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瞥了他一眼后,便进了厢房,顺带的关上了房门。以她现在的体格,虽然有真气护体,却还是一身的疲惫,她揉了揉手臂,随意的朝房里扫了一眼,吹灭了油灯,便往床边走去。
现在,她只想睡个好觉。
这几天发生的,让她身心彼惫,以前不会遇到的事,全都让她遇上了。
往床上倒下,面纱也没有取下,便沉沉的睡去。
直到,一声嘎呀的声音传来,她当即睁开了眼,清幽的目光落在那声音之处,身体迅速的从床上跃起,身形一纵,贴上了床顶,一连窜的动作快而敏捷。
她屏住了气息,把气息压至丹田之下,两手撑着床顶的两边,清幽的目光落在那渐渐走近的身影上面。
此时,房里一片的漆黑,但是,拥有真气者却可以在黑暗中清楚的看见一切的事物,所以,当看到本应躺着人的床上空无一人时,那人发出了一声诧异。
“嘎?人呢?我明明看见是被小二带着进这里的啊?”那人探着脑袋,朝四周看来看去的,就是没有抬头往床顶看去。
而床顶之上,清然眼中幽光一闪,身体猛的从床顶跃下,一记手刀便对准那正伸长着脖子的男子后脑狠狠的劈下。
“唔!砰!”
只见那男子闷哼了一声,当即重重的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见男子被她一掌劈倒在地面上,清然看了看自己那纤细修长的手道:“有真气就是好,若是平常,只怕劈个几下也劈不昏一个人。”
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她便移步往外走去。看样子,这人不是追杀她的那些人,应该是她的女装引来的麻烦。
女装,单单这一天就给她惹了不少麻烦。她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她当下迈步往外面走去。
一个身着白衣的蒙面少女骑着马飞快的在山道之上掠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然。
她从市集里买了一匹马后,便一路飞奔而走,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知道,必须得赶紧上飘渺山学艺,单有雄厚的真气,却没有半点武技,是不行的。
真气本与武技就是两者不可缺一的,像她以手刀劈倒那名男子时,凭的不过就是糊打乱撞,还有一击就让对方倒下了,若是正面交锋,她根本没有武技可与之对持。
以前她爹爹比划练习时,她因无法凝聚真气,总是没有去注意他的招式,要是当时记住一两套,也许现在就不用空有一身真气却无半点招式了。
白色的轻纱随着身下马儿的奔跑而飞扬着,一头如丝绸一般柔顺的墨发像有灵性似的在空中舞动着,她脸上的面纱因迎风而上,所以都贴在了脸上,那淡然而清冷的眼神,看着那前方,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而在此时,前面不远处像是传来了刀剑相碰时的铿锵声,听到这声音,清然勒马停了下来,清冷的眼眸落在了那前面的山道边的林子里。
只见,那里林树茂盛,看不见人影,但是那一股凝聚在空气中的强烈杀气,却是连远在一百米之外的她也感觉得到,而且那树木之中,因这一股强烈的杀气而释放出来的真气气息,也是一一入了清然的眼中。
“橙色的真气能量?”
每一个颜色的真气能量差别都很大,若是黄色的真气能量与橙色的相对抗,那可以说,拥有橙色真气的人绝对在黄色真气的人手中过不了三招。
而前面,那里的真气能量只有一个颜色,也就是说,双方的实力是一样的,至于会是谁胜谁负,就得看双方的橙色真气是到了第几段了。
与她无关的事,她还是少招惹为妙,毕竟,她现在可没多管闲事的本领。
于是,她策马继续往前而去,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对那山道边林子里的厮杀与打斗没半点兴趣。
“果儿,你快走!”
林中,一名绿衣少女手持长剑,那一件翠绿的纱裙被划开了几道血口子,一张俏丽的容颜被溅了几滴鲜血,手臂上的那一道伤口,涌出了大量的血迹,顺着流到了那持着剑的手上剑,一滴,两滴的顺着剑尖往下滴着。
而在她的身旁,同样的一名粉衣少女也是一身的血迹,却还是紧咬着牙关,硬是不吭一声,她把手中泛着寒光的利剑横挡在身前,对身旁的绿衣少女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果儿!”绿衣少女生气的喝了一声,悲切的对她道:“风家已经没了,小姐又生死未卜,我们两个不能一起死在这里,必须有一个人把小姐找到,果儿,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快走!”说到后面,她竟是用吼的了。
“竹儿姐姐……”果儿哽咽的喊了她一声,带着雾气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在见到她那被划开好几个口子的身体时,只觉心里一阵纠疼。
她们两同为小姐的贴身婢子,因为小姐无法凝聚真气,所以庄主就把她们培养成庄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为的,是可以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平时在庄里,她们根本用不着动手,但自从风家满门被灭后,就只剩下当时没在风家里头的两人了。
而小姐自那日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们两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谁知却在这林子中,遇到了埋伏。
果儿愤怒的目光直视着眼前那八个黑衣人,她们知道,一定是这些人,一定是这些人杀了风家所有的人的!一定是!
“哼哼!想走?没那么容易。”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一双狠厉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人,阴森森的说:“还以为你们会知道风清然的下落,所以才没有一剑把你们杀了,既然不知道,那我们也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黑衣人说着,一个手势的示意,其余的几名黑衣人再一次一拥而上,把她们两人围在了中间,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利剑,直直的对着那迅速换了个姿势,背靠着背的少女。
“竹儿姐姐,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了,这样也好,我们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以我们两个快步入黄色真气的人,会输给这几个只有橙色五段的黑衣人!”
果儿一脸的寒意,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除了愤怒,还有的就是浓浓的杀气,此时的她,不是那个围在清然身边嬉笑的天真少女,不是那个端着糕点哄着清然吃一块的可爱丫头,而是一个带着一身浓浓肃杀之意的杀手。