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时栎的演唱会接近尾声,才请了孙树瑾出来。手被曝受伤后首露面,底下时栎的歌迷也很关心他的伤势。时栎的歌迷是一群很神奇的团体,除了对时栎不好,对其他的谁都挺热情的。
孙树瑾抬了抬手,对着麦克风说,“谢谢大家如此关心,今天不会耽误正事。”
下一首是时栎的快歌,要跳舞,歌迷都清楚这点,这时嗷嗷叫着让孙树瑾也跟着跳,他说不会跳,歌迷不买账,最后他只好承诺尽力跟上时栎的舞步。
像孙树瑾这种大帅逼,就是不会跳舞,也能将那份跟不上节拍的尴尬变成?另一种魅力。歌迷全程大喊他的名字,一直到歌曲结束。时栎便有点吃味,开玩笑似的数落起他的粉丝,“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粉丝大喊:“他比你?帅!”
时栎受伤地看了孙树瑾一眼,虽然她们说的是事实,但是喊这么大声也太伤人了。他走过去佯装踹了孙树瑾一脚,对身后的乐队比了个手势,开始下首歌的演唱。
这首是慢歌,孙树瑾唱完,挥手跟大家告别。歌迷们比时栎说演唱会结束还激动,一直目送他走到舞台最后面,从升降台上离开。
已经接近十点钟,跟过来后台和他匆忙告别的时栎打了个招呼,孙树瑾几人直奔机场。马哥知道沈念柯肯定是要到机场接人,想着她大概是要制造surprise,所以也没跟孙树瑾提前说。经过三小时飞行,飞机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
沈念柯今天把自己包得像只粽子,跟高高瘦瘦的汉子小黄一块躲在了角落。没过多久,她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马哥,身后是穿着长长羽绒服的程雨,还有身着烟灰色大衣、大步流星、脸色有些烦躁不耐的孙树瑾。
他们出来一定会经过这里,沈念柯按捺住激动,耐心等着。
过了会,几个人的脚步顿了顿,沈念柯顺着三人一致的视线看去,他们前面迎上来一个小姑娘,是林媛。她手里头抱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连忙递过去以后却被孙树瑾轻巧躲开了。
沈念柯看到他说了几个字,似乎是说不用,脸色却有所缓和。
他继续大步往前,林媛小跑着跟上,视线一直在他右手上,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脸色很是关心,孙树瑾一直在摇头,嘴巴动都没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孙树瑾脚步稍稍放慢,抬手在林媛肩膀上拍了一下。
马哥这时候一把推开了门,带出来一阵北方暖气热风,沈念柯站直了身体,被暖乎乎的空气吹得眯了眯眼睛。
沈念柯跟小黄站在门右侧的柱子旁边,孙树瑾几人出门要往左走,他走出几步路,忽然回过了头,视线从身边林媛的头顶笔直射了过来。
沈念柯对上他的视线,摇了摇手,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酸。
程雨惊讶,小声道,“念柯过来了啊。”
孙树瑾似被惊醒,快步朝着沈念柯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过来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面色不善地盯着她。要不是她今天穿得多,胳膊肯定要被他弄疼了,又?见他这幅模样,沈念柯忽然就有点委屈,她正要说话,孙树瑾握着她冰凉的手,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进了路边的保姆车。
老林看?了眼后面两人,识相地开门下去了。
车里只剩他们两个,沈念柯抽出自己的手,垂着头不想理他。
孙树瑾忽然笑了一下。
这声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念柯的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哭什么?”孙树瑾用唯一方便的那只手慌张地替她擦着眼泪,“我今天一直在猜你?到底会不会来,等了一天你也没说要来接,在飞机上我睡着了,梦里梦见你?来接我,醒来发现是梦,你?知道我心情有多差劲吗?”
沈念柯还是不看?他,小声说,“不知道。不是有别的漂亮小姑娘来接你?吗?我看?你?挺开心的啊,还拍人家肩膀,你?怎么不干脆抱她呢?”
孙树瑾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果然像想象中那么软,“我抱她做什么,要抱也是抱你。”
“那你也……”没抱啊,态度还那么差。
她话没说完,孙树瑾左手一揽,忽然将她用力地抱进怀里。
“今天温度都零下了,就傻傻地站在外面等,你?不冷吗?”孙树瑾说的话?可比不上他的动作半点温情,“帽子拿了也不戴、围巾挂在胳膊上当摆设,冻死你?算了。”
他抱她抱得很紧,沈念柯却总觉得他一只手多么不便似的,不忍心推开他,反而抬手将他拥紧,脸往他颈边埋了埋。外面北风凛冽,她穿得虽多、身上还是很冷,他是唯一的热源,沈念柯在他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那也不用像刚刚那么凶吧?”
“……我很凶吗?”
“是啊,表情像要吃人一样,我以为我过来惹你不高兴了。本来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来,会不会让你不方便,但是太想见到你了,想知道你?怎么样了,所以还是来了,”沈念柯说,“你?说你希望我过来,我过来了你?又?生?气,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是为你?过来生气吗,我是气你?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是说冻死算了吗?”
孙树瑾一噎,紧接着笑了出来,“挺记仇的啊,小傻子。”
“你?说谁是小傻子?”沈念柯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两秒后又被他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