿,这本就是个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